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佳性格急躁,也不管紫竹的話,繼續對著王治叫道:“你們到底怎麽了?我在裡面為甚麽怎麽也出不來?”
倒是鄭立凱沉得住,聽了紫竹的話,立刻穿過了牆回去,拉著挎包就從門口拖了回來.
紫竹正要伸手進挎包裡面摸水精時,對面的那座五層殘骸後面,又是一陣爆炸,爆炸中還伴著幾個不同的聲音,就看見僅剩的樓層再次坍塌,只是塵囂彌漫間,也看不清到底發生了甚麽。
這時,一直緊張沉默著的趙武梅焦急的說道:“是他們鬥在一起了。”
&豬豬島小說 www.[zhu][zhu][];王治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裡,雖然連扭動腦袋的力氣都沒有,依然不願意放過哪怕一絲的希望,他真的想知道,到底是誰如此的非要置自己於死地。
水精到了手裡,紫竹的傷勢很快就好了,胸口不再有青綠色的汁液流出,他漸漸有了力氣,終於站了起來,踉蹌著來到王治的身邊。
這時,對面一陣的呼嘯,彌漫的煙塵被瞬間吹飛,透過散去的煙塵,能勉強看見廢墟上十幾個身影,其中一個比起其他來,顯得異常的高大而醜陋,王治認得,那是張靜江的石巨人。
場地裡安靜了下來,十幾個人都沉默著呆在場地裡,沒有打鬥,沒有施法,然後,就看見石巨人身上的石塊泥土,嘩啦啦的都掉落在了地上,一些人向四面八方消失不見。
水精柔和的靈氣鑽進身體,讓痛癢止住,一種難言的舒服感,幾乎讓王治有種呻-吟的衝動,他也不得不把注意力收了回來。
終於有了一絲力氣,他扭頭看著身邊的紫竹和錢佳,然後又看了看靠在腹部的水精,水精表層的靈氣飄散著進入他的身體,只是現在明顯能看出,它已經沒有平時那麽透人心扉的純粹了。
而此時,他也終於有了能力內視一下,本源之中,原本感覺浩瀚無邊的靈氣,此時居然全都不見了蹤影,只有一股藍色的靈氣,正進入這空曠的荒漠,靈氣流進本源,然後又變成純白色,再流向全身,讓他終於又能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了,只是靈氣再回到本源,匯合進那個漩渦時,顯得是那麽的細小而可憐。
王治睜開了眼,抬手想推開紫竹的手道:“算了,能動就行了。”
“可你現在很虛弱。”紫竹不肯退讓,依然固執地將水晶靠在他的腹部。
王治沒辦法,隻好自己往後挪了一點,接著一邊費力的爬起來,一邊說道:“我擔心就算把水精吸乾,我也恢復不了甚麽靈氣,何況……”他終於站了起來,目光看向已經空蕩蕩的廢墟道:“就算我恢復了全部的靈氣,又有甚麽用處呢?”
這時的房間裡很安靜,只有撞掉的牆面這面大洞,被風吹過時發出輕微的嗚嗚聲,再就是遠處不斷綻放的煙花傳來的鳴響,只是都顯得有些遠,聲音並不響亮。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房門自己打開了,一行人一言不發的走了進來,有些人看了看床上依然睡得沉沉的高慧,有些直接無視地就來到了王治他們所在的會客廳。
這個客廳本來就很勉強,原本有兩人一精怪,加上三個鬼,就有些擁擠了,加上一邊沒有了牆壁,所以大家都很靠近門這邊,這一下進來四個人加一個鬼,立刻就快擠不下了,不過現在也沒人在乎這個,大家都站在房間裡,相互看著。
王治挨個的打量了進來的人,張靜江是直接穿牆進來的,所以進來就靠在了牆角冷眼旁觀的看著所有人。
而門口散開的四人,王治算是都認得,有黃家的當家黃炳元,的組長楊魁,甚至也來了,只有旁邊的一個穿著大紅色金絲袈裟的又矮又胖和尚,王治看著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黃炳元打量了一遍房間裡的情況,上前來到趙武梅身邊問道:“你怎麽樣了?”
趙武梅點了點頭道:“爸,放心吧,我沒事,就是靈氣被散了。”
趙武貞這時也來到她的旁邊道:“老三,你是怎麽知道這是絕靈隱殺陣的?”
這兩兄妹靠在一起,看起來還是挺像的,王治不由得想到了趙武林,可惜那個老頭子,現在要站在這哥哥和妹妹中間,別人肯定把他當這兄妹的父親甚至爺爺了。
趙武梅的臉色明顯比剛才好了一些,現在說話也有了力氣,她看著自己的哥哥道:“是以前在二哥的通天塔裡看見的,那時候就是覺得這個陣法好厲害,所以就記住了。”
一邊的矮胖和尚這時帶著柔和的聲音說道:“絕靈隱殺陣出自上古時期,到現在知道的人應該都不多了,更別說找齊布陣的材料,今天要不是趙施主及時提醒,只怕我等都要吃大虧的,阿彌陀佛。”
王治看著他, 發現他一身肉肉的同時又帶著一些威儀,讓他覺得和廟裡的彌勒佛挺像的。
王治這時候的感覺挺奇怪,他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塊被完全擰乾的海綿,現在周圍的任何一絲靈氣的波動,都能被他敏感的察覺到,然後毫不客氣的吸進自己的身體。
他現在有一種模糊的感覺,那就是不用神識,也能感覺到眼前這些人誰的靈氣更強,誰的更弱。
他的目光投向了一直站在門口一言不發的楊魁,現在在王治的眼裡,他是所有人中給他感覺最強大的。
楊魁也將視線盯向了王治,沉聲說道:“今天晚上辛苦各位了,雖然敵人已經撤退,但是我們依然不敢保證他們是否還會再來,所以聯盟希望各位能繼續保護王先生到天亮,只要天一亮,我們就會帶著他回望江。”
黃炳元有些不滿地扭頭看著他道:“為甚麽不能現在就走?那些人裡有人受傷,應該都散了。”他算是有些無辜的,原本王治被看中,當了巡城,也跟他和他的城市是沒多大關系的,誰知道王治會好死不死地非要跑到成都來,他想馬上把王治趕走也算情有可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