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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芳草香》一百零五、探口風
林清祥一邊走一邊與林木聰嘮家常,“兄弟啊,我說你乾脆過完年就留在家裡算了,你看你一個人在外面也沒個體貼的人照顧,多辛苦啊,看,著才多長一段時間沒見,你就瘦了這麽多。”

 林清祥這話說的就有點睜眼說瞎話了,林木聰不僅沒瘦反而胖了不少,只是天氣漸冷,穿在身上的衣服也多了,自然就看不太出體型的變化了。

 林木聰訕訕地笑著,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林清祥的話。

 林清祥繼續自說自話,“哎,你不在家,阿霞她媽也過的不容易,一個婦人家帶著一個孩子,這其中的苦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倘若你在家了,估計她們母女倆都會很高興的。”

 林清祥輕笑幾聲,“之前小晨還跟我說初三的學習壓力大,還說班裡不少同學都因此瘦了不少,前幾天我在鎮上看到了阿霞,看她也是瘦的厲害,就想是不是學習壓力太大了。”

 說著說著,林清祥就不由地歎氣,“哎,農村的孩子想要出人頭地唯一的辦法就是考上大學,所說這中招考比不上高考,但也是很重要呀。平時看著小晨那麽拚命地學習,我這當爸都不忍心讓她受苦,可為了孩子的將來,我們也只能忍了,好在我和小燕都在家,可以時時刻刻照顧著小晨,也可以讓小晨無後顧之憂,專心地學習了。”

 林木聰聽著林清祥自說自話,臉色不由地一片漲紅,“是是是,確實應該如此。”

 林清祥點到為止,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店。有點懊惱地說:“哎,你瞧瞧我,本是來跟你喝酒的,怎麽弄來弄去的倒成了我向你倒苦水了。”

 林木聰急忙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你當我是兄弟才跟我說這些話。換做是別人。誰願意跟我推心置腹聊這些了。”

 林清祥大笑,“哈哈哈,你小子有出息了。出去見識多了,說起話來都不一樣了。”

 林木聰謙虛了幾句,兩人熱絡地走進了小店。

 進了小店,林木聰又免不了被其他的鄉親們打趣幾句。

 幾杯酒入肚。話也多了起來。

 小店老板的弟弟摟著林清祥的脖子,醉醺醺地說:“清祥啊。我說你也太不講義氣了,風和莊辦廠子的事也不算上我們一份。”

 “就是,就是。”周圍喝的差不多的幾個人附和道。

 林清祥露出一個苦笑,“不是兄弟我不講義氣啊。實在是這不是我一個外來戶能說得上話的事兒,我現在能在廠子裡做事,那全是顧村長看在我那兩個大舅子的面子上給的差事。”故意打了個酒嗝。林清祥繼續說道:“再說了,現在雲和莊不也是想到了發展的新法子了嗎?你們又何必羨慕我呢。”

 “是啊是啊。過不久我們雲和莊也能趕上風和莊的發展進程了。”不少人感慨。

 林木聰聽著小店裡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腦瓜子有點轉不過來了,“什,什麽發展的新法子啊?”

 眾人醒悟過來,看著林木聰一頭霧水的樣子,連忙解釋開了,“哎呀,你還不知道吧,我們雲和莊換新村長了,現在的村長是林文心。不是我說,這林文心才真正的算個村長啊,想方設法的就是為了給咱們老百姓謀福利,前幾天還發通知了,說我們莊要效仿風和莊,要自力更生,結合莊上的情況發家致富,莊上沒出去打工的人可是鼓足勁就等著這一天的到來呢。”

 “是啊是啊,到那個時候,不用出遠門也可以掙大錢了。”

 “就是啊,我還聽說過不了多久縣城來我們江春鎮的路也要修成水泥道了,那時候還怕種的糧食賣不出去嗎?”

 “哈哈哈哈!”眾人歡喜地笑了起來。

 林木聰聽著眾人的話,一時間有點消化不過來了。

 林清祥拍拍林木聰的肩膀,說:“你看,大夥兒們可都期待著過上好日子呢,不用出門就能掙錢,這不是一件大喜事嗎?我覺得我之前說的話,你真的可以考慮考慮。”

 “誒。”林木聰迷糊地點點頭,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

 幾個醉酒的人聊著聊著,不知怎麽的話題就跑到了林木聰的身上。

 “木聰啊,我說你小子常年在外,一年難得回來一趟,難道都不想自家婆娘的?”

 “對啊,你小子不會是外面有人了吧?”

