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頓有些無奈。http:///看著周航說道:“我已經說過，如果確有東西丟失，那也就是抗病毒疫苗，這是巴蒂夫婦的研究內容。你們會明白的。明天早晨醒來，你們都還活著，後天，大後天也是如此。而六、七個月以後。某個製藥公司或外國政府將宣布研製出伊*博拉疫苗，世界衛生組織會首先購買兩億支，假如你們找到了那個從中獲利最多的人，你們也就找到了凶手。幾秒鍾的沉默後，周航接口道:“決定雇用你了。博士。”

　每個人都給逗笑了。事實上，眾人此時都想相信，也的確相信了他的話，眾人感覺有些輕松，為克林頓說的好消息滿心歡喜，想到明天一覺醒來不會感染上藍舌病什麽的不覺又樂不可支，真的再沒有人像一開始那麽關注這個案子了。當然只有周航除外。

　克林頓繼續領著眾人參觀各種房間，向他們介紹診斷方法、試劑複製、單克隆抗體研究、基因工程、傳播病毒和疫苗繁殖等等，一切都那麽複雜，令人驚歎。

　從事這種研究的人一般都是古怪的性格。但在周航看來，巴蒂夫婦屬於正常的普通人，那麽他們的同事肯定覺得他們比較招搖，而克林頓正是這麽形容他們的。克林頓說道:“是啊，我這的科學家都有點內向，就跟大多數科學家一樣。你知道內向型的生物學家和外向型的生物學家有什麽區別?”

　“不知道。”周航搖頭。

　“外向型的生物學家跟你說話時會盯你的鞋看。”說完，克林頓開心地大笑起來，盡管周航雖然不喜歡這個笑話，卻也笑了，這可是在對方的實驗室裡。

　眾人看了進行巴蒂夫婦的研究項目的各個地方，接著又參觀了他們自己的實驗室。

　在巴蒂夫婦的小實驗室裡，克林頓博士說道:“作為項目主管，巴蒂夫婦主要是監督指導研究工作，但他們也在這裡自己做一些研究。”

　胡蝶問道:“沒有其他人在這間實驗室工作嗎?”

　“嗯，還有一些助手，但這是兩位巴蒂博士的領地。早上我花了一個小時在這，查看有什麽不對頭的地方，但任何可疑的都沒留下。”克林頓說這話時，像個偵探。

　周航掃了掃整個環境。心想，實際上，先前也許這留有犯罪證據，可要是巴蒂夫婦準備在昨天完成他們的秘密活動，並最終把東西偷出實驗室，早在昨天上午或前天他們就已經清理了這個地方。但這個推斷的前提是，周航相信案情與伊*博拉病毒有關。當然現在還無法下定論，因此他只是相信，“有關”這個詞！

　胡蝶看著克林頓，說道:“你不應該進入凶殺受害人的工作場所，更不該四處察看，移動或觸摸物品。”

　克林頓聳聳肩，說道:“那麽，我怎麽會知道這個呢?你知道我的工作是什麽嗎?”

　胡蝶說道:“好吧，我隻想讓你知道。”

　“下次不可以?好吧，下一次要是我的兩個高級科學家被謀殺了，我肯定不會進他們的實驗室。”克林頓說道。

　胡蝶還是聰明地，沒有深究下去，什麽話也沒說。

　眾人在實驗室裡四處查看，但卻未發現什麽筆記本或標著“優銅”。假如這曾經有過什麽犯罪證據的話，那現在也已經消失不見了。這恐怕是早先可能到過這的巴蒂夫婦或克林頓，乾的好事。

　很不走運，在巴蒂的實驗室一無所獲。甚至連周航都沒有發現跟案情有關的東西，眾人隻好又繼續參觀。

　之後，周航等人跟十來個和巴蒂夫婦共事過。或曾為他們工作過的科學家談了話，周航在心裡總結了一下，得出了幾個結論:一，人人都喜歡湯姆和維迪;二;湯姆和維迪很優秀;三，湯姆和維迪連一隻蒼蠅也不會傷害，除非蒼蠅能有益於科學事業的發展而服務於人類和動物;四，盡管受人愛戴，巴蒂夫婦卻有點古怪特別;五。盡管在個人交往中巴蒂夫婦非常誠實，卻也有可能拿政府開涮，偷去與黃金同價的疫苗。最後總結，周航的感覺就是，眾口一詞。

　眾人繼續走著，上了樓梯到了二樓。

　克林頓說道:“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有幽閉恐懼症。”

　“我也是。”周航繼續說著胡話。

　克林頓博士繼續談到這舉辦的培訓項目，以及來自世界各地的希望在此學習、任教的訪問科學家、研究生和獸醫。他還提到了機構在以色類、肯尼牙、墨東哥、減拿大和英格竹等地的國外合作項目。說道:“事實上，巴蒂夫婦大約一年前去過英格竹的萊特實驗室，在倫敦的南部，那是我們在那的姐妹實驗室。”

　周航問道:“你們這曾經來過軍方化學部隊的人嗎?”

