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和胡蝶沒談一會，一名穿著藍‘色’保安製服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說道:“兩位，需要我幫忙嗎?”

　“不了，謝謝！”周航謝絕了這一好意，他知道，這個地方也屬於國家的半機密機構，因此對於他們登島後的情況，倒也理解，雖然不是很讓人舒服就是了;跟著兩人走了回去。( 無彈窗廣告)--當這幫家夥派人出去打斷他們的一次‘私’人談話時，這意昧著這幫人是無法偷聽的。

　幾分鍾的咖啡與閑聊之後，哈瑞‘女’士又看了一下表，說道:“我們可以去看看其余的側廳，然後去克林頓博士的辦公室。”

　“半個小時以前你就這麽說了，哈瑞。”周航笑著說道。

　“他非常的忙，雖然是在晚上！。”哈瑞回答說道:“電話不停地晌，華盛頓，全國各地的新聞記者。”周航發現她說話的時候，顯出很驚訝和難以置信的樣子，然後接著說道:“我不相信他們所說的關於巴蒂夫‘婦’的事。一分鍾也不相信。”一看就是那種自我催眠的人。

　著周航，胡蝶，還有那兩個偵探，都離開了咖啡廳，在暗灰‘色’的走廊裡轉悠了一會。最後，看到計算機房時，周航已經看夠了，轉頭對著哈瑞說道:“我想去看看巴蒂夫‘婦’工作過的實驗室。”

　“那在生物控制區內。你等會可能會看到。”哈瑞說道。

　“好，那湯姆和維迪在行政區的辦公室又在哪?”周航問道。

　哈瑞猶豫了一會。然後說道:“你可以去問克林頓博士。他告訴我不要把你們帶到巴蒂夫‘婦’的辦公室去。”

　周航不想對哈瑞這個小可憐粗暴，不過有時候不能一味的順著對方，於是說道:“作為的調查人員。我要求你把我們帶到我們正在調查的凶殺案的被害者湯姆和維迪的辦公室去。”

　此時看起來有點可憐的哈瑞，看起來像是快要暈過去了。胡蝶說道:“沒關系，按周航副探長說的做吧。”

　哈瑞說道:“因為巴蒂夫‘婦’工作的‘性’質。和他們辦公室的文件或檔案可能.”

　“與國家安全有關?”周航‘插’進去說道:“諸如此類吧，我覺得有點胡扯！”

　可憐哈瑞接著說道:“巴蒂夫‘婦’有參與機密的許可，因此他們的文件是保密文件。”

　“胡扯！”周航再次說道:“但是，出於團結和避免司法權紛爭，你應該打個電話。我相信能讓大家進到巴蒂夫‘婦’的辦公室中去。行嗎?”眾人都在點頭。

　當然，周航能夠想象得到，巴蒂夫‘婦’的辦公室已被徹底搜查過，刪去了文件中不宜公開的秘密內容。而眾人多半去看時，只能看見他們想讓自己看到的。但周航以為自己應該會在巴蒂夫‘婦’的辦公室裡發現什麽有意思的東西。

　哈瑞看上去松了口氣，說道:“我去給克林頓博士打個電話。”她從桌上拿起一個電話，按了內線鍵。同時周航‘抽’出自己的手機，走開一段距離，背對著眾人說起話來，或是裝模作樣在說話。對著那‘混’‘亂’帝國的偉大首都中的國家安全之神們。裝‘摸’作樣的把戲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他又轉過身來面對這些凡人。同時哈瑞也打完了給克林頓博士的電話。哈瑞點頭說:“行了，請隨我來。”

　眾人跟著她走進走廊，朝大樓東翼走去，經過他們上來時的樓梯口。然後來到了一個房間前，哈瑞用一把鑰匙打開了‘門’。

　辦公室有兩張桌子，上面各有一台個人電腦，一個調製調解器和文件架。一張長長的工作台上堆滿了書和文件。裡面沒有任何實驗設備或此類‘性’質的東西只是一些辦公室物品，包括一台傳真機。

