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敖等人來到的地方是位於流沙河邊的一處高台,在高台中央立有一根石柱,上面綁縛著一名盔甲破損、渾身傷痕的天庭天兵裝束的人,此人的琵琶骨被一根極為粗大的鐵索貫穿,與身後的石柱連在了一起,神情萎靡、雙眼無神,地面上更是血跡斑斑。{比渏中文小說}
此人好像聽到了唐敖他們的腳步聲,睜開眼睛一看,然後用嘶啞的嗓音低聲說道:“救我,救我!”
墨離空提劍便要去斬斷鐵索,解救此人,唐敖攔住他問道:“你乃何人?為何會被困在此地,受此刑罰?”
此人咳嗽了一下,艱難的說道:“我乃是天庭元帥托塔李天王帳下天兵,前些時日奉命前往灌江口送信的回途中,被佛門的金身羅漢沙和尚擄到此處,嚴刑拷打,百般折磨。不知諸位是何方神聖,還望解救於我,脫離苦海,返回天庭,必有重謝。”
墨離空又問道:“既然你說你是天庭天兵,那你可有令牌?”墨離空這麽問是有根據的,因為他常年在天庭生活,與這些天兵天將多有接觸,對他們的制度比較熟悉,所以才有此問。
那名天兵答道:“令牌在我左臂裡,您取來一試便知。”
墨離空聞言便來到天兵身邊,從他左臂裡拿出一塊巴掌大小的令牌,然後將令牌放到這名天兵的胸前,問道:“你現在還能運用仙力麽?”
天兵也不答話,閉眼咬牙,貌似極為吃力,然後從胸口冒出一道微弱的光芒,輸入了這塊令牌,然後便見這塊令牌頓時光芒大盛,漸漸的光芒凝聚成一個人形,仔細辨認,與眼前的這名天兵極為相似。
看到這裡,墨離空對唐敖點點頭說道:“唐兄。沒錯,他的確是天庭天兵,這種身份令牌是做不得假的。”
天兵聞言撤去仙力,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怎麽對天庭的事情如此了解?”
唐敖一邊讓墨離空、呂天華幫著天兵解除束縛,一邊答道:“我們也都是天庭中人,我是西陵城土地唐敖,剛才向你問話的是雷部正神聞仲聞太師座下的墨離空,幫著你解救的另一人是瘟部的呂天華。這位高兄是棋盤山的高子輝、這位姑娘是三霄娘娘的親傳弟子韓雪薇,這位是我們新認識的朋友雲兄。不知兄台是因為何事才慘遭如此酷刑啊?”
此時天兵已經被解救出來,聽完唐敖的介紹連忙大禮拜謝道:“原來幾位便是在八卦田大放異彩的天庭新秀,在下天兵陳輝多謝幾位搭救,大恩大德沒齒難忘,不過此處不是談話之所,那沙和尚說不定一會便會過來,咱們還是換個安全的地方,我再跟幾位解說此事吧。”
眾人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而且眼見他受傷如此嚴重。也不適合再在此地被寒風侵襲,於是便架著他來到了百裡之外的一處乾燥隱蔽的山洞之中,唐敖拿出兩顆回春丹喂他吃了一粒,又捏碎了一粒塗在他的傷口上,他的表情這才稍微舒緩了一些。
這個時候天兵陳輝才說道:“剛才大家都很疑惑為何我會被那沙和尚擄到此處,慘遭酷刑,其實此事說起來我也是有些冤枉。不知大家是否知曉當年那沙和尚為何會跟隨唐三藏西天取經?”
高子輝嘴快的答道:“這個我們都知道啊,那沙悟淨原本是天庭的卷簾大將,因為在蟠桃宴上失手打碎了琉璃盞,這才被罰下界。還要每隔七日遭受千劍貫穿之苦。觀音大士以免他刑罰、給予正果為誘餌,才使他拜唐三藏為師,加入取經隊伍。”
高子輝說的這些唐敖也都知道,不過他一直都對這件事很是不解。那卷簾大將是什麽身份,那是相當於現在的中南海保鏢隊長啊,絕對的玉帝身邊親信人物,怎麽可能因為打碎一個酒杯就被免職呢?更何況他這還不僅僅是免職,還是被罰在苦寒之地,每隔七天還得被人拿小刀子捅一頓。這得多大罪過才能被判的這麽重啊,反正如果說只是因為打碎一個酒杯那完全說不通。
天兵點點頭道:“高兄不愧是棋盤山一脈,消息果然靈通。我就是當年那個奉命每隔七日用寶劍給予卷簾大將刑罰之人,可我這也是奉命行事,本身又與他無冤無仇的。現在他得了正果,成了金身羅漢,沒想到卻還是舊愁未忘,專門盯著我的行蹤,趁我不備將我擄走,拘禁在他當年受刑罰的地方,用同樣的手段施加在我的身上。雖然我能理解他當年的苦楚,可這事真的與我無關啊,我只是一個負責執行的小兵,他就算是要報仇也不該找我啊!這次幸虧是遇到幾位了,要不然我還不知道得多遭多少天的罪呢。這裡份屬佛門控制,天王即便派人找我,輕易也找不到這裡啊。而佛門中人,即便見到,但礙於沙悟淨金身羅漢的身份和他背後孫悟空、唐三藏的勢力,也不會多管閑事。”
聽了他的解釋, 大家都明白了過來這沙和尚為何要如此折磨他了,其實這也說得通,你當年把我收拾的那麽慘,現在我翻身了,可不得報復回來麽。後面的主使者不好動手,你這個直接執行的小兵我收拾了還不就收拾了。別說天庭不知道這事兒,就算是知道了輕易也不可能直接派兵到佛門的地盤大肆尋找,而且流沙河這裡荒涼無比,等閑根本就沒有人過來,就算尋找,一時也找不到這裡,要不是今天唐敖他們為了尋找弱水之精,這個倒霉的陳輝估計直到被沙悟淨弄死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唐敖勸慰道:“陳兄也不必太過苦楚,等你傷勢穩定下來我們便送你返回天庭,然後自然有李天王為你做主,而且只要你不出南天門,肯定安全無比,決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一邊的高子輝忽然八卦之心大起,問道:“陳兄,說起這卷簾大將之事,當年便是天庭的一大奇案,按說以他的身份打碎一個琉璃盞根本就不算罪過,怎麽會判罰的如此之重,其中的內情陳兄可有知曉?”xh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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