　克林頓看著周航說道:“我不管說到什麽，你總有問題。我高興的是你是在仔細聽講。”

　“我聽就是為了找問題的答案。”周航說道。

　“答案是這不關你的事，周航先生。”克林頓終於有點不耐煩了。

　周航卻笑著說道:“這關我的事，博士。如果我們懷疑巴蒂夫婦偷了可用於製造生物武器的微生物，而且這導致了他們被謀殺，我們就必須搞清楚這裡是否有這樣的微生物。也就是說，這幢樓裡是否有生物武器專家?他們是不是在這裡工作，做實驗?”

　克林頓博士看了胡蝶，還有高矮的警官組合，說道:“我要說軍方化學部隊沒有人來過，那就是說謊了。他們對防生物危害的疫苗和解毒劑極感興趣。米國政*府不進行進攻性生物武器藥劑的研究、開發和製造，但如果連防禦措施也不加以研究的話，那等於自殺。只有有了防禦措施，某一天當那個帶著炭疽病毒罐的壞蛋劃著小船在周圍搞破壞時，我們才能夠保護人民的生命安全。我向你保證，巴蒂夫婦跟軍方沒有任何交易，沒搞過那方面的研究，也設法弄到那麽致命的毒劑！”

　“除了伊*博拉?”周航說道。

　“你確實聽得很仔細，我的科研人員也該像你這麽專心。”克林頓說道:“但我們乾嗎自找麻煩搞伊*博拉武器?我們有炭疽。改進炭疽病毒就像改進火藥一樣。炭疽病毒容易繁殖，容易處理，易於擴散到空氣中，人染上炭疽病毒後並不很快死亡，這有利於病毒的傳播，它的致殘率和致死率相當，可以搞垮敵人的醫療體系。但是，我正式聲明，我們沒有炭疽炸彈或炮彈。關鍵是，如果巴蒂夫婦想研製生物武器賣給外國，他們根本不必費勁去搞伊*博拉。他們都是聰明人，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這一點你可以不必懷疑。”

　“我放心多了。”周航笑著說道:“順便問一下，巴蒂夫婦什麽時候去的英國?”

　“讓我想想.去年五月。我記得我當時還羨慕他們能在五月去英國。你為什麽問這個?”克林頓說道。

　周航不答反問，說道:“我想巴蒂夫婦去英國的費用是由政府支付的吧?”

　“當然，這是公差。。”

　周航點點頭，可他在資料中記不得去年五月或六月巴蒂家有過數額特別大的信用卡帳單。他們那一周到底在哪?不會是在倫敦的旅館裡，除非他逃付帳單。周航也記不起他們曾支取過大量現金。

　眾人走在一條很長的走廊上，沒有人說話，接著克林頓問道:“你們聽到響聲嗎?”他停住腳不動，手放在耳邊，又說道:“你們聽得到嗎?”

　眾人都站住，一動不動，側耳傾聽。高個警官問道:“什麽?”

　“轟鳴聲，是轟鳴聲，是.”克林頓正說到這裡，卻見矮個警察蹲下去，手掌心放在地上，問道:“地震?”

　“不是！”克林頓說道:“是我的肚子叫，我餓了。”他哈哈大笑起來，一邊拍著他的大肚子，一邊說道:“別太緊張，”這句話帶點口音，更顯得滑稽。每個人都給逗笑了，除了矮個警官，他直僵僵地站著，不停拍打著手上的灰塵，仿佛沾上了病毒。

　克林頓走到一個袖漆門前，門上貼著六個標準的米國職業健康和安全署規定的標記:生物危害、放射性、化學垃圾、高電壓、中毒危害和未經處理的生活垃圾。克林頓打開門後說道:“這是午餐間。”

　周航隨著眾人走進去之後，在這間樸素的白色水泥房裡有十幾張空桌子，一個水池，一台冰箱，微波爐，寫有通知和留言的布告板，一台飲用水冷卻器和咖啡壺，然而沒有自動售貨機，肯定是沒人願意來這裡維修。櫃台上放著一台傳真機，當天的菜單，紙和鉛筆。

