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希望

　　一回到家，只見唐雅和王詩韻望眼欲穿。這可是關系到給王駿看病，兩人不能不急。

　　“小皓，借到了?”唐雅一見面就急切的問道。

　　王詩韻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著王皓。

　　“我沒去。”王皓道。

　　“沒去?你是不是給妹妹打了電話，她不借?”唐雅一愣，有些氣憤道:“虧我小時候那麽寵她。”

　　姐妹之間的感情很好，在這需要幫助的時刻，唐靜要是不幫忙的話，唐雅還真是來氣。

　　“媽，你別怪姨媽，不是她不借，是我沒有去，也沒有打電話。”王皓忙解釋一句。

　　“哥，你怎能不去呢?爸的藥錢……”王詩韻氣鼓鼓的抱怨。

　　這是關系到王駿治病的問題，誰能不急?

　　然而，她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卻是看見王皓掏出厚厚一撂錢，下面的話再也問不出來。

　　“小皓，這錢哪來的?”唐雅的眼睛瞪得滾圓，一臉的吃驚。

　　“哥，你怎麽有這麽多錢?”王詩韻也是震驚。

　　王皓離開之前，身上隻有一百三十多塊，現在有這麽厚一撂錢，這變化也太大了。

　　“這是我賺的。”對父母妹妹，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王皓把會望氣術的事說了，撿漏的事更是重點說明。

　　這事也太神奇了，王皓說完，唐雅兩母女嘴巴張大，眼睛瞪圓，如同在聽天方夜譚似的。

　　“望氣術，那是什麽?”唐雅一愣，想不明白。

　　“哥，是不是東南有天子氣，秦始皇東巡以鎮之那個望氣術?”王詩韻的眼睛瞪得滾圓，一點也不顧形象，死死瞪著王皓。

　　東南有天子氣這個典故實在是太有名了，可以說是婦孺皆知。

　　“妹妹，你的歷史學得不錯嘛。”王皓笑著讚揚一句。

　　“哥，快說說，望氣術有什麽神奇的地方?我只在歷史教科書上看到過，還沒有見過真正的望氣術呢。”緊接著，王詩韻好奇寶寶的本色發揮得很出色了。

　　唐雅雖然沒有說話，她的目光在王皓身上溜來溜去，已經暴露了她好奇的心思。

　　“望氣術包羅萬象，很深奧，很複雜，一時半會也說不明白。”望氣術太深奧，玄之又玄，要想說清楚，很不容易，王皓沒有解說的打算。

　　“哥，照你這麽說，是不是古玩，你一眼不能看出來?”王詩韻反應不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聲調有些高，道:“真要那樣，以後你可以多撿漏，我們就能挺過難關了。”

　　“小皓，是不是這樣?”唐雅急不可耐的問道。

　　現在的王家太需要錢了，若是王皓能籌到錢，解決現在的困難，比什麽都重要。

　　“不錯。”王皓肯定一句。

　　“太好了。”王詩韻眉開眼笑。

　　“終於有希望了。”唐雅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

　　自從王駿出事後，一家人就處於愁雲慘霧中，在焦慮中度過，有了這好消息，誰能不喜?

　　母親和妹妹終於露出了笑容，王皓也是歡喜。

　　“好好好。吃過午飯，我們就去醫院，給你爸好好複診下。”唐雅歡喜的道。

　　就在這時，響起“咚咚”的敲門聲。

　　王皓把一打開，只見門口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的是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人，他叫劉國韜，是這片區的派出所所長。劉國韜和王駿是發小，兩人自小一起長大，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而且，王皓與劉國韜的兒子劉強是死黨，兩人自小一起長大，感情非常好。

　　劉國韜身材高大，接近一米八的個頭，再穿上一身警服，很是威武。

　　女的叫方芳，是劉國韜的老婆。她長相甜美，雖然四十好幾了，看上去跟三十多歲差不多，她手裡提著食籃。

　　“劉叔，方姨，快進來。”王皓忙把兩人讓進來。

　　“嫂子。”劉國韜和方芳進來，衝唐雅打招呼，聲音洪亮有力。

　　王詩韻也向兩人打招呼。

　　王皓掏出香煙，抽出兩支，一支給了劉國韜，一支自個抽。劉國韜掏出打火機，先給王皓點上，再給自個兒點上，兩個煙民久有配合，很是熟練。

　　王皓陪著劉國韜吞雲吐霧，唐雅和王詩韻陪著方芳說話。

　　王駿坐在沙發上，目光空洞，木木訥訥，滯滯呆呆，仿佛沒有看見他的好基友劉國韜來了似的。

　　劉國韜一屁股坐到王駿身邊，右手搭在王駿肩上，身子朝王駿傾斜，一副勾肩搭背樣兒。

　　劉國韜笑著問道:“駿哥，好些了沒?”