　周航，胡蝶，還有兩名偵探圍著巴蒂夫‘婦’的桌子，搜索了一會，打開拍屜，翻看文件，但如周航剛剛所想，這個辦公室早些時候已被收拾乾淨了。無論如何，卷入一場‘陰’謀策劃的人，不會把事情記錄在案，或不加區分地把牽連此事的備忘錄四處‘亂’放。

　周航翻閱著巴蒂夫‘婦’他們的名片冊，留意到他們認識世界各地的人，看來大多數是科學家一類的;周航在巴蒂的姓氏下看到一張湯姆父母的名片，上面的人名肯定是他的姐妹，兄弟和其它家庭成員的，都在印第安那州。

　周航接著找“托爾斯泰”，巴蒂夫‘婦’的隔壁鄰居，找到了！然後周航尋找並發現了歷史協會的電話號碼和協會主席，愛瑪#佳懷特家的號碼。

　周航接著找毒*品販子皮薩洛的，這是周航猜測的可能的“買家”！之後他在往下找哥輪比雅毒*品販子卡彭特，都沒找著。周航又找偏‘激’分子，找阿拉百的偏‘激’分子，但全落了個空。周航沒看到埃裡克和克林頓的名字，但周航分析島上所有雇員的名片，可能是另立目錄了。周航打算拿到一份複印件。

　胡蝶此時正在擺‘弄’湯姆的電腦，而另外兩位偵探在玩維迪的。

　著周航注意到辦公室中完全沒有什麽個人物品，沒有照片，沒有一件藝術品，甚至桌上也沒有一件擺設不是政fu發的。周航問了哈瑞這個問題，後者回答說道:“沒有規定反對在一區放上個人物品，但大家傾向於不把太多的物品帶上船，放到辦公室中，也許化妝品，‘藥’品除外，我不知道為什麽。實際上，只要說明理由，我們便可以書面申請領取到差不多我們想要的任何東西。這樣我們就有點被寵壞了的感覺。”

　周航走到一塊大的布告牌前，胡蝶從電腦前起身也走了過來。看向布告牌，在讀著一些釘在上面的文件貼片。周航小聲說道:“這地方今天早上已被收拾乾淨了。”

　胡蝶說道:“誰乾的?該死，這是違法的。”雖然她也估計到了這種可能。但是仍然有些惱火。

　周航說道:“如果我是你，我就讓它過去算了。但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麽心情不是很好了吧。”

　“我沒有注意到有任何差別，但現在我很惱火。”胡蝶說道。

　哈瑞。以她最通融的語調，打斷了周航兩人的討論，說道:“我們現在有點跟不上時間表了，也許你們可以呆會再到這來。”

　然後她接著說道:“讓我們去看看值班室，然後我們將去見克林頓博士。”

　眾人回到走廊上，隨她走到標號二二二的房‘門’前。她在小型鍵盤上按了幾個密碼，打開了‘門’，‘露’出一個巨大的沒有窗戶的房間。哈瑞說道:“這是值班室。是陽光島的指揮、控制和聯絡中心。”

　眾人都走了進去，周航放眼四處打量。工作台面沿牆伸展，一個背對他們而坐的年輕人，正在打電話。

　哈瑞介紹說道:“那是馬丁內斯，埃裡克的助手。他是今天的值班員。”

　話的工夫，馬丁內斯已經放下了電話，在椅子中轉過身來。向眾人友好的揮手。

　周航打量著房間四周，在桌上有三種不同類型的無線電傳送器，和接收器，一個電腦終端，一套電視系統。兩台傳真機，電話，手機，一台電傳打字機和一些別的電子裝置。兩台天‘花’板上的攝像鏡頭掃描著整個房間。

　在牆上還有各種各樣的地圖，無線電頻道，備忘錄和一張值勤人員表等等。哈瑞介紹說道:“這是埃裡克的‘操’作法，指揮、控制、聯絡一體化，”

　哈瑞說道:“從這裡，我們可以和華盛頓，以及分布在，米國、減拿大、墨東哥和世界各地的別的研究機構取得直接聯系。我們也與在亞特竹大的疾病控制中心有聯系。另外，我們還有一條直接的線路，通向我們的救火隊，以及島上其它重要地點，外加國家天氣預報中心等，許多支持陽光島的組織和部‘門’。txt電子書下載”