　看到這裡，克林頓豪氣無比的說道:“夜宵我請客。”說完，給自己訂了一大堆飯菜，周航看到其中一個特色湯，就是牛肉湯，周航有點不願想這牛肉，到地是從哪裡弄來的。

　周航有了以上的想法，因此只是點了果子凍，這是周航從上次出院後，第一次吃這道點心，而且是他平生第一次沒有點肉食。

　不單單是他，其余人好像也都不太餓，他們點的都是色拉。當然，雖然這裡是午餐間，但是這和午餐肉的道理有點像，並不一定非要中午吃才行，只不過午餐間值班的大師傅，燒菜有點慢了一些。

　克林頓博士把點菜單傳真出去，然後說道:“夜宵開始時間是一點鍾，但他們會應我的要求很快把‘午飯’送來的。”

　克林頓博士建議大家先洗手，於是大家都在水池用一種古怪的、聞起來像碘的棕色液體皂洗了手。

　然後眾人拿了咖啡，全部就座。此時又有一些人進來，拿了咖啡，從冰箱裡取點食品或將食餐訂單傳真出去。胡蝶剛想看看手表，卻只看見空空的手腕。再進來的時候放在更衣室的箱子裡了。

　克林頓看見之後，笑著說道:“如果你把手表也帶進來了，我就得將它消毒隔離十天。”

　“我的手表經不起消毒。”胡蝶也笑著看了看牆上的鍾，時間是午夜一點差五分鍾。

　眾人閑聊了幾分鍾。門開了，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推著一輛不鏽鋼推車進來了，推車外表就跟普通餐車一樣。所不同的是車上鋪著一層塑料薄膜。

　克林頓博士掀去薄膜丟掉，然後像一個周到熱情的主人一樣，為眾人送上各人點的飯菜，最後打發那個男人推著車離開餐廳。

　高個警察在一旁問道:“那個推車的人現在得去淋浴了吧?”

　“是的。推車先要送去消毒室，之後才能拿回再用。”克林頓博士說道。

　周航問道:“有沒有可能用那輛推車從這裡夾帶大件物品出去?”

　。他從百忙中始起頭說道:“既然你問了，那我告訴你，有可能。那輛推車是惟一定時往返於行政管理區和生物隔離區之間的工具。但如果你用它私帶物品。你必須和另外兩個人合作。一個人推著推車進出，另一個人清洗推車並將其送返廚房。你很聰明，周航先生。”

　“我只是順著嫌疑犯的思路想問題。”周航說道。

　他大笑起來，又埋頭喝他的牛肉湯。讓眾人一看就惡心。

　周航一邊咕嚕咕嚕地吸著酸橙果子凍，一邊打量著克林頓博士。其實平心而論，周航覺得他還是挺不錯的，他逗人發笑，友好熱情，還很聰明。當然，他也對眾人扯謊。但那是有人逼他這麽做的。可能是華盛頓的某個神秘人物，昨天一天都用電話向他發布指令。而那時候周航等人還在謀殺現場瞎轉悠，隻翻出幾本關於牛瘟、性*病知識的小冊子。

　接下來輪到克林頓博士向劉博士交待要旨，所以她說話那麽妥帖到家。周航感覺，眾人可以交談的人有許多，而克林頓博士單單讓自己等人跟劉博士談，劉博士的工作和巴蒂夫婦的研究項目，隻搭一點邊。他說劉博士是巴蒂夫婦的好朋友。但周航能夠知道，她並不是！周航也從資料上的任何一點上，鄰居的訴說上。調查上，從未聽說過劉博士。還有其他一些眾人隻做過簡單交談的科學家們，他們的談話內容和劉博士的話大同小異，就這樣克林頓也是不等自己等人談幾句就把大家借故拉開了。

　這裡虛虛實實，真假互見，而且周航肯定自從一來到這個島，從來都是這樣。

　周航突然對克林頓說道:“我不相信關於伊*博拉疫苗的說法。我知道你想隱藏掩蓋的是什麽。”

　克林頓博士一口食物嚼了一半突然停住，這對他來說是很困難的，他雙眼盯著周航看了半天。剛想說話的時候，周航再次開了口。

　周航說道:“是外星人，對不對?巴蒂夫婦想揭露外星人的真相。”

　房間裡靜極了，甚至屋裡的其他科學家也朝著眾人看。終於，周航腦中有數之後，再次露出了笑容說道:“這個綠色果子凍就是外星人的腦子，我正在把證據吃掉。”

　每個人都笑了，克林頓笑得差點嗆住。

　眾人繼續吃飯，一邊閑聊著。矮個警察在周航就伊*博拉疫畝一事提出異議時，他曾驚慌失措，現在他看上去好多了。

　眾人慢慢吃著，話題又回到了可能被竊的疫苗上來。克林頓博士說道:“前面有人說這疫苗跟黃金等價，這倒讓我想起一件事，巴蒂夫婦試驗的一些疫苗有一道金邊，他們把這些疫苗叫作液體黃金。我當時覺得奇怪，可能是因為我們這的人從來不提錢或利潤！”

　“當然不會提！”周航說道:“你們是政府機構。這不是你們的錢，你們也不一定要產出利潤。”

　克林頓博士笑著說道:“你乾的這行也是如此。”

　“是一樣。不管怎樣，現在我們認為巴蒂夫婦明白過來了，不再滿足於隻拿政府工資，隻為科學利益作研究，他們懂得了經濟，開始為錢而乾。”周航再次說道。

　“對！”克林頓說道:“你已經跟他們的同事談過，也看到了他們生前的研究情況，現在只能得出一個結論。你為什麽還疑慮重重呢?”

