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身為華山劍宗之人,自然不可能對嶽不群這個氣宗之人有好印象,就更不可能設身處地的站在嶽不群的立場上考慮過問題了。現在猛地聽到嶽不群這麽勁爆的話,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是啊,當年一場內訌,華山高手損失殆盡,只剩下嶽不群這個小輩勉力維持。以他的本事,想要在那些虎視眈眈的門派面前保住華山派,除了裝君子,盡量的結交江湖各種勢力,真的是沒有其他路可走了。”
雖然心裡有點兒認可嶽不群的說法了,可是風清揚這麽多年對氣宗的怨氣已經形成習慣了,就算是認可了嶽不群也不會承認,更不可能明著說出來。所以,在一愣之後,風清揚開始反擊。
“小子,這怨得了誰?還不都是你們氣宗造的孽!想當初,要不是你們氣宗冒然動手,咱們華山何至於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風師叔,你說這話虧心不虧心?”聽到風清揚這話,吳良好不容易下去的氣又起來了,“華山劍氣之爭是能怨到一方身上的嗎?俗話說得好,一個巴掌拍不響,要不是你們劍宗咄咄逼人,我們氣宗何至於鋌而走險?”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氣宗錯了,我嶽不群何辜啊?當年的事情是我一個小輩能做的了主的嗎?可是我現在怎麽做的,這麽多年我為了複興華山可謂盡心盡力。而風師叔你呢?你作為前輩高人,幾十年前就是華山派的第一高手,可你怎麽做的?除了躲在這華山後山自怨自艾還乾過什麽?現在倒好了,屎盆子全都扣到我身上了,有你這麽辦事的嗎?!”
“現在嫌我不出來了,當年幹什麽去了?!”聽到吳良的話,風清揚也是火冒三丈,他一拳砸在旁邊的石壁上,砸的石壁山石飛揚,“要不是當年中了你們氣宗的奸計,讓我發誓有生之年絕不再和外人動手,我何至於躲在後山?!我是怕出來之後,一不小心憋不住火氣破了誓言!”
“破了誓言又能怎麽著?”聽到風清揚這話,吳良不屑的說道:“華山派教你、養你,現在華山派落難,你卻計較那不知所謂的誓言苟縮與後山,你對得起你的良心嗎?再說了,出來為華山效力就一定會破了你那誓言嗎?你不願和人動手完全可以不動手啊,你那麽高的武功,又掌握著華山所有的絕學,你完全可以幫華山培養一批人才。”
“培養一批人才又能怎麽著,我是劍宗之人,我培養出來的人你敢用嗎?你要是不敢用,我花那些力氣幹嘛?”
“師叔啊,到現在你竟然還在計較那什麽狗屁劍宗氣宗,那玩意害的咱們華山派還不夠嗎?!”看過整部《笑傲江湖》,熟知《笑傲江湖》進程的吳良,哪怕已經繼承了嶽不群的記憶,他還是不能理解現時段的華山派為什麽這麽執著於劍宗氣宗之分。現在聽了風清揚的話,吳良徹底的爆發了,“縱觀武林各大門派,比咱們華山強大的也好,比咱們華山弱小的也罷,除了咱們華山,有哪個門派內部有過這狗屁的劍氣之爭啊?這有什麽可爭得,招式和內氣本就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問題,缺了誰能行啊,何必分個主次!”
“是啊,招式和內氣本就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問題,何必分什麽主次,這華山派又何必分什麽劍宗氣宗啊!”說到這裡,風清揚長歎一聲,“唉,沒想到,老了老了,竟被你這小輩教育了。不過現在就算明白了又能怎麽樣,該死的已經都死了,華山派也已經沒落了。怨隻怨造化弄人,你小子掌權太晚了。”
“嗯,怨我掌權太晚了?這什麽意思,這是代表風清揚服軟了嗎?”意識到這點,吳良仿佛看到了《獨孤九劍》在向他招手,他連忙說道:“師叔,現在還不晚啊!雖然咱們華山派的高手損失殆盡,可您老人家作為咱們華山派的第一高手仍然健在,這就代表著咱們華山派的傳承沒有缺失。隻要你老人家費費心,幫咱們華山派培養出一批人才,咱們華山派複興就指日可待!”
“小子,別安慰我了,我算什麽華山派第一高手啊,隻是個苟延殘喘的老頭罷了。至於華山派的傳承,這石壁之上是一樣都不少,你完全可以按照這上面自己培養人才,又何必讓我出來添亂啊!”
“你不出來添亂?你不出來添亂,我怎麽學《獨孤九劍》啊?”聽到風清揚的話,吳良趕緊的說道:“師叔,我這可不是安慰你,你是不知道,咱們華山派現在絕對算得上內憂外患。所以,要想複興,就必須有你老人家這樣的重量級高手出來坐鎮。”
“內憂外患?”聽到這個詞,風清揚有點糊塗了,問道:“小子, 這內憂外患從何講起?”
“師叔,你是不知道咱們華山派現在的艱難啊。”聽到風清揚的問話,吳良長歎一口氣,“說起這外患,不用我說,師叔您也應該猜得到。畢竟咱們華山要是複興了,肯定就會搶了那些大門派的風頭,所以,那些大門派明裡暗裡給咱們使絆子,這都是可以理解的。至於這內憂,說起來都丟人。”
“嗯,怎麽回事?”
“唉,還能怎麽回事。嵩山派的左冷禪一直想要合並五嶽劍派,十幾年前就在五嶽劍派裡廣插奸細,就連咱們華山派這大貓小貓兩三隻的門派都不放過。要不然,我這麽想複興華山,為什麽不廣招門徒啊?那是我不敢,因為我知道,就我收的這八個徒弟裡邊,不僅明確了一個奸細,還有一個有嫌疑呢。”
“真是豈有此理!”聽了吳良的話,風清揚怒不可揭,一跺腳,大聲問道:“小子,這奸細是哪一個,老夫先活劈了他,然後再去找左冷禪去算帳!”
“師叔,你消消氣,消消氣。”見到風清揚這麽大火氣,吳良趕緊勸解道:“師叔,您實在不用為了這點事情氣憤,為他氣壞了身子犯不著。”
“小子,還別說,你還真是個乾掌門的材料。”聽到吳良的勸解,風清揚火氣稍減,衝著吳良說道:“沒想到,我這些年沒出來,華山派已經危急到這個地步了。說吧,要我老頭子怎麽乾,隻要華山派能夠複興,老頭我這百十斤,就徹底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