　“比如軍隊?”周航突然問道。

　“是的，尤其是海岸警衛隊。”哈瑞沒有回避，而是直接出言回答道。

　馬丁內斯，從椅子上起身，來到了眾人跟前，然後大家做了一番介紹。

　這個馬丁內斯是一個三十來歲的高個家夥，跟周航差不多高，藍‘色’眼睛，和他上司一樣的金‘色’短發，燙得整齊乾淨的‘褲’子和襯衫，打了個藍領結，一件鮮藍‘色’上衣搭在一張椅子上。周航確信馬丁內斯是這裡實驗室的一個產物，從埃裡克的某個細胞中或什麽地方被克隆出來的。因為他們的打扮，都差不多！

　馬丁內斯說道:“我可以回答你們關於這個辦公室的任何問題。”

　胡蝶對哈瑞說道:“你介意讓我們和馬丁內斯先生單獨呆上幾分鍾嗎?”

　哈瑞看了看馬丁內斯，後者點了點頭。然後哈瑞便出到走廊上去了。

　胡蝶問道:“如果一場大東北風或龍卷風刮過來，你們會怎麽做?”

　馬丁內斯回答說道:“在工作時間發生的話，我們就撤離。”

　“每一個人?”周航追問道。

　“有些人得留在後面照看倉庫。比如，我將留在後面，埃裡克先生，其它幾個保安人員，一些救火隊員，一、兩個保持發動機和空氣過濾器正常工作的維修人員，或許還有一兩個監管病毒的科學家，一樣得留在後面。我猜克林頓博士會想要和他的船一起沉沒的。”說完最後一句話馬丁內斯大笑起來。

　周航也在笑，但周航無法理解吹得到處都是的，致命和疾病的可笑之處。

　馬丁內斯又說道:“如果是在工作時間以外，島上幾乎荒無人煙的時候，我們得找到島上的關鍵人物。然後我們將把我們的渡輪和其它水上工具，送到舊金山縣港的隱蔽船塢裡。在那它們會很安全。我們知道我們正在這裡幹什麽。我們做好了應付緊急事件的準備。”

　周航說道:“如果發生生物控制泄漏事件，你們會好心地告訴我嗎?”

　“你將是最先知道的一個。”馬丁內斯說道。

　立刻，周航再次出言相‘激’。說道:“我知道這個。但我想這兩位要的是通過電話或無線電知道，而不是通過咳出血或什麽東西。”

　果不其然，馬丁內斯看來有點生氣了。說道:“我的標準‘操’作規程手冊，會告訴我該給誰打電話以及打電話的順序。舊金山縣是在第一批當中的，而且我已請求在這設一個警報器，即使在大陸上也能聽到。”

　“如果在舊金山縣打電話給你，你可以去鳴晌一個警報器讓居民聽到，如果你想的話。”馬丁內斯說道:“我不盼望有任何生物控制泄‘露’事件，所以這個問題只是假設。”

　“不，問題是這地方嚇得我屎都出來了。只要我看到它，便感覺不好。”這時候，其中一名偵探突然妙語連篇的說道。

　“你沒有什麽好擔心的。”馬丁內斯笑了笑說道。

　聽這話周航很高興，問道:“如果有武裝入侵者來到島上會怎樣?”

　馬丁內斯看著周航問道:“你指偏‘激’分子?”

　“對，我指像偏‘激’分子一類的，或者更糟糕的，不滿的郵政工人之類。”周航“嘿嘿”了兩聲說道。

　馬丁內斯並沒有被逗樂。回答說道:“哦，如果我們的保安人員應付不了，我們會叫來海岸衛隊，就從這裡。”說罷，他用大拇指指了一下一台無線電設備。

　“如果這房間是被首先攻破的呢?”周航說道。

　“在大樓裡還有第二套控制‘操’作程序。”馬丁內斯說道。

　“在地下室?”周航問道。

　“也許。我原以為你們是在調查凶殺案的呢。”馬丁內斯說道。

　周航說道:“對。就是這樣。你昨晚五點三十分在哪裡?”