　“我沒有疑慮重重。”周航言不由衷的說道，其實他當然疑慮重重。但周航不想引起克林頓博士、還有兩個警察的不安，所以周航笑著說道:“我只是想使證據與推斷對上號。可能巴蒂夫婦的死，與他們在這的研究工作無關，我們的調查走錯了路子;也可能他們的死跟他們的工作有關，很可能跟那價值百萬的被盜疫苗有關，就是液體黃金。然後巴蒂夫婦被人騙了，或者可能他們去騙別人，所以被人殺了！”

　“嗯?。在他小巧的金屬框架眼鏡後打量著我。

　“凝膠結構分析盤偽裝成眼鏡。”周航指了指對方的眼鏡。

　克林頓笑著，搖搖頭，說道:“這樣做很笨。我認為凝膠盤是放在餐車上夾帶出去的。”

　“有道理。”周航點頭說道。

　克林頓博士看了看牆上的掛鍾說道:“我們繼續參觀嗎?”

　周航站起身，把塑料餐具和紙放入圍著塑料袋的袖色垃圾筒裡。

　在走廊裡，克林頓博士說道:“我們馬上將進入三區，當然三區的傳染危險較大，所以如果誰不想去了，我可以派人賠你去淋浴間。”

　每個人都似乎渴望看看地獄是什麽樣的，也許這麽說有點過分。

　眾人隨即進了一扇寫著“三區”的袖門，克林頓說在這。他的科學家們研究的是活的病原體，包括寄生蟲、病毒、細菌、真菌和其他令人毛骨驚然的病菌。克林頓帶眾人參觀了一間實驗室。裡面一個女人坐在一張凳上正對著牆上的一個開口。她戴著面具，手上戴著乳膠手套，面前有一塊塑料擋板，就像色拉自助櫃前防止人打噴嚏時唾沫飛濺的擋板，但顯然她面對的可不是酸卷心菜色拉。克林頓扭頭說道:“牆上放病原體的開口已被抽成真空，所以開口內的東西，流入房間的危險很小。”

　矮個顯得有點慌。問道:“她戴著面罩，為什麽我們沒有?”

　“問得好。”周航挑了下眉毛，附和道。

　克林頓說道:“她比你們更靠近病原體。如果你們想走近去看看。我也會給你們面罩。”

　“算了。”周航說道。

　“算了。”胡蝶還有另外兩名警察也隨後說道。

　克林頓博士走近那女人，跟她輕聲交談了幾句。然後他轉身走到眾人身邊說道:“她研究的是引起藍舌病的病毒。可能我剛才靠得太近了點。”說著話他伸出舌頭，眾人一看，那舌頭還真是談藍色，他自己好像鬥雞眼一樣，向下看了看，說道:“天哪！是不是我中飯吃的藍莓餡餅?”周航覺得這個笑話很乏味，但也是哈哈的樂了兩聲。

　然後眾人一起離開了這間實驗室。

　這個區的人比二區少，能見到的人看起來也有點鬱鬱寡歡。

　克林頓介紹說道:“這裡沒什麽好看的，可我要這麽說，周航先生就該堅持把這地方的東西都瞧遍了才行。 ”

　“我給了你這種印象嗎?”周航笑著說道。

　“是的。”米國人不懂轉彎，因此直接說道。

　“那好吧，我們就把這地方的旮旮旯旯都瞧遍。”周航說道。

　克林頓本想息事寧人，聽了此話，有些不滿地咕嚕著著，說道:“好吧，跟我來。”

　眾人用了半個小時左右，看遍了三區的所有地方，大部分地方其實都一樣，一間又一間的實驗室裡，男男女女們透過顯微鏡觀察載玻片上的黏液、動物的血液和組織。這些人就是在實驗室吃的夜宵，一邊看著這些惡心的玩意，一邊吃著飯。

　跟著小等人又和另外十幾個認識湯姆和維迪或曾和他們共事過的人談過，盡管眾人對巴蒂夫婦的工作有了更加清楚全面的了解，對他們的所思所想卻毫無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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