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主任坐下之後就連聲道歉:“成總啊,真是不好意思,又來麻煩您了!我們昨天聯系上鄭朗了,鄭朗說他在蘇州沒什麽朋友,平時除了炒外匯之外也沒別的事情,所以和成總您最熟、也最信任您。[非常文學].……他對我們說了,有事找您談就行,反正您也知道怎麽聯系他。”
成天樂心裡那個鬱悶啊,暗道這鄭朗還真不是個好惹的善茬,這分明是故意給他找麻煩嘛!其實站在鄭朗的角度,找學校的茬也未嘗沒有道理,但是讓整座大學上萬師生這麽長時間的努力全部泡湯,好像也過分了一點。而且聽鄭朗的語氣,似乎也把張瀟瀟視作他的某種私產了。
成天樂只能苦笑著問道:“你們既然聯系上了鄭朗,知道他有什麽目的嗎?是要你們學校的領導道歉啊還是寫保證書啊?或者是賠償什麽損失、做出什麽承諾?”
學校的保衛部長也算是乾公安的,他緊鎖眉頭道:“我看這個人的性格太偏激,他就是想報復學校而已,其他的都不在乎,這種情況是最頭疼的!······不過他也說了,我們可以找您協商,不知道成總又會為他提出什麽條件?······您這個外匯交易部,我看業務也不算很正規吧?”
成天樂的臉已經快成苦瓜了,看著保衛部長道:“這事和我們沒關系啊!我只是奇怪你們學校究竟在害怕什麽?就事論事,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嘛!······鄭朗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些,你們可知道他是什麽脾氣?上大學的時候就為那個女孩在酒吧和人打架,連大學畢業證都沒拿到。”
宣傳部長說道:“看來成總比我們更了解他,難怪他會委托您來和我們談。
其實今天我們已經見過他那位記者朋友,進行了一些溝通,我們校方沒有什麽過失,就是怕他利用輿論瞎炒作。現在這個社會,造謠太容易了而辟謠太難了!”說著話又在茶幾上放了一件東西,竟然是一台帶包裝的蘋果筆記本電腦,小心翼翼的補充道:“這是我們這次國際會議給特邀嘉賓準備的紀念品,有幾位嘉賓因故沒有來所以多了幾台。後勤部門又不好私分處理,既然成總幫了學校的忙,請千萬留下做個紀念吧。”
成天樂還真需要這東西,他租的公寓裡還沒有電腦呢,正想找技術部幫他組裝一台,有了這台蘋果筆記本當然更好。.但這次他卻沒收,指著桌上的東西反問道:“原來這也是會議紀念品啊你們不是見過鄭朗那位記者朋友了嗎?我覺得這個紀念品送給他會更有效果。”
葉主任打了個哈哈道:“那個南都報社的記者問題已經解決了,我們該安排的也都安排了,溝通的結果很愉快。······但是鄭朗那邊還存在障礙,他自稱是天涯論壇某個板塊的版主,就想要把我們學校的事炒成社會醜聞,您看——這又何必呢?”
成天樂正準備答話,辦公桌上的座機又響了,今天晚上可真夠熱鬮的!他想當然的以為是鄭朗打來的——問他與幾位學校領導談的怎麽樣了?抓起電話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還有完沒完?我正在和人談呢有種你就自己過來一趟!”
電話那邊的聲音卻訓斥道:“成天樂,你架子不小啊,要我過去一趟?”
成天樂一聽這聲音趕忙換了語氣道:“畢總!怎麽是您啊?真不好意思,我剛才以為是一個找麻煩的客戶。”
飛騰公司董事長畢明俊在電話裡又教訓他道:“對客戶就更不能用這種態度了!我們是提供服務的,就算客戶有什麽問題,也要有足夠的耐心去解釋、盡量幫他們解決!”
成天樂連連點頭道:“是是是,畢總您說的對。”
畢明俊突然問道:“你說的那個客戶叫做鄭朗吧?他的女朋友名字叫張瀟瀟?”
領導就是領導啊,面都沒露過,居然連什麽情況都掌握了!成天樂忍不住向隔壁瞄了一眼,目光仿佛能穿透牆壁。那邊是副總和財務的辦公室,剛才和葉主任等人說話的時候,成天樂就隱約聽見隔壁的副總在給誰打電話說的是交易部裡發生的事,原來他是打給了畢老板。成天樂在心中朝那位副總暗道:“就你那小樣,還跟我玩這個花樣?不知道本總經理有神功在身、能明察秋毫嗎!”口中卻對畢明俊說道:“是的,就是鄭朗,畢總您真是明察秋毫啊!對我們交易部的一線情況掌握得一清二楚。”
畢明俊哼了一聲道:“先別拍我的馬屁,鄭朗的聯系方式是不是你提供給學校的?”
