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聽得雲裡霧裡的,不過現在腦子已經不感覺難受了,於是感激的對王熙菱點了點頭道:“謝謝師傅.”
王熙菱放開手站了起來道:“你別太在意,姑姑這**很特別,一旦進入了她的夢裡,想要打敗她幾乎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我也根本沒有反抗之力。【首發】”
“那麽厲害!那她有教你嗎?”錢佳忍不住越來越有興趣,瞪大了眼睛看著王熙菱。
王熙菱卻搖了搖頭,順手將手中的紫竹遞給旁邊的范熏道:“姑姑的**特殊,體質不合的話,是根本沒辦法修行的,再說,她的**也並非真的強大無敵,對付一般的法修倒是輕松,但是一遇見高深一點的神修就難了,說不定還會被別人在夢裡欺負呢!”
王治的身體終於舒緩了許多,便努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順手擦掉了臉上的汙穢,他急不可待地朝街對面看去,那裡確實空蕩蕩的:“師傅,他們呢?”
“應該已經走了,他們剛才應該是真的來過,我想姑姑將他們弄暈的時候,其實就把他們趕走了。”
“那他們不會有事吧?”王治毫不掩飾自己的關心,一來確實著急,沒心情去裝,二來這裡都是自己在這個世上僅有的信得過的幾人,在他們面前,他也不想裝。
“放心,姑姑雖然為人冷漠了一點,怎麽說也是得道的神修,一般是不會去為難凡人的,尤其是那些不相乾的人。”王熙菱說著饒有興趣的看著王治道:“現在說起來,你好像對那個女的還很在意的樣子,是不是愛上她了?”
王治沒想到師傅會突然問起這個,尷尬的笑了笑道:“這個,人家都已經有男朋友了!”
“傻瓜,有男朋友又如何,只要你真心喜歡,難道還在乎這個嗎?”
“可是她不會喜歡我的。”王治顯得很沒有信心,臉紅的時候不免有些失望。
“對自己沒有信心嗎?”王熙菱突然顯得很溫柔的看著王治。
莫名其妙的,王治看見王熙菱這溫柔得仿佛水一樣的眼神就打了個寒戰,原本她確實是這樣的一個人,至少在紫竹林裡戴著面具時給王治是這種感覺,可是現在既然知道了她的真實面目,再突然看見她這種表情時,王治卻體會到了一種讓人發寒的感覺,仿佛一陣冰水從頭澆到了腳下,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回答我。”王熙菱的聲音依然溫柔,溫柔得甚至讓人骨頭都有些酥麻。
王治再也頂不住壓力,不得不點了點頭,這是事實,他確實沒有信心,尤其是對方明顯比自己優越的時候,他連生出征服的欲望都沒有。
沒想到他的頭剛點完,原本溫柔可人的王熙菱,就突然一拳打在了王治的腦袋上,一下子打得他金星亂冒,而且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後一個旋轉,就再次趴在了地上。
即便這樣,王熙菱依然不解氣,大叫著衝上去,抬起腳就踩在了王治的背上,連著好幾腳,雖然沒有使用靈氣,依然把王治踩得都快閉氣了,不過他雖然心裡惱火,卻不敢爆發出來,任由王熙菱一腳,接著一腳的踏下來。
王熙菱連著踩了四五腳,終於停了下來,後退了一步,看著王治貼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的面孔道:“你他媽就是一個窩囊廢!老子瞎了眼了!就收你當徒弟了!給老子起來!”
王治被暴跳的王熙菱嚇得不輕,說實話,他雖然踩著也痛,可是遠遠抵不上心理上那種衝擊,他是真的被嚇壞了,看著師傅暴怒的面孔,他猶豫著慢吞吞的就想爬起來,可是還沒等他完全爬起來,雙手還支撐在地面上時,王熙菱就再次一腳飛快的踢在了王治的腹部,直接一腳把他給踢得在地上滾了兩滾,這一次,雖然他極力忍受,卻依然痛苦的哼了起來。
“疼嗎?是不是很痛!”王熙菱仿佛一個瘋子,那樣子真的有點像剛才沒有理智的陰嗜和入魔的王治。
王治終於忍無可忍地抱著肚子叫道:“你到底要乾甚麽?”
“乾甚麽?老子恨不得殺了你!甚麽事情都窩窩囊囊,畏首畏尾的,你怕那些修真,神仙也就不說了,居然連一個凡人女人都怕!老娘先在這裡給你交個底,剛才姑姑叫我回去,我沒走,就是看你這廢物可憐,我要走了,你最多被別人當球耍,還耍不了幾天,現在你給我聽好了,把那女人收了,我不管她是不是有男人,也不管你用甚麽手段,反正你他媽的就要把她弄回來。”
王治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他知道王熙菱的本性夠野蠻,可也沒想到能野到這種程度,自己確實喜歡曹薇,也正是因為喜歡,才感覺到畏懼的,不然以他現在的身份,即便殺了人都沒個屁事,又何必去畏懼呢?
