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正看著張靜江的背影,他背後的紫竹也終於把傷口清理乾淨了,然後雙手搭在了他的雙肩上,一道靈氣就輸了過去,於是王治背上的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沒一分鍾時間,原本皮肉翻轉的後背就愈合了,隨著一層層的血痂掉落,白嫩得好像新生嬰兒的肌膚便露了出來,同時,那種瞬間從劇痛中恢復平常的差別,也讓他舒服的呻吟了一聲。
這邊收拾得差不多了,那邊伍常林也帶著那對男女走了過來,只是男人現在看起來很是虛弱,走路都艱難,只能由女人攙扶著前進。
伍常林帶著他們來到王治的側前方,默默地地看,豬,豬,島,小說 ww.zhuzhuda著他,倒是後面的那對男女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王治將視線投去時,男人羞愧的扭開了頭,倒是女人對著王治點點頭道:“王兄弟,這次對不起了!”
王治心裡本來就憋著一股子火氣,他們不過來就這麽溜了也就罷了,可現在既然來到了自己面前,又主動開口了,他也就再也忍不住地說道:“對不起!幹嘛對不起?我王治算個甚麽東西,你們所有人想用就能用,想抓就能抓,想從我這裡拿走甚麽就拿走甚麽?就算是我媽那裡也一樣!對不對?對不對?”
他越說越氣,尤其是想到這次居然牽連到了母親,終於忍不住從地上跳了起來,水精對他來說確實重要,可再重要,也遠遠比不上他的親人,不然他也不會那麽輕易的就將水精留給母親的,或許別人從他手裡搶走水精,他最多覺得憤怒和遺憾,但從媽媽身上搶,還傷了她,那就是不共戴天的味道了。
女人歎了一口氣,正想說話,他身邊的男人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後吃力的說道:“我只是給你的母親用了一張迷魂符,她只是睡了過去,用不了多久就會醒來的!”
“符!”王治暴跳了起來,就要衝上去想揍這個男人兩下,卻被伍常林一把給拉住了,他和聲勸道:“張錚夫婦也是有苦衷的,你不妨聽聽他們的解釋。”
王治一甩手,狠狠地掙脫了伍常林的手,怒吼道:“我不聽!是不是每個有苦衷的人,都可以到我家來為所欲為?只要他們高興,想乾甚麽就乾甚麽?對不對?”他歇斯底裡吼叫著,甚至連嗓子都有些沙啞了。
這時,紫竹走了上來,拉住了王治的肩膀道:“我們回去吧。”
王治是一點面子都不願意給的,但是紫竹現在不但是他的依靠,更像是他的親人了,他強壓下心底的怒氣,狠狠地盯那叫張錚的男人道:“水精呢?還給我!”
張錚黯然的一歎道:“已經被你拿回去了。”
這時,院子裡那些人見外面終於安靜了下來,剩下的那桶煙花也停止了燃放,於是有些膽大的人開始從院子裡出來,當然,那幾個膽子更大,原本就沒躲進去的,早就靠在了牆角邊,好奇的打量著王治一群人了。
伍常林扭頭看了看他們,然後一抬手,一枚圓溜溜的拇指大彈丸,就飛了過去,在那個拿著手機攝像的男人的驚叫聲中,彈丸在院子的上空發出輕微的破裂聲,於是,一大股的濃煙,頃刻間便籠罩住了整個院子。
王治看著濃煙中那些身影一個個撲通撲通的倒下,忍不住皺著眉頭道:“你乾甚麽?”這些人雖然不算他的親人,可比起面前這三個人來說,就親切了不少。
伍常林道:“沒甚麽,和張錚用過的迷魂符一個效果,只是讓他們睡一覺而已。對了,還是關心你的水精吧。”
王治再看了看院子那邊,雖然不喜歡他們,不過也覺得伍常林還不是那種拿著普通人殺著玩的人,於是扭頭看向了紫竹。
紫竹在運動服的口袋裡一摸,一枚藍幽幽的水精,便出現在了他的手心,甚至在陰暗的天空下,都泛著淡淡的微光。
看見水精的出現,伍常林還好一點,只是眼光有些抑製不住的顫抖,張錚和女人就不那麽平靜了,女人差點放開了張錚的手,看著紫竹手裡的水精,用一種幾乎哀求的語氣道:“王先生,算我求求你好嗎?把水精借給我們夫妻用一下,你要甚麽我們都答應你。”
王治接過水精,目光冰冷的看著女人道:“沒門!”說著就要轉身了。
可這時,伍常林又說話了:“王治,不妨聽聽他們的話吧,到時候再決定借不借不遲吧。”
王治盯著他看了看,又瞧了瞧那兩人,雖然他們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既狼狽又落寞,可是王治早已經不是當初的王治了,他落寞和恐懼著的時候,除了暗閣,誰又伸出過手來,而且就連暗閣也不是真的來幫他的。
不過他倒是真的停了下來,冷冷的看著這兩人道:“借?為甚麽一開始不說借?現在打不過了,就說借了?”他是真的好想再衝上去,把這兩人打個半死,可是現在再衝過去,自己都有些覺得勉強,再者,有伍常林在中間,他也知道現在就算想打,肯定都打不起來了。
張錚羞愧的低下了頭,扶著他的女人隻好說道:“因為我們沒有東西能借到水精。”
伍常林見王治又要轉身走了,於是忙說道:“等等,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王治不耐煩的停下來看著他, 一言不發。
伍常林也不覺得異樣,說道:“張錚和高琳虞夫婦來自陝西,他們有一個女兒叫張曉,只是張曉從生下來就患有嚴重的陰火灼經症,不但無法,甚至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他們夫婦為了治好女兒的病,把全世界都跑遍了,也花光了原有的一些積蓄,後來聽說你手上有水精,這才到四川來的。”
王治盯著高琳虞,這女人不算漂亮,也不算醜,不過她一臉的焦慮和憔悴,讓她看起來顯得更加的老了。王治說道:“那次在望江的醫院裡,彈琴的就是你了?”
高琳虞點了點頭道:“我們夫妻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女兒已經快二十了,能用的辦法我們都用過了,卻只能眼看著她越來越消瘦,越來越虛弱”
她說著突然丟開了張錚的手臂,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淚水橫流地說道:“王先生,算我求求你了,把水精借給我們用一下吧,只要治好了我女兒,我們夫妻給你當牛做馬,絕無怨言。”
張錚臉色鐵青的看著跪下的妻子,然後艱難的也彎下了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