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商談不歡而散。不過傑羅姆和卡薩帕他們也並不沮喪。這樣龐大的商業談判,一個點就意味著一大筆錢,來來回回幾次也是相當正常。於是這些人就在第普隔壁住下,並且在以後的那幾天,結伴而行、頻頻拜訪,用起了慣常用的水磨工夫。
第普也同樣沒下令驅趕他們。事實上,他也需要這筆貸款。經過那些盜匪搶劫,又感覺到外界的傳言,第普已經知道,因為自己行事不密,身邊那麽多的珍稀材料和藥材,已經被外人懷疑了。如果再拿出一大批魔核和其他魔法材料變賣,那不是變相公開——我發現了一個新神墟了嗎?
而有了這筆貸款,又有了爆裂箭和特莫他們新發明的陣盤,就很容易把黑眼領的暴富隱瞞過去。外界最多說自己運氣好,但也不會懷疑,其實這背後隱藏著一個更大的財源。換句話說,就是付出去那一大筆龐大的利息,為黑眼領買一段時間的安寧。
當然,雖然已經準備借,但也要錙銖必爭。能便宜些是一些,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吵得面紅耳赤,甚至幾次差點兒拔拳相向,威逼、利誘……,折騰了幾天,第普自我感覺自己的談判技巧是飛速提高。不過還是頂不住這一群老奸巨猾,最後還是達成了《借款協議》。
《借款協議》的具體條款就不細說了,第普最終索性借足,借了三億一千萬,由銀行團負責支付給各方。利息降到12%,還是分十年還清本金。除此之外。雙方還簽定了一系列的合作協議。
零零碎碎一共有十幾條,但比較重要的有三條:
第一,如果第普以後發動戰爭,這個銀行團就將建立隨軍商團,優先收購第普的戰利品。期限定為五十年內;
第二。第普以後領地中的所有經濟活動,都只能優先與這個銀行團合作。期限為三十年;
第三,銀行團將動用自己的人脈關系,優先為第普的領地增加財源、銷售產品。初步談妥的是:爆裂箭的銷售、魔法物品和魔法藥劑等銷售、每年不少於一次,千人以上的軍事雇傭行動等。其實銀行團肯定看重的是前幾點,而最後那一點。是第普最關心的。他準備把自己的近衛隊和鐵衛隊輪換外出作戰,提高自己私軍的戰鬥力。
要知道,在第普出發的時候,全民皆兵的半獸人鐵衛隊,人數已經超過了一萬七千人;而幾乎全民皆兵的近衛隊。人數也達到四萬余。雖然第普的領地常備軍不準備擴大,隻保證三千鐵衛和四千近衛的數量,但這不妨礙他的輪番服役、輪番外出作戰,以達到實戰練兵的效果。
而這個期限,暫定為十年。
其實在雙方簽定協議的時候,他們全都沒在意那些條款,認為這些並不怎麽重要。銀行團之所以會提出那些條款,無非是一種投資。算是……看好第普的未來。當然,銀行團就對第普暗示:落日莽原很大,是不是把所有的地方全都佔領?第普當然不會去做那些勞民傷財的事。也就是……忽悠著銀行團那些人玩。目的是壓下貸款的利息。
但誰也沒想到,這份協議在未來,將會催生出一隻什麽樣的“怪物”啊!
……
精疲力盡地把這幾個奸商趕走,第普他們已經快來到斯維斯城。在入城的前夜,第普向家裡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雷威娜的。甜言蜜語就不多說了,主要的內容:三領地。或者加上愛丁堡領就是四領地,將合股組成一家建設投資公司。主要修建水壩、風車等。並且在以後,各自保護好自己領地中的這些“搖錢樹”。而收益將是6:2:2分配。黑眼領和紅杉領各佔兩成。
而這家投資公司。將與特莫、布裡斯和第普合股的煉金公司全面合作。獲得生產出來的半成魔磚,作為建設公司的收益。而第普他們的煉金公司,因為是第普提供的秘銀,所以去除成本後,第普的黑眼領將獲得煉金公司的六成收益,其余的由特莫和布裡斯平分。
其實第普就是通知一下雷威娜,主動為雷威娜做了主。他已經與威利談妥了。而威利一聽有這樣天下掉餡餅的好事,忙不迭地早就答應了下來。所以雷威娜也肯定會答應的。
另一封是寫給麗莎的。甜言蜜語也同樣不說了。而且第普還柔情安慰了好幾張紙。剛經歷過這些奸商的折磨,第普已經可以想象,留在黑眼領的麗莎遭受了多大的委屈。說實話,賤人對自己的女人倒是確實不錯!