同樣因為喜歡,他不願意對曹薇用強,因為害怕看見她不開心,他感覺自己甚至能坦然接受她有男朋友的事實,可是現在,這些話他都不能說,說了估計換來的應該又是王熙菱那無情的踩踏了。
王熙菱氣呼呼的雙手叉在腰上,低頭看著地上渾身破爛,還被地上的灰塵和汙穢染的不成樣子的王治,整個人就好像剛從地溝裡爬出來一般,她依然不解氣的說道:“王治,你給老子聽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就給老娘玩了命的修煉,要是半年之內你還沒練出個名堂,也別出去混了,老娘就親手把你滅了,免得出去丟臉。知道了嗎?”
她最後的幾個字突然間提高了嗓門,而且是對著地上王治的臉吼的,直把他嚇得往後一縮,然後又慌忙的點頭,生怕師傅又抬起腳來。
沒想到王熙菱這時又換上了那副溫柔至極的表情,彎腰下來看著王治髒兮兮的臉說道:“那就好好享受這最後的輕松吧,希望你經得起我的折騰。”她說完瀟灑的一轉身,就沿著街道,在路人怪異的目光中走開了。
旁邊的人和鬼都被王熙菱的暴力給嚇住了,雖然也同情王治,卻沒人敢上來說一句話,直到她的身影漸行漸遠,錢佳才湊上來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王治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身上和肚子上傳來陣陣的酸痛,看來王熙菱雖然沒用上靈氣,不過那拳腳倒是動了真格的,把個王治打得都快起不來了,他不停的揉著身上,順手整理了一下凌亂得仿佛最肮髒乞丐的衣服,歎口氣說道:“你說呢?”
“我覺得吧,王師傅那是為你好。”錢佳見王治沒甚麽大礙,立刻轉變了方針,幫起王熙菱說話了。
王治被很揍了一頓,再也沒剛才發泄過那種爽感了,尤其是一身的破爛上面,不但鋪滿了灰塵,甚至還有自己吐出來的汙穢,剛才精神緊張,也沒太在意,現在清靜了,感覺都還泛出一股股難聞的味道。他再也不想呆在這裡了,轉身就去找車子回家,可是剛一轉身,范熏就在後面叫道:“等等。”
“怎麽了?”王治雖然有些不耐煩,可是他本來就很尊重范熏,於是強壓下身上的不適,回頭來看著她。
范熏手中握著紫竹,整個人剛好在竹冠下面。“還有陰嗜的事情,我們必須把他處理了才能走。”
“怎麽處理?”
“把他弄到東邊去啊!”
王治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基本都在這裡了,活人就范熏和楊新兩個,范熏就不說了,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凡人,要她弄走那一團差不多被打成肉泥的玩意,就算她有那個本事,王治也忍不下那個心來。於是他把目光投向了楊新。
楊新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王治的目光是甚麽意思,他立刻狂亂的搖著頭,擺著雙手說道:“不乾,我才不乾呢!”
王治甚麽話都沒說,幾步上前,直接抓住了楊新的衣領,朝著胡同裡面就拖著走。
楊新嚇得哇哇直叫,雙手抓著王治的手嚷道:“老板,放過我吧,我不幹了,大不了我不拿你工資行了吧,我回去重新找工作好嗎。”
范熏無奈的搖著頭,舉著紫竹就追了上來,這時錢佳已經在楊新的身邊了,她鄙夷地對楊新叫道:“沒用的男人!原本以為王治就夠窩囊了,現在才發現他比你強多了!”
可是楊新根本看不見她,也聽不見她說的甚麽,他望著角落裡躺著的那一團肉團,墊著腳跟死活地不願過去,可惜王治雖然打架的能力有限,那點力氣比起凡人來說,還是足夠龐大的,他根本無法抵抗的就被拖到了陰嗜的跟前。
陰嗜還蹲在原地,抬起無神的眼睛,看著來到面前的眾人和鬼魂,沒人能讀懂他眼神裡到底透露著甚麽,也或許根本甚麽都沒有。
王治猶豫著回頭看向范熏道:“這玩意還能用麽?不要送去東邊他就直接給爛了!”
范熏為難的皺了皺眉頭, 說實話,這東西她也不知道,畢竟她接觸修真才那麽點時間,即便再聰明,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倒是鄭立凱這時候在後面說道:“不會,陰嗜已經不能算是活人了,他是行屍的一種,更多是以怨氣為生存的根本,只要身體還沒被消滅,那個混亂的魂魄還沒被打散,就還有再存留下去的條件。”
得,既然還不至於直接爛掉,那就動手吧,王治二話不說,伸手就去抓陰嗜,陰嗜恐懼的躲避了一下,更努力的將自己的身體卷曲了起來,仿佛這樣就能躲開王治的抓捕。
王治見陰嗜躲避,這才反應過來這家夥可不是真的一團死肉,隨時還可能動的,好在他現在好像除了害怕,就沒別的感覺了,他也就放心了下來,可同時,旁邊不遠處,一道微弱的光線一閃,他警惕的放棄了抓住陰嗜的計劃,扭頭看了過去,這一看才發現旁邊的牆角邊,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正一臉迷茫的懸浮在哪裡,周圍不停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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