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第普時不時說幾句撩撥的話,杜麗蘭已經完全免疫。事實上,她對第普的感覺相當奇怪。接觸久了以後,杜麗蘭似乎發覺自己腦中一直是第普的名字,甚至前幾天還導致她的失眠,讓她都有些羞愧難當。在內心裡,杜麗蘭也一直在告誡自己:“這魂淡是仇人!要報仇……”可每當見面的時候,她發覺自己卻怎麽樣也恨不起來。
突然,鬼使神差般,杜麗蘭問出了自己一直想要問的一句話:“第普!為什麽你對我這麽放心?我們不是仇人嗎?難道你不怕我害你?”
“太弱了?”杜麗蘭氣得臉通紅,恨不得上前咬第普幾口。她發覺不該淡忘仇恨,第普這魂淡確實該千刀萬剮。
“哈哈哈——!”第普笑得前仰後合,仿佛作弄杜麗蘭就是件很美妙的事,“那你想聽什麽?我對你怕得不得了?你在我心裡就是女魔頭?哈哈哈——!”
杜麗蘭真的生氣了。她扭過頭,決定永遠不理這個魂淡。沒想到這個態度倒是起了效果,賤人立刻犯賤了,他低眉順眼地開口哄道:“呵呵。開玩笑的。其實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個漂亮善良的姑娘。呵呵呵!”
“說幾句好話就算了嗎?”。杜麗蘭冷著臉。根本是不為所動。沒那麽輕松放過第普。
“那是那是!”第普陪著笑,“要有實際行動。一直想給你送禮。感謝你近些天的努力。可一直太忙,總找不到時間。這樣吧!等這次回來,就到威文城逛一逛,你看中什麽,包在我身上。”
“哼!”
“怎麽?還不滿意?”第普對杜麗蘭越湊越近,杜麗蘭討厭地白了第普一眼,又往角落移了移,“那你說吧,要什麽?”
“伯爵閣下!請您在女士面前注意自己儀表。”杜麗蘭終於受不了第普那種討厭的逼近了。不過她也並未表露出什麽過激的動作。
“呵呵!”第普嬉皮笑臉。不過總算停止了動作,“你不生氣就好,喝一杯吧!祝賀咱們倆重歸於好。哈哈哈——!”
“無賴!”杜麗蘭氣呼呼地虎著臉,“對你好?你別做夢了呀!”
“哈哈哈——!”
杜麗蘭並未發覺,第普的這一番插科打諢,成功地把那個尷尬的問題轉移了出去。在第普的殷勤示意中,她終於像是女王開恩般,饒恕了這個魂淡,接過了酒杯。心中還想道:“杜麗蘭就是個善良姑娘。這不是原諒他。那只是……禮貌。哼!”
恢復正常談話以後,杜麗蘭又問出了心中一個疑問:“坐過去點!第普!一直很奇怪,你是不是運氣挺好,有那麽多人護著你?”杜麗蘭也曾經對第普進行了一番研究。可研究以後。她對自己的發現卻百思不得其解。從表面來看,只要是男人擁有的缺點,第普似乎一個不少。可就是那樣。大陸上先後三位聖魔法師、帝國、教廷、王國……,最終似乎都成為了第普的助力。而這樣的事。也只能用運氣來解釋了。
第普笑了笑,也喝了一口酒。自己是否有運氣?多少有一點吧!但其他人並不知道。在那光鮮的外表下,自己已經憋屈地吃了太多虧了。
“這麽說吧!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有個外號叫‘廢物’。‘廢物魔法師’。差點兒沒通過魔法師考核,要不是娜塔莎老師幫忙吵了一架,他們肯定不會通過。後來有了領地,就想在黑眼領安安分分過小日子。沒想到卻發生了一件事,總得要去做吧?做完新的事出現了,那就再做,完了以後,又新的事來了。哎——!不知哪天是個盡頭。”
“一開始我有什麽?沒錢沒勢實力很弱。領地才區區上百的領民,其中大半還對我不服氣。有些可笑吧?當時別說其他人了,連普拉多納祖師都可能記不起我的名字。我有什麽?也就是爛命一條。有時候走著走著就無路可走,那就把命擺上去,命好,那又是一條路。命不好?許多同伴……死了。”
話題變得沉重,看著第普臉色變幻,杜麗蘭多少有些明白第普起家時的艱辛。她剛想安慰幾句,第普卻“噗嗤”一聲樂了:“怎麽樣?表演的不錯吧?有沒有感動?是不是肩膀借我靠靠?哈哈哈——!”
“……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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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麗蘭真的很生氣, 她決定不再與這魂淡說話。直到當天夜晚,無論第普怎麽樣求饒賣乖,杜麗蘭依然撅著小嘴保持著沉默。這狀況一直延續到她進入自己的帳篷入睡。
由於邊境處是一種奇怪的靜坐戰爭狀態,兩軍就形成了一種默契,分別退後二十裡,形成了一個近四十裡的軍事空白區。除了少量的巡邏小隊,這片區域基本就沒什麽人在活動。
而第普所去的雲夢城,是過二十裡的一座小城。由於路上耽擱了一些時間,所以紅獅公國早就做好了安排,今天就在軍事空白區中宿營。由於是在兩支大軍的夾縫中,這裡其實相當安全,根本沒什麽盜匪能在這塊區域生存。而第普自己和紅獅公國,總共有二百多名騎士護衛,更能保證沿途的安危。
所以杜麗蘭並沒什麽擔心,她為白天的事,生了一會兒悶氣,又在心中對第普咬牙切齒一番。漸漸的,就感覺有些累了,在被窩中已經陷入到一種半睡狀態。可就在半夢半醒之中,一條人影卻悄悄地溜進了她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