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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民國不可能這麽萌》二百三十 羅曼諾夫的落日余暉(一十)
升降機抬升到位後,林覺民似乎能感受到座艙外面的寒冷。 M[ranWEΝ ]他看見前面編號VF01的長機正在活動尾部襟翼。

 林覺民也啟動了發動機,油料被噴入了燃燒腔,然後熱能被轉化成電力,於是整個座艙都變得明亮起來。

 VF的第一項革新,就是這種新式的發電系統。

 不管是上個時空還是這個時空,人類在動力方面一直沒能跳出窠臼:不管技術如何革新,人類的機械在動力方面都必須遵循“化學能熱能機械能其他能”的一個轉換套路。蒸汽機時代就是將化石燃料轉化為熱能再變成機械能直接利用,電氣時代這種機械能被轉換成利用起來更加方便的電能,而到了核能時代,看起來很先進的反應堆其實還是通過燒開水產生蒸汽推動機械杠杆來發電……

 這個轉換的過程中,其實有超過半數以上的能量被浪費掉了,“熱機效率”這個名詞,才是擋在人類低碳生活之路上最凶猛的攔路虎。

 但是在這個時空,兩位天才少女——準確的說是三位——她們之間擦出的思維火花給人類照亮了一條新的道路。

 蘇芳根據蘇菲的要求,在維克托莉亞的幫助下用煉金術製造出了一種新的合金,這種合金吸熱速度非常快,在有熱源的情況下它的分子會迅速提升多個能級,進入激發態。然後將這種合金放置在蘇菲完成的特殊磁場中後,達到激發態的分子會迅速躍遷回原始態,這個過程中會放出電能。

 靠著這套裝置,人類首次實現了熱能向電能的直接轉化,這種轉化如此的高效連林有德都為之驚奇。

 用林有德從上個時空帶來的知識可以這樣描述這種技術的革命性:如果你有一台使用這種裝置供電的手機,沒點的時候你只要拿個打火機烤上一烤它就又生龍活虎了,如果這台手機是諾基亞的話,它甚至能再待機三百個小時!

 林有德把這種合金命名為“米諾夫斯基合金”,將由這種合金和特殊磁場以及燃燒腔構成的發電裝置稱為“米氏反應爐”。[ww.RaN ]

 這種裝置最大的缺陷麽,當然就是造價了。蘇芳估計。就算世界樹造好了,這種米氏反應爐也只能遵循“好鋼用在刀刃上”的原則來配置和使用。

 此時此刻,林有德擁有的四台米氏反應爐樣機都裝在四架VF上了。煤油在米諾夫斯基合金構成的燃燒腔中燃燒。熱量基本都被米諾夫斯基合金吸收,然後轉化成巨量的電能。這些電能中大部分被用來驅動一台經過改進的RX系列的等離子噴射引擎,剩下的則用來運作改進型賽可謬骨骼。

 雖然林有德根據自己的個人趣味將這武器拐著彎套上了VF的名號,但實際上它更像是星際2裡面的維京戰機。

 之所以設計一個步行功能。除了林有德的個人趣味之外,還有兩個很重要的原因:第一這個時代對於常規動力飛行器的研究和技術積累都剛剛起步,林有德手中那些螺旋槳動力的慢吞吞的飛機在對地攻擊的時候不管準確度還是別的什麽都十分的令人遺憾,何況飛得快得多的VF了;第二就是蘇芳用煉金術搞出了另外一個東西:能自我修複和緩衝動能攻擊的液態金屬,這東西讓將風甲的抗彈能力上升了一個檔次。配合符文技術讓小型地面步行機甲的生存能力得到了令人滿意的提升。

 這兩點就使得為VF準備一個用於地面攻擊和火力支援的步行姿態成為一個相當不錯的選擇。

 林有德知道,等未來戰機的火控系統和飛行穩定性得到改善之後,這種步行姿態肯定會成為雞肋,但拿來應急確實不錯。更何況,可以變形的雙足步行機甲太符合他林某人的審美了,於是VF就誕生了。

 所有這些林覺民都不知道,這位在上個時空為了拯救自己的祖國英勇捐軀的年輕英雄只知道自己駕駛的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先進武器,是中華複興的諸多標志之一。他握著操縱杆。感覺到渾身的血液都處於一種沸騰的狀態。

 就像許多老牌飛行員做的那樣,他把心愛的未婚妻的照片插在儀表盤的縫隙上,讓妻子的笑靨驅散極北之地的寒氣。[ranWEΝ ]

 這時候,前方甲板側面的指示燈發生了變換。

 林覺民按照之前的訓練,瞥了眼塔台上懸掛的風向旗,記住風向和風強後他的目光下移。落到甲板上的飛行管制官身上。

 他看見管制官身體下蹲,身體微微前傾。左手按腰,右手向著起飛方向揮下並攏的食指和中指指向甲板的最前方。

 耳機裡傳來長機的聲音:“VF01。起飛!”

 震動通過甲板和前輪傳來,一號機拖著兩道翼雲衝向昏暗的俄羅斯的天空。

 林覺民深吸一口氣:“VF02,起飛!”

