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天庭這邊派出來迎戰白骨夫人的是來自九龍島聲明山的修士呂天華,他與同為九龍島聲明山出身的呂嶽有些香火之情,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潛心修煉,法力高強、道法純熟,在在場的63人中法力也足以排進前十,且為人機警聰明,身懷異寶。
其實唐敖對於首場就遇到白骨夫人十分頭疼,很明顯原本實力低微的她既然敢上場,那肯定有所憑恃,但由於她的起步太低,在這短短百年的時間內應該不可能在實力上有什麽飛速的提升,那麽就一定是有她的特殊手段或是殺手鐧。如果能有一個握有一場勝利的己方選手把她的底子逼出來,那麽下場就好針對性的安排了,但現在對面把她安排在首場出陣,就等於是把這種神秘的優勢發揮到了最大。
因此唐敖雖然明知道嶽天華不一定能夠完勝白骨精,但由於手頭實在沒有合適的人手,就只能寄希望於這個將來注定要進入瘟部的後起之秀能夠出奇製勝,拿下第一場。
呂天華用的是一柄仿製的散瘟鞭,但由於法力所限,不可能像呂嶽那樣隨時激發法寶的威力,但好在他的鞭法很是不錯,起碼在對陣白骨精的時候一直都佔上風,打的白骨精連連後退,手上的寶劍都差點脫手。
白骨精眼見不敵,怪叫一聲,身上魔氣形成的黑煙驟然濃的有如實質,呂天華見得此景,生恐有詐,不敢上前,手持散瘟鞭凝神戒備。
片刻之後,待黑煙漸散才看清場中情景的天庭眾人無不嘩然,只見原本巧笑嫣然的白骨夫人此刻衣物皮肉盡皆不見,只剩一副漆黑如墨的枯骨立在場中,站在唐敖身邊的高子輝笑道:“這哪裡還是白骨精,簡直都成黑骨精了。”
他的話音未落,變故又起,黑骨骷髏一般的白骨精忽然渾身仿佛爆炸開來,渾身骨骼化作千百塊飛向四面八方,瞬間落在鬥法場地中的各個角落,然後又是一陣黑煙升起,整個鬥法場地仿佛陷入一片混沌之中,連呂天華的身影都看不到了。
唐敖在旁邊看的一拍額頭,心中大罵,這也叫獨自迎戰?這根本就是拿自己的身體布陣麽,就知道這個白骨精肯定有花樣,可為什麽自己偏偏就沒往這裡想呢。本來她的實力就弱,比她強的蜘蛛精、犀牛精他們都是靠組合上場,她怎麽就可能敢單打獨鬥呢,不過她這一手分散身上骨頭來布陣的手法也真是邪門的緊,一般的修士即便得到這種功法也不會去修煉,也只有她這種本身就是白骨成精的家夥才是最適合這個法門的,看來魔修裡確實是有高人啊,連個小小的白骨精都是這樣,那剩下的那些家夥還不一定會變態到什麽程度呢。
場外的人無論是震驚還是震怒都沒有身在場中的呂天華來的感觸深,雖然他也是以聰明機警而聞名,但驟然遇到如此罕見的布陣方式也是著實嚇了一跳,不禁暗自後悔,早知道不節省法力,搶先出手,先用散瘟鞭去問候一下這個可惡的白骨精了。
但事已至此,再去後悔可也來不及,只能硬著頭皮見招拆招。好在這個陣勢雖然布置過程詭異無比,但現在看起來並不是多麽厲害,盡管裡面魔聲陣陣、陰風習習、骷髏骸骨隨處可見,但對於呂天華這麽一個瘟部預備役來說,這種場面早就司空見慣了,瘟部去的地方哪有什麽祥和喜樂的地方。
呂天華剛剛邁步,眼前就晃出了三隻骸骨組成的惡狼,向他惡狠狠的撲了過來,呂天華一邊戰鬥一邊心裡吐槽,這白骨精到底有多少骨頭啊,能變出這麽多東西,心裡雖然在想,手上卻也沒聽,很快就將這三隻骸骨惡狼打的身首異處,但奇怪的是,這些惡狼倒地之後居然神奇的消失了,反而在原地留下了一波骨粉隨風飄揚。
起初呂天華也沒在意,但當他問到鼻中傳來一陣刺鼻的腥味,頓時便反應了過來,及時捂住口鼻,並迅速吞下了一顆身上常備的解毒丹藥。這也幸虧他是瘟部預備役,平時就經常跟各種毒素打交道,對這種東西比較敏感,而且作為一個常年玩毒的人,身上的解決丹藥必須時刻都得準備著,因為善泳者溺於水。
在下面觀戰的蠍子精卻是暗暗搖頭不已,歎道白骨夫人雖然為人精明,但畢竟戰鬥經驗太少,見識不夠,那呂天華所用的鞭子一看就是仿造呂嶽的那根散瘟鞭,這就說明他與瘟部的那幫人肯定是有聯系的,對付這種人你居然還敢使用陰毒骨粉,那怎麽可能奏效,這不純粹是魯班門前弄大斧麽。
而發動這波攻勢的白骨夫人也是暗暗鬱悶,因為剛剛那波骨粉可是貨真價實出自她的身體,她的這種化骨為陣的手法雖然極為犀利,但對自身的損害也是極大,所以等閑她是絕不會舍得使出的,原以為剛才那波帶毒骨粉就能搞定對方,可眼見既然不起作用,那就只能咬咬牙使出殺手鐧了,即便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也在所不惜,畢竟失敗的懲罰她可是真的承受不起。
就在白骨精打算使出殺手鐧乾掉呂天華的時候,卻不料呂天華先行出手了,他也是有感自己之前實在是過於謹慎,這才讓白骨精結成了陣勢,害的自己現在處於被動,而且剛才居然還被人用毒給玩了一下,這簡直就是對自己這個瘟部預備役的侮辱,拜托,我們瘟部才是玩毒的祖宗。
於是只見呂天華運轉散瘟鞭,頓時散瘟鞭升至頭頂,不停轉動,陣陣黃煙般的瘟毒不斷的向四面八方散去,頓時充斥了整個陣勢。
要知道,呂天華手裡的這根散瘟鞭雖然只是仿製的,但畢竟是瘟部正神呂嶽的瘟疫六寶(刑瘟印、止瘟劍、瘟疫鍾、瘟癀傘、頭疼磬、散瘟鞭)源出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