　“我?”馬丁內斯瞪著眼睛問道。

　“你。”周航點了點頭。

　“哦！讓我想想。”馬丁內斯翻著眼睛努力的回想。

　“你的點四五口徑自動手槍呢?”周航說道。

　“嗯，在那邊的‘抽’屜裡。”馬丁內斯說道。

　“最近開過火嗎?”

　周航再問。

　“沒，哦，我有時把它拿到手槍靶場去。”馬丁內斯顯然沒料到盤問如此突然，因此有些被‘弄’了個措手不及。。

　“你最後一次見巴蒂夫‘婦’是在什麽時候?”胡蝶在旁邊幫腔。

　“讓我想想.”馬丁內斯。

　“你了解巴蒂夫‘婦’多少?”周航不給他任何反應機會。

　“不怎麽熟悉！”馬丁內斯說道。

　“你和他們在一起喝過飲料嗎?”周航一個接一個的問道。

　“沒有！”馬丁內斯說道。

　“午飯呢?晚飯呢?”

　周航說到。

　“沒有。我說”馬丁內斯有點急了。

　“你曾在什麽場合以正式身份向他們說過話嗎?”周航再問。

　“不，哦。。”馬丁內斯有點結巴。

　“哦?”

　周航說道:“哦！是什麽意思?”

　“有幾次。關於他們的汽艇。他們喜歡使用陽光島的海灘。巴蒂夫‘婦’有時會在星期天或假日乘船到這裡來，把船停靠在島南邊的一個荒涼的海灘邊，然後遊到岸上，拖著一個橡皮筏。”馬丁內斯說道:“在筏上有他們的野餐物品。我們對此沒有意見，甚至，我們過去為全體雇員和他們的家屬舉行過一次野餐會。那一次我們允許非工作人員來島上，但我們不得不停止這麽做，因為責任問題。”

　周航在腦中嘗試勾畫出這樣一幅假日出遊的圖景，有點像海灘上的地毯式生物控制區。

　馬丁內斯繼續說道:“巴蒂夫‘婦’從不帶任何人一起去，那樣會違反規定。但他們的船引出了一個問題。”

　“什麽樣的問題?”周航說道。

　馬丁內斯說道:“哦，有一點是，在白天，這樣會吸引其它船上的遊人，使他們誤以為可以靠岸來享用這片海島。而在天黑以後，這樣會給我們的巡邏艇帶來導航危險。於是我向他們談起這兩個問題，我們試圖加以解決。”

　“你們怎麽嘗試解決呢?”

　周航問道。

　馬丁內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是讓他們進到小灣中，乘我們的一輛車到島上較遠的那一端。埃裡克先生同意這麽做，雖然這樣有違使用規定，但要比他們那麽做好一些。但他們不想駛進小灣，或使用公車。他們想按自己的方法做，就是把快艇開到一處海灘上，然後是橡皮筏，然後游泳。他們說這樣更有趣，更自然，更冒險。”

　“誰管這個島?埃裡克、克林頓，還是巴蒂夫‘婦’?”周航問道。

　“我們得盡量滿足在這裡的科學家們，否則他們會感到不安。島上的非科學人員中有一個笑話講的是，你如果惹怒或與一個科學家為什麽事而爭吵，你的生命將以神秘地感染上三日之內致命的病毒而告終。”馬丁內斯說道。

　第六五五章

　每個人聽到馬丁內斯說道這裡，都輕聲笑起來。

　馬丁內斯繼續說道:“總算，我們使巴蒂夫‘婦’同意把他們的導航燈亮著，我讓海岸的警衛隊的直升機和船一定認好他們的船。我們還讓夫妻兩個保證只在那片我們豎了塊‘閑人莫入’的大標牌的海灘上靠岸。那一般會讓膽小的人不敢上來。”

　“巴蒂夫‘婦’們在島上幹什麽?”胡蝶問道。

　馬丁內斯聳聳肩，這個動作也和埃裡克像的很，說道:“我猜是野餐吧，步行。他們在假日和下班後已跑遍了差不多九百英畝的荒涼地帶。”

　“我知道他們是業余的考古學家。”周航說道。

　“哦，對，他們跑了很多廢墟，正在為陽光島博物館收集物品。”馬丁內斯說道。

　“博物館?”胡蝶問道:“什麽意思?你們成立的?”

