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答案實在太出人意料了!
許瑾瑜震驚的半晌說不出話來。百度搜索給 力 文 學 網 WwW.GeiLiwx.COM
陳元昭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在山東全力追查刺客,秦王一邊養傷,一邊暗自得意。因為我根本不可能捉到那些人。世上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守住秘密。”
“不過,這些早在我預料之中,也在魏王預料中。我大張旗鼓地追查刺客,只是幌子,做給秦王看而已。其實,魏王手中早已有了秦王刺殺太子的證據。他一直隱忍不發,就是等秦王傷愈歸京。要在秦王最春風得意的時候,殺秦王一個措手不及!”
說到這兒,陳元昭頓了一頓,然後歎道:“魏王隱忍陰險,精於算計,如果不是因為有腿疾不得聖心,前世也不會落敗給楚王了。”
“這三人裡,我真正忌憚的,就是魏王!”
秦王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秦王垮台後,魏王和楚王為了儲君之位,肯定會鬥個你死我活。
許瑾瑜回過神來,憂色難掩:“魏王楚王都不是善茬,你和他們周旋,可一定要謹慎小心些。”
陳元昭嗯了一聲,半開玩笑地應道:“我大仇還未報,還未娶你過門,哪裡舍得死,你放心好了。”
心裡多了一份牽掛,人也變的貪生怕死了。
生命中還有比報仇雪恨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
許瑾瑜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什麽生啊死的,這種話聽著多不吉利,以後不準說這樣的話。”
陳元昭無聲的揚起唇角,俯下頭,兩人額頭相抵。四目相對,呼吸相聞。
沒有更近一步的動作,卻比的擁抱親吻更親密。
“阿瑜,我們早些成親吧!”陳元昭目光灼灼,聲音有些奇異的沙啞:“再這麽下去,我真的快忍不住了。”
話語很含蓄,眼神卻異常灼熱。
許瑾瑜俏臉紅若雲霞。輕輕地說道:“大哥的婚期已經定下了。就在明年三月。等大哥成親了,你就登門來商議婚期吧!”
回應她的,是陳元昭結實溫暖的懷抱。還有熱切的吻。
......
打更聲遙遙地傳來。
五更了!
天邊隱隱透出一絲亮光,很快,天就要亮了。
陳元昭縱然有再多不舍,也不得不走了:“我得走了。”
兩人畢竟還沒成親。深更半夜偶爾私會,總得避人耳目。要是被許徵或是鄒氏發現就不好了。
許瑾瑜心裡也覺得不舍。踮起腳尖,在陳元昭的唇上輕輕一吻:“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這一吻,立刻又勾起了陳元昭的熱情,兩人緊緊地依偎在一起。難分難舍。
就在此時,初夏略有緊張的聲音在門外忽然響了起來:“小姐,快些讓姑爺走吧!奴婢剛才好像聽到些動靜。好像是少爺院子裡傳來的。說不定是少爺醒了。”
許徵的院子就在許瑾瑜隔壁,只有一牆之隔。有什麽動靜。很快就能聽到。
許瑾瑜一驚,忙推開陳元昭,急急說道:“你快走,走的時候留心些,千萬別驚動大哥。”
許徵對陳元昭一直沒太多好感。礙著許瑾瑜的顏面,很少再撂臉色。不過,陳元昭半夜悄悄溜進許瑾瑜閨房這種事情,許徵肯定會很生氣。
陳元昭不願見許瑾瑜為難,很快應了,迅速的推開窗子,利落地跳了出去。
許瑾瑜站在窗邊,略有些緊張地目送著陳元昭的身影。
陳元昭今天的好運氣顯然用完了!
千軍萬馬若等閑,翻牆頭這種小事更是手到擒來的陳元昭,今天竟然一時失手......不對,是一時失腳,一個沒踩穩,從牆頭上掉了下來。
許瑾瑜頓時花容失色,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陳元昭反應敏銳,在半空中便調整了身形,穩穩的雙腳落地,並未出現摔倒在地的慘劇。
不過,倉促之間,落地的聲音實在不算小......
於是,隔壁的院子裡立刻傳來許徵憤怒的聲音:“來人,府裡鬧賊了!快將這個賊抓起來!”
陳元昭:“......”
許瑾瑜:“......”
