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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這件事,確實我們對不住他。”
巧兒忙道:“這不怪姑姑姑父。”
清啞歎了口氣,道:“可他是為了幫方家才被人害的。”
巧兒道:“那也不能怪你和姑父。”好生安慰了她一番才走。
臨走時又叮囑道:“姑姑,這件事千萬別跟人說。對誰也別說。”她總算明白細妹為什麽那樣叮囑她了。
清啞嗔道:“這還用你說?要不是你剛才說得嚇人,我以為出了什麽大事,我怎麽會告訴你。”
巧兒尷尬地笑了。
等回去後,巧兒仔細想這件事:看來,是謝吟月誤會了。但這事不好對人解釋。別人可不比自己,聽了姑姑的話就相信。別人還不知怎麽想姑姑和韓叔叔呢。謝吟月不就是這樣嗎,聽她的意思,姑父已經對她解釋過了,可她不信,還說姑父偷梁換柱把孩子送去韓家了,真真可笑!她離間姑父和姑姑不成,居然想利用我來對付姑姑。
要不要把這事告訴姑父呢?
巧兒略一轉念便否定了。
她決定自己解決此事。
哼,謝吟月當她和姑姑一樣好欺負,就打錯了算盤。今次就叫姓謝的嘗嘗巧兒姑奶奶的厲害!
於是,巧兒小腦袋瓜子就轉開了,轉得比那被水力驅動的紡車還快,不到半天功夫,一套縝密的計劃就織出來了!
她知道姑姑是清白的,又怎會受謝吟月要挾?反將計就計,費了許多周折引誘謝吟月上當,又費盡心思撇開自己。
只是她做夢也沒想到謝吟月遠比她想象的還要歹毒狠辣,約她見面不過是為了借她的嘴把消息傳給嚴氏和梅氏知道。梅氏跟在她身後出去,她一點不清楚;至於蔣媽媽,她更連影子都沒看見。
若她知道謝吟月用心,恐怕就沒這麽開心了,要氣得跳腳罵“毒婦”了。當然,若她知道謝吟月罵她“下賤”、“小賤人”,便不會罵謝吟月“毒婦”,定會掐腰朝謝吟月罵回去,“你骨子裡比賤人還賤!”
這些巧兒都不知道,眼下她正高興呢。
嚴暮陽終究還是沒能從巧兒嘴裡掏出實話來,不過他也不擔心,橫豎他小媳婦沒吃虧就是了。
次日起,韓大奶奶與人私奔、殺人犯官司的事便在京城傳開了。原本她也沒這麽大名氣引人注目,是沾了巧兒這個六首狀元夫人的光;再加上巧兒是郭織女的侄女,她在公堂上攀扯巧兒,便牽扯出郭謝兩家舊日恩怨,都說她攜怨報復郭家。
韓希夷沒有去找方家和郭家詢問,暗中上下打點,以普通搶劫了結此案。至於兩條人命,對方雖然是京中地痞惡棍,背後卻沒有強勢靠山;那謝侯也是為了護主心切才失手傷人,罪不至死,被發配流放北地。謝吟月、錦繡和婆子都安然無恙。
韓希夷日夜奔波打點,沒在謝吟月面前帶出一點憤恨和羞怒的神色,也沒有主動屈就安慰她。自那日後,他和她見面除了必要的家常事,便沒了其他話說,如白雲一般散淡悠然。
※
玉瑤搬回長公主府了。
她一直放不下韓希夷那邊,九月二十三日韓家為韓非夢請滿月酒時,她尋了妥當人去恭賀,借機打探消息。
當她聽那人回說,韓非夢長得有七八分像韓希夷時,怔住。
當日她聽說韓希夷要認女兒,因確信自己生的孩子在自己手中,才懷疑是方初把親生女兒給丟棄了。可是,她又很清楚韓希夷和清啞間是清白的,若韓希夷撿的孩子是方初親生的,又怎麽會長得像韓希夷呢?這不對!
她急屏退所有人,叫了錦繡進屋問話。
她抱著趙萌緊張地問錦繡:“你仔細看看,小少爺長得像本宮嗎?”
錦繡不解,但還是湊近前,仔細端詳了趙萌一番,又看看玉瑤,有些遲疑道:“是像的。長公主好好的問這個做什麽?小孩子一打眼看,才能看出來像誰;仔細盯著瞧,反倒看不出像誰了。”
玉瑤追問道:“那到底是像還是不像?”
錦繡道:“像!”
她第一眼看了覺得像。
玉瑤道:“可是,為什麽韓大爺撿的那個女兒長得像他?”
之前那夫人和玉瑤說話時,錦繡也在旁聽了的,當時沒意識到有什麽不對,此時經玉瑤提醒,頓時也覺蹊蹺。
玉瑤見她反應過來了,喝問:“這到底怎麽回事?”語氣已經極為惶恐不安,還帶著震怒
錦繡急道:“婢子也不知道。”
玉瑤嚴厲道:“那你告訴本宮:當日本宮生產時,孩子生下來可有什麽反常事情?你看到孩子了嗎?”
錦繡道:“沒有。婢子在照顧長公主。”
玉瑤道:“你再把當時情形細細跟本宮說一遍。”
錦繡就蹙眉細想,一邊道:“當時長公主生完就脫力了,昏迷過去。我慌張叫‘長公主暈過去了!’駙馬就請安太醫進來為長公主診脈。我在旁伺候照顧長公主。是榮嬤嬤和穩婆接的小少爺。我當時一心只顧長公主,也沒顧得上去看孩子,但我記得當時嬤嬤歡喜地說了一句話‘太好了!是個小爺!’然後就抱去清洗、包裹。很快榮嬤嬤就抱著小少爺回來了。那時長公主也醒了,就要看孩子。就是這樣。應該不會有錯。”
玉瑤沉默地盯著趙萌。
她又抬頭看向錦繡。
錦繡也忽閃著黑亮的眼睛看著她。
玉瑤道:“叫榮嬤嬤來!”
錦繡是她的心腹,是絕對可以信任的;榮嬤嬤麽……也是心腹,但她還是要親自查問一番才放心。
榮嬤嬤進來,只見玉瑤長公主慵懶地斜倚在華貴的羅漢香床上,仿佛又恢復了以前那媚態天成、目空無人的習性,眼中沒了溫和神色。榮嬤嬤詫異,自長公主懷孕以來,脾氣改了許多,變得溫柔平和,這副樣子真是好久不見了。今日這是怎麽了?
榮嬤嬤屈膝施禮,道:“見過長公主。不知長公主有何吩咐?”
玉瑤目光陡然犀利,也不叫起,就這麽直直地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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