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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芳草香》一百八十七、墮落
“李姨,我知道了,謝謝。”林子晨輕聲道謝。

 “不客氣,你們兄妹兩當我是親人,我也是把你們當自己的親人,你四哥今年就要高考了,情緒有點不對也是很正常的事,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免得給你四哥添加了壓力。”李欣勸道。

 林子晨點點頭:“我明白。李姨你繼續看店,我去做飯。”

 林子晨起身去了廚房,李欣則繼續看店。書店的營業時間表明為早上九點到晚上七點,現在才六點多,離關門還有一段時間。而便利店是開到眾人都準備睡覺才會關門。

 晚上,便利店關門了,李極還沒回來。讓李欣先去休息,林子晨一個人坐在一樓等李極回來。

 屋內隻亮著一盞燈,昏暗的燈光照著整個店鋪,徒增了一抹蒼涼。

 萬籟肅靜,只聽得見牆上時鍾滴滴答答的響聲。

 “吱呀!”外院的大門被打開,林子晨起身把店鋪的大門也打開。

 李極悄聲地走進了前院,慢慢往屋裡走。一抬頭看到店內有燈光,心裡頓時一驚才想起自家妹妹今天會回學校。

 懷著一種被人當場捉住的窘迫,李極低著頭進了屋,偷偷瞄了一眼林子晨,低聲喚了聲“小晨。”

 林子晨無聲地歎了口氣,輕聲說:“不早了,快點去洗澡睡覺吧。”說完,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李極懊惱地捉了捉自己的頭髮,頹唐地上了樓。

 李極頹然的模樣,林子晨都看在眼裡,只是一時半刻還不知道李極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林子晨也隻好先壓下內心的疑惑了。

 兩人各懷心事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醒來。李極已經不在家。

 往後幾天,李極總是在林子晨沒醒的時候就去上學,卻在一放學就回到了便利店。

 李極以為這樣就能瞞過林子晨,卻不知道自己這樣的生活作息更引起了林子晨的懷疑。

 “李姨,陳嬸,我去上學了。”與李欣和陳嬸打過招呼,林子晨抱著書往平福高中走去。

 沉寂了一個寒假。寂靜的校園終於重新煥發了活力。充滿了歡聲笑語。

 踏著光滑的石板往高一一班走去,聽著周圍同學嘰嘰喳喳的嬉笑聲,林子晨突然就覺得整顆心也跟著年輕了起來。

 踏進教室。依舊是鬧哄哄的一片,同學們都三五成群地擠在一塊兒分享新年的喜慶事。

 林子晨來到自己的桌位上,放下手上的書籍。

 上下桌幾人見林子晨來了,忙停下談話。同桌周曉靜更是直接抱住了林子晨。激動地說:“子晨,你終於來了。想死你了。”

 林子晨把章魚般爬在自己身上的周曉靜扒開,淡然地說:“你還好端端地坐在這裡,說明你想我的程度還沒達到想死的程度。”

 “子晨,你一點也不幽默。”周曉靜聞言。撇撇嘴並沒有介意林子晨的話。

 “子晨,你的寒假過得怎麽樣?”秦雲等人也湊過來閑聊。

 “寒假啊!”林子晨一手托腮一邊回憶自己寒假裡碰到的趣事,笑了笑說:“過得很開心。”

 有慕容爺爺這麽一個大活寶在。能不開心才怪。

 眾人見林子晨笑的十分甜蜜,紛紛好奇地問:“什麽開心的事?說來聽聽唄!”

 林子晨擺擺拇指:“這是秘密。不能多說。倒是你們都遇到了什麽好玩的事?”

 林子晨其巧妙地把話題從自己身上轉移開。

 林子晨這麽一問,眾人立馬再次嘰嘰喳喳地聊開了。這個說自己過年的時候多拿了幾個紅包,那個說家裡親戚給自己帶了什麽好玩的。氣氛融洽得非常好。

 林子晨只是坐在那裡靜靜地聽著,偶爾才會插上幾句。

 “同學們,上課了!”班主任王欣翠走進了課室,打斷了學生們正在開心討論的話語。

 眾人立馬閉上嘴巴,乖乖地在座位上坐好。

 王欣翠滿意地點點頭,笑著說:“期末考的成績單大家都在寒假的時候拿到了吧?”

 “拿到了。”學生們齊聲應道。

 “嗯,現在我手上拿著的是我們班每個同學的期末考成績排名,全級的排名過幾天才會張貼在公告欄上,到時大家可以去看看。想要知道自己在班裡的排名,下課的時候可以來我這裡看。好了現在開始上課。”

 悉悉索索一陣翻書聲後,學生們開始了新學期的第一節課。

 “鈴鈴鈴”

 下課鈴聲一響,不少同學就奔到王欣翠跟前要查看成績排名。

 “子晨,我們也去看看吧!”周曉靜拉著林子晨的手說。

 林子晨看著講台上圍著的一群人,搖搖頭:“你去看吧,順便幫我的也看一看了。”

 “啊,好吧!”周曉靜苦惱地看著圍在王欣翠身邊的一群人,最後還是抵不住想要知道排名的心情,使勁擠到了最前面。

 看著手上的排名表,第一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個熟悉的名字。

 “子晨,你是第一名。”周曉靜興奮地大喊了一聲,奔下講台,把好消息告訴了林子晨。

 林子晨神色淡然,問:“那你呢?”