　“哦，只是一種陳列而已。原來想擺在大廳中的，我想，那些東西存放在地下室裡。”馬丁內斯說道。

　“再說說，是什麽樣的東西?”周航問道。

　“大多數是火槍彈和箭頭。一個牛鈴一個大陸盟軍的製服上的銅扣，一些美西戰爭時留下來的零零碎碎一個威士忌瓶，恩，隨便什麽都有。大多數是廢棄的舊東西，全被分好類存放到地下室去了。如果你們想看可以去看。”馬丁內斯一邊想。一邊說道。

　胡蝶說道:“呆會也許會。我還知道巴蒂夫‘婦’正在組織一次正式挖掘，你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我們不需要一幫從歷史協會的人到島上到處挖掘。但他們正嘗試與美國農業部和內務部一起來解決這個問題。”馬丁內斯補充說道:“在關於手工藝品之類的事上內務部說了算。”

　周航聽到這裡發問說道:“你們難道沒想過巴蒂夫‘婦’也許另有目的嗎?像把物品偷出主樓，然後在一次所謂的考古發掘中藏到海灘上。再後來就用他們的船挖出來帶走。”

　馬丁內斯聽完這話，並沒作答，好像一直在沉思一般。

　於是周航好像是提醒似的。說道:“你設想到過野餐和考古發掘的胡扯，只是為掩蓋什麽事嗎?”

　“我.回頭想想，哎，每個處在我的情況下的人，像我，本應該有所懷疑的。每個人都忘記了他們兩個都很富裕。他們可以做他們想做的任何事，只差沒在克林頓博士臉上拍上一堆牛屎。我不需要事後諸葛亮。”馬丁內斯說道:“我盡了職。”

　也許他盡了。周航看著他想到。

　胡蝶繼續說道:“在巴蒂夫‘婦’的船，今日中午離開港灣之後。你或你們的人看到他們的船了嗎?”

　“沒有，我問過了。”馬丁內斯肯定的說道。

　“換句話說，你可以肯定那船昨天下午沒在這個島靠岸，是嗎?”胡蝶再問。

　“不，我不能肯定這一點。”馬丁內斯說道。

　這時候其中那名高個的警探問道:“你們的船多久環島巡遊一次?”

　馬丁內斯轉頭回答說道:“我們一般用兩艘艇中的一艘。它走的是環島進到九英裡的路線。因此，以十到十二節的速度，你們所說的轉完一圈。需要四十到六十分鍾，除非他們為什麽事而截住了什麽人。”

　周航問道:“那麽如果一隻船，停在離陽光島半英裡左右時，船上的人用雙筒望遠鏡觀看，他或她能看見你們的巡邏艇。對嗎?”

　“是的！”馬丁內斯說道。

　“好，他和她能看到那些巡邏艇中的一艘，而如果這個人或這些人知道它的路線，他們就知道他們有四十到六十分鍾的時間去靠岸，拋錨，用橡皮筏登陸，做完什麽事，又回到船上，而沒有人會看見他們。”

　周航說道。

　馬丁內斯先生清了清嗓子說道:“有可能，但你忘記了環繞海灘巡邏的還有直升飛機和車輛，它們的路線是完全隨意的。”

　周航點點頭說道:“我們在剛才將近兩個小時裡，到島上遊歷了一次。我只見到一次海岸衛士直升機和一輛汽車，一輛加速卡車，隻一次，和一次巡邏艇。”

　“我說過，那是隨意的，你會冒一次險嗎?”馬丁內斯說道。

　“我也許會。”周航說道:“這要看冒險的報酬了。”

　馬丁內斯說道:“我們也有海岸衛隊的船，以隨意的路線時不時地經過。如果你想要我坦率點說，我們有電子設備來做大部分工作。”

