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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四月底,氣候也出現變化,學子都脫下了棉袍,開始傳絲綢長袍,或者是薄布袍,鄭勳睿在府學學習三個多月時間,還有幾天時間,學習就要結束了。從五月份開始,各地的學子就要集中在應天府備考,那個時候很多的聚會會出現,大家相互交流,結交朋友,這樣的聚會會讓南京變得熱鬧,也是商家最高興的時間。
三個多月的時間,鄭勳睿非常低調,他每天都是卯時三科準時抵達府學,坐在最後,不主動和任何人打招呼,學習結束之後馬上回家,不做絲毫的停留,也不參與學子之間的聚會,故而他一直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盡管有人議論了他的詩詞,但無人知道他也在府學學習。
府學學子的流動性也是很大的,有些堅持學習,有些學習一段時間之後,出門去遊歷,增長見識,也有一些學子臨時到府學學習,只要有資格,府學不會過問。
這種流動性,也幫助了鄭勳睿,他的低調,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鄭勳睿關心的更多事情,還是訓練和農作物的事情,玉蜀黍和甘薯都是五月份到六月份收獲,期間的護理顯得異常重要,至於說房屋,早就建好了,連成一片,看上去很有氣勢,外人不敢相信這是鄭家佃戶的住房。
關鍵還是訓練方面,接近四個月的時間,訓練效果完全出來了,八百壯士可以站得筆直兩個時辰以上時間,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也不會動,至於說洪拳十二橋,經過無數次的練習和修改,完全固定下來,成為所有人每天訓練的必備內容,毫不誇張的說,八百壯士閉著眼睛都可以使出洪拳十二橋,最為關鍵的是紀律性,八百壯士可以做到步調一致,沒有絲毫的偏差,這是最困難的,讓這些練家子做到步調一致,絕非常人想到的那麽簡單。
缺的就是戰馬和兵器了,還有棉甲,這些東西暫時無法到位,需要等到九月份之後。
鄭福貴按照楊賀提供的線索,私下裡和一些商賈聯系過了,五百匹阿拉伯馬,價格是兩萬五千兩白銀,若是一千匹阿拉伯馬,價格可以調整到四萬兩白銀左右,相比較來說,當然是一千匹阿拉伯馬合算,可這裡面最大的問題,就是官府的督查,鄭福貴最為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若是因為購買阿拉伯馬,壞了鄭勳睿的前途,他不會原諒自己。
至於說兵器和棉甲,鄭勳睿提都沒有提,要是他說出來,估計鄭福貴是嚇死。
購買阿拉伯馬的事情,鄭勳睿也沒有催促,時機尚不成熟。
他自身的功名太低微,還不足以應對官府的督查。
四月二十八日。
這一天儒學教授居然沒有上課,而是要求學子看書,這樣的時候不多,或許是學習還有兩天時間就要結束了,儒學教授該講的都已經講了。
鄭勳睿不是很在意,低頭看書,其實看這些古文,從中還是能夠學到很多東西的,前世盡管是歷史系和中文系雙料的學士,可惜沒有這樣專門學習古文的機會,也學不進去。
訓導走到了鄭勳睿的身邊,用只有他能夠聽見的話語開口了。
“散學之後,教授在後院等你。”
鄭勳睿抬頭的時候,訓導已經走開了。
三個多月時間,儒學教授一直沒有注意到他,偏偏在學習快要結束的時候,找到了他,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麽深意。
兩個時辰的時間很快過去,散學之後,鄭勳睿依舊是走在最後,等到所有人都散去之後,才慢慢朝著後院走去。
儒學教授站在阿拉伯馬的前面,仔細觀看,鄭勳睿走近的時候,聲音傳來。
“好馬,好馬,真可謂寶馬配英雄啊。”
“學生見過先生。”
“你到府學三個多月時間了,老夫一直都沒有和你談過,你第一日到學府之表現,曾經讓老夫失望,不過後來之表現,很是不錯,其他學子嬉笑打鬧,你亦能夠堅持讀書,每日散學之後,徑直歸家,不到花柳之地,不進入茶肆酒樓,兩百多學子之中,唯有你如此。”
鄭勳睿差點被噎住了,想不到儒學教授什麽都知道,這也難怪了,儒學教授接近六十歲的年紀了,什麽沒有看透。
想到第一天打瞌睡的事情,其實儒學教授是很清楚的,就是沒有點破,可能也是那一次打瞌睡的緣故,讓談話延續到如今才進行。
想到這裡,鄭勳睿的臉微微有些紅。
