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呢,好象總是有點高高在上的感覺,劉志勇還真是不很想跟他多說,再說,林心可那人,找自己的時候不是很多,有的時候就直接找苟二明,苟二明也多次說,他自己對民營企業是很關心的,比如說南江市礦業集團,就給予了很多的優惠,誰不知道南江市礦業集團,林心可的企業,不過,劉志勇也想到了自己也是得到了不少好處的。
林心可是個很聰明的人,市委的主要的領導都有乾股,只是不知道別人的乾股是多少,劉志勇一年的乾股是五十萬,那也就是說,苟二明的不只五十萬啊,龐仁義的也不只是五十萬,看他們的意思,只要是林心可找他們,他們都一路上放行,還說是給企業已優厚的待遇。
但是劉志勇想來,自己的心思就是在兩個字上,那就是嫉妒,這是很不好的,自己要不是領導的話,能拿到這錢嗎?
劉志勇也知道張笑天現在是受到了冷落。又是張小東的問題,好象是自從張小東來了之後,苟二明就對張笑天冷落起來。
“我說,苟書記還是不錯的,就是那個他的秘書,很是不象樣子,總是想上步,可是你總不能踩著別人上進吧,你還得講點規則是不是?”
張笑天憤怒的說道,好象是對張小東進行批鬥,不過象這樣的明目張膽的說這些話,總是不好的,也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把這話作為一個把柄,傳播出去。
劉志勇還真是有點擔心,就自己不再說了,要是不行的話,就直接找苟書記談談,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不能象張笑天一樣的真的是很仇恨張小東。
向陽更不一樣了,他本來就是政府那邊的人,這時候說話更加活躍,他對張笑天說道:“我說領導,你好歹也是常委,進一步就是副書記,可是現在張小東這人,總是想跑到你的前面去,你說怎麽辦?”
怎麽辦還真是沒有想過,這時候,龐仁義笑眯眯的望著張笑天,好象是要從他口裡挖出什麽寶貝一樣。
各人都懷有自己的目的,好在官場上的人,都看的清楚,但是又都是裝做糊塗,說話的時候都是很含糊,真是兩面人呢。
不過從今天這情況來看,好象張笑天說的話,都是從心裡出來的,也難怪啊,張笑天這段時間被苟書記遺忘了,向陽鼓足勇氣說道:“秘書長,我可以單獨跟你說一下事情嗎?”
張笑天跟隨向陽進到了另外一間房子,龐市長說道:“有的人想一手遮蔽天空,我看,這天空是很難一個人遮蔽的,我們就是要把這天空還他本來的顏色,你是一個很有進步的人,你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劉志勇更加看出了龐仁義的用心,他只是點著頭,呆呆的望著市長,臉色上還帶著微笑,可是內心裡卻是冷冷的,這世界上就是這樣,你注定會做別人的墊腳石。
一會張笑天跟向陽笑笑的出來,張笑天手勢還不斷的打著,邊打邊說著什麽話,向陽一直說兩個字:就是,就是。
打牌的工作已經結束,還是龐市長贏錢,說著說著,張笑天忽然說道:“劉書記,你看,我們就聯合起來,整整張小東,你說怎麽樣?”
劉志勇一驚,剛才他們進去就是說這事情啊,就是想要讓張笑天拉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麽樣的對付張小東,劉副書記裝作很高興的樣子,說道:“好啊,你說說怎麽整他呢,我還真是想不出來呢。”
張笑天嬉嬉的說道:“張小東現在管公安和拆遷,我看就從這兩處著手,公安的問題不是很好說,只是拆遷的事情,那就可以大鬧了啊。”
他的思路是選的很好,現在全國上下最敏感的就是拆遷,只要是出了人命,那你負責人是一定脫不了乾系的,張小東就是負責人,要是出了問題,張小東是不能跑的。也就是說在拆遷的工作上,安排一些人去做手腳。
要得官司贏,一定要死人。
這是張笑天狠狠的從嘴巴裡說出來的話,劉志勇忽然就覺得這人還真是沒有意思,張笑天,原來家裡窮,要不,怎麽就找了那樣的惡老婆呢,只是後來想換女人,可是都是因為自己是領導了,領導在作風上,一定不能犯錯誤,也就是平時說的,要管好領導幹部的褲腰帶。
張笑天說道:“我說書記,你到時候,我做安排,你還是要支持,配合我一下,也不要你的別的東西。”
劉副書記點點頭說道:“好啊,我一定支持呢,你想,我們都是在一起的螞蚱,不能單獨的行動。”
說話的時候,龐市長很認真的聽著,邊聽就邊點頭,好象他們說的話都是真理。一定要把龐市長的真實的意圖摸清楚,免得打亂戰。
好象張小東成了千夫所指之人,不過恨的越深,也說明這人的本事越大,你想想,好人和壞人,都是有本事的人,這是最重要的一點,也可能是幾千年後,好人就是壞人了,同樣,壞人也是好人了,尤其是在中國這樣的國度裡,還真是說不清楚呢。
張小東管拆遷,可是市委書記,市長也管拆遷啊,那是不是市長市委書記到時候都有責任啊?
