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鼎門的修者,斜眼看著羅王谷修者,紛紛投去不屑的眼光。
尤其是看到許多修者只能掏出三四顆靈石的時候,眼中的輕蔑就更多了。
“羅王谷啊羅王谷,這麽點靈石也要搶,真是強盜本色。”
“窮瘋了,可憐那些散修了,想來賺一筆,卻把褲子都虧掉了。”
但他們似乎也不打算管,置身事外,本身自己門派的人數就不多,而且鄭夫人還受了傷,只能暫且忍讓,等待後援。
只有鄭夫人臉上顯出幾分怒色,但她損傷不小,卻是無力起身。
馬黎掃向玉鼎門的修者,臉上帶著許多得意,突然,他指向徐暮,“你,不是玉鼎門的,過來交靈石。”
玉鼎門修者聞聲微動,但瞥了眼徐暮,都沒什麽反應。
只有柳隨風,一臉怒容,橫跨一步,站到了徐暮身前。但他人微言輕,在這裡也沒有說話的資格,只能冷眼瞪著馬黎。
而鄭夫人身形一顫,顯是怒極,橫眉道,“你說什麽?他現在已經站在這裡,自然就歸我玉鼎門管,你少來囉嗦。”
“呵呵,鄭夫人何必為一個小人物動怒,不要傷了身體。”
馬黎微微笑著,依然指向徐暮,“快過來交靈石,不要以為躲在那裡就可以免掉。”
散修的人群裡,也有不少人大聲喊起來,“為什麽他不交。他不交我也不交!”
鄭夫人還待再說,徐暮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
徐暮拍了拍柳隨風的肩膀。微笑著走出去,甩過去一個儲物袋,“這裡應該夠了。”
馬黎一掃而過,知道儲物袋裡至少有一千枚中品靈石,臉上微顯詫異,忖道,一個築基境修者。居然隨身帶這麽多靈石,有些古怪啊。
他的眼光。驀然停在徐暮手中的納虛戒上。
“戒指裡的,也拿出來。”
徐暮臉色轉冷,微微搖頭,長呼一口氣。心中微忖道,羅王谷的人,還真是個個貪得無厭。反正目的已經達到,那就乾脆走吧。
空流遁剛要發動,卻聽得鄭夫人一聲呵斥,“馬黎,你是存心來挑事嗎?等了這麽久,終於耐不住了?”
馬黎露出一絲不可捉摸的笑容,緩聲道。“鄭夫人怎麽這麽說,我們和玉鼎門一向是友善相處的啊,怎麽會來找事呢?不過說實話。你們這次來的人真的很少啊,不太符合你們玉鼎門的身份,莫不是柳門主出了什麽事,不能來?”
幾名玉鼎門的修者立時反駁道,“柳門主日理萬機,自然不能來這種小地方。我們就足夠了。”
“哈哈哈,笑話!”
馬黎聲音忽然轉冷。“秘境這種地方,也算小地方麽,哪個門派不是全力投入?而且一個月的時間,金丹境幾個來回都足夠了。他沒有來,我看多半是你們玉鼎門遇到麻煩了,對不對,鄭夫人?”
鄭夫人臉色微白,不怒反笑,“馬黎,你這麽說,你們是想要在這裡動手,要挑起兩門正式戰爭了?”
她心中也是暗暗叫苦,秘境這種事件,柳門主的確是應該來的。但是玉鼎山中的秘境,最近突然出現了一隻五階靈獸,柳山奇為了保護靈樹不受損傷,幾乎日夜都在秘境中守衛,根本沒有時間來這裡。
馬黎看了眼鄭夫人的神色,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正確。
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基本都是在為了試探玉鼎門,眼下的狀況看起來不錯,是時候發動攻勢了。
“呵呵,怎麽會,我們一向友好,怎麽會妄開爭端呢?不過嘛,這次的秘境,我看玉鼎門就不要爭奪了,如何?”
陰沉的臉,帶著陰險的笑,整個人越發陰鶩,如同夜裡的梟鷹。
鄭夫人緩身站起,面色凝重如山,“馬副門主,你是真的這樣打算了?”
馬黎嘿然一笑,“不然,鄭夫人以為該如何?”
“你真的要拉開雲山域的戰爭?”聽到馬黎的話,鄭夫人臉色漸漸沉靜下去,心中似乎已經做了決定。
“哈哈,”馬黎的臉色也驀然一變,“你們要麽現在走,要麽就不要走了!”
玉鼎門修者渾身一震,齊齊的靠攏在一起,手中多數都握住了法寶。他們心中都明白,一場真正的戰爭,也許很快就要開始了。
雲山域,將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沒有安寧的日子。
鄭夫人輕歎口氣,轉身道,“不要急,今天不能開戰……”
她很清楚,以玉鼎門現在的修者,和自己的狀況,跟羅王谷相比,差距實在有些大。
“戰!”
一聲斷喝,從天而來,直接打斷鄭夫人的話。
聲音好像來自雲端之外,但又清晰入耳。
修者紛紛仰頭,到處看去,但天空一片碧藍什麽都沒有,誰也沒發現這聲音的來處。
徐暮愣了下,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竟是易平陽!
鄭夫人顯然也是清楚,她看了眼徐暮,臉上的表情極為複雜。
“來了!來了!”
玉鼎門修者興奮的指著天大喊。
一道光影,從數十裡外直接劃過天空,如一道白虹,在天空中留下了幾個殘影,倏然落在眾人上空。
這種速度,駭人聽聞。
“金丹境……”
馬黎有些呆怔,默然的看著天空上的易平陽。
果然,易平陽出關了,成功突破到金丹境,隨後就趕到落英派。
依舊是老樣子,面色鐵青,枯瘦如柴,但身上時刻都籠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華,金丹護體,那是金丹境修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人還在十裡外,但已經把這裡的事情感知得清清楚楚,這是何等強大的神識。
徐暮暗暗歎了一口氣。
只是想來讓地眼牙行知道自己的行蹤, 卻萬沒想到易平陽竟然出關了還突破了,真是意外中的意外。
易平陽一眼瞥向馬黎,微聲道,“是你說,要我們玉鼎門走?”
“易城主,不要誤會……”馬黎連忙辯解道。
“誤會?”
易平陽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大袖一甩。
一道威壓緩緩飄出,如最輕柔舒緩的風,但這風吹到誰身上,誰都難以承受,只能雙膝顫抖的倒在地上。
隻眨眼間,羅王谷的修者,還有散修,已然倒了一大片。
只有十幾個凝脈境後期修者,雙頰漲紅,拚命的抵抗著。
“果然還是一樣霸道啊。”
徐暮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