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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建議靈活處理遼西戰鬥廝殺的事宜。 ..。。”
紫禁城,乾清宮,偌大的宮殿之內,只有朱由檢和內閣次輔、兵部尚陳新甲,這是陳新甲準備出發之前的一次絕密匯報,牽涉到遼西征伐的事宜,按照內閣首輔錢士升的建議,陳新甲需要代表朝廷前往遼西監督征伐事宜,且有臨機專斷的權力,當然這個權力,主要是針對不能夠很好的抵禦後金韃子、出現臨陣脫逃情形的懲罰。
陳新甲出發之前,一再懇求單獨面見皇上,終於在出發前兩天得到了準許。
朱由檢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聽著陳新甲的話語,陳新甲的建議,是與後金的皇太極媾和,以暫時平息遼西的戰鬥廝殺,讓朝廷能夠集中精力,應對愈發猖獗的流寇。
應該說陳新甲的建議是有道理的,遼西的局勢緊張,朝廷的主要精力和兵力幾乎都抽調到遼西去了,包括五省總督熊文燦率領的大軍,都抽調了五萬人,如此情況之下,朝廷沒有辦法也沒有能力應對流寇,可河南、湖廣以及山西等地真的被流寇逐漸的佔據,中原就將陷入到徹底混亂的局面之中,到時候朝廷根本沒有能力繼續維持遼西的征伐。
說白了,朝廷只能夠全力以赴的應對一個方面。
如此情況之下,陳新甲提出來這樣的建議,若是得到了皇上的許可,他前往遼西的時候,就會想方設法的找到後金的皇太極,商議和解的事宜。
朱由檢內心是不願意與後金的皇太極媾和的,在他的心目之中,大明王朝是至高無上的,和後金韃子議和太掉價了,不過現實的情況,逼迫他要做出決定,要麽同意陳新甲提出來的變通辦法。要麽就眼睜睜看著大明王朝陷入到萬劫不複之地。
可朱由檢內心還是有著一絲的希望。
畢竟集中在遼西的大軍人數達到了近二十萬人,面對的後金韃子也不過是十五萬人,其中汗八旗達到了十萬人,後金韃子不過五萬人,從兵力方面來說,大明朝廷佔據明顯的優勢,而且八旗軍主要是攻城拔寨。大明軍隊主要是守衛城池,皇太極面臨的困難大很多。
從這個方面來說。朱由檢是輕易不願意認輸的。
長期在深宮之中長大,朱由檢對外界的實際情況並非是特別了解,對於征戰廝殺方面,更是沒有直接的感受,總是有些想當然的味道,認為兵力上面佔據優勢,就應該獲得勝利,若是軍士不敢廝殺和征伐,那必定是主帥的問題等等。
陳新甲說完之後。朱由檢沉吟了好一會才開口。
“陳愛卿,你的意思朕明白了,不過尚未開始廝殺,就想著與後金韃子媾和,這不合適,朕看這樣做也會遭遇到滿朝文武大臣的反對,更是會遭遇到天下人的譴責。愛卿說的也是實際情況,朝廷同時面臨後金韃子和流寇,難以應對,朕看是不是想想其他的辦法。”
聽見皇上這樣說,陳新甲有些傻眼,他根本想不出來其他的辦法。要是說有辦法應對目前的局面,兵部早就提出來了。
驀然間,陳新甲想到了太子太保、南京兵部尚鄭勳睿和鄭家軍,難道皇上的意思是準備調遣鄭家軍參與到廝殺之中,若是皇上能夠有這樣的想法,那麽遼西的危局以及中原的流寇,都能夠很好的應對了。
抬頭看了看皇上。陳新甲知趣的閉嘴,他從皇上的臉上,沒有看到這層意思,至於說皇上是什麽樣的想法,陳新甲已經明白了幾分。
“兵部一直都在操心遼西和山西、湖廣、河南等地的戰局,也是很辛苦,眼看著流寇愈發的猖獗,若是沒有很好的辦法應對,中原會陷入到混亂之中,這必定影響到遼西的戰局,朕看這樣,愛卿前往遼西督戰的時候,要求洪愛卿主動發起進攻,若是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打退後金韃子的進攻,那遼西就能夠保持很長時間的穩定。。。”
陳新甲內心有些發涼,嘴裡也是發苦,這個想法他不是沒有,只是沒有太大的把握,要知道後金是皇太極親率大軍征伐,準備肯定是非常充分的,若是在遼西展開決戰,不能夠取勝怎麽辦,皇上的意思是不能夠取勝,考慮媾和的事情,可到了那個時候,皇太極會同意媾和嗎,獅子大開口怎麽辦。
不過陳新甲也很清楚,目前的情況之下,直接與皇太極媾和,不要說他這個內閣次輔、兵部尚無法承受質疑,就算是皇上都頂不住壓力的,到時候一切的計劃都是白搭。
