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第三天,出訪團穿過了白沙山區,正式進入到了落日莽原的腹地。落日莽原確實很荒涼,只有那一望無際的鹽鹼地。而在這樣的鹽鹼地中,根本無法種植莊稼和樹木,只有一些生命力頑強的雜草在生長。
不過這樣一人多高的雜草,也使得身形很容易隱藏。不過出訪團的兵力在莽原上算是絕對優勢的,所以根本沒什麽盜匪前來窺探。而強大的偵察騎兵隊探出去以後,掃蕩了一整天,才帶回來兩具地精的屍體。
地精是遠古時期存在的一個智慧種族,以善於經營和精於機械而聞名。可到了今天,這一種族早就被歷史所淘汰,只有少量的地精流落在各個偏僻角落,過著朝不保夕的原始生活。而他們祖先所擁有的財富和機械知識也早已失傳了。
而這兩具地精屍體也引起了出訪團成員們極大的興趣,畢竟是稀有“物種”,而第普也同樣前去湊熱鬧。可還沒走到屍體旁邊,第普就覺得一股讓人昏厥的惡臭,為了保證自己的食欲,他當機立斷地就放棄了。而經過此事,第普總算是明白了雪芙姑奶奶的那句“名言”——肮髒的地精。
……
有著這樣強大的護衛力量,就是在以混亂聞名的落日莽原上,也是毫無危險。於是整個出訪團都把興趣集中在了“一日一決鬥”上了。
在第二天的傍晚,艾德萊特就托人把那些初級魔法書籍送了過來。而此次又收獲了六千四百金幣的賭金,真是讓第普樂得想要打滾。
而在第三天清晨,第三場決鬥的對手也正式宣布了,正是那位被第普成為“龍套甲”的,西維爾伯爵私軍的中隊長——三級劍士麥迪。
可是讓第普氣憤的是,由於他第二場的表現相當出色,開出的賠率竟然是一比一。這簡直讓第普是暴跳如雷:“怎麽能這樣?怎麽能這樣?他是三級劍士,我才是一級魔法師……”
不過第普這樣的抱怨卻惹來了無數的白眼。雪芙就不用說了,每天不挖苦第普幾句,這位大小姐就睡不著覺。就是薩瑞斯……?他也同樣押了第普二千金幣。用薩瑞斯的話來講:“我雖然不願意動腦筋去賭錢,但這樣的撿錢肯定是不撿白不撿!”
而在這樣的氣氛中,潘采夫終於“改邪歸正”了。但可悲的是,他身邊的現金卻已經輸的差不多了。於是西卡羅就及時出現,借給潘采夫五百金幣。當然,這是高利貸。所以說,賭場中唯一的贏家,永遠是那些放債的“吸血鬼”。
對於第普的獲勝,黑眼領眾人是毫不懷疑。但他們都不知道,第普再次決定鍛煉自己的魔法技巧。他還是要把自己壓製在一級魔法師的水平,想要僅憑著自己的魔法,戰勝那位……龍套甲三級劍士。
……
聽著場邊的歡呼聲,看著眼前這位“無精打采”的魔法師。麥迪感覺自己是熱血上湧,而今天將是自己人生中最燦爛的一刻。
在昨晚,伯爵大人集合了一幫高手,給麥迪制定了詳細的戰術。其實這戰術也並不出奇,無非是劍士對付魔法師的常規打法。
應該說,在遠程交戰中,魔法師能佔很大的便宜;可是一到近戰,那麽劍士就完全佔有上風了。由於決鬥場的場地限制,所以魔法師拉不了過遠的距離,因此單對單的決鬥,應該是劍士佔便宜的。尤其是現在——三級對一級。
而且第普的惡心戰術也是拉仇恨滿滿,反而讓今天的麥迪得到很多裝備上的支持。像他現在穿著的鱗甲,就是一具魔法盔甲,除了上面篆刻有修補陣以外,還有著很好的魔抗和物抗效果。而他拿著的魔法圓盾,更有著主動激發一個水盾術的效果。再加上右手的短刀,再加上麥迪是西維爾私軍中最敏捷的仨人之一,所以今天就沒有輸的可能。
然而決鬥之前,該說的話也要講。麥迪還是很客氣地行禮道:“男爵閣下!如果您落敗,我家大人將要您當眾賠禮,並不得再騷擾未來的夫人秋敏小姐。還有……”
“放肆!”第普立刻是怒氣勃發。在第一場被甘林……嚇唬住,使得第普根本沒去細想那些條件。可是現在,他又怎麽會接受這種汙蔑呢?說到底,就是真的與秋敏有什麽關系,第普也不會當眾承認,“請你家大人留些口德,我是有未婚妻的。好啦!既然誤會已成,也不是幾句口舌能解,就以決鬥來辯個對錯吧!如果你輸,你家大人得到黑眼領置辦宴席, 以此來賠罪。怎麽樣?”
麥迪立刻後望了一眼西維爾伯爵,這條件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權限了。而西維爾想了一下,立刻就陰沉著臉點了點頭。於是麥迪立刻回頭答應道:“可以。”
“那好!你答應就好。這麽遠的路,你家大人過來也不方便。我就給你們行個方便!折價,這場宴席折價二千金幣。”
“噗——!”幾千號人再一次的集體噴了。還真是不要臉啊!
……
麥迪擺好了架勢,就準備開打了。他算是看明白了,鬥嘴是鬥不過眼前這位無賴領主的。
眼看著第普飛速地為自己加持了魔法護盾和敏捷術,又在身前釋放了一道高而薄的火牆,麥迪是一聲高喊:“啊——!”他用圓盾護著了臉,疾速地向著第普就衝了過去。
而第普一見麥迪的動作,不知怎麽的,他立刻回想起了兒時那深刻的記憶,就是那……無數陰招去打架。於是第普真的是忍不住啦,他確實忍不住啦!他也飛速地向前衝去……
而麥迪一衝出火牆,他剛把自己的腦袋從圓盾中伸出來,就見到第普已經緊貼著地面,滑行到了自己身前。第普的左腿支撐著騰空平躺著的身體,右腿卻猛地向上一撩,而這招撩腿也太有名了,正是聞名遐邇的——撩陰腿。
於是所有的觀眾也再次震精啦!他們眼中也隻留下了——那一腳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