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精彩的戲,也有散場的時候。隨著倆位月精靈特使的離開,這場亂七八糟的歡迎儀式終於降下了帷幕。
除了丹尼爾伯爵、愛丁堡伯爵、雷威娜父女等自重身份,其他的那些人全都在紛紛熱鬧著。今天的“劇情”波蕩起伏、一波三折,簡直比最好的戲劇還要精彩三分。
現場唯一慘絕無色的只有賈森了。現在的他,除了流汗,還是流汗,就只剩下流汗了。他已經完全熄了決鬥的心。不提第普在剛才戰鬥中的表現和拿出的“絕品”兵器,光看第普的瘋癲勁吧!誰都敢得罪,誰都敢罵,甚至瘋狂出了境界,還能瘋出人類,瘋到精靈那裡去了。這已經不是一個等量級了,只能等待著第普在瘋狂中滅亡。
說實話,賈森確實有些害怕了。這樣的“瘋子”?自己惹不起啊!
……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像賈森那樣無知。一坐上自己的馬車,愛丁堡伯爵就問自己的女兒雷威娜:“娜娜!今天的事,你怎麽看?”
對於格倫威爾侯爵和愛丁堡伯爵這兩大家族的合並,本來應該是困難重重,但現在的特洛王國已經是默許,就是要讓他們充當抵禦維羅納帝國的先鋒。
當然,愛丁堡伯爵也同樣是樂見其成,互取所需。因此在在外孫成年之前,他也要悉心教導自己女兒各種政治手段。
而雷威娜一想到第普的表演。就“嘻嘻嘻”樂個不停:“那位第普子爵,挺有趣的。”
“有趣?呵呵!”愛丁堡伯爵樂了起來。
“怎麽父親?他……?”雷威娜也好奇了起來。
“呵呵!”愛丁堡伯爵笑得很慈愛。雖然已經為人母,但在愛丁堡伯爵眼裡。雷威娜依然是那個在自己膝下撒嬌的小女孩,“我先問你,你認為今天第普的表現怎麽樣?”
“怎麽樣?”雷威娜瞪大了眼睛,思索了一會兒,“應該……應該得罪了許多人吧?”
“嗯!是得罪了許多。不過這是在表面上的。其實,這個第普子爵……很聰明。”
“啊?”雷威娜更加驚訝了。怎麽自己的父親對第普評價這麽高呢?“聰明?不會吧?”
於是愛丁堡伯爵啟發道:“你想想,第普這樣做。除了讓人背後笑話,他吃虧了沒有?”
“可是……可是……?”雷威娜食指點著臉。萬分可愛,猶豫了起來。
愛丁堡伯爵微笑著繼續解說道:“咱們分析一下,今天第普得罪的人。那個賈森不去說,本來科比大師和伊登大師就不和。得罪了賈森,說不定科比大師嘴上會罵,心裡還高興呢。”
“教廷看起來和第普的關系很好。應該那個與薛斯汀聖者的傳聞,不會空穴來風。至於二處?有教廷做護身符,他們也不敢亂動,還要考慮第普是翠茜公主唯一的皇家騎士呢。”
“岡比特那裡?就是個笑話。陛下也不會怎麽怪罪第普的無禮。別忘記了,琴奈兒公主是第普的師妹,說到底是一家人。陛下可能私底下打第普幾棍、踢他幾腳,但在公開場合。就是看普拉多納聖者的面子,也不會把第普怎麽樣。”
“而丹尼爾伯爵就更不用提了。第普再怎麽樣,也是帝國的英雄。還能隨便報復嗎?”
愛丁堡伯爵停頓了一會兒。讓雷威娜消化一下,繼續道:“明白了這些,就可以判斷個大概了。帝國、王國和教廷,非但不會加罪於第普,反而會盡量安撫,甚至會再給些好處。要不然。處事不公啊?以後還會有人賣命嗎?甚至連秋後算帳都不會有。太明顯了,誰會這樣做呢?踩第普幾腳。就算是把他踩碎踩爛,又沒有好處,反而惹上一身麻煩,不可能這麽做。”
“嗯。”雷威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她想到了什麽,“嘻嘻嘻!這……就是狗屎了吧?沒人願意踩。”
“哈哈哈——!”愛丁堡伯爵笑得很歡暢。他點點頭,“對!不過別小看第普,他是故意的。”
“故意的?狗屎?嘻嘻嘻——!”雷威娜更是樂不可支。
而愛丁堡伯爵臉色一正,“娜娜,你再想一下,處在第普的情況之下,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嗯——?”
“記住,這是很精彩的一課。貴族是要講禮儀、講道德。但在必要的情況下,需要把這一切都拋棄掉。也就是說,要不擇手段!你回想一下,第普從頭到尾,他做的事雖然很……下賤吧,但有過分的沒有?有不在道理上的沒有?”
“咦?好像真沒有耶。不過,就是二處吐的那口……?”
愛丁堡伯爵點點頭:“就是,很有分寸!他這麽做,以後肯定沒什麽前途,因為得罪太多人了。但已經有的也不會失去,甚至在這裡,他只要不過分,完全可以橫行無忌。另外,你不要忘了,第普是魔法師,只要他的實力上去了。很多東西,都是很容易遺忘的。”
“哦……”
……
愛丁堡伯爵正利用第普的事, 為雷威娜在上課呢。其實真實的第普根本沒那麽神。他之所以那樣,除了死抱住自己的領地,絕不讓他人沾手以外,純粹就是個二百五。最多再加上一些小平民的狡詐罷了。
所以在“散場”以後,別人以為他肯定會參加晚上的宴會,這場戲可能還會來個續集。但他卻了無興致了,拉著威利、特莫、紐曼等人,要回黑眼城堡裡來個重逢晚會。
然而許多事不隨人願,第普又被瑣事糾葛住了。稚菊劍掌櫃維尼找到第普,要與第普“聊聊”。對於這樣的生意夥伴,第普總得給個面子。
於是說了些合作方面的事,定下內卡羅為稚菊劍常駐黑眼領的分號掌櫃。最後維尼也終於亮出了來意,為第普介紹位相熟的客人——魔湖島的虎座之一番薯烏隆。
在第普奇怪的目光中,番薯烏隆道出了來意:這次遠征軍出征,有不小的可能會侵犯魔湖島。於是魔湖島的各位虎座就共同決定,想要尋找個領主“掛靠”,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當然,會支付一筆“掛靠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