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連連搖頭:“這也是一名醫生該乾的事嗎?”
那老婦上前對葉老道:“要不就讓他試上一試。 ”
葉老怫然不悅:“怎地連你也講這話,這象話嗎?”
老婦滿臉怒色:“不然就這樣乾坐著等死嗎?”
葉老心中一窒,一時也講不出話來,半響了才道:“就算是山窮水盡了,也不能搞這種封建迷信吧?”
“只要是能讓她醒過來,這民間的……使上一使,又怎打緊了。”老婦也是心力憔悴,走投無路,只要有一絲的希望她願意去試一試。
“你也算是一位知識份子,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也是能夠相信的,這話要是傳了出去,還不被人笑死了。”
那老婦大怒說道:“那你說怎麽辦?”
葉老長歎而道:“盡人事聽天命吧。”事到如今,所有的方法能試的都試過了,直到目前為止,一點效果也沒有,他基本上已喪失了信心。
那老婦聞語更是生氣了:“既然有方法,為什麽就不去試一試就說這些喪氣的話,這也算是盡人事了。”
葉老為之語塞,一時講不出話來。
那老婦此時也象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般的想抓住蘇自堅不放,莫名對他起了一些信心,這還得歸功於他一進來就知那名年青女子在床上躺了一個月之久,雖說她也不相信蘇自堅能把那女子救了過來,不過此時她也是顧不得許多了。
此時,廳裡的諸多人也是束手無策,都認為用這等民間的方法有失體面,這要有效果了還好說,要是反而加重了病情那還不惹人笑話了,所以他們也是不好插上話來,只是靜靜地等待葉老與那老婦定奪下最後決論。
葉老長歎而道:“這也叫方法,不免太過笑話了。”
“不管怎麽講,人家也是個醫生的吧,現在面對著這樣的一個難題,豈會胡來亂搞。”
葉老轉頭對著石楓,質疑地問道:“石醫生!你真有這把握?”他還當是石楓要用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卻那知是蘇自堅。
“這個……”石楓不覺遲疑了下來,他並不知蘇自堅的底細,只是見他治病的手法奇特,談吐新穎,這才邀他一起來的,面對葉老的問話可就把他給難住了。
蘇自堅呵呵一笑,道:“大家就不要為難石醫生了,說是要使用這民間的土辦法這話是我提起來,當然了,不論是醫術如何高明的醫生,他也是不會輕易打下保票能把人醫好,現在大家有一道選擇題交給你們,要麽就用這方法來試一試,要麽就不用,就不要相互的指責誰跟誰的責任了。”
葉老道:“小夥子,你真的是醫生嗎?”
石楓一聽這話,心裡就大急了,連忙向蘇自堅使了幾個眼色,示意務必要承認是醫生,你是我叫來的,要不是醫生的話那還不被葉老給罵死了呀。
豈知蘇自堅視若不見,笑吟吟地說道:“不是。”
石楓聞語臉色一變,心裡暗叫要糟。
葉老長歎了一聲,向那老婦痛心地說道:“你都聽到了吧,居然把這種人叫來這裡瞎胡鬧,這象話嗎?”
那老婦看向蘇自堅一會,不解地問道:“你不是醫生,那憑什麽到這來?”
“我雖說不是醫生,可不見得我就不會醫術了吧,醫術這東西,可不是非得一定得是醫生才會。”
葉老聽他話中有話,冷笑地說道:“你不會是講你是個神醫吧?”
蘇自堅一點都不因對方身份特殊而膽怯了,不悅地說道:“葉老!你可以不認同我的治療方法,卻不能汙辱我的人格,今天到這來是承石醫生的人情希望能助上一臂之力,如果葉老認為這種方法低下,有汙你的身份,大可不必使用就是,我立馬轉身就走。”
在場眾人都是大驚,臉上變色,葉老身份特殊,高貴唯尊,從來都沒人敢這麽對他講話過,如此大冽冽的顯然是不把他放在眼裡,更是沒半分尊敬之意,不少人都是向蘇自堅怒目而視。
葉老沒好氣地說道:“我都沒說你搞封建迷信,你反倒說我的不是了,年青人,你火氣蠻大的呀。”
“葉老!你老身份不同於一般,對於我們這種民間的土方法,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你對其有不同的看法,有所偏見,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既然你都沒辦法接受這種方法,我想我留在這裡也是多余的,不如你就讓人把我送出去,免得讓葉老看著生氣,於大家都沒好處。”
葉老瞪著他,心裡詫異這年青人的膽子夠大,他看著蘇自堅老大一會,這才問道:“你這民間的方法是否曾經治愈過一些疑難雜病?”