以錢士升為首的東林黨人,叫囂的一直都是拚死的殺敵,不能夠有任何的屈服,朝廷必須表現出來大義凜然的姿態,而東林黨人的這番姿態,也是得到了廣泛支持的,盡管有些清醒的文武大臣,認為兩面廝殺難以支撐,可都沒有誰敢於提出來變通的觀點。
看見陳新甲沒有及時的表態,朱由檢臉上閃過一絲的不快。
“陳愛卿,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什麽建議。”
清醒過來的陳新甲,連忙開口了。
“皇上,臣的意思是朝廷難以支撐兩面的征伐廝殺,眼看著流寇愈發的囂張,若是不能夠很好的平定內部,則外部的事情也無法解決,如今的情形之下,最好是能夠穩住一方,抽調主要的兵力應對另外一方的廝殺,從實際情況看,還是暫時與後金韃子媾和的好,臣可以保證與後金的皇太極秘密商議。。。”
陳新甲依舊沒有改變自身的認識,他認為在遼西展開廝殺,朝廷沒有必勝的把握。
朱由檢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後金韃子兩次入關侵襲,最終不都失敗了,盡管說每次都是被鄭家軍打敗,可士氣總是遭受到打擊的,如此的情況之下,後金韃子也強悍不到什麽地方去,如今朝廷在遼西集中了近二十萬的大軍嚴陣以待,要是尚未開始廝殺,就準備與皇太極媾和了,他這個皇上根本無法給朝廷一個交待,給天下人一個交待。
“陳愛卿,你的意思朕明白,這媾和之事,日後再議,此番你代表朕到遼西去督戰,重點還是考慮穩固防禦的事宜,朕看可以有廝殺,不過守衛錦州和寧遠等城池是最大的任務。。。”
陳新甲離開乾清宮的時候,臉上是沮喪的神情。
陳新甲離開之後,朱由檢對著身後開口了。
“王承恩,你認為陳愛卿的建議如何。”
從隱密處走出來的王承恩,低著頭,小聲的回答。
“奴婢以為皇上的考慮萬無一失,遼西近二十萬的大軍,若是不能夠與後金韃子廝殺一番,那也是說不過去的,監軍杜勳早就寫來了奏折,說是洪大人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迎戰後金韃子。。。”
杜勳原來是宣府的監軍,此番被提拔,成為大軍的監軍,與洪承疇一道負責遼西征伐的事宜,抵達寧遠之後,杜勳多次寫來了奏折,稟報錦州和寧遠城池的防禦事宜,其奏折之中,對於遼西的局勢還是持樂觀態度的。
作為司禮監的大太監,王承恩選擇相信杜勳,忽略薊遼總督洪承疇的奏折,他認為領軍作戰的統帥,不管佔據什麽樣的優勢,都會在戰鬥開始之前提出來諸多的困難,這是一種官場學問,不斷提出來困難,若是戰鬥勝利了,那就是主帥指揮有方,若是戰鬥失利了,那也能夠找到借口。
王承恩是這樣的想法,朱由檢同樣是如此的認識。
這麽多年過去,他對太監的態度已經完全轉變,甚至覺得當年的魏忠賢,應該是有能力的,只是不應該覬覦皇位,司禮監太監是絕對忠心的,不用懷疑,至於說滿朝的文武大臣,幾乎都是為了自身的利益,南京兵部尚鄭勳睿,力量龐大起來之後,甚至直接威脅到他朱由檢的皇位、威脅到朱家的大明江山了。
“王承恩,你說的不錯,朕也以為遼西的征伐,不能夠輕易的放棄,不過與後金韃子媾和的事情,也是需要考慮的,此事你想一想,朕擔心的是遼西的戰鬥廝殺,一時半會不可能結束,到了那個時候,就需要考慮其他的事宜了。”
回到家中,陳新甲將自己關在房,任何人不準打擾。
事到如今,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督催薊遼總督洪承疇率領大軍,迅速與後金韃子展開廝殺,爭取在戰鬥廝殺之中佔據有利的態勢,讓皇太極產生退縮的心理,想著在短時間之內打敗八旗軍是不大可能的,如此大明朝廷就可以與皇太極媾和了,一旦遼西的戰事平定下來,兵部的主要精力,就是應對流寇了。
至於說鄭勳睿和鄭家軍,目前暫時不考慮,皇上沒有這個想法,他陳新甲也不敢提及。
不過隱隱之中,陳新甲覺得,事情到了不可收拾地步的時候,朝廷還是要依靠鄭勳睿和鄭家軍,譬如說遼西的局勢陷入到混亂之中,甚至是洪承疇戰敗了,到了那個時候,能夠挽救大明朝廷的,唯有鄭勳睿和鄭家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