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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是一種神妙的感覺,所有的意志力都放在既定的目標上,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關心,不再有任何的感受,他一點沒有控制地,就用自己的竹葉鏢攔下了紫竹的,然後也用竹箭準確的攔下了對方的竹箭。
面前沒有了目標,王治把注意力放在了紫竹的身上,神奇的,現在在他的眼裡,紫竹不再是那個優雅帥氣的小夥子,而是一顆立定在石板地面上的蒼翠紫竹,隨著它整個身體的擺動,幾枚竹葉脫離了枝丫,旋轉著飛射而來。
現在的王治根本不在意那幾片竹葉,隨手一抬,同樣多的竹葉準確的把它們攔了下來,竹葉切割,發出讓人牙酸的金屬擦掛聲,然後輕盈的飄散在空,而王治的眼睛依然死死的盯著紫竹。
他能清晰的看出紫竹身上靈氣的運轉,從根部那顆湛藍的水精,旁邊是那顆綠光幽幽的青藤種子,靈氣以那裡為心,一部分沿著竹竿一直往上,直到最末端的枝葉,而另一部分朝下,沿著竹根,延伸出更大更廣闊的一片,甚至在自己腳下都布滿了細密的根莖。
現在的王治並沒有太多可思考的能力,至少智力比平時下降了不止三四成,但是在關鍵方面,尤其是戰鬥上,他又顯得那麽的精明。
紫竹的根莖盤在他的腳下,這說明他的攻擊范圍早就把自己囊括了,而且以他的攻擊力度來說,要收拾自己,那是多麽簡單的事情,想到這點,一股衝天的怒火突然從心底竄起,導致整個本源都一陣劇烈的旋轉,然後他猛然大吼一聲,突然雙掌往地上的石板就對直插了下去。
廣場上突然狂風大起,周圍一些吃了午飯,正在消食的人們被憑空而起的大風吹得東倒西歪,好幾顆靠近王治他們的樹苗直接從間折斷了。
錢佳又從定魂盤裡慌張的鑽了出來,站在一臉目瞪口呆的鄭立凱身邊。
原本回了小區的王熙菱,也突然從裡面飄了出來,站在小區大門旁的樹冠上看著,狂風卷過,樹冠狂野的搖擺著,她卻穩穩地站在上面,就像站在平地上一樣,動也不動一下。
王治狂亂的吼叫,本源加,身上的靈氣迸發,導致了周圍空氣亂流,狂風大作,而此時的他,雙眼開始泛紅,雙手往地下插去,每根手指的尖端就出現了半截旋轉著的竹葉,剛好破開了地面,又保護住了雙手,然後他雙手一撈,正好抓住了盤在下面的竹根,猛然往上一扯,雙手就抓著兩把長長的竹根從地下給拔了出來。
現在的他,就好像一頭暴怒的野獸,面若癲狂,雙眼猩紅,雙手高舉著兩把竹根,就好像遠古的戰獸一般,對戰鬥充滿了無限的渴望。
現場,不但錢佳和鄭立凱被嚇住了,就連王熙菱也皺起了眉頭,尤其是首當其衝的紫竹,更是直接一個旋轉,身體瞬間轉換回了本體,然後周圍的地面瘋狂地翻滾,一大片竹林不過一個眨眼之間就形成了。
竹林飛延伸,傾刻間就將王治也淹沒在了其。
竹林裡傳來一聲暴怒的吼叫,這吼叫已經不能算是人類的叫聲了,然後就看見一大片竹林迅的萎靡,剛剛才被淹沒進去的王治,又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他雙手各抓著一截竹竿,用力的一捏,嘩啦一聲,竹竿被捏碎了,化成絲絲縷縷的靈氣,飄飄然消失在了手心之。
“夠了!”王熙菱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等喊出來時,整個人已經從樹冠上飄飛了過來,一把抓向癲狂的王治。
王治已經癡了,瘋了,根本認不得來的人是誰,只知道來的人對他有敵意,於是他毫不猶豫的一轉身,雙手迎著王熙菱的手,手心裡瞬間生長出兩根紫竹來,紫竹見風而長,在王熙菱還沒靠近時,已經長成兩顆兩尺來長的紫竹,竹子雖小,卻樣樣齊全,只是個頭小了不少。
王熙菱也怒了,身形一閃,一個翻身讓開了紫竹,手長劍立刻閃現,然後劍面橫拍,直接敲打在王治的腰身上。
王治哥哥雖然暴怒,可暴怒也解決不了度上天差地別的差距,直接被拍得飛了起來,在地上滾了好幾翻,直到撞上旁邊的椅子才停了下來,他剛剛停下,王熙菱就一腳踏在他的胸口上,然後雙手連著在他身上點了好幾下,一絲絲精純的靈氣順著指尖鑽進了他的身體,只是這次它們並沒有鑽向本源,而是原地懸停在了經脈之。
王治心憋悶,本源狂亂的轉動著,瘋狂的向著經脈輸送著靈氣,可是經脈只有那麽幾條,現在偏偏被王熙菱的靈氣堵截著,怎麽也過不去,而在他身體外面,明顯能看出一個個鼓蕩的包,正一起一伏的。
“王治,給老子停下!你想死嗎?”王熙菱舉起長劍,用劍尖連著在他身上飛快的插了幾下,那幾道淤塞的靈氣頓時找到了宣泄口,噗哧一聲就爆射了開來。