這個時候,想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顯然是不可能了。陳元昭略有些黝黑的臉孔閃過可疑的暗紅,羞臊惱怒兼而有之。
幾個呼吸的功夫,許徵便跑了過來。
因為太過匆忙急切的緣故,許徵甚至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俊臉上滿是憤怒焦慮。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廝,小廝的手中各自攥著一根木棍。
然後,許徵看到了站在牆邊的青年男子,所有的表情頓時僵硬住了。
......
這種時候見到未來的大舅兄,實在是尷尬。
面對許徵怒氣衝衝的俊臉和陰沉的眼神,陳元昭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麽是好,半晌才咳嗽一聲說道:“你每天都起的這麽早?”
話一出口,頓時懊惱不已。說什麽不好,怎麽偏偏說了這麽一句。
果然,許徵冷哼一聲:“是啊,我確實不應該這麽早就起來,也免得遇上半夜偷偷潛入女子閨房的登徒子。”
聽到登徒子這幾個字,陳元昭也有些不快:“大舅兄嚴重了。我和阿瑜是未婚夫妻,分別半年之久,我心中掛念,特意來看看她,有什麽不對?”
喲,還振振有詞!
許徵冷笑一聲:“你也知道是‘未婚’夫妻!”
未婚那兩個字,咬的重重的。
陳元昭到底理虧,被噎了一句,不吭聲了。
許徵確實是滿肚子惱火,可陳元昭來都來了,他再生氣又能如何?
許徵不便衝陳元昭發火。不過,那些姍姍來遲的侍衛們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許徵冷冷地看著幾個巡夜的侍衛:“你們幾個今天巡夜,難道就沒發現有人翻牆進來嗎?”
當然發現了。可那是自家將軍,誰敢攔著?
侍衛們不敢辯駁,一起跪下請罪。
許徵也知道自己是在遷怒,可不好好敲打侍衛們一番,日後陳元昭豈不是更肆意妄為了?
於是。許徵狠狠地訓斥了眾侍衛一通:“幸好來的是陳將軍。如果來的是那些偷雞摸狗之輩,偷了東西倒是小事,傷著府中人的性命怎麽辦?你們是陳將軍派來的。許家沒養著你們,所以你們做事不肯盡心。這樣的人,我們許家用不起也不敢用。今日陳將軍也在,你們幾個隨著陳將軍離開吧!”
侍衛們被罵的灰頭土臉。一個個在心中暗歎倒霉。
許徵平日待人溫和客氣,對侍衛們也頗為客氣。今天顯然是氣得狠了!
陳元昭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兒去。
換在平時。誰敢這樣衝他發火,他早就翻臉了。可眼前這個不是別人,是許瑾瑜的兄長,此事又確實是他理虧。只能憋屈地受著這份閑氣了。
然後,因為動靜不小,原本熟睡中的鄒氏也被驚動了。
......
鄒氏神色匆匆地趕來。看到陳元昭的一刹那,驚的目瞪口呆。
不過。她比許徵的反應要溫和多了,很快便回過神來,還打起了圓場。吩咐侍衛們都退下,又嚴令小廝丫鬟們不得私下亂說此事。
然後,鄒氏才看向陳元昭,語氣還算平靜:“天已經快亮了,既是來了,就吃了早飯再走吧!”
未來嶽母,真是寬厚溫和,堪為典范。
陳元昭有了台階下,索性厚著臉應下了。
而許瑾瑜,在許徵出現的那一刻,便羞不可抑地躲進閨房,心裡哀歎不已。
果然不能做壞事,更不能念叨。怕什麽來什麽......
院子裡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進來。許徵和陳元昭對峙的短短片刻,許瑾瑜心驚肉跳。直到鄒氏出來打圓場,許瑾瑜才稍稍松了口氣。
一個是她最敬愛的兄長,一個是她心愛的男子,夾在他們兩個中間,真的是左右為難。
初夏很快推了門進來,見許瑾瑜躺在上,用被褥蒙著頭臉。初夏不由得啞然失笑:“小姐,太太留姑爺吃了早飯再走呢!奴婢伺候你更衣洗漱,一起出去吧!”
許瑾瑜悶悶的聲音從被褥裡傳來:“不,我不去。”
真是沒臉見人了!