這是不能想象的,龐市長表面說,對那些事情是不能做的,不能做的事情,就一定不要做,可是劉志勇還是看的出來,他是想有人去跟張小東作對,不,是跟苟二明做對。
見到劉副書記的態度不是很堅決,龐市長等人也就不再多說了,畢竟那些事情都是見不得陽光的事情,要是查出來,不只是不光彩的事情,而且還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事情。
張小東負責拆遷工作,本來是政府的行為,可是現在市委接手,張小東全部的負責,補償的金額還是不錯的,原則是一平米換一平米,另外還給裝修費用,可是臨時搭建的,或者說是小矮房,或者說是豬圈,這樣的面積就不算是補償的面積上,不是樓房建築的,隻算0點八個面積,其中有三家說堅決不搬遷。
這還只是山坡東的情況,還只是一部分,張小東找了個時間,親自過去,自己隻身一人,不找警察,張小東想,自己比警察要厲害,只是借了一輛車子,找了一個人,那就是但小廈。
但小廈穿的很是時髦,讓張小東見到就有點想吐血。鼻子裡癢癢的,只是怕一動就要流下鼻血。
一點東西都沒有買,空著手過去,一共說是有八家,思想工作是滴水不進。張小東見到但小廈的穿著,就想說,你回去換了衣服再來,可是想想,還是沒有說,誰叫她是台灣人呢,自然是開放,新潮。
張小東開著借來的一輛車,很快的到了山坡,先走進第一家不願意搬走的村民家裡,不過現在的農村,比原來的農村家裡條件要好的多,起碼的冰箱,電視,摩托都有了,而且收拾的乾淨整潔。
山坡是一個很大的地方,大到什麽程度,打個比方說,你要是開著車子跑一天,可能還在山坡轉,這個比方有點誇張,但是足以說明山坡這地方的大,張小東過去的時候,山坡東,已經是人山人海。
山坡鎮東邊是一塊風水寶地,很多人都打過這主意,龐仁義原來也想另外拉一支隊伍過來,可是一下就被苟書記給頂住了,張小東現在跟但小廈在一起,張小東開車,一路上看到的是不少的蕭條。
雖然說是八月,可是路上的草卻長的老深,人煙稀少,很多人見到這樣的情況,都沒有信心,可是張小東想,一張白紙,才好畫上美好的圖畫呢。
但小廈坐在駕駛員的旁邊,路上比較顛簸,一下就把她搖晃的左右的動了起來,她望著張小東說道:“你會不會開啊,不會的話讓我來。”
張小東哈哈笑道:“好啊,你來啊,你坐到我的身上來開。”她聽清楚了這話,臉色一下紅起來,說道:“你還是幹部呢,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是不是要我動手哇?”
邊說這但小廈就動起手來,一把抓過去,張小東一閃,小車差點撞到路邊的小樹上去,他連忙說道:“好了,好了,我錯了,好不好。”
忽然就看到前面很多的人,分成兩邊,對峙著,張小東遠遠的一看,壞事了,怎麽這樣的情況呢,他馬上把車子停了下來,走到一個農民的身邊,悄悄的問道:“請問大伯,那邊是做什麽事啊?”
那農民看了看張小東,從張小東的樣子看來,好象是幹部,不過不是很大的領導幹部,只是小蘿卜頭罷了。
農民年紀不是很大,不過看起來也不象是農民,只是沒有城裡的小青年那樣的西皮,他對張小東說道:“什麽呀,還不是拆遷的事情。”
張小東拿了一支煙,遞給他,給他點上火,說道:“哎呀,這年頭拆遷就是大事情啊,鬧不好就會出問題的,怎麽政府不管嗎?”
旁邊的但小廈說道:“怎麽這裡的事情總是很複雜啊?就不能簡單一點嗎?”那年輕人笑道:“我們是想簡單啊,可是政府卻不簡單,你說把我們的屋都拆遷了,我們住的地方呢?別的不說,我們住了好多年,對這裡都熟悉了,可是突然要我們走,也不知道到哪裡去,只是補幾個錢,我們願意嗎?”
張小東有點不同意那人的說法,熟悉是熟悉,但是你有新房住,你可以重新規劃你的人生呢,張小東說道:“補了錢,可以住新房子不是更好嗎?”
“新房子,你以為新房子是那麽好住的嗎?要銀子啊,可是補多少錢,你知道嗎?老房子一平方隻步200元,新房子隻步300元,一般的臨時的房子隻算五十,你說還讓人活嗎?現在買一套房子連裝修沒有幾十萬拿不下來,我們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