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沒吃到,王治的生活還是那麽繼續著,直到初中畢業,他的人生終於改變了,因為,他沒能上到高中。
為了給他治病,家裡已經窮得比叮當還響了,後來雖然不治病了,可他又得上學,於是,家裡就變成了響都響不起來,因為家裡除了床就隻是牆了。
於是,初中剛畢業,王元兵就替王治同學做出了一個偉大的決定,輟學,打工。
王治同學對這個決定一百個讚成。
學校對他來說就是監獄,書本就是教條,他早就受夠了裡面的苦,於是乎,老爸剛一決定,他就立馬收拾了包裹,總共兩件破衣服,破得還很不一般,補丁比元件多上三分之一。
當天晚上,他提著兩隻雞來到了小竹林,雞是更遠處的鄰居家的,他家的鄰居已經很久不養雞了。
他自己也不清楚鬼見愁老師還在不在,這麽些年,關於練功,他是想起了就練那麽兩下子,沒想起就算了,而絕大多數時候,他都沒想起來。
不過,不管怎麽說,自己的這條命是鬼見愁幫著拉回來的,這是肯定的,他現在長大了,也沒小時候聰明,也沒小時候想當神仙的野心了,他最大的想法,就是先去城裡掙他一大把票子,然後找一個看著挺順眼的姑娘,把自己的初夜送給她,僅此而已。
可惜,城裡的日子,遠非他期待中那般的輕松,在無數的人海中混了七年之後,他依然隻是立交橋下的一個野裝修。
這天下午,他還是和往常一樣,架著自行車,坐在橋梁的陰影下,和旁邊的幾個朋友聊天打屁,等著顧客上門。
等著等著,一個戴著眼鏡,穿著襯衣,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他來到這幾個野裝修的面前,笑容溫和地看著他們。
這幾位裝修同志居然都楞住了,依然蹲在地上沒起來,因為這個男人長相很斯文,穿的衣服雖然看不出多名貴,卻是棱角分明的,就跟剛從包裝裡拆出來的一樣。
這樣一人,往大街上一丟,不用人介紹,你就感覺他像是大學裡教書的教授一樣,給人一種很有文化,還很有修養的感覺。
地上的幾位雖然也算見過世面,畢竟還沒多少和這種人物打交道的經驗,所以不免有點犯怵,就連王治同志也不例外。
中年男人和藹地笑了笑道:“我家裡的一面牆有些破損了,需要重新刷一次漆,你們誰能去一趟嗎?”
這下幾個人都精神了,好歹說到了自己的專業了,於是全都跳了起來,爭著說道:“我去,我行。”
男人呵呵笑著說道:“用不了那麽多人,不大的一面牆,一個人就夠了。”他的笑聲很脆朗,給人一種特爽氣的感覺。
這下幾個人不爭了,這裡一共就五個人,全都是老鄉,甚至還多多少少沾親帶故,為了能在這個橋下面蹲著,可是沒少和其他地方的人鬧過矛盾,不過這裡的位置其實並不太好,所以競爭也並不是很激烈。
既然也算是團夥,自然有團夥的規矩。
如果是大客戶,那就一起上,掙錢大家分,如果要的人少,就有兩種方法了,一個是輪流著去,誰掙了誰得,另外一種就是客戶自己點名了,點了誰自然得去,不過,如果本來不該輪到的話,那就得和大家分錢,也就是個意思,多少並不確定,隻是為了加強內部團結而已。
大家此時不說話,就看著男人點不點人,要不點的話,那就該王治身邊的陳政民去了。
對面的男人見大家不說話,於是指著王治道:“那就你去吧,就惠民路,德馨小區。”
這是跨時代的一指,這一指,標志了半文盲王治從此的生活將不再平凡,標志了迷途的馭神術修煉者王治道友不再迷茫。
標志了……標志了他今天多掙了幾十塊錢,然後出門,屁事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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