　　“嗯。”

　　劉國韜沒好氣的翻翻白眼，道:“你說話呀，別老是嗯呀嗯的。”

　　“嗯。”

　　劉國韜瞪起眼睛把王駿一陣打量，有些無奈的道:“我不問了。”

　　“嗯。”

　　這還怎麽問，王駿總是保持萬年不變的答案，一個“嗯”字了事。

　　王詩韻端出飯菜，劉國韜兩口子忙著過來沒有吃，就一起吃。

　　“嫂子，我們燉了一鍋甲魚湯，給駿哥補補。”劉國韜衝唐雅有些歉意的道:“本想早點過來看看駿哥，一上班就是一大堆事，隻能中午過來看看。”

　　劉國韜和王駿不是一個媽生的，卻跟一個媽生的沒有兩樣。自從王駿出事後，劉國韜忙前忙後的幫忙不說，還給籌了不少錢。而且，隔三岔五就會燉點甲魚湯、烏雞湯送來。

　　聽了劉國韜的話，王皓心裡暖暖的。

　　“今下午駿哥要去複診，我送你們過去。”吃過飯，劉國韜準備送王皓他們去醫院。

　　話剛落，電話響了，劉國韜接完電話，有些歉意的道:“所裡打來的，又有案子，去不成醫院了。”

　　“你去上班吧，我送。”方芳道。

　　劉國韜掏出兩千塊，遞給唐雅道:“嫂子，這點錢收著，給駿哥看病。”

　　“國韜不用了。小皓今天撿漏，賺了一萬塊。”唐雅忙拒絕。

　　“撿漏?小皓，真的假的?”劉國韜有些驚奇。

　　王皓忙把經過說了，至於望氣術沒有說，這事還是保密為好。對派出所所長說什麽望氣術，會不會整成封建迷信?

　　“不錯嘛。”劉國韜讚揚一句，道:“撿漏這事，不是每天都能碰上，這錢還是拿著。”

　　不由分說，塞在唐雅手裡。

　　劉國韜告辭，開車走了。

　　收拾好，王皓一家人坐方芳的車，趕去醫院。

　　他們要去的是蓉市第三人民醫院，有好幾條街，坐車倒是要不了多久就到了。

　　醫院，是人們最不想去而又不得去的地方。每天是人來人往，車來車去，異常繁忙，比起最為繁華的商業街一點也不遜色。

　　此時的醫院前，一群群的人到來，一群群的人離去， 人流如織，很是擁擠。

　　“這……”王皓一瞧醫院，震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了。

　　“病宅！這是病宅！”王皓脫口而出。

　　蓉市第三人民醫院，王皓來過多次了，可以說很熟悉了。然而，此時所見與往日大為不同，入眼的是一片黑色，整個醫院黑氣繚繞。

　　按照《天機術藏》裡的記載，黑色繚繞的宅子是病宅，凡病宅者，必是有人長年臥病。

　　醫院是病人集中的地方，是病宅中的病宅。

　　“望氣術果然了得。”王皓醒悟過來，又是暗暗點頭。

　　這醫院，王皓進出多次，就沒有一次能如現在這般看得如此真切，這都是望氣術不凡。

　　“哥，你說什麽?”王詩韻把王皓的話聽在耳裡，莫名其妙。

　　“沒什麽，沒什麽。”王皓忙岔開話題。

　　“哥，我們進去。”王詩韻也沒在這問題上多問，催促道。

　　“病人，他是病人，她是病人，那人也是病人……”王皓剛想進入醫院，又硬生生停下，嘴巴張得更大，眼睛瞪得更圓了，目光在一眾人身上溜來溜去，臉上的震驚越來越盛。

　　此時的王皓眼裡看見的與剛才又不同，剛才是看見整個醫院為黑氣濃罩，現在看見的是那些病人，他們的頭上有一束束黑氣。

　　這是病人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