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毯的速度原本應該很快的,不過高晨武不想被誰發現,所以總是在山谷裡飛行,速度自然也不會太快,就那麽在飛毯上傻傻地飛了差不多半天,掠過了一個個光禿禿的山崖,一片片茂密的林場,甚至還有一些不算太大的湖,和並不太寬闊的草地,終於在下午兩點過的時候,來到了馬爾康城外。
王治下了飛毯,突然一股頭重腳輕的感覺襲來,差點沒站穩就坐在了地上。
高晨武坐在飛毯上呵呵地輕笑了一聲道:“第一次上高原,難免都會有點反應,適應一下也就好了,王兄弟保重吧,你既然能有所領悟,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有所成就,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還是找地方認真的修煉,等有了實力,再慢慢圖謀。”他說著雙手一抱拳,對著王治一拱手道:“希望還能和王兄弟再見面,到時候叫花子一定請你喝好酒。”他說完不等王治回應,飛毯一轉,又貼著山壁,往東邊飛回去了。
王治望著遠去的飛毯,只是飛毯並沒有飛出多遠,就貼著山壁一繞,便離開了視線。
他忍不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四周看了看,發現這裡是一處山谷中,谷底就是一條奔騰的河流,而四周都是高高的山。
到了這裡,王治才真正明白甚麽叫著大山,他抬頭看去,山腰上薄薄的霧氣彌漫,讓上半截的山仿佛霧中的仙女一樣,半遮半掩。
要不是正在逃命的路上,他說不定會為了這磅礴而美麗的景色感慨一下的,可惜現在是沒有那個心情了,他走下了山谷,來到了河流旁邊的公路上,辨認了一下方向,就繼續向著西邊走去了。
路上的人基本沒有,車子卻是不少,王治很快爬上了一輛破破爛爛的客車,強忍著車上一股讓人簡直想吐的悶騷味道,好容易才來到馬爾康的縣城。
馬爾康的城修建在一條狹長的山谷中,雖然地處大山,卻有著自己獨特的美麗,尤其是大震之後,國家給這裡投了不少的錢。
王治也不是來旅遊的,進了城就先找了一家館子,將自己喂飽,畢竟已經太久沒有吃到東西了。
吃飽了飯,他又在城裡的一家驢友裝備店,狠狠地給自己弄了一大包的裝備,甚至還有一把當地特有的藏刀,畢竟後面是要繼續往西走的,就連目的地在哪裡都不知道。
在不大的城裡轉了一圈,最後找到一家旅店休息時,一個旅行背包已經被塞得滿滿的了,裡面除了單人帳篷,藏刀,繩子,還有從超市買來的乾糧。
就連他身上也換上了一整套適合在山裡行走的運動服和運動鞋,下午這麽點時間,就將王治身上剩下的四千多塊錢,都給花銷得差不多了,好在現在的王治哥哥已經沒心情去心疼那些錢了,所以感覺也並沒有那麽難受得要命。
這個晚上,疲憊的王治終於好好的休息了一晚,雖然有點輕微的高原反應,可也抵不住長時間勞累帶來的疲憊。
當第二天的太陽還沒有出現在縣城的天空,只有晨曦的光輝在山谷間播撒的時候,王治便背上了背包,來到了城西的三家寨汽車站,坐上了開往甘孜的汽車。
車子很破,自然沒辦法和城裡的豪華客車相比,在彎彎曲曲的山路上開起來甚至能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其實這都不算甚麽,最讓人難受的就是車子裡面的氣味,一股悶死人的騷味,充斥在車子中,王治努力地忍住想要乾嘔的衝動,將窗戶打開,拚命地想要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
車上的乘客不算太多,一半是漢族,另一半看起來應該都是藏族的,只是大家彼此保持著相對友好的沉默。
王治的心裡很沉重,雖然有些事情算是想通了,可要真的適應,那還是需要一個過程的,他抬頭望著河對面隱藏在迷霧中的高山,心中就忍不住想起了父親和老家的母親,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公路是混凝土的,可那種彎曲和陡峭的程度,是那些從來沒有進去過的人很難想象的,王治坐在車上,時而看著仿佛就在腳下的奔湧河流,時而看著就在頭頂懸著的石頭,覺得刺激的同時,又有一種膽戰心驚的害怕。
到上午十點過的時候,車子開進了爐霍的地境。
王治對現在是哪裡毫無感覺,只是這時候,一輛沙漠王子飛快地從後面追了上來,在超過王治所在的客車時,他清清楚楚地看見了車上坐著兩個人,其中,坐在副駕駛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學生樣子少年,車子在超過去的時候,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王治看著。
王治被那道仿佛獵人審視獵物的眼神,看得有點毛骨悚然,只是當他忍不住扭開頭時,那輛越野就飛快地超了過去,消失在了客車前方。
他心裡有點不舒服,剛才是一個清秀的少年, 卻給王治一種莫名的不舒服感覺,他扭頭看著旁邊的鄭立凱道:“你看見那輛車裡坐著的那個人了嗎?”
“誰?”老鬼疑惑地看著王治,見他的臉色不太好,擔心地問道:“你看見誰了?”
王治還沒來得及回答,客車突然開始刹車,他一不留神,差點撞在了前面的椅子靠背上,等車子停下來,車門打開時,一個十七八歲,穿著一套白色運動服的年輕男孩,就帶著一臉的微笑走了上來。
王治沒來由地渾身一顫,然後扭頭一看,發現那輛沙漠王子此刻正停在客車後面。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地對鄭立凱道:“就是他。”
客車又繼續前進,年輕男孩依然帶著一臉純真的笑容,一邊搖晃著適應車子的顛簸,一邊扶著座位靠背來到了王治的旁邊,然後一屁*股坐在了過道的另一邊。而他坐下之後,還毫不避諱地對王治點了點頭,像是熟人見面打招呼一樣。
王治吞了口口水,盯著男孩道:“你是誰?”
男孩無害地笑了笑道:“張靜江。”
“你跟著我乾甚麽?”
張靜江卻不慌不忙地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瓶子,往右手的食指上倒了一滴水一樣的東西,跟著往雙眼上一抹,再睜開眼睛時,就對著王治身邊的鄭立凱和他身後的錢佳笑道:“你們真的在這兒,看來我沒有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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