　周航問道:“那麽監測器呢?”說完還向辦公室四周示意了一下。

　“在地下室裡。”馬丁內斯說道。

　“你們有些什麽呢?閉路電視?動態傳感器?聲音傳導器?”周航問道。

　“我不可以隨便講出來的。”馬丁內斯說道。

　“好。”周航說道:“那就寫下你的姓名，地址和電話號碼，我們以後將請你去接受提問。”

　馬丁內斯剛開始看上去被惹惱了，卻又為現在已脫身而松了口氣。

　周航走過去，看著無線電設備的牆上的東西。上面有一張包括了陽光島東部、海灣、舊金山的大地圖。在地圖上有一系列的同心圓，看上去像是那種原子彈破壞圖，告訴你究竟會被炸成什麽樣子，與你離爆發地點的距離有關。

　周航看到在這張地圖上，陽光島位於最後一個地方。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得由地圖的‘性’質來決定。地圖上未作任何解釋。周航轉回頭去，問道:“這是什麽?”

　這小子向周航指的地方看去，說道:“哦。那上面是舊金山縣的一個核反應堆。圓圈代表如果發生爆炸，或熔毀事件時的不同的危險地帶。”

　周航考慮著舊金山縣的核反應堆施加給陽光島的危險中所蘊含的反諷意昧。陽光島同時也靠風力給舊金山縣的每一個人帶去了一種威脅。周航又問道:“你認為搞核反應的那幫人，也有一張顯示陽光島生物控制區泄‘露’事件。對他們的危害的地圖嗎?”

　即便古板的馬丁內斯先生也為此而微笑，雖然那是一種怪異的笑。馬丁內斯和埃裡克在島上也許互相練習這種笑容。因為這看起來的確很像。

　馬丁內斯說道:“實際上，核反應堆區的那幫人確實有一張你所描述的那樣的地圖。我有時會想，如果一場地震同時引起生物控制泄‘露’與核泄‘露’，會發生什麽事?放‘射’線會殺死病菌嗎?”說到這裡，他又微笑了。像個哲人般地自言自語著說道:“現代世界充滿了難以想像的恐懼。”這聽起來像是陽光島的符咒。

　周航幫忙建議，笑道:“如果我是你，我會等到一陣南來的好風吹起時。放出炭疽，來個先下手為強。”

　“是的，好主意。”馬丁內斯說道。

　周航跟著問道:“埃裡克的辦公室在哪裡?”

　“二五零房間。”馬丁內斯說道。

　“謝謝。”

　周航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對講機響了起來，一個男聲從話筒裡面傳來，說道:“克林頓博士現在要會見他的客人。”

　周航、胡蝶還有兩名探員，都謝謝馬丁內斯先生。因為佔用了他的時間，而他謝謝眾人的到來，這使得他們都成了說謊者。胡蝶臨走時提醒馬丁內斯，說，會在舊金山縣。可能在問些問題。

　周航眾人在走廊裡遇到哈瑞，當他們一道走時，周航對這個大妞說道:“這些房間都沒有標明人名或用途。”

　“安全起見。”哈瑞簡潔地回答道。

　“埃裡克的辦公室在哪裡?”周航問道。

　“二二五房間。”哈瑞回答說道。

　眾人都沒說話，但他們都明白了，周航又一次證明了最好的治安，只是個謊言;跟著哈瑞領著眾人來到走廊盡頭，開了二零零號房間的‘門’。

　進屋之後，哈瑞說道:“請坐，克林頓博士的秘書，蕾恩一會來和大家見面。”

　眾人全都坐下，哈瑞則是站那裡等著蕾恩。

　大約一分鍾之後，一位表情嚴肅的中年‘婦’‘女’從邊‘門’走了出來。

　哈瑞說道:“蕾恩，這幾位是克林頓博士的客人。”

　這個叫蕾恩的中年‘婦’‘女’，幾乎沒理會周航眾人，便一言不發地坐到她的桌旁。

　哈瑞有禮貌的周航等人一切順利，便走開了。周航注意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等人甚至沒有單獨呆過一秒鍾。周航對嚴密的保安工作很感興趣，但針對自己的則除外。

