主持了紀念碑的建成典禮、拜祭完那些華夏英靈後,陳家洛就留在了南京,按照他的設想,這裡比現在的京城更適合做首都;因為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北方的羅刹並沒有多少實力給華夏造成威脅,用不著將帝都設在北邊,而將來華夏要發展的方向是廣袤的海洋和遍布四海的殖民地,將首都設在沿海有利於對海外的統治。
至於說安全問題,華盛頓、倫敦和東京都在海邊不遠,現在的華夏可不是常公所處的時代了,有了如此強大的海軍還能被敵人打到首都門口來,那只能說後人太不肖了。
心中有了打算,紅花會的高層也開始逐漸從福州搬遷到南京,見到如此情況,以徐守愚為首的文人們似乎發覺了什麽,勸進的文章再次像雪花一般飛到陳家洛的辦公桌上,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出言斥責,因為時機也差不多該到了。
如今紅花會已經掌握了大半個南中國,又佔領了前明的都城,如果再隻用紅花會的名頭進行統治,恐怕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登基開國已經是必須去做的事情,
當然之前還有許多準備工作要做,比如舉辦儀式的場地建設、城內的治安梳理、儀式的流程、國號年號等等。
就在紅花會的軍隊修正完畢準備進攻蘇北的時候,陳家洛又迎來了一批北方的客人,漕幫的幫主帶著親信走了程淮秀的門路求見陳家洛。
漕幫啊!光論人數的話。甚至比紅花會還多,他和天地會堪稱是對中國歷史影響最大的兩個幫派;不過這個位面和真實歷史還是稍有差距,在歷史上漕幫的總部應該在杭州。而現在卻變成了揚州。
可是就算是揚州現在還沒打下來,紅花會現在也把大運河佔了一半,漕幫的飯碗現在可是捏在了紅花會手中,由不得他們不提前來聯系。
既然如此,那就見一見吧,反正他們也不是對清廷死心塌地之徒,漕幫上上下下幾十萬號人也是一筆不小的資源。如果利用得當的話未嘗不會給紅花會帶來好處。
到了會客廳,漕幫的幾位代表戰戰兢兢的坐下。當初陳家洛幫著鹽幫和漕幫打擂台的事情可是過去沒多久呢,這些人還記得陳家洛的樣子。如今他們紛紛慶幸當初沒有出陰招,不然今天恐怕就進不了這個門了。
“潘幫主此來有何要事啊?”,陳家洛現在事情多。也懶得和他們客套直接問道。
“草民恭賀總舵主拿下南京,現有一份薄禮送上,還望總舵主笑納!”,說著他拿出一張禮單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
陳家洛接過掃了一眼,漕幫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幫,出手可謂不凡,不過相對於這點銀子,他更關心那幾十萬漕幫幫眾,“如此多謝了。不過潘幫主此來只是為了恭賀陳某麽?”
見他又含糊了幾句,陳家洛不耐煩的說道,“陳某事物繁忙。若潘幫主再不說些有用的,那陳某就隻好送客了!”
一聽這話,幾名漕幫代表立刻跪倒在地,“還望總舵主可憐漕幫上下數十萬幫眾,給咱們一條活路吧!”
“起來說話!”,在陳家洛嚴厲眼神的注視下。這些人起身重新回到座位上,不過也只是略微沾一沾屁股罷了。陳家洛等他們坐好才問道,“你們想我紅花會給你們一條怎麽樣的活路?難不成還想從江浙往京城運糧不成?”
“不敢!”,眾人又要下跪,卻被陳家洛冷哼一聲逼了回去,潘幫主連忙分辨道,“我漕幫先祖也是洪門中人,眼見漢人江山光複在即,斷不會再做此投敵之事!”
“嗬,那我倒要問問廣東那邊的天地會認不認你們,你們幫中不是還有乾隆的禦賜盤龍棍麽?”,漕幫三位祖師中確實有兩位洪門中人,可是他們終究是歸附了清廷,和洪門成了大仇人,由青轉紅,批紅掛彩;由紅轉青,三刀六洞可不是白說的。
“總舵主,那不過是權宜之計!”,潘幫主苦著臉說道,先前的時候漕幫得了這東西可沒少顯擺,誰知現在卻成了催命符。
“罷了,也懶得和你們計較了,說說吧,你們有什麽打算?”,陳家洛說道。
“啟稟總舵主,這揚州向來都是我漕幫和鹽幫的勢力,眼下紅花會正整軍北上,我漕幫願意配合鹽幫將揚州獻給貴會!”,雖說漕幫實力比鹽幫強,可誰讓人家在陳家洛後院有人呢,潘幫主可不敢搶功。
“如此就多謝潘幫主了!”,陳家洛依舊是風輕雲淡的樣子。
潘幫主咬咬牙說道,“還望總舵主看在鄙幫還算服帖的份上,在得了天下之後將漕運依舊交給我漕幫去做!”
呵,他們也看出清廷命不久矣了?不過麽這件事情是沒辦法答應的,陳家洛搖搖頭,“我沒打算把都城放在北邊,這件事怕是不能答應潘幫主了!”
京城在北,漕幫從南到北運糧,這幾乎已經成了在他們心中不變的真理,陳家洛的話就好像晴天霹靂一般,把他們心中的謀劃全部打碎。
他們愣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之前所做的打算都是以此為基礎,現在前提條件沒了,他們當即就傻了眼,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往下談了。
“你們是想為你們自己的將來打算呢,還是為那數十萬幫眾打算?”,等了一會兒陳家洛緩緩問道,“話我提前說在這裡,我紅花會治下可不允許出現數十萬人的大幫會,其中的緣由不用我說了吧?”
既然紅花會不打算在北邊立都,那麽對漕運的仰仗就降到最低,漕幫也失去了討見還價最有力的武器;在運河上搗亂威脅京城的糧食供應?這怕是正中了紅花會下懷吧?
這數十年漕幫過得順風順水,這幾位大頭目早就被富貴日子泡軟了骨頭,交換了個眼神,潘幫主垂頭喪氣的問道,“不知總舵主打算如何安置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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