眾人見葉老居然沒有大大生氣,而把蘇自堅轟了出去,都是感到意外,不解地看著他倆人。
“我要說沒治過,葉老不見得就相信了,要是講治過了,葉老也是不信,其實這東西並沒你想象中那樣神秘,只是葉老一直沒有接觸過,所以有心理排斥。”
葉老雙眼瞧著他,神情間似是緩和了許多,過了半響他道:“能舉一個你的成功案例麽?”
蘇自堅輕笑了一下,道:“舉一個案例,葉老頂多認為我在吹牛罷了,何不現場來個實驗,這樣不是更加實際一些。”
一聽這話,葉老不禁冷笑了一聲,道:“那好!你就來替我看一看,我這身上到底有啥毛病,說對了算你厲害。”
蘇自堅抬頭掃了他一下,舉起手來在小腹部作了個手勢,也不說別的什麽。
葉老卻是搖頭說道:“這不算,我老頭子身在殺場,身上留著這道傷疤知道的人很多,難保你不是從別處知道了,這會竟拿來說事。”
蘇自堅笑了笑,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又道:“血壓偏高,稍帶尿糖。”
豈知葉老聽了,仍是連連搖頭:“不算不算,知道我葉峰這人的,又有誰不知我身上有這些毛病了。”
蘇自堅不覺苦笑了一下,道:“好吧!那請葉老推薦一位人選出來,這樣總不會再說別的什麽吧?”
眾人看著也是連連搖頭:這算什麽呀,玩魔術嗎?
石楓卻是注視著他,他十分仔細地留心蘇自堅的一舉一動,希望通過這些細節看出蘇自堅到底是如何看出患者身上的毛病?
葉峰稍作沉吟,即叫人從一個房間裡抱出一個三歲多的小女孩子來,道:“你給她瞧瞧。”
房裡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蘇自堅的身上,看他又是如何望聞切診了?
豈知這青年人接不把脈什麽的,只是站在幾步開外,朝那小女孩瞧了瞧,隨口即道:“先天性心臟病,應該是動脈導管末閉。”
眾人聞語都是一怔,有些吃驚地看著他。
石楓並末知道這小女孩是誰,也不知她身上有什麽毛病,那知這蘇自堅只是瞧了一瞧,居然就把她的病情說了出來,實是意外得很,他一看房裡的眾人臉上神情,即知蘇自堅所說末假,心裡不禁暗暗稱奇:他是如何看得出來的?
這時,就連葉峰與那老婦都不覺詫異地看著他了,這小女孩的確是經過專家們確診為先天性心臟病,心想蘇自堅就算是識得他葉峰,可不能連同那小女孩也識得吧,一時有些不可思議地瞧著他。
蘇自堅不再說別的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
葉峰仍是不死心,把一名三十來歲的婦女叫了上來,道:“你再試試。”
“有婦科方面的毛病,膝蓋關節有炎症,另外還有產後風,易受冷畏寒。”
到了這時,葉峰等人都是大為吃驚,不太敢相信眼前所見,要說葉峰人盡皆知情由可原,而那小女孩與這婦女只是軍部家屬,知者甚少,更何況是她們的病情,所以對蘇自堅的話感到不可思議。
葉峰瞪著他道:“你是從哪裡打聽出來的?”
蘇自堅笑而不答,道:“葉老!你還有別的事沒?”
葉峰不解地問道:“什麽意思?”
“我不是到這來考醫生質格證書的,這樣沒完沒了的象審犯人那樣對我,我感到很是不爽,葉老現在要的是一名醫生,不是來審問我的吧,葉老實在信我不過, 我也沒這必要再耗下去,何不把我送了回去呢?”
葉峰嘿嘿地冷笑了兩聲:“怎麽!害怕了?”
“與其浪費時間,葉老何不花費這時間到別處去尋找專來來替患者診治,再說了我也沒這麽多的時間在這消耗,我與石醫生在火車上偶遇,說起有個疑難雜症方便的話就來這瞧瞧,既然葉老不相信我的治療手法,何不當我是個騙子一腳踢了出去。”
眾人都是暗暗奇異蘇自堅的膽子之大,又有什麽人敢跟葉峰這樣講話了,惹毛了他一聲令下把你拖出去斃了不可。
葉峰轉頭瞧了那老婦一眼,咬著交道:“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瞧瞧病人。”
那老婦聞語心頭一喜,臉上露出了笑容。
蘇自堅嘿嘿冷笑道:“葉老!你可要搞清楚了,到這來是給患者一個機會,可不是給我蘇自堅什麽的所謂機會,這樣的機會我可以不要,患者卻是不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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