初夏笑著勸道:“躲得過今日,也躲不過明天后天,總是要見太太少爺的。再說了,太太和少爺都最疼小姐,只要有小姐在場,想來也舍不得刁難姑爺了。”
過了片刻,許瑾瑜終於將頭從被褥中探了出來:“來伺候我洗漱更衣。”
......
許瑾瑜沒有特意裝扮,隻穿了大半新的家常衣裙,梳了個簡單的發式。沒施脂粉,也沒戴珠釵。
不過,她正值最美的韶華之齡,即使是素顏朝天,也依然綽約動人。
許瑾瑜目不斜視地進了屋子,喊了一聲娘,喊了一聲大哥,便垂著頭坐下了。從頭至尾也沒抬頭看對面的陳元昭一眼,一副犯了滔天大錯的可憐模樣。
許徵心中猶有怒氣,可見了許瑾瑜這般模樣,頓時心軟了,緊緊繃著的俊臉也緩和了幾分:“妹妹,你不多睡會兒,怎麽早早就過來了。”
許瑾瑜繼續垂著頭,小聲答道:“睡不著,就過來了。”
許徵哪裡舍得再生氣,先瞪了陳元昭一眼,然後對許瑾瑜說道:“好了,我已經不生氣了。你不用戰戰兢兢地低著頭了。”
許瑾瑜抬起眼眸,可憐兮兮地看了許徵一眼:“大哥,你真的不生氣了麽?”
就算有氣,現在也是完全發不出來了。
許徵擠出一個笑容:“嗯,真的不生氣了。”要氣也是氣陳元昭,他哪裡舍得生寶貝妹妹的氣。
陳元昭明知許瑾瑜是故意扮可憐博同情為他解圍,心裡依然覺得不是滋味。
他沒反省自己夜探閨閣的行為有什麽不妥,反而更堅定了早點將人娶過門的決心!
沉默地用完早飯之後,陳元昭一本正經地對鄒氏說道:“伯母,聽聞大舅兄明年三月成親。我想等大舅兄成親後,就娶阿瑜過門。”
鄒氏許瑾瑜許徵:“......”
一直悶不吭聲,一張口就突然冒出這麽一句,這樣真的合適嗎?
鄒氏還沒反應過來,許徵已經板著臉應道:“商定婚期是大事,哪有這麽隨意的。改日你請官媒登門來,等我們商議過了再給回音。”
哼!這麽輕易就想把人娶走,門都沒有!
陳元昭碰了個軟釘子,也不惱怒:“好,我今天就回府和母親商議此事,盡快請官媒登門商議婚期。”
原本已經勉強和平相處的兩個人,因為陳元昭夜探許宅的事又變的緊張對立起來。
許徵挑了挑眉,面色不太好看。顯然接下來要說的絕不是什麽順耳的話。
鄒氏見勢不妙,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搶著說道:“好,就這麽說定了吧!等官媒登門了,再商議婚期。”
許瑾瑜唯恐陳元昭和許徵鬧的不愉快,懇求地看了陳元昭一眼。
面對這樣的目光,陳元昭還能說什麽?陳元昭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然後起身告辭。
鄒氏不敢讓許徵送陳元昭,主動起身笑道:“我送你一程。”
鄒氏送陳元昭出去,屋子裡只剩許瑾瑜兄妹。
許徵一臉慍怒地說道:“陳元昭真是太過分了!竟然在深更半夜偷溜進你的閨房裡。這種事要是傳出去,你以後嫁到安國公府還怎麽做人。 他要是真的喜歡你,就該重視你的名節,就該珍惜你,不該做出這麽冒失的舉動來。”
許徵的憤怒不是沒有理由的。
陳元昭昨夜的舉動確實有些輕浮莽撞了。要是沒被人發現也就罷了,偏又被捉了個正著。換了任何一個兄長,見了這樣的未來妹夫,都會大發雷霆。更不用說一直將許瑾瑜捧在手心的許徵了......
許瑾瑜愧疚又自責地看了許徵一眼:“大哥,你心裡不痛快,就罵我幾句,別生悶氣了。”
許徵這麽生氣,也是全心為了她著想。
許徵安撫道:“這事怎麽能怪你。都是陳元昭冒失輕浮,放心,從今天起,我就讓晚上巡夜的侍衛多一倍。再派些家丁巡夜,絕不讓任何圖謀不軌的人進許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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