廣場上終於安靜了下來,狂暴的王治也終於安靜了下來,而周圍紛亂的人群和搖擺的樹木也都停了下來,紫竹林消失了,隻留下凌亂的石板地面。
王治的雙眼漸漸平靜下來,身上堵塞的靈氣也疏通了,他腦袋平放在地面上,目光平靜的看著眼前亂糟糟的一切,腦子裡就和身上一樣,就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了。
王熙菱輕輕的一歎,伸手將他從地上扯了起來,放在椅子上坐著,放平了語氣說道:“你心魔太重,如果再這麽放任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魔的。”
王治張了張嘴,心卻沒有太多的驚訝,他努力的抬頭看了看王熙菱道:“那我該怎麽辦?”他的話有氣無力,看樣子反而有一種蠻不在乎的感覺。
王熙菱坐在了他身邊,目光看著廣場對面的人群,那裡有一群人,原本正在好奇的觀望著這邊的情況,可是現在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只有一個年輕的姑娘,穿著還算普通,背上卻背著一把碩大的,仿佛提琴一樣的東西,深沉的看著這邊。
“法修雖然不注重神識和境界的修煉,可是也不會如你這般毫無沾邊,通常來說,沒有足夠的境界和控制能力,想要自如的施展一個法術,是很難的。”
對面的女人站在那裡,目光直直的看著這邊,終於走下了街沿,穿過街道,筆直地朝著王治他們走來。
王熙菱和她對視著,嘴上卻依然不停的給王治解釋道:“你的情況特殊,不可能像普通修真者一樣,修身養性的來修煉各種境界,但是現在看來,你的修煉進度也不得不放緩一些,否則,在敵人找來之前,很可能你自己就已經先瘋了。”
女人走上了廣場,然後一點不繞彎的,走進了王熙菱布置了驅魂旗和隱身旗的范圍之內,直到她走過亂石板翻滾的廣場,來到王治和王熙菱面前時,才終於停下。
王治現在稍微有了一點精神,卻依然一點想動的感覺都沒有,他輕輕的抬頭看著這個女人,她二十多歲樣子,應該不超過二十五歲,穿著一套有些風塵仆仆的樸素衣服,不過這套簡單的裝束,並不能掩飾她姣好的容顏,即便是她盤起的頭髮上,看起來已經有些凌亂,甚至有些髒了。
但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後背著的,那個用布條包裹著的長條狀東西,雖然看不清是甚麽,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她的目光筆直的盯著王治的雙眼,裡面滿含的是一種不共戴天的怒火:“你就是王治?”
王熙菱沒有說話,可是手的長劍卻不自覺的朝前揚了一點,做好了隨時攻擊的準備,就連紫竹也輕輕的走了過來,靠在了王治的另一邊,而錢佳和鄭立凱則飄到了王治的椅子後面,眾人面對這麽一個孤獨的女子,就好像迎來了一個大敵一般,畢竟就現在看來,誰也不知道她是誰。
王治坐在間,心空蕩蕩的,對對方的怒火生不出太多的感覺,他輕輕的點了點頭,道:“你是誰?”
“我是誰?”女人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要告訴我,你還認得它嗎?”她說著右手食指和指並立,其他手指卷曲,朝著天上一指,她身後的布包裡面,突然傳來一聲嘹亮得響徹天際的鳴叫,然後一把火紅色的長劍破布而出,飛升天空,在長劍的上方,立刻有一隻碩大的火紅色巨鳥閃現,兩隻巨大的翅膀煽動之間,周圍立刻狂風大作,剛剛才安靜下來的廣場再次變得混亂一片。
王熙菱在長劍出鞘的同時就已經站了起來, 身子往旁邊一移,剛好擋在了王治的身前,可是等她看清了空那若隱若現的巨鳥時,驚訝得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只能喃喃的問道:“驚鳳劍!你是宋雲崢甚麽人?”
“我是他的女兒。”
王治突然覺得這鳥鳴好像有些熟悉,當再聽見王熙菱說出宋雲崢三個字時,終於想起了那個在成都偷襲了自己的人。
說實在的,他們並沒有真正的見面,最多就是隔著一條街道相望了一下而已,可就是那次的相望,把雙方的命運都狠狠的改變了一把,尤其是對方,沒多久居然羽化了,王治雖然對羽化二字含義不清,但多少也明白,宋雲崢是死了,而且,肯定不能算正常的死亡。
他現在看不見這女人的面容,眼前只有王熙菱的後背,可是他依然說道:“你是來找我報仇的嗎?”
女人手指往下一拉,天空的驚鳳劍刷拉一聲**下來,在眾人緊繃的神經,穩穩當當的插在了她和王熙菱間的空地上。“當然,我偷走驚鳳劍,偷下蓬萊,就是為父親報仇來的,有膽量和我決一死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