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確實有了計劃。”許瑾瑜沒有否認,卻也沒有細說:“不過,現在急不得。總得等含玉治好了嗓子養好了傷再說。”
傷筋動骨一百天。含玉受了這麽重的傷,至少也得養上兩三個月才能下床走動。
陳元昭對許瑾瑜的輕描淡寫有些不快,沉聲道:“你和她之間的仇怨一並交給我,我自會為你報了前世的仇。”
許瑾瑜笑容一斂:“不用,我自己的血海深仇我會親自動手。”
“你一個嬌弱閨閣女子,哪裡敵得過精明深沉的小鄒氏和紀澤?”陳元昭見許瑾瑜毫不猶豫的拒絕自己的好意,心裡一陣惱意。
許瑾瑜淡淡說道:“前世我孤身一人無依無靠,還不是照樣報仇雪恨。”
陳元昭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前世你無牽無掛,做什麽事都豁得出去。現在你親娘兄長都安然無恙,也就意味著你有了更多的弱點。如果小鄒氏或紀澤對他們動手,你要怎麽辦?”
許瑾瑜啞然。
是啊,前世她孑然一人,狠心毀了容顏,隱姓埋名躲了八年。小鄒氏和紀澤在明處,她在暗處伺機而動,以有心算無心,窺準時機一舉報了仇。
可現在,家人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事!
有了牽掛,也就有了弱點......
“你將前世所有的事情都一一告訴我。我自會想辦法替你報仇。”陳元昭的聲音打斷了許瑾瑜的思緒:“你什麽事都不用管,只要安心的待在閨閣裡,等著聽好消息就行了。”
那種理所當然的霸氣,惹惱了許瑾瑜。
許瑾瑜抬起頭,直視陳元昭:“你覺得我手無縛雞之力只會添亂?”
陳元昭擰著眉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只是不希望她殫精竭慮戰戰兢兢整日活在驚恐忐忑裡。他願意做一棵大樹為她遮風擋雨。讓她活在自己的庇護下,悠閑度日無憂無慮......
這些話在心頭掠過,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這大概是大多數男人都有的通病。更何況陳元昭從來都是一個沉默少言不習慣表露心意的男人。所有的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硬邦邦的幾個字。
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
許瑾瑜指控的瞪了過去。
陳元昭不慣解釋,索性什麽也不解釋了,隻重複了一遍:“所有的事都交給我。”
許瑾瑜簡短的應了兩個字:“不行!”
陳元昭從骨子裡就是一個大男人,習慣了發布命令被服從。聽著許瑾瑜一次一次的拒絕自己的好意。陳元昭心裡的怒意迅速堆積,臉色沉了下來。
就像許瑾瑜記憶中的一樣,冷凝肅殺。冷漠無情。
......
許瑾瑜心裡所有的柔情蜜意,在這一刻盡數煙消雲散,心裡沉甸甸的,有些莫名的低落和感傷。
他們兩個各自背負著重重秘密和血海深仇。早已習慣了依靠自己,誰也不肯輕信他人。平日裡也看不出什麽。真正靠近了對方,才會知道彼此並不好親近。
就像兩隻刺蝟,遠遠的看著無妨,想靠在一起的時候卻很容易被對方刺傷。
僵持了片刻。在氣氛變的更冷硬之前,許瑾瑜終於張口說道:“陳元昭,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你希望我無憂無慮的活在你的羽翼下。可是,這並不是我的願望。”
“我確實需要你的幫助。借助你的暗衛保護家人的平安,更快的得知他們的消息做出應對。你肯幫我,我心裡十分感激。可這是我自己的恩怨,我不想假手旁人。我要親手報仇雪恨!”
“我不否認,我對你確實是有好感的。我答應嫁給你,我願意靠近你了解你,和你攜手終生。不過,這並不代表我要依附著你而活。我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堅持,如果你因此憤怒不快,我很遺憾。”
我很遺憾!但是,我絕不會因為你的憤怒不快而改變自己。
陳元昭面無表情,目光緊緊的盯著許瑾瑜平靜而堅決的臉龐。
他早該知道,溫柔只是她的外表,真正的她堅定果決。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
許瑾瑜抬眼,注視著陳元昭:“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溫柔也不討喜,生性有些自私,永遠以家人的平安為第一。如果你想要的是一個溫柔沉默百依百順的妻子,對不起,我永遠也做不到。”
“你還願意娶這樣的我嗎?如果不願意,我們的口頭約定就此作罷。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不放。承你的人情,我也會想辦法還給你......”
許瑾瑜的話戛然而止。
一隻胳膊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灼燙的嘴唇蠻橫的覆住了她的唇瓣,堵住了她所有的話語。
女子太過伶牙俐齒了,果然令人頭痛!
現在終於安靜了。
陳元昭滿意的想著,手下微微用力,將懷中柔軟的身子摟的更緊了一些。嘴唇用力的覆住她的唇。
懷中的身子有些僵硬,然後掙扎著想推開他。
陳元昭動也沒動。
就她這點力氣,怎麽可能推得動他......
不但沒推開他, 掙扎中身體反而貼的更緊了。他心猿意馬的感受著她柔軟的胸脯纖細的腰肢和修長的腿,身體裡迅速竄起灼燙的溫度,迅速的從某一處蔓延至全身。
就像是沉睡了多年的猛虎,忽然被喚醒了......
兩人貼的這麽近,許瑾瑜豈能察覺不到他的身體變化。臉頰一片滾燙,卻不敢再掙扎了。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萬一陳元昭一個衝動之下......就是眼前這樣也夠羞人了。
許瑾瑜昏昏沉沉的想著。事實上,就算她想掙扎也沒力氣了。
他將她摟的極緊,身子微微前傾,胳膊結實有力,男性的氣息將她密密實實的包圍。他的嘴唇,在她柔軟的唇上用力的摩挲。動作有些笨拙,卻又蠻橫有力,讓人無從逃避拒絕......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念念不舍的抬起頭。
許瑾瑜忍不住瞪著他:“你怎麽可以這般輕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