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夜色不錯,你說是不是?”
陳天成抬著頭,低聲感歎,此時此刻,他還在不斷反思自己,來到香港快一個月了,或者是自己成長於幾十年後的法制社會,沒有直接面對社會黑暗面的經驗,總想著得饒人處且饒人,現在想想果真是太天真了。
“陳生,我家少爺從今天一早就去送貨示歸,我派人找了一整天,因為前幾天少爺和我說過你和四海幫的阿堅談判的事,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懷疑他,不曾想還真跟他有關系,雖然我沒有證據證明他直接策劃的,但我的人跟著他堂下的一個小弟認識,意外打聽到這裡有情況。”傑叔大致解釋來到這裡的緣由。
“沒想到當年老爺還幫過他,想不到這個阿堅真的狼心狗肺敢對少爺下手。哎,要早知道他是這種人,當年我就應該勸老爺少做點好事。”
陳天成不理暗自己生氣的老人家,他抬腳就向前走去,打算靠近一點,這樣就可以感知到裡邊的情況。
“陳生,你等等,會被發現的,這裡方圓幾裡也就這一間私人別墅,你不怕他們有望遠鏡麽?”傑叔關心則亂,出言勸道。
“我說,那個傑叔,你也不看看天都黑了,還用什麽望遠鏡的,難道他們還用軍事夜視鏡麽?”陳天成沒好氣回道。
“哦,對啊,天黑了,不過陳生,什麽是軍事夜視鏡?難道能在夜晚上看得很清楚?”
陳天成感知到老人家又再變得緊張起來,不由得再次解釋道:“那個應該還沒有生產出來,就算有,我想四海幫也不會買得到。放心啦,跟著我,小心一點會沒事的。”
兩人小心地慢慢靠近,雖然知道被發現的機率很小,但陳天成還是在傑叔的要求下一步一步小心向前。
陳天成心想著這次何軍的失蹤應該也是受他牽連的,如果不是何軍還沒有回貨款,再看在平時還幫了自己不少忙的情份上,他還真不想來救人。
很快,就走到能夠感知的范圍裡,陳天成攔住傑叔並交待他就在此處等消息後,就放開感知細細查看別墅裡的情況。
“好家夥,還真綁到這裡來了,不過,那個人形物體確實是何軍麽?哈,想不到他平時對相貌很是自戀,這次真變成豬頭,呵呵,看看情況再說。”陳天成暗自偷笑道。
好一會等到室內的男人拿著匕首準備再一次行使私刑後,陳天成就知道這次不救何軍的命,估計他就真的報廢。
“傑叔,你老人家先等等,我進去打探,你不要亂走。”陳天成不敢告訴老人家情況,除了不想透露他有感知能力的底牌外,還不希望他心切間做出不利的行動。
陳天成稍向前走出一段距離後,感知到傑叔已經無法再看清自己後,就馬上加速向前。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陳天成將身體的每個部位都能夠掌控入微,即使感知到裡面的那些人都是帶著一身彪悍氣息的危險人物,但他自信能夠單槍匹馬救出人來。
很快,只見一道人影輕輕躍起,越過三米高的圍牆,落地時腳尖朝地面輕輕一點就急射而去,陳天成身形連晃間就已經來到大門前。
因為這處地處偏僻,主人家還養了幾隻大狼狗在看門,不過就算是最機靈的狼狗也沒能第一時間發現入侵者。
“看來要盡快行動,等會那幾隻狼狗怕是會聞到生人的氣味就會叫起來。”陳天成暗自思量道。
只見他目光一轉,轉身挪移兩步後,往上一跳就掛在二樓的陽台上,再用手一拉,整個人就快速上升急閃進了裡面。
這是一個房間,沒有開燈,不過陳天成行走其間卻如白晝一樣,悄無聲音間再輕輕打開房門就閃了出去。
二樓不大,共有四個獨立房間,陳天成出來的那間正是在最裡面,而感知到何軍正是在別墅地下室裡,因為一樓大廳正對著大門,而大廳裡正有幾個悍匪在賭博,他們所處的位置卻剛好在樓梯通道的背面,為了不打草驚蛇,也只能偷偷摸摸從二樓再下到地下室。
陳天成走向樓層準備先下去救人,沒走幾步就聽到旁邊一個房間傳來女人的驚呼聲。正暗自咕嚕剛才怎麽感知不到這房間還有人,不過轉而又想到這裡可能也像是情人酒吧一樣有特殊裝修材料影響了他的感知。
“我說啦,我不是姓趙,你捉錯人了,快放了我。”
“什麽情況?”陳天成停了下來,全力感知房裡的情況,感知力透了進去,卻見到一個空姐打扮的女人被捆綁在大床上,床前有一個光頭悍男正奸笑著。
“不管你是不是,不過誰讓你進姓趙的房子,嘿嘿,讓我先嘗嘗你的味道再說。”
光頭悍男說著就撲向女人。
“呀,你別過來。”
好一會,女人睜開閉緊的雙眼,才發現光頭男人不見,面前卻站著一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正向她打著禁聲的手勢,她側著頭打量兩邊就看到床左邊地上有一雙大腿伸了出來。
“啊!”
“靠,好在我捂得快,真的是女人夠不住,剛才不是讓你不要驚叫麽,呆會我放手,你不要再叫了。”
陳天成見女猛點頭,才慢慢放開大手。
“呼,呼,你想憋死我呀,你是誰?不是跟他們一夥的吧?你可不能亂來,香港是講法律的地方......”