　周航轉頭看了看胡蝶。後者也看了看他，兩人幾乎微微一笑，但又轉開頭去。

　周航下一個注視的對象是高個警探，他總是一副鎮靜的樣子。周航猜想在那雙直楞楞的眼睛後有一副好腦子，希望如此。

　另一個稍矮的偵探正在不耐煩地用手指敲擊著他那張椅子的扶手。等候室與大樓內其它地方一樣是淺灰‘色’的，加上暗灰的邊飾和灰‘色’地毯。在這地方你可能會患上感覺剝奪症。

　周航注視著二五零室。關於這個二五零室。周航可以肯定的是裡面既沒有埃裡克，也沒有他的文憑。裡面有的也許是一隻瘋狗，等著咬人。

　看著二二五室，周航感覺，這島上沒有什麽很表裡如一的事物！沒有人是完全真誠的。

　周航對秘書再一次開始了胡扯說道:“我嬸嬸也叫蕾恩。”

　秘書從桌上抬起頭來瞪著周航。

　周航繼續鬼扯說道:“那是個很漂亮的名字。因為某些原因，它讓我想起了暮‘春’和初夏。夏至。你知道嗎?”

　蕾恩秘書繼續瞪著周航，但眼睛卻變的窄了。‘挺’恐怖的。

　不過周航沒有任何收斂的舉動，對蕾恩繼續說道:“請用對講機告訴克林頓博士。要在十秒鍾內接待我們，否則我們就拿一張妨礙司法的逮捕證來。九秒。”

　蕾恩按了對講機，說道:“克林頓博士。請到這裡來，馬上。”

　“五秒。”周航說道。

　右手的‘門’開了，一個穿白襯衫打藍領結，留著絡腮胡子，高大結實得像畜牧場的‘肉’牛一樣的男人出現了。他張口說道:“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蕾恩直指著周航的鼻子說道:“他！”

　‘肉’牛看著周航，說道:“怎麽了?”

　周航站起來。胡蝶還有兩名偵探也都跟著站起來。

　周航從大廳裡行政系統的照片中認出過克林頓博士。於是說道:“我們渡海過來，走了許多裡路。博士，克服了許多阻撓來找到你，你就用把我們推開來報答我們嗎?”

　“請原諒，你說什麽?”‘肉’牛說道。

　蕾恩‘插’言進來，說道:“博士，要叫保安嗎?”

　“嘿嘿嘿！”周航看著她嘿嘿的笑了幾聲。

　“不，不。”‘肉’牛博士看著周航幾個客人說道:“好。進來，進來。”

　克林頓博士的轉角辦公室很大，但家具，牆和地毯與別的房間都一樣。在他桌後的牆上，接著一排很觸目的框住的東西。在別的牆上是一些糟糕的‘抽’象派藝術品。像在最好的博物館中所見到的真正的廢品一樣。

　周航等人和克林頓博士仍然站著相互介紹了自己，這次包括了職業頭銜與工作內容。

　眾人都握手致意，克林頓博士燦爛地微笑著。說道:“那麽，歡迎光臨，我相信埃裡克先生與哈瑞‘女’士會有所幫助，是嗎?”

　這‘肉’牛帶著輕微的口音，可能是德國人。他很高大‘肥’胖，實際上他一頭白發，有一部凡戴克式的白胡子，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如果他像誰，他實際上看上去像硬漢版加高大版的鄭則仕。

　克林頓博士請眾人坐下說道:“坐下，坐下。”眾人便坐下。然後博士開始說道:“我仍然處在對這個悲劇的震驚中。”

　周航說道:“誰告訴你這消息的，博士?”

　“埃裡克先生。他說是警察打電話告訴他的。”克林頓繼續說道:“巴蒂夫‘婦’是卓越的科學家，同事們對他們很尊敬。我希望你們很快偵破此案。”

　胡蝶回答說道:“我們也一樣。”

　克林頓又說道:“還有，讓我向你們道歉，我讓你們久等了。從下午開始到現在，我都在接電話。”

　周航說道:“我猜想，博士，你已被建議不要接受采訪。”

　克林頓點點頭。說道:“是的，是的，當然。是的，我沒有給出任何情況，只是讀了那份準備好的聲明，那份從華盛頓來的。”

　胡蝶要求道:“你可以讀給我們聽聽嗎?”

