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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有田擺弄了一會兒,對日本人設計出這樣一款用著特別扭的機關槍感到有些難以理喻。還真他娘x的獨異怪辟,真他娘、的具有大和民族的特色,真好娘x的不太好用。其實,基於固有的傳統觀念和意識形態,而保留那些戰術技術上已經落後甚至陳腐,但卻適應日本軍製文化的東西,在二戰的日本軍隊中並不鮮見。可不只是單單體現在日軍的武器裝備上面。
但有總比沒有強,好歹是自動武器哩,就算是正規軍,看見這東西也要眼紅心熱吧?孟有田試著向漏鬥形的裝彈機裡壓子彈,好象不太對勁兒,他又拿起裝彈機旁的油壺,琢磨了一會兒,還是不得要領。真怪,這東西到底該怎弄呢?算了,別浪費時間了,找到明白人再請教吧!
明白人?孟有田的腦海裡忽然閃現過一個人的名字,婁了想,他輕輕點了點頭。問問總沒錯,反正又不費什麽力氣,萬一他真的會呢!
槍聲、爆炸聲漸漸停息下來,村子裡的火光和濃煙卻又揪起了南山背避難百姓的心。ishu.房子可是老百姓的“祖業”也是生活的基礎,對農村人而言,一是怕沒有土地,二是怕沒了房子。
“房子燒了,以後可怎辦哇?”
“現在去撲火,興許還有救。”
“鬼子也不知道走沒走,出去可別撞槍口上哇!”
“要俺說,就怪咱村的民兵,不去惹日本人,人家能放火嗎?”
王明義猛一回頭,瞪著李懷忠,怒斥道:“鬼子是你爹呀,你就知道他們不殺人不放火?土門村的人都是怎死的,你還敢在這放你娘x
的狗臭屁。鬼子那麽好,你還躲這山溝裡乾甚,怎不留在村子裡給鬼子溜須舔腚?”
“哎你怎罵人呢?俺,俺說錯了,說錯了。”李懷忠小眼睛眨巴眨巴,趕緊打著退鼓灰溜溜地走了。
因為女兒小金牙被打了”槍,心中怨恨,趁機說著怪話。被王明義一頓臭罵,又見別人的目光不善,知道大家夥心情不好,王明義把土門村的事情說出來,沒準這些人就會被煽惑起來狠揍自己一頓出氣。
“這就是個禍害,早晚壞事兒。
”老趙頭陰沉著臉望著李懷忠的背影啐了一口。然後舉起手揮了幾下,大聲對村民們說道:“大家夥都穩住,別慌神。房子燒了咱還能蓋只要人不出事兒就好。鬼子還沒退下去,大家可別自作主張地瞎撞,土門村的事1揶沒忘吧,鬼子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畜類。”
有土門村的屠殺作教訓,百姓們雖然心焦難待,也隻好眼巴巴地望著村子方向,那火就象是著在自己心上一樣。
“王八蛋,一家子沒個好人看有田回來怎麽收拾你個李壞種,把俺未來的兒媳婦嚇成甚樣。”有田娘從村子方向收回了目光,無奈又心痛地看了一眼挽著自己胳膊,須臾不肯離開的紫鵑。
紫鵑的大眼睛緩慢地眨著,原來明亮的眼神蒙了一層霧氣失去了昔日的光彩,有些癡傻呆滯。她,這個溫室裡的huā朵,在雙親迭遭慘變,又被猛然驚嚇後,變得有些瘋癲了。她已經不認識旁人唯一認識的有田娘,還是錯的。或許在紫鵑的心裡,她最懷念兒時圍著母親撤嬌、被父母無微不至呵護的幸福時光在不斷的回憶和潛意識的暗示下,她把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有田娘迫切地當成了自己的母親。
或許紫鵑心裡還有些明白但潛意識卻執拗地不肯承認自己早已經是父母雙亡的孤女,她需要家人的愛護,需要家的溫暖,需要母親的寵溺。甚至可能覺得自己還沒長大,還是個小孩子,以此來重溫兒時那段永遠難忘的幸福。
“娘,咱家去吧!”紫鵑把臉貼在有田娘的肩膀上,輕輕蹭著。
“可憐的閨女,咱得等幾天哇,鬼子還沒走呢!”有田娘年中發苦,但善良的本性卻不忍數落這個被嚇出毛病的孩子。
“鬼,鬼!”紫鵑驚恐地瑟縮著,顫抖著,連頭都不敢抬,直往有田娘身上粘。
“不怕,鬼被俺用槍打死了,再不會來了。”阿秀拍了拍手裡的槍,溫聲安慰道。
有田娘無聲地歎了口氣,這可怎辦,兒子怎碰上這種事兒呢,按照兒子的性子,這個時候是絕對不會拋棄紫鵑的。這不同於男女相處鬧崩了,一拍兩散,各走各的路。原來好的跟蜜糖似的,看人家姑娘成這個樣子,就變心,就不管不顧。那外人會怎麽說,忘恩負義,絕情絕義,負心無情有田娘幾乎把自己看過的戲,聽過的書裡的詞匯都想到了。她輕輕搖著頭,帶著紫鵑回轉了岩洞。
小嫚嘟著嘴,很不滿意紫鵑搶走了她的位置,搶走了有田娘對她的寵溺。她把臉轉向姐姐,希望得到些安慰。
“唉, 紫鵑多可憐。”阿秀輕輕摸著妹妹的頭,說道:“你也長大了,別跟小孩子似的,要懂事兒。嬸子心裡不好受,有田哥回來還不知道怎麽難受呢,你可要乖一些,對稟鵑姐也要好,聽懂了嗎?”
小媒眨著眼睛,使勁點了點頭,說道:“俺懂,她有病了,俺要對她好,還要讓著她。”
“好妹妹,真是長大了呢!”阿秀貼了貼妹子的臉,說道:“可別在有田哥眼前老說紫鵑有病啊,瘋傻啊之類的話哈!紫鵑姐姐只是被嚇得厲害,過一陣子就會好的。或者找個好大夫,吃兩副藥就沒事兒了。”
“嗯,俺知道哩!”小饅趁機摟住了姐姐的脖子,親昵地蹭著小
臉。
老趙頭和王明義等人分頭勸說避難的百姓,加上孟有田派回來的民兵適時帶回來的消息,總算將村民們焦急的情緒安撫下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老百姓對這句古話還是很理解的,鬼子的凶惡殘忍從土門村屠殺中已經體現出來,也讓他們心有余悸,不得不繼續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