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土甲的強大,徐暮早讓火葫蘆汲滿了地氣,現在全力施為,只要不是凝脈境,幾乎沒有打破的可能。
徐暮站在土甲後,右手早升起了一團燃焰,紫黑色的火苗在梅奎的臉上映出特異的光彩。
“我認輸!”
梅奎毫不猶豫,直接認輸。
徐暮收了火葫蘆,土砂散盡,又回到葫蘆裡。
“承讓了。”
徐暮行了一禮,飄身下台。
台下的觀眾看得啞口無言,直到徐暮下台,才發出震天價的呼喝聲。
最後這一下贏得實在太驚險,沒有修者認為,築基境前期的徐暮能夠抵擋住這樣的絕殺招式。但徐暮偏偏擋住了,而且看上去根本沒費什麽勁。
“這小子的實力,很難估算啊,看來前十肯定有他的一個位置。”
“先過了前四輪再說吧,最後一輪可是混戰,像他這樣沒門沒派又很強的家夥,很容易就被別人一起給端了。”張老五參加過幾次玉鼎門,頗有經驗,說出話來也有幾分道理。
玉鼎會的賽製就是這樣。
在前四輪決出一百名參賽者進入最後一輪。
最後一輪是混戰,根據表現決定名次,但要有表現,首先就要堅持得久。徐暮如果孤身一人,很容易就被其他門派的修者先聯合解決掉。所以前幾屆玉鼎會的前十,大多都是被玉鼎門修者所得。也有不少修者,因為這個原因,在最後一輪前就加入了玉鼎門。
徐暮自然也聽到了台下的議論,他淡然笑笑,很快就離開了賽場。
浮台上,不少掌門的眼光都注視著他,尤其鄭夫人。
“還真是沒讓我失望啊,這下,可以考慮付出丹藥的代價來拉攏了,真想看看他那時的表情啊。”
鄭夫人的臉上,不自主的浮出一抹得意的淺笑,“不過,還是要過了四輪才行,最後一輪前,才是最好時機。”
顏大書則在關注另一場比賽,徐滅對馬中。
馬中是張玉迪的弟子,也是剛築基不久,他和徐滅的對陣是被門派特意安排的,玉鼎門的築基境前期修者都會互相比試,主要是為了歷練。
“小子,你要是輸了,我可就虧大了。”顏大書盯著徐滅,心中暗道。他和張玉迪做了賭約,誰的弟子取勝,另一人就要負責給誰煉製一件三階法寶,近萬顆中品靈石的賭注,可不算小了。
和其他賽場的點到為止不一樣,徐滅滿身是血的站在賽場上,對面的馬中也是一樣。
但沒有人認輸,也就沒有人停下。
突然,徐滅吞下了一顆丹藥。
“為什麽,你的施法速度為什麽快了這麽多?”馬中左支右拙的抵擋,臉上全是不甘心。
徐滅冷聲道,“你認輸吧。”
他剛剛服了一顆凝真丹,施放法訣的速度增加了許多。這丹藥,全城的丹藥店都沒有賣的,只有徐暮才有。
“不行,張城主的弟子,決不認輸。”馬中很硬氣的喊道。
徐滅搖了搖頭,碧水劍一分為二,兩道光影,如閃電般,同時插進馬中的雙腿。
馬中雙腿一彎,歪倒在台上。
“徐滅勝!”
浮台上的顏大書,滿意的點了點頭。
第三戰的名單來得很快。
徐暮的對手是一位玉鼎門弟子,築基境後期。
這是徐暮可能面對的最大挑戰,要越兩級,難度比之前都大。雖然徐暮的氣海比一般修者都要大些,但頂多也就是築基境中期類似,和後期修者還是差了不少。無論是真氣的強度還是儲備,都有不如。
何況,對面還是以富有出名的玉鼎門修者,法寶肯定不會缺。
順安行裡又熱鬧起來。
“司馬三對徐暮,三賠一,想賺靈石的抓緊了!”
“築基境後期對前期,這麽高的賠率,穩穩的賺錢機會啊,大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錯過就是白過……”
幾個夥計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的重複著攬客。也有不少修者進來下了注,的確,築基境後期對前期,這個差別太大,大多數人都認定了結果。
“徐暮的好運結束了,可惜啊。”
街上,一名相貌英俊的年輕修者,臉上露出幾分惋惜之色,但惋惜中,更有幾分陰邪,“如果這次能在賽場中殺死徐暮,師妹或許會改變主意,徹底服氣吧,真可惜了。”
如果徐暮在,一眼就能認出,這名修者就是花山派的張棋。
張棋也參加了玉鼎會,以他隨時都可能凝脈的修為,極為隱蔽的邪門功法,實際上的一門之主,晉級根本不是問題。
花山派內鬥,他雖然誤服了沈雪君的須臾丹,修為暫緩進步,但仍然擊敗沈雪君,獨霸了花山派。
但他也不敢折磨或是強逼沈雪君,因為他沒什麽能力,也找不到其他賺錢的方法,只能依靠沈雪君的丹藥來維持門派。
張棋給沈雪君下了特殊的禁製,囚禁在丹房裡,要求她一直不停的煉丹。
沈雪君無奈之下,只能答應,但她並沒有放棄,還是希望有人來救她。她醉心丹道,一直在門派深居簡出,門派之外認識的人實在不多,但是,除了徐暮,或許還有那位神秘的煉丹師。
這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幾個月。
徐暮對此一無所知, 雖然那道倩影總會偶爾的出現在腦中,但很快就被驅去。他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暫時理不了其他。
幾天后,徐暮再度來到賽場。
司馬三面孔俊朗,身形飄逸的站在台上,如玉樹臨風,引得不少台下的女修尖叫。
他身上穿著二階上品的玉鼎靈甲,手中持著二階上品的青虹劍,腰間懸著一塊時刻都能恢復體能的凝心佩,足蹬二階的法寶登雲靴,全身仿佛都在發光。一身的家當,起碼萬顆中品靈石,一副翩翩貴公子的形象。
“太帥了,要是成為我的雙修伴侶就好了!”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司馬三是玉鼎門著力培養的弟子,雖然名聲不顯,但也不是你們幾個能想的。明明是我的!”
星星眼的女修們,互相譏諷中。
浮台上,幾位掌門也是不住點頭。
“得此佳弟子,就沒什麽遺憾了。”
“十九歲的築基後期,什麽都有,徐暮這次可是沒任何辦法贏了。”
台上,司馬三對著徐暮,微微點頭示意。
徐暮還以微笑,手中的火葫蘆,倏然變大了幾倍,對手雖然很強大,但做過詳細調查的他,也有不小的自信。
司馬三搖了搖頭,嘴角一彎,帶出一個神秘的微笑,“我認輸。”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