 說著他松開製動,將噴射閥一推到底。

 趙東海提著被他稱為閘子槍的半自動步槍在雪地裡前進,被老人嫌棄準頭不好的衝鋒槍掛在背上,機頭都鎖著。老獵人本來有夜盲症,晚上蹲守獵物全靠聽覺和過人的敏銳,現在不但夜盲症好了,還有微光夜視儀,簡直如虎添翼。

 老獵人很快抵達他早就選好的位置,然後按住耳機用無線電和隊上的年輕人通話:“各員通報就位情況。”

 “門墩就位。”

 “柱子就位。”

 隊上的雙胞胎首先響應,這倆父母是乾泥瓦活建房子的,這手藝都反映到孩子的小名裡了。

 接著另外五人也報告就位,被他們丟在樹林裡自生自滅的翻譯官依然沒有聲響。

 “各人注意了,右軍應該是從天上來的,都給我驚醒點。”老人最開始沒搞懂“友軍”這個時髦詞啥意思,按著當年在清軍裡的習慣這麽叫上,就一直改不過來了。

 “老趙頭,”有人在無線電裡問,“這從天上來,到底怎麽個來法啊,這可能嗎?”

 “怎麽不可能。”趙東海不知道哪兒來的一股子氣,當時話語就嚴厲上了,“林大人手裡什麽不可能?進廠衛口之前。你小子見過這鬼衣啊?”

 “那是。”

 “別囉嗦了,無線電靜默!”趙東海其實也沒吃透什麽叫無線電靜默,所以他繼續說,“對表。現在1555,三,二,一,好!聽著。天上發動攻擊以後,我們就按照瞧好的路開始前進,活用鬼衣,都給我活著!”

 “是!”無線電裡一片士氣高昂。

 這時候有人報告:“老趙頭,南邊天上看見四個星星,好像在往這邊落!”

 “你看這不,來了。柱子,給俄國人打個響的指示目標!”

 “好嘞。”無線電裡話音剛落。一發火箭筒就在城堡南面的牆壁上炸開了花。特製的燃燒彈頭在牆面的冰雪上點燃了一大片火光,看起來就像小孩尿床在床單上畫的地圖。

 “目視確認目標。”耳機裡傳來長機的話語的同時,林覺民自己也看到了火光。

 他開始回憶做過許多次的對地攻擊演練,讓身體記起訓練時的感覺。

 隨後他跟著長機一起進入了俯衝,機翼上凝結的微量薄冰讓俯衝十分的不安定,握在手中的操縱杆仿佛在打擺子的病人一樣抖動個不停。白色的大地呼嘯著撲向林覺民。方才還只有星星大小的橙紅色火光一瞬間就擴展成了拳頭大小。

 林覺民扳動操縱杆,同時踩下腳舵。拇指死死的壓在變形的按鈕上。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電力驅動的塞可繆骨架運作的時候會干擾駕駛員的精神。所以林覺民此時產生了逼真的幻視,他看見心愛的未婚妻正在窗前梳妝,那場景讓人不禁想起蘇軾的名篇“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好在林覺民早就在訓練中適應了幻視,他的身體憑著記憶操作戰機,緊接著製動帶來的衝擊讓幻視如潮水一般的消逝,有一面牆正在燃燒的古堡佔據了林覺民的瞄準光圈。

 這是只有帶變形系統的VF才能做到的高難度動作,在既沒有高飛行穩定性的機體又沒有先進火控系統的輔助的時代,只有通過這種短暫的懸停態勢才能讓高速飛行的戰機的對地攻擊命中率變得不那麽難看。

 林覺民幾乎和隊友同時開火,蜂巢火箭彈快速噴射讓他手中的操縱杆和腳下的腳舵一道傳來令人愉快的震顫。

 試飛員們私下裡都說這簡直就像男人在射精一樣充滿了快感。

 無數“小蝌蚪”拖著火焰構成的尾巴衝向俄羅斯人的據點——這樣說並不準確,因為即使是采用了VF特有的戰術動作,即使目標體積大得驚人,四架VF發射的蜂巢火箭還是有接近一半沒有命中目標。VF的懸停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實際上它仍然在以相當的速度向前運動,並且被重力一刻不停的拉向地面,所以火箭的散落點形成一個狹長的橢圓形,城堡剛好位於橢圓形的中間。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把橢圓的中間對準了城堡。

 不過,林記生產的彈藥那喪心病狂的爆炸力再次體現了它的價值,充滿了葉卡捷琳娜時期那典型的俄國風格的古堡的外牆就像沙子堆成的一樣分崩離析,化作點點瓦礫,將古堡那新鮮肥嫩的內髒暴露在外。

 可惜這個時候VF們已經沒有高度再次發動居高臨下的攻擊了。

 就算是等離子噴射引擎也無法讓這個大鐵塊就這樣重新回到天上,它必須要降落、重整姿態然後助跑噴射才能再次飛起。實際上,林有德的設計師們也沒有打算讓這些原型機能靈敏的重返天空,它的主要目的就是強襲之後落地,用它的多管電動加特林給地面部隊提供強勁有力並且持續不斷的火力支援。

 林覺民的機體落地了,逆噴射和腿部的結構很好的緩衝了落地的衝擊,但依然把年輕的飛行員震得七暈八素。

 但這並沒有讓他的反應變慢,他迅速完成了手臂的變形動作,亮出多管加特林機炮對著還在燃燒中的城堡內院就掃出了第一排20毫米高爆彈。

 這時候耳機裡傳來長機的命令:“別掃了,帶上微光夜視儀,注意辨別友軍!”

 林覺民這才如夢方醒,從頭上拉下夜視儀——飛行的時候戴這個會讓原本就不怎地的視野變得更糟糕。

 綠色的微光夜視畫面中,林覺民首先發現一名蓋世太保特工肩膀上的閃光標識。

 “我看見一個,這就去掩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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