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煥然的聲音比他現在的臉色更加冰冷無情,讓戚無觴心中冷笑起來。這個陳煥然,分明就是想在他面前故意抹黑“江飛燕”。
至於這個江飛情,看起來對她表現得各種關心的族妹“江飛燕”,其實也沒半分感情。
戚無觴道:“既然如此,那煥然仙帝該不會怪在下魯莽吧。”
陳煥然道:“無觴仙帝慢走,在下就不遠送了。”
戚無觴呵呵笑道:“在下並不是說冒昧拜訪之事,而是在下要去找那個失主陳蕭問個清楚,看他的心裡對此事到底是怎麽想的。”
“戚無觴,你這是什麽意思?”陳煥然一聽頓時再也壓抑不住,唰的一下就站立起來,怒聲質問。
戚無觴說的話雖然並無失禮之處,可是陳煥然也好,江飛情也好,都聽出了其中的危險意味。戚無觴估計是想用他蓋過陳蕭的強大修為去探查陳蕭的記憶,以此來找出事情的真相。
雖為仙人,被一個仙帝強行以法力探查記憶,對於靈魂還是會造成一定的損害。所以陳煥然才會如此克制不住。陳蕭畢竟是陳家極有希望的後輩,他可不希望看到陳蕭出什麽事。
戚無觴道:“息怒息怒。”頓了一下,又道:“煥然仙帝,你我心裡都清楚,一個凡人就算偶然間拿到了羅漢手,想要盜走一個仙人的東西,那是一個什麽樣的概念。
不過一個凡人而已,煥然仙帝這樣苦心積慮地給她安上一個罪名,也太有*份了。”
陳煥然臉色一僵,道:“無觴仙帝這話說得有趣,我為何要去冤枉一個凡人?再說,如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說明她不是被冤枉的。”
“呵呵。”戚無觴再度笑了起來,“我可聽說,她在陳府時曾是煥然仙帝你身邊最得寵的女子,若不是煥然仙帝你暗中授意,陳蕭他一個仙人的寶物如何會跑到一個凡人寵姬的房間裡?
如果真是那寵姬自己動手偷的,那不是陳蕭這位陳氏未來的掌門人太過廢物,就是那個凡人寵姬擁有比仙人還要非凡的手段。
煥然仙帝,你說我說的對也不對?”
說完,他也不待陳煥然有什麽答覆,便已經起身,道:“好了,叨擾了煥然仙帝這麽半天,在下實在過意不去,這就先告辭了。
至於那江飛燕的事,還請煥然仙帝高抬貴手,她縱然有錯,但還不至於讓煥然仙帝你這等身份的人物有什麽舉動,所以,相信煥然仙帝一定會將此事真正讓它有個了結。”
說完他又坦然道了句“請!”便即轉身要離去。
誰想在他身後,陳煥然已然怒發衝冠,因為戚無觴的話裡可是滿滿的威脅意味。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將桌子拍得粉碎不說,強大的法力還將那些碎渣崩飛起數丈高,一直轟擊到房頂。
這種直欲衝天的法力,也衝撞向戚無觴的後心。戚無觴只是微微立定,身上支起了一道防護罩,便將那記法力擋了下來。
他呵呵笑道:“煥然仙帝,何苦因為一個小小的凡人傷了你我的和氣?在下的態度已經擺得很明白了,煥然仙帝應該會在三天內給在下一個答覆吧。”說完灑然離去,倏忽不見。
陳煥然立在那裡,已經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呼呼的直喘粗氣。更甚者,他渾身上下還在不停地迸射出法力流,好似法力都不受控制地亂竄起來。
以前穿越數次,江飛情不但用奸計將陳煥然害死,更是將陳煥然一身的法力盡數吸收歸為己有。是以江飛情對陳煥然一身功力了解得極為清楚,她駭然發現,陳煥然竟然有因動怒而突破的跡象。
不過,這還只是在初期,是以還沒引周圍仙氣的異動。仙帝突破,所花費的時間遠遠不是普通人所能相象,短則百年,長則數百上千年都有可能。
一旦他突破,將會步入仙帝後期。雖然幾次穿越都突破了仙帝之境,可是江飛情卻也隻處於仙帝初期,哪怕是曾經數次吞噬過陳煥然的功力,但是因為不是她自己修煉來的,所以也隻強行飆升到仙帝初期。
而且,她因為通曉劇情,會盡量避開書中提起過的仙帝後期的強者,若是遇到,也不會去招惹,所以幾次穿越都過得很是順遂,並不曾與後期仙帝對上過。
她並不知道仙帝後期,到底會強到怎樣的一種程度。不過,看剛才戚無觴輕飄飄地擋下陳煥然一擊,江飛情卻也能猜度個七八分。
若是陳煥然突破步入仙帝,那她過去幾次使用的奸計還能成功害到陳煥然嗎?就算成功害到他,卻不能直接將他置於死地;就算能夠置於死地,她也肯定不可能象前幾次能夠得到陳煥然的全部功力。
是以,發現陳煥然有突破之象,江飛情心裡念頭一轉,便上前一臉關切地抓住他的手臂,急喚道:“煥然,你怎麽了?”
她這一打叉,陳煥然飆升上來的一通法力竟是呼的一下又歸落原位, 重新落到丹田,陷入了沉寂。
陳煥然眸中神色複雜,沉著臉半晌不語。
江飛情見他的氣息終於恢復平靜,暗暗松了一口氣,心道:“真是太可惜呀,要是我能弄到五十萬年以上的龍膽草,就可成功吸收仙帝後期的法力,可偏偏我能弄到的龍膽草只有十五萬年。”
見陳煥然半天不吭聲,繃著臉立在那裡,她怕陳煥然疑心,又語帶關切地問道:“煥然,你……沒事吧。”
“沒事!”陳煥然淡淡地道句,轉身離開了會客廳,並沒再過多理會江飛情。
江飛情緊跟了過去,道:“剛才你怎麽了?氣息那麽不穩,我還以為你要走火入魔,真是嚇死我了。”她拍著小胸脯,玲瓏的小臉上現出驚恐神色。
陳煥然想到江飛情不過就是一個築基不久的小修士,心道:“也許剛才我的情況真的把她嚇倒了,所以她才會急得手足失措,以至於害我沒能突破成功,此事卻也怪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