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良崗莊的一座座房屋在爆炸中倒塌,塵土飛揚,煙火升騰,遮蔽了天空。
盡管很想利用現成的房屋作為駐兵的住處,但對手依據房屋、院落、地道所進行的頑強抵抗令大島不得不放棄了這個企圖。大島並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作戰模式,但如此烈度的抵抗,還是使他感到些驚訝。
看來,對手的準備相當充分,地道等防禦工事很完備,地雷也控制得很好,使行軍時的“擋箭牌”民伕失去了作用。而作為炮灰的皇協軍則首當其衝,已經傷亡了五十多個。當然,大島並不在乎多死幾個,只要他的目的能夠達到。畢竟這是他接任以來的第一仗,必須有所建樹,代價大點也在所不惜。
“進攻!”炮擊剛停,伴著一聲嚎叫,一批皇協軍便被督促著衝進了村裡。
這次,皇協軍吸取了教訓,沒有長驅直入,而是穩扎穩打,步步前進。畢竟炮火的轟擊達不到覆蓋的效果,想把村子夷為平地並不容易。
槍聲又響了起來,雖然很多射擊孔被堵塞,很多房屋的倒塌也使部隊失去了作戰的陣地,但抵抗並沒有停止,向敵人展示著不屈和頑強的鬥志。
又一隊皇協軍衝進村裡,穩固已經佔領的區域,並且開始找尋地道口。哢哢的皮鞋聲便在躲在地道內的人們頭頂上雜亂地響起來,一會兒是砸門聲,一會兒是敲擊地面的嗵嗵聲,一會兒是手榴彈的爆炸聲。
“啪,啪……”不知從哪個牆縫裡射出幾顆子彈,打得皇協軍們混亂驚呼,一陣折騰。
大竹把目光投向長官,沒有開口,但詢問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他帶著一支十幾個人的生化小隊,是專門對付地道的撒手鐧。這也是大島有所倚恃的手段之一。大規模的毒氣使用起來很麻煩,小型的毒瓦斯彈卻方便得很。
“等等,再等等。”大島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能將寶貴的皇軍輕易投入進去,再派皇協軍進去。先控制全村再說。”
隨著命令。村子裡的皇協軍又增加了。多半個小時後,地表全為敵人所佔領,零星的槍聲還在響著,但大島認為局勢已定。敵人已經全部躲進了地道,喪失了還擊抵抗的能力,可以采取進一步的行動了。
大竹率領生化小隊開進了村裡,在一個疑似洞口的地方趕走了皇協軍,做了些準備後便戴上防毒面具。向洞內扔進兩個毒瓦斯筒,又迅速用泥土瓦礫將洞口封堵起來。
皇協軍在村子裡刨土扒牆,
連挖帶炸,又弄出了三個疑似洞口,其中一個很大,顯然能鑽進去查看究竟,卻沒人敢下去,傻等著鬼子來處置。
大竹很想知道地道裡的具體構造,以及與他見過的有何不同。眼珠轉了轉,對著皇協軍瞪起了眼睛,斥罵道:“八嘎牙魯!快,你的下去的看!”
偽軍們支吾推托,面如土色。大竹抬手“啪啪”就是幾記清脆的耳光,一個皇協軍在長官的踢打和槍口威逼下,戰戰兢兢地下了洞,身形從洞外人的視線下消失。隻過了一會兒。洞裡傳來一聲沉悶的槍響,然後便無聲無息了。
大竹還有些不甘心。環顧四周,皇協軍們早已溜開,裝模作樣地賣力挖掘,沒人願意留下來成為下一個死鬼。
照例是毒瓦斯罐,掩埋封閉,由於看不到實際上的效果,大竹頗有些不滿意。就象埋了地雷,不親眼看到敵人被炸得血肉橫飛,總有些不夠盡興。
而大竹當然不知道,經過幾次改造後的地道已經有了棋盤式的回旋,防毒簾、翻口等已經完善,他們的破壞不過是多了幾小段被暫時廢棄的地道而已。而堅守地道的部隊不過三十多人,地表陣地被佔領,射擊孔多數被堵塞後,便開始順著地道向村外撤退。當然,在撤走的地道裡也沒忘了埋雷、設陷阱,讓敢於進入地道的敵人付出代價。
“堂堂正正”的進攻收到了效果,死傷的基本上都是皇協軍,對些,大島感到很滿意,或許也有些自欺欺人。反正接任之後的第一戰算是有了成果,佔領的良崗莊便是證明。
至於地道裡還有可能隱藏的敵人,大島並不急於一時,村子被佔領了,就讓留守的皇協軍逼著民伕慢慢的挖吧!至於修路的人手,小泉司令官已經命令其他據點的守軍盡快征集,也就是強抓了。
“這裡的,那裡的,馬上蓋炮樓,一方面封鎖住敵人出山的路線,另一方面保護村子不受攻擊。”大島按著自己的設想伸手指點著,“村裡的磚瓦木料可以很好地加以利用,不足的話,用夯土修築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抗戰初期和中期,鬼子的炮樓多為磚石結構,而到了後期,為了趕時間,也為了能構築更多的炮樓,夯土結構的便多了起來。即便是這種速成的簡單炮樓,缺乏重武器的抗日武裝要想攻打下來,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壕溝,一定要挖。”大島為了使守軍能牢固堅守,一點破綻也不想留下,“還有地裡播種的莊稼,統統地要挖掉砍光, 不要讓敵人得到一顆糧食。當然,我們在此地只能駐留兩天,這些長遠的工作都是守軍的任務。”
“閣下。”大竹在旁邊小心翼翼地建議道:“莊稼還沒出苗,是不是可以暫時留著,吸引逃進山裡的支那老百姓。他們回來接受統治,成為良民,駐守此地的軍隊或者可以就地取糧,減輕物資運輸的壓力。”
大島沉吟了一下,讚賞地點了點頭,誇讚道:“吆西,支那老百姓對土地和莊稼的眷戀或許是一個很大的弱點,我們可以利用這點。大竹君,你的建議很好,很好。”
“閣下過獎了。”大竹故作謙遜地笑了笑,說道:“閣下才是深謀遠慮,一舉擊破了敵人最大的盤踞地,小泉司令官會很快發來嘉獎吧?卑職想,敵人的屍體已經在地道裡枕籍而臥,這是勿庸置疑的戰果。”
大島露出了得意而會心的笑容,是啊,這樣寫戰報才能顯出功勞,彌補了此戰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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