鄭朗說要向飛騰公司投訴成天樂他還沒投訴,交易部的副總倒先告狀了。成天樂趕緊解釋道畢總,確實是我把鄭朗的聯系方式告訴了校辦主任。但人說了,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開張公安機關的介紹信過來查資料,又何必那樣呢?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希望他們自己把事情解決了,不要把麻煩帶到交易部來。我並沒有泄露交易資料和帳戶信息,也不算違反規定啊。領導如果想批評我的話,就盡管批評,我一定虛心接受,以後注意。”
畢明俊也沒再訓他,只是不緊不慢接著說道:“你想沒麻煩就沒麻煩了嗎?人家今天是不是又去啦?還帶著宣傳部長和保衛部長?”
成天樂:“是的,原來畢總什麽清楚,您有什麽指示呢?”
畢明俊在電話裡沉默了一會兒,這才以一種令人琢磨不透的語氣道:“我剛才已經說了,作為交易部的領導,就要有一種全心全意為客戶服務的心態,假如有什麽問題的話,要耐心的解釋、盡量幫他們解決,這才能在圈子裡形成口碑,對我們的業務拓展是非常重要的。鄭朗這個人我了解,年紀輕輕很是憤世嫉俗,這種性格的形成也與他的經歷有關。他自以為是個炒匯高手,平時與人交往談論的都是炒匯,對於我們來說也是很好的社會資源。這種客戶雖然自己的資金量不大,但交易量不算小、影響更大!所以你應該重點關注,盡量去幫他。”
成天樂沒太搞明白畢明俊想說什麽,摸了摸後腦杓又問道:“畢總,您想要我怎麽幫他?他把學校的人像踢皮球一樣又踢回交易部了,顯然是遷怒我,存心要找麻煩啊,您的意思是想讓我怎麽處理?”
畢明俊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是在幫你分析鄭朗這個人,他炒外匯其實也是逃避社會的一種方式,把自己封閉在另外一個世界裡得到滿足。…···解決這件事情很簡單,就是讓他睜開眼看清楚現實百態,這並不是在打擊一個年輕人純真的心靈,而是幫助他走向成熟。……成天樂,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成天樂已經隱約猜到些什麽,追問道:“我不是很明白,您究竟想要我怎麽做?”
畢明俊又沉默了幾秒鍾,這才繼續說道:“三天之後,蘇州的托尼洛=蘭博基尼書苑酒店有一場涉外的娛樂酒會,有邀請函才能參加。張瀟瀟也會出現在那裡,身份是一位跨國集團駐中國公司總裁的女友。……我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成總經理,你自己去處理吧。”說完這些,這位董事長便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的成天樂一瞬間想到了很多,原來不僅花總知道張瀟瀟的“私事”,就連飛騰公司的董事長畢明俊也是清楚的。花總曾說過,成天樂如果想約張瀟瀟出去玩,他可以安排。在成天樂看來,畢明俊和花膘膘都足夠有錢,能接觸到有相當財富地位的人才能涉足的圈子,而在這個圈子裡就有張瀟瀟這種女孩陪人“娛樂”,只是外人不知。成天樂這個小小的交易部總經理,如果不是碰巧見識過,也是不可能知道的,可憐的鄭朗當然是一直被蒙在鼓裡了。
成天樂的思維很發散,還有更多的聯想,他曾看過台灣有各種牽線人安排飯局的報道,能介紹大大小小各路明星陪客,而且都有明碼標價的“出場費”。原來來蘇州也有這些事啊,在成天樂看來, 張瀟瀟可比大多數影視明星都勾人多了。
胡思亂想中還沒忘記正事,他又回到茶幾邊坐下,苦笑著說道:“幾位領導,你們剛才也聽見了吧?我們公司的董事長打電話來過問這件事情了,並批評我擅自幫你們聯系了鄭朗,指示我一定要妥善處理好。葉主任啊,我這可都是為了幫你們啊!”
宣傳部長趕緊賠笑道:“成總,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為了解決問題。解決我們的麻煩,不是也等於解決成總您的麻煩嗎?”
保衛部長也說道:“成總,我們並沒有對任何人提到過是您提供了鄭朗的聯系方式。而鄭朗用的是神州行號碼,並沒有實名登記過。”
成天樂剛想說話,他的手機又響了,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這個號碼從來沒接過卻有點眼熟,接通之後才明白是怎麽回事——他在客戶資料中看到過。電話是花總打來的,花膘膘在電話裡笑呵呵的問道:“成總啊,聽說你在交易部裡遇到一些麻煩?這才剛剛上任不到一個月啊,不處理好的話,影響可是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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