“行啦,停下吧你,問那麽多,首先我不是他一夥的,還有你得先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麽被他們綁了過來。”
陳天成打斷女人直接問道。
“嗚嗚嗚,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捉錯人了,不好,一定是芝芝得罪了人了,不行,你馬上幫我解開繩子,我要去告訴我朋友,叫她先不要回家才行。”
女人正挪動身體叫人幫忙,卻被人急按住。
“說,你說的芝芝,是不是姓趙的?”
“對呀,你怎麽知道,你不是不和他們一夥的麽?”女人急忙警惕問道。
“靠,好在今晚芝芝到我家暫住了,想不到這些人手腳這麽快,該死的,敢打我女人的主意,我就讓你們見上帝。”陳天成漲紅著臉,手上的青筋都浮起,可見此時他是多麽驚懼、憤怒,第一次他起了殺心,正是龍有逆鱗,觸之則死。
女人正驚恐地看著眼前男人突然變得崢嶸的面孔,即使被捉住的部份十分疼痛,她也不敢再大聲驚叫出來。
好一會,陳天成才控制住情緒,不過看到女人被自己捉得淤青的地方,歉意一笑道:“對不起,捉錯你了,我想你就是芝芝一直說的閨蜜王霏霏吧?”
女人瞪著大眼,氣呼呼道:“原來你就是芝芝說的大色狼,叫那個陳天成,是不是?”
“呃,我有這麽色麽?”陳天成尷尬笑了笑,不過心裡卻想著等事了回家得好好教訓女朋友,誰讓她給亂起花名,還是這麽一個影響形象的花名。
“哼,我就知道,你不是色狼,這些人怎麽會到我們家裡直接捉我,哎,算我倒霉,不過我得好好跟芝芝說道說道。還有大色狼,芝芝到底惹了什麽人,如果今晚不是我剛好回來頂了她的罪,那樣就**煩了,你哭都哭不來。”
陳天成也一邊安慰著王霏霏,一邊解開她身上的繩子。
“靠,這光頭男不會是從日國來的吧,綁得這麽有藝術,啊,呸,綁得有技術,可能是軍中退伍的。”
“哼,哼,大色狼,不要想佔本大美女的便宜,要不然,我告訴芝芝。”王霏霏此時心裡也有點亂,男人的鼻息不時噴到身上,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有點喜歡上這種麻麻的感覺,不過一想到這裡處境和這個男人是好朋友的男友後,就將這種燥動心思強壓下去。
“好啦,你先在這裡等著我,我先把這幫人都處理好了,再帶你回去。”
陳天成也不顧驚慌的王霏霏,將被打暈的光頭男先捆綁起來,就出門先將二樓和三樓的房間都全力感知一遍,果然又發現新情況。
“三樓那個房間還有人,不是那天的中年男人麽,哼,就知道是你們搞的鬼,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你們準備下死手,我就先下手為強。”
陳天成再閃確綁匪人數,清理二樓房間的光頭男,三樓還有三人,樓下有五人,地下室一人再加上已經在再次受刑的何軍。
“先把三樓的搞定,再打一樓。”想到就做,陳天成不想再給敵人半點機會,身形比上次教訓四海幫打手更加快,留下殘跡更少,三樓三人都坐在一起正議事,不過中年男人還是驚愕地看著眼前誇張的一幕,只見房門打開後,像是一道灰影閃過,而後身前兩個泰和館的特級高手就被砍暈掉,不等他驚呼出聲,突然頸上一痛,眼前就黑了下來。
而陳天成也沒有令眾人失望,來到一樓大廳,以他變態的速度和身手,賭博的五人也都是來不及叫出聲就被砍暈過去。
最後,來到地下室的時候稍微遇上了一點小麻煩,因為何軍的驚喜神態提醒了正在行刑的綁匪,這名悍匪也是了得,一覺察情況不對,馬上向前跨步,將匕首按在何軍的脖子上。
當綁匪要看清身後的來人,正想威脅不讓人靠近,就發現來人卻一閃就到了身旁,雙手被人握住,完全用不上力。
何軍浮腫的雙眼正驚喜望著遠離的匕首, 很快就叫了聲後就軟倒在地。
“還好,只是暈了過去,如果你真的掛了,那外面的老頭子還不是吃了我,行,就當我吃虧一點,拖你出去就好。”陳天成無良地提起何軍上半身,真的將他拖上一樓後,又上了二樓叫來了王霏霏。
等他吩咐著傑叔將兩人帶離一段距離後,陳天成再次回到別墅裡,也沒有審問就將幾人都用重手法一一擊殺,再故意偷走別墅裡的一些貴重物品,然後嘛,陳天成冷著眼玩起了火。
回到遠處和傑叔等人會合後,陳天成又將還在王霏霏和暈迷的何軍都暫時送到安全地方。
“傑叔,麻煩你今晚開車再送我到四海幫堂口。我想你應該都知道的吧。”
“哦,知道,道上的事沒有我不清楚的,不過陳生,你這是打算做什麽?”傑叔人老心不老,很快就想明了這廝怕是要下死手了,不過他還是覺得這樣也不錯,起碼就算打不死四海幫高層,也可以震脅住他們。
“好吧,我老人家就陪你走一趟,誰讓四海幫的人來惹咱們呢。嘿嘿。”
“行啦,別笑了,現在我心都是冷的,說不得會看你不順眼,連你也哢嚓掉。”陳天成淡淡道。
“呃,不說,我不說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傑叔默默開著車,帶著一頭令人恐懼的惡魔衝入深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