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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停的突然,突然得甚至讓人覺得窒息,王治傻傻的看著街道上空落落的天空,雨沒了,雲居然也跟著沒了,天空清朗的就像是有人拿油漆剛漆過一般,而街道的另一邊,邵玉琴也收起了法術,周圍的火焰瞬間熄滅,留下了滿地的灰燼和一地的瘡痍。
這就完了?王治傻了,愣愣的四周看了看,發現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個行人,沒有一個活物,除了地上深深的積水,正在嘩啦啦的流向四周外,再聽不見別的任何聲音了。
邵玉琴收起了她衝天的氣勢,又恢復了那個冷豔而冰冷的宮裝美人。她緩步走了上來,冷冷的看著王治道:“替我給天火帶個話,明天天黑之前,他若是還不回來的話,本鎮就親手把這裡給夷為平地,也懶得這些小魚小蝦成天的鬧來鬧去了!”
王治被她冰冷的眼神看的極不自在,可又倔強的不願躲開視線,只能硬著頭皮,死死的和邵玉琴對視著。
邵玉琴顯然沒什麽興趣要給王治下馬威,把話一說完,整個身子就在空氣蕩漾了起來,不過兩個眨眼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王治茫然的看了看邵玉琴消失的地方,又扭頭看著滿大街正在緩緩下降的積水,心五味雜陳,天火他們不在了,誰都可以隨便來欺負自己了,關鍵時刻,甚至都需要邵玉琴出面留下自己的命。
可是,邵玉琴肯定是沒有保護自己的義務,她頂多是出於聯盟的職責罷了,不想讓這些小修真在望江鬧騰得丟了聯盟的面子,更丟了她自己的面子而已。
一場如此轟轟烈烈的仗,看著感覺要把整個城市都淹掉的架勢,居然就這樣連個照面都沒有就結束了,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幸運,可幸運的同時,又難免有種失望。
不過現在的王治已經顧不得那些,見不用打架了,他轉身就朝小區裡面跑去,現在,他隻想知道李昕怎麽樣了,剛才聽了紀雲的話之後,雖然嘴上不承認,不過心裡還是被種下了一顆種子,生怕李昕因為自己而真的出了什麽意外。
王治踏著滿地的積水,飛快的在小區裡跑著,然後悶著頭,一直衝上了樓,當打開門時,他看見李昕斜斜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那一瞬間,他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捏了一下,差點就背過氣去,他忍不住狂吼一聲,一個閃身就衝了上去,一把將李昕抱住。
李昕緊閉著雙眼,呼吸微弱,好在臉色還算正常,王治將她抱在懷裡,發現她身體還是溫軟的,一顆緊繃的心,這才稍微的放松下來。
他再仔細的看了看李昕,發現她真的只是昏迷了過去,呼吸還有,人也好好的,心不由得一陣狂喜,大喜大悲之間,他忍不住呵呵的傻笑了起來,甚至兩行眼淚都控制不住的滾落了。
紫竹他們也跟著進屋來,范熏跑得稍顯氣喘,見著沙發上又哭又笑的王治道:“她應該是被某種催眠的法術給催眠了,估計周圍所有的凡人這時候都已經昏迷過去了。”
王治現在才不在乎周圍什麽凡人不凡人的,他的心裡只有李昕,只要她好好的就行。見李昕真的沒事,大家又都來了,他乾脆把李昕抱進了房間,放在了床上。
等他再回到客廳的時候,大家都默默的站成了一圈,倒是駱希希一個人,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只是大家的表情都嚴肅的嚇人,她也就沒辦法嘻嘻哈哈的,就只能一個人嘟著嘴,斜靠在沙發上。
王治也沒心情計較這些,在駱希希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看著眾人道:“你們有什麽看法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沒什麽主意,然後所有的目光就都集到了范熏的身上。
范熏就沒辦法再把問題推給別人了,只能硬著頭皮道:“我們現在其實也沒什麽好的辦法,我們這點人,對聯盟和那些想謀害我們的人來說,實在不值一提,其實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是沒用的,甚至是可笑的。”
王治自己其實也沒什麽辦法,范熏說的確實是事實,就像自己和一個凡人一樣,不管他怎樣聰明,怎樣耍陰謀,自己隨便一巴掌,就能讓他變成一灘泥。
“那我們就這麽坐在這裡等?”孔勝一臉的彷徨,顯然對現在的局面感到了絕望。
沒人回答他,因為沒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王治心裡煩躁難受,這麽久了,自打從空明山下來之後,到現在這麽短短的一點時間,各種打打殺殺的,他已經經歷了這麽多,可是,不管以前看起來多麽的突然,多麽的凶險,總歸還有一絲希望擺在遠處,即便遙不可及,至少也算是黑暗難得的一線光明。
可是現在,他的希望又在哪裡呢?
他無力的歎息了一聲:“那今天就這樣吧,大家好好休息,如果明天午天火他們還不回來,我們就全都上廊峽山去。”
這是王治能想到的最後一個避難所了,雖然他真的不願意在這時候去尋找他們的庇護,甚至他都不確定廊峽山的人會不會在這樣危急的時候收留他,可是,這是他唯一的選擇。
他說完之後,不再理會眾人,起身就回房間去了,他看著床上靜靜躺著的李昕,心底終究還留存了一點溫暖,至少,自己並非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他又看向窗外晴朗得沒有一絲雲彩的天空,壓力再大,他也挺住了,襲擊再突然,他也不再害怕了,只是,現在希望都逐漸消失的時候,他又該到哪裡尋找堅持下去的勇氣呢?
他不由得想到了王熙菱,那個讓他稀裡糊塗的母親,不管她是自己的師傅,還是自己的親媽,她到底在哪裡呢?或許她回來的話,自己現在就不會這麽絕望了,只是,若是她再次出現的時候,自己又該怎樣面對她呢?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