 “啊?我忘了看自己的了。”周曉靜一拍腦袋,又擠到了講台前。

 只是再次回到座位的時候臉上多了一抹傷心。

 “怎麽了?排名很後嗎?”林子晨擔心地問。

 周曉靜點點頭,苦喪著臉說:“嗚嗚嗚,整整比你後了十名。”

 林子晨還沒反應過來,反倒是隔了幾張卓的朱美玲聽到驚訝地叫了起來:“後了十名,那不也是十一名,你這家夥是故意氣我們的吧?”

 “就是就是。”一些比周曉靜排名還後的同學立馬集體“攻擊”周曉靜。

 周曉靜縮了縮脖子,躲在了林子晨的身後,她只不過是想向自己的同桌看齊。倒沒想到自己的這麽一句話引起了班上這麽多的“公憤”了。

 林子晨也不由地失笑:“班內十一名已經不錯了。”

 周曉靜撇著嘴,小聲嘀咕:“你自己是不知道第二名跟你相差了整整一百多分才會這麽淡定的。”

 “啊?你說什麽?”林子晨沒聽清周曉靜在嘀咕些什麽。

 周曉靜擺擺手:“沒什麽沒什麽,我說我要繼續向你學習。”

 周圍其他人亦是點頭,欽佩地看向林子晨。

 林子晨隻當眾人是因為她得了第一名才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直到看到自己的總成績以及全級排名的時候才明白這裡面的緣由。

 林子晨心心念念想著李極的事,一整個上午的試卷講解過程中都處於魂遊的狀態中。好在任課老師隻當她在苦思冥想,並沒有出言指責。要是林子晨知道這事。估計會滿臉黑線。

 放學的鈴聲一響起。林子晨就迫不及待地疾步離開了教室。

 “子晨走的這麽急乾嗎?”周曉靜訝異地看著飛馳而去的林子晨,搖搖頭與秦雲等人一起往食堂而去。

 出了學校,林子晨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轉身去了顧明澤兄弟兩的租房。

 “咚咚,咚咚。”

 “阿澤,去開一下門。”在廚房裡忙活的顧明軒對自家弟弟說。

 “知道了。”顧明澤從自己房間出來開門:“小晨?你怎麽過來了?快進來。”

 林子晨進屋,深吸一口氣。笑著說:“唔,好香啊!我是過來蹭飯吃的。”

 廚房內的顧明軒已經聽到動靜。把最後一道菜裝盤端到了客廳。

 “小晨來了,快洗手吃飯。”顧明軒隻字不提林子晨的來意。

 林子晨確實餓了,品味了一頓美味的午餐之後,主動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明軒哥。最近我四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這幾天看他總覺得他精神不帶對勁。”

 顧明軒愣了一下,隨意搖搖頭:“最近大家都在忙著各種考試,你不問我還想不起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跟你四哥好好說過話了。”

 “是嗎?”林子晨神情失落。

 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學習壓力太大的原因。不。不可能,自家四哥的性子一向開朗。即使學習壓力再大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悶悶不樂,憋在心裡不發泄出來。

 顧明軒見林子晨一臉擔憂的模樣,心裡便知道李極估計真的是遇到了什麽事。

 “小晨,你先別急,我下午就去你四哥班裡探探消息,你也不要急著問你四哥,說不定他就是壓力大了點才會這麽反常的。”

 “希望如此。”林子晨點頭。

 送走心事重重的林子晨,顧明軒對顧明澤說:“阿澤,你收拾一下碗筷,我先回學校。”

 “好,你快去吧。”顧明澤擺擺手,表示租房裡的一切他會搞定。

 顧明軒急匆匆回了學校,去李極班打探消息。

 此時真是午休時間, 課室只有零星幾個人。

 顧明軒私下找了幾個與李極比較交好的同學,終於把事情的真相弄明白了。

 下午一放學,顧明軒就在便利店裡等著林子晨。

 林子晨回到便利店,一眼就看到了顧明軒:“明軒哥,你怎麽來了?”

 “小晨,我們上樓再說。”顧明軒神情嚴肅地說。

 林子晨還是第一次見到顧明軒如此嚴肅的表情,點點頭,帶著顧明軒上了樓。

 顧明軒開門見山:“小晨,你四哥估計真的碰上事兒了。”

 “明軒哥,你說仔細一點。”

 顧明軒點點頭,把中午從李極同學嘴裡打聽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林子晨。

 林子晨聽完,眉頭緊蹙,內心氣惱地恨不得直接打李極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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