　“好的，當然，當然。”克林頓在辦公桌裡四處‘亂’翻，找到了一張紙，扶了扶眼鏡，讀道:“農業部秘書長對農業部雇員維迪與湯姆兩位博士的死亡悲劇深感遺憾。鑒於死亡事件發生的場所，我們不會卷入懷疑對象之列，關於死亡事件的調查情況問題應向當地警察局詢問，他們會更好地回答那些問題。”很快克林頓博士讀完了那等於什麽也沒說的聲明。

　高大警察很幽默的說道:“請將這個傳真到舊金山縣警察局，在這兩位的長官代替我們的警署之後，我們也可以向新聞界宣讀。”

　胡蝶微笑著對克林頓博士說道:“你能向我們描述一下巴蒂夫‘婦’的職務嗎?”

　“好，他們主要從事，恩，基因研究。轉化病毒的基因，使它們不能引起疾病，但能刺‘激’身體的免疫系統。”克林頓斟酌著對方能夠聽懂的語言說道。

　“一種疫苗?”胡蝶問道。

　“是的，一種新型疫苗。比使用削弱的病毒更安全。”克林頓說道。

　“在他們的工作中，他們能接觸到各種病毒與細菌嗎?”胡蝶再問。

　“是的，當然。主要是病毒。”克林頓博士說道。

　胡蝶繼續問道著，主題切換到更傳統的凶殺案調查問題上來，關於朋友，敵人，債務，威脅，與工作合作者的關系，回憶與死者的談話，死者在上個星期左右表現如何，等等。很好的凶殺案材料，但也許不全是有關聯的。但仍然要全部提出來問，而且還要向幾乎所有巴蒂夫‘婦’認識的人問了又問，然後再問那些已被查訪過的人，看看在他們的陳述中有無不一致的地方。如果你假定致命的病菌被盜，那麽他們在這件案子中需要的是一次大轉變，是一個“向前進”的步伐，是在世界毀滅之前，讓眾人超越討厭的常規程序來辦案的東西。

　周航則是看著牆上的‘抽’象派藝術品，意識到那不是畫，而是彩‘色’照片，周航有一種感覺，這是些疾病，細菌什麽的，感染了血液，細胞所有這些，用顯微鏡拍成了照片。怪異。但實際上，照片沒那麽糟，很玄妙！

　克林頓博士注意到周航的注視，便中斷他對某個問題的回答，說道:“即便引起疾病的微生物也可以是美麗的。”

　薩克拉‘門’托.。。城市偏東部，某間住所的房子中，一個穿著圓領衫的老頭坐在一把扶手椅上，他瞘眼，山羊胡，頭上還戴著一頂白‘色’的小帽，這帽子他平常不怎麽帶的，因為這樣讓他看起來有些扎眼，不過現在的他是剛剛禱告完畢。

　在扶手椅上歇了一會之後，這個山羊胡的老頭，將小白帽子摘了下來， 放在了右手邊的一張桌子上，然後又拿過桌子上的一個小盤子，放在了眼前，慢慢的將松‘露’放在了嘴裡，用牙齒碾碎，咀嚼。是的，這是他最愛的食物，自從自己三個人到了米國加州之後，他幾乎每天都要品嘗一些，哪怕是在洛杉磯的那次逃亡，也不曾落下過。

　他還清晰的記得，第一次的毀滅計劃，是由瓦特這個留著金發，看起來頭腦簡單身體卻非常強壯的家夥策劃的。在薩克拉‘門’托的寺廟中，派出一隊戰士，用來吸引全國的注意力，然後那枚火種，便可以安全無恙的洛杉磯予以爆炸。計劃是很‘棒’的，不過最終功敗垂成！特種部隊甚至將自己在洛杉磯的大宅，團團包圍，如果不是自己的先見之明，在家中有地下密道的話，只是那一次，恐怕自己三人就已經全部被逮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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