 林木聰臉上一片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喝酒的緣故還是因為真的被人說中了心事,“你,你們不許胡說。”

 “呵呵呵,看你這樣子,這麽急著否認,看來是真的有人了,給大夥兒說說那人長得怎麽樣,漂亮嗎?”喝醉酒的人說話就是沒顧忌,想到什麽就說什麽,讓林木聰完全招架不住,頻頻向林清祥求助。

 林清祥雖然也想知道林木聰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但是小店裡時不時會有人來買東西,一群酒鬼在這裡胡說八道,還真容易被雲和莊的一些長舌婦捉住話把柄,到時林木聰一家的事就可能被傳得面目全非了。

 “行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胡說,木聰一年在外掙錢多不容易,哪有你們這樣說風涼話的。”林清祥低聲呵斥。

 眾人見林木聰氣的面紅耳赤的,酒也醒了大半,紛紛閉上了嘴巴。

 小店老板的弟弟伸手打了自己幾巴掌,歉意地對林木聰說:“我就一嘴賤的,你別放在心上。”

 人家已經道歉,林木聰也不能揪著這事不放,胡亂點了點頭,拉著林清祥就離開了小店。

 林木聰喝得有點微醉,回到家的時候林阿蘭已經是一副沒事的模樣。

 李偉燕看著腳步不穩的林清祥,趕緊上去扶人,“哎喲,阿蘭啊。我就先回去了,記住,別胡思亂想呀!”

 林阿蘭也扶著林木聰,對李偉燕點點頭。

 李偉燕扶著林清祥離開了林木聰家,沿著大道往風和莊的方向走,直到看不見林木聰家了,李偉燕才松開自己的手。

 “行了。別裝了。”

 “呵呵呵。還是你眼光利。”林清祥笑嘻嘻地說一改原先醉醺醺的模樣。

 李偉燕一副我還不了解你的模樣看著林清祥,“說吧,探到什麽口風了?”

 林清祥緊縮眉頭。“我捉摸著木聰在外面是有人了,所以才想要離婚的。”

 “不是吧,還真被阿蘭猜中了。”

 “怎麽?阿霞她媽還不知道木聰為什麽要跟她離婚?”林清祥詫異了。

 李偉燕無奈地點點頭,“就是這樣。”重重地歎了口氣。李偉燕有點不明白地說:“你說林木聰這人看著這麽老實,怎麽就會在外面有人了?”

 “人心易變。誰說的清呢。”林清祥也歎了口氣,“算了,我也明裡暗裡提醒了木聰阿霞她媽這些年的不易,希望他能早點醒悟過來。”

 “希望吧。”李偉燕沒什麽底氣。

 林子晨一直在等著李偉燕早點回來。看到李偉燕的身影出現在莊口的時候,林子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事情辦得怎樣了。

 “爸媽,怎麽樣?”林子晨急迫地問。

 李偉燕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我們回家再說。”

 林子晨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站在莊口,人來人往的。很容易被人聽到牆角。

 回到家,避開家裡其他人,李偉燕對林子晨搖了搖頭,“媽和你爸猜測你木聰叔叔在外面有人了才想要跟你蘭姨離婚,但是具體是不是這個原因就不知道了,畢竟他們兩人也沒說,我們也不好直接問。”

 林子晨也大概猜到了是這個原因,但是又有點疑惑,“可是,就算木聰叔叔在外面有人了也沒到要離婚的地步吧。”難道外面那女的有小孩了?

 不過最後一句話林子晨沒有說出口。

 “我們也想不明白。”李偉燕亦是不明所以。

 “小晨,這事你就別管了,星期天去學校的時候好好開導開導阿霞,實在不行就問她要不要來我們家住幾天,所謂眼不見為淨,說不定她爸走了,她心裡就沒那麽難受了。”林清祥讓林子晨別操心此事。

 林子晨點點頭,又詢問了一些兩人探來的口風,心裡有了個大概的底。

 “小晨,你們一家子在屋裡幹嘛呢?要開飯了。”李月娣見李偉燕一家待在屋裡沒出來,忙問道。

 李偉燕急忙回了句,“誒,馬上來。走吧,出去吃飯。”

 一家人聚在一起愉快地享用完了晚餐。

 飯後,眾人在大廳的椅子上各自坐著或者站著消食。

 “小晨啊,你說我們家的果林要不要再種點別的果樹啊?”李邦國眼睛發亮地看著林子晨。

 “阿公, 你覺得我們再種點什麽好?”林子晨把難題拋回給李邦國。

 李邦國笑著指了指林子晨,心裡卻臭罵林子晨人小鬼大,“咱們家後山不大,種不了別的了,阿公就是有個想法。”

 眾人聞言立馬正襟危坐,身為長子的李偉葉開口問道:“爸,什麽想法,你說出來給我們聽聽。”

 “是啊爸,只要你說行,我們都聽你的。”梁小妹也附和道。

 李邦國欣慰地點了點頭,說:“後山不是有好幾棵椎子樹嘛!”

 李邦國故意不把話說完,就為了考考家裡幾個男丁的腦瓜子活不活。

 李偉葉緊縮劍眉,腦子飛速地運轉了起來。

 李偉茂和林清祥也不甘示弱,心裡深思李邦國這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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