“老夫今日想和你說說這尊奉歷代聖哲之事情,儒學流傳數千年,能夠有如此之傳承,殊為不易,除開朝廷之重視,還有無數讀書人為之奮鬥,看看有多少的大儒,為之前赴後繼,或者爭論,或者傳承,或者發揚光大,每每想到這些,老夫就不能夠自持啊。”
鄭勳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儒學教授和他說這些有什麽用啊,這儒學的重要,讀書人閉著眼睛都能夠說出來一大堆的道理,當然最終還是一條,學好了儒學,就可以奪取功名,就可以進入朝廷做官,就可以徹底改變身份,成為士大夫之中的一員。
儒學教授甚至沒有看鄭勳睿,繼續說著自身的認識。
。。。
半個時辰過去,儒學教授總算是說完了,鄭勳睿表面聽的很是認真,沒有插一句話,其實有些是沒有聽進去的。
儒學教授說完之後,看著鄭勳睿,微微歎了一口氣。
“老夫叫你來,就是和你說這些話的,沒有什麽事情了,你回去吧。”
府學的學習終於結束了。
鄭勳睿回家之後,感覺到一身的輕松,總算是自由了,要知道每天都要準時到府學去,時間太固定了,而且從正月二十五到四月三十,沒有一天的休息時間。
玉蜀黍和甘薯的長勢非常好,超乎了鄭勳睿最初的預計,看樣子這個時代的種植技術,和後世沒有多大的差別,只不過在科技方面落後一些罷了。
這些玉蜀黍和甘薯,是他事業騰飛的最重要依靠,絕不能夠出現問題。
五月初五,楊廷樞突然來拜訪了。
半年時間不見,再次見面,兩人格外高興,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
酒宴早就準備好了。
兩人三杯酒喝下肚子,幾乎還沒有吃什麽菜,酒是上好的女兒紅。
“清揚,府學三個月的學習,可有什麽感受。”
“淮鬥兄,你又不是不知道,也就是那個樣子,還能夠有什麽感受啊。”
“也是,對了,儒學教授可否和你單獨交談啊。”
“你問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
鄭勳睿馬上警覺了,楊廷樞絕不是隨口問的,他馬上想起那次儒學教授和自己的交談,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的時間,都是儒學教授在說話,他幾乎沒有說話。
“你先說,儒學教授是不是和你交談過了。”
“是啊,也就是半個時辰的時間,幾乎都是儒學教授在說話,我什麽都沒有說。”
楊廷樞的眼睛裡面射出一絲的光芒。
“清揚,若是我告訴你,儒學教授常年分析每次鄉試之考題,能夠做出準確的分析,你不會感覺到奇怪吧,儒學教授對功名沒有太大的興趣,中舉之後,幾十年都在訓導、教諭和儒學教授的位置上面,早就快要成精了。”
鄭勳睿的身體抖動了一下,筷子差點掉落地下。
“淮鬥兄,謝謝你,我敬你一杯,喝下這杯酒之後,我給你說說儒學教授說到一些什麽話語。。。”
“這杯酒我喝下了,但儒學教授和你說的什麽,你千萬不要告知第二人,包括我都是不行的,這是教授的規矩,曾經有一個教授青睞的學子,將教授之交談告知了他人,結果這個學子鄉試落地,後來教授明確告訴這個學子, 文章很不錯,完全可以錄取,可就是因為人品上面的問題,最終落榜了。”
鄭勳睿的身體再次抖動了一下。
“淮鬥兄,謝謝你,這杯酒,我先乾為敬。。。”
楊廷樞離開之後,鄭勳睿將自己關在屋裡足足兩天的時間,他仔細的回憶儒學教授的每一句話,揣摩其中的意思,然後在紙上記下來。穿越的他,完全相信楊廷樞的話語,一個教學幾十年的教授,肯定對於鄉試做過精準的分析,鄉試不是沒有規律的,儒學教授能夠掌握其中的規律,對鄉試有所分析和把握,這是完全可能的。
不過這樣的事情,風險是很大的,故而那個泄漏儒學教授談話的學子,落榜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儒學教授知道其中的厲害關系。
能夠分析到鄉試的大致內容,這於後世分析高考考題,是一個道理,只不過後世這方面已經公開,也是學校的金字招牌。
兩天時間之後,鄭勳睿走出了屋子,臉上帶著微笑。
有的放矢的面對鄉試,他有了更加充足的信心了,還好他的表現不錯,得到了儒學教授的青睞,否則就失去了這個最好的機會了。
鄭勳睿禁不住感謝老天保佑了。(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中文網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