不過這封信的重點,是關於自己領地的一些安排:
首先就是魔湖島。第普定下以下一些原則:無論是岡比特子爵等附屬領主,還是番薯烏隆等虎座,都在原先地盤自治。第普不收取任何稅收。
但這些人也要盡到兩條義務:一、組織落日莽原上所有的孩子進行普查,有魔法天賦的全歸第普。並且每年另外提供五百健壯男孩進入黑眼領的學校,進行騎士學徒的訓練。而所有的培養費用,由黑眼領承擔;
二、這些附屬領地出錢出人,為第普提供一支千人的部隊,並且常駐黑眼領,接受黑眼領的指揮。
應該說,這條件相當寬松。第普並不想殺雞取卵,在魔湖島耗費什麽財力物力人力,還是讓他們一切照舊吧!再說,現在他們承擔的義務少,將來第普的責任同樣小。萬一將來魔湖島變成戰場了,第普完全可以甩手不管。
而領地內部,軍事方面由各級軍官照舊管理訓練,內政方面由麗莎一言而決。但有一點是關鍵,“太后”蘿琳和莫斯比他們說什麽?麗莎全都要盡量配合。第普並沒有對麗莎透露什麽禁魔神墟的事,而蘿琳、莫斯比他們肯定會有所動作。萬一有什麽衝突,還是要以禁魔神墟為重。
至於領地的財政?有了剛剛的借款,又有未來的爆裂箭和魔磚產業,完全能輕松盈余。不過第普還是重點叮囑:盡量用魔磚支付,爆裂箭儲存的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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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斯維斯城那巍峨的城牆、熟悉的街道,第普雞凍地都要掉淚了:“勞資又回來啦!”
首次進入到人類的大城市,豪夫、何塞、薩瑞斯他們,甚至妮蘿、妮莉,阿爾伯特等人全都在興奮地四處張望。而第普則是拍著胸脯在豪爽:“等會兒安頓好,都隨我出去轉轉,今天的開銷都我來!”
“好——!”
接著,眾人的動作就神速了。不過威利要去拜訪城裡的長輩,有的人喜歡自由活動。所以到最後,跟隨第普出客棧門的,只有著浩浩蕩蕩的三十幾人。
一路的遊玩,眾人都是興致盎然,東西也買了不少。妮蘿、妮莉又膩在第普身邊,眾人說說笑笑地走向下一個去處。突然,一陣大風吹來,路旁倆位撐著小遮陽傘的年輕女人,其中一位手中的傘就被吹入到空中。
“嗖——!”還是何塞眼尖,他率先躍了出去,在空中抓住傘柄,一個漂亮的空翻,接著穩穩地落到那倆位年輕女人面前:“美麗的小姐,很榮幸能幫助到你們。”
“噓——!”第普吹了記響亮的口哨,對著豪夫擠擠眼,“還是聖獸呢?動作還不如俠驢,看樣子,你追求的愛情沒希望了。”
豪夫卻翻了個白眼:“口味不同。懂嗎?你懂嗎?我喜歡的女人,不是這樣的。”
在眾人戲膩般的目光中, 何塞微微一鞠躬,很有風度地把遮陽傘遞給了那年輕女人。而那年輕女人微張著嘴,驚訝地抬起了帶著白紗手套的右手,下意識地去接那把傘。
何塞更加風度翩翩:“美麗的小姐!我叫何塞,很榮幸認識您!”一邊說著話,他一邊很順手地拉住那年輕女人的右手,抬到自己唇邊,輕輕一吻,行了個吻手禮。
可還沒等何塞繼續下去,只聽到一聲尖叫:“啊——!”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只見那年輕女人甩開何塞的手,拉著自己的同伴就逃:“獸人!是肮髒下賤的獸人!快逃,快逃!”
何塞一下子愣住了。因為眷族那邊一直在混居,所以很少在意什麽種族之分。因此何塞還以為自己不熟悉這裡的禮節呢,就皺著眉偏過頭,疑惑地問第普道:“是不是這裡不能隨便用吻手禮?”
然而第普又怎麽不明白原因呢?妥妥的種族歧視嘛!隨著進入到人類內陸,其他種族的人就越來越罕見,混居在人類的矮人和相貌秀眉的精靈還好,但只要見到獸人,除非像狐女、天鵝女等美麗動人的,許多人都把他們當成了洪水猛獸。如果非的要責怪,那只能怪何塞長著一張驢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