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雪芙很明顯真的是遇上急事了。她竟然對第普的“老太婆”也無動於衷了。只是晃悠著第普的胳膊,小跳著著急道:“第普!那牛頭人身上有我的東西,就是那串自然之心。你幫我拿回來嘛!求求你啦!求求你啦!”
“怎……怎麽回事?自然之心?抓你的不是人類嗎?怎麽會是牛頭人?又怎麽跑到這裡來啦?”第普已經是滿腦子問號了。
接著在雪芙顛三倒四的描述中,第普才了解了個大概。其實說是大概,也就是一句話——由於雪芙與自然之心之間的共鳴,所以就感覺到在笛卡爾的身上。至於其他的那些為什麽?雪芙是一概不知。
“這……?”第普已經無力吐槽了。怎麽突然會出現這樣個地獄等級的難題?抓了半天頭皮,他突然醒悟了過來,有難題,找專家啊!自己身邊不是還有個全身汙點的矮人嗎?
當晚回去以後,第普二話不說,就把薩瑞斯叫了過來。他滿臉堆笑,開口就說道:“薩瑞斯!你運氣真好,有件很有挑戰性的事在等著你呦!”
一聽這話,薩瑞斯就連打了好幾個激靈。他滿臉警惕:“別來這一套,你的事,就沒一件是好事!”
也難怪薩瑞斯會悲憤,認識第普到現在,他就沒有不倒霉的時候。
而一旁的雪芙就不樂意了。她蹙著秀鼻:“我就知道,矮人都是膽小鬼。”
“說的太對了。”趁著這句話,薩瑞斯一拍大腿,就想要避開麻煩。他一邊站起來想離開,一邊說道,“有什麽事,就讓膽大包天的精靈小姐去幹吧!”
“誒!”第普笑容滿面地按住了薩瑞斯的雙肩,把他按回到椅子上,“女人都是頭髮長、見識短,別理她。咱們大老爺們商量事,沒女人插嘴的份。”
雪芙聽得鼻子都氣歪了。雖然她忍住沒開口,但已經暗中決定:這倆人已經比肮髒粗鄙的地精還要肮髒粗鄙了。
然而看到第普一下子熱情似火,雪芙也忍住了大小姐脾氣,薩瑞斯就更害怕了。他聲音也變得發顫:“別嚇我!不管什麽事,我都不會乾的。”
“誒!機智勇敢的矮人是不會說這種話的。別急、別急,先聽聽……”
聽第普把事說完,薩瑞斯激動地跳了起來。他指著第普已經語不成句:“什麽?這怎麽偷?你讓我送命就說一聲。放過我吧,不行!”
“誰讓你去送命啦?”第普顯得相當的好脾氣,“就是商量一下嘛!看看有沒有可能嘛!”
“沒可能!”薩瑞斯回答得相當乾脆。他情緒激動地把所有難點分析了一下。
要從笛卡爾那裡獲得自然之心,明搶肯定不可能,也只有暗偷。可是在重重隨從、侍衛眼皮子底下偷那串項鏈?那就是做夢,甚至連近身都做不到。
就是退一萬步來說,讓薩瑞斯近身了,那也照樣不好偷。薩瑞斯提醒第普:當時在格倫威爾城,他被威爾森這個大魔法師和第普這個……?反正接連失手了兩次。而現在的笛卡爾可是主祭,他的實力,他身邊形形色色的護身法器,讓薩瑞斯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要知道,比蒙的戰爭祭司與人類的魔法師一樣,近身戰都是弱點。因此為了彌補弱點,除了讓追隨者貼身保護,不讓任何人近身以外,他們對外人的靠近也都是相當警惕。而且多少都有近身防禦的一兩個絕招,更不用說笛卡爾這樣的主祭等級了。
此外,不管笛卡爾是如何得到自然之心,這串項鏈也肯定是贓物。萬一失手穿幫,甚至沒有失手,偷到後被笛卡爾懷疑,那就肯定不會到公堂上去打官司,基本上會面臨一個殺人滅口的局面。
而這裡是比蒙王國,笛卡爾又是位高權重,到時候就是想逃也逃不掉。就是為了一條只有些紀念意義的項鏈,卻把這麽多人的生命都賭上?這已經不是令利智昏了,完全就是活的不耐煩了。
看著薩瑞斯在激動的大喊大叫,第普摸著自己的下巴沉吟著,他明白自己欠考慮了。而雪芙也基本上被說服了,這確實太冒險了。不過她口上還是在死撐:“矮冬瓜一個,能有多大膽呢?哼!”
沒管雪芙的牢騷,第普揉了揉額頭,決定道:“明天薩瑞斯和我一起去比爾族公館。以我煉金助手的身份。只能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機會了。”
看到雪芙也是滿臉興奮,第普立刻喝道:“你不準去。”
“為什麽啊?”
“你這樣子,不小心就露出破綻了。 而且我們也是安全第一,基本上沒動手的可能。你去,不是添亂嗎?”
“求求你了。人類小哥哥,讓我去嘛!”雪芙又開始了撒嬌,使出了賣萌戰術。
可這次第普就不為所動了:“萬一有事,我和薩瑞斯還有機會跑。你……”
“你敢說我?我厲害著呢!……”
“喂喂,倆位!”薩瑞斯終於聽不下去了,“能不能換個地方打情罵俏?再說,我也沒答應去啊?”
“閉嘴!”第普和雪芙異口同聲道。
……
薩瑞斯灰溜溜地落荒而逃,房間裡隻留下了這對孤男寡女。倆人都默不做聲,房間裡的溫度也明顯的升高,連空氣也似乎粉紅色了起來。
突然,第普感覺到右臉頰被兩瓣柔溫啄了一下,耳邊又響了一句:“謝謝!”
在這刹那間,第普已經昏昏沉沉、飄飄欲仙了。恍惚之中,只見雪芙羞紅著臉,像隻受驚的小鹿般逃出了房間。
摸著被雪芙親過的地方,第普也只知道傻樂了:“哈哈!人長得太帥就這樣,也難怪會被美女垂青。可這又有什麽辦法?誰讓哥是……普拉多納聖者傳承呢?哈哈哈——!”
自戀了好一會兒,第普突然想到了什麽,他滿臉懊惱地打了自己一個巴掌:“我怎麽這麽笨呢?剛才為什麽不抓住雪芙?來個……?多好的一個機會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