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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寵妻》第四百六十四章 頓悟
謝家大嫂陸瑞蘭走了之後,盈袖又小睡了一會兒,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盈袖起身,和小磊、沈詠潔一起吃了晚飯。

 她的燒已經退了,內傷雖然未愈,但是已經行動如常,只是不能再和以前一樣肆無忌憚地用功夫了。

 她在浴房沐浴的時候看著自己軟綿綿無力的胳膊,想,這兩年內有了難題,她不能如同以前一樣,隻用武力解決了

 在浴桶裡泡了一會兒,她翻身趴在浴桶邊緣,用手在浴桶的熱水裡晃悠,聞到熱水裡氤氳的玫瑰香味兒,她不由自主想起了謝東籬。

 也不知道他到了盛家的藥王谷沒有在那裡過得怎麽樣他的病能治愈嗎

 那裡冷不冷熱不熱他吃不吃得習慣

 這些天忙忙碌碌,精神一直處於緊張亢奮當中,盈袖一直把謝東籬放在心底深處,幾乎沒有時間去想他。

 現在閑了下來,思念就如潮水般湧來,將她淹沒。

 盈袖用手捧起水,澆在臉上,低低地歎息一聲,從浴桶裡站了起來。

 她穿好衣衫,回到臥房,叫人進來收拾。

 采桑帶著幾個婆子去浴房,出來的時候,盈袖對她道:“這裡有個方子,你去照方給我抓藥材。”

 她要親手做些治內傷的藥丸帶著去北齊。

 采桑應了,從她手裡接過藥方,旋身離去。

 回到床上默默地盤坐調息,一入定大半個晚上就過去了。

 盈袖睜開眼睛,仔細盤算了一下要去北齊做的事,突然聽見窗外傳來一聲響。

 她披上衣衫,從床上下來,看見謝隱從窗戶處鑽了進來。

 他是她的暗衛,是謝東籬留給她的,但是她把他給了弟弟小磊。

 這些天盈袖要帶兵打仗,顧不上小磊。心裡十分不安,因此命謝隱跟著小磊做暗衛,不用跟著她。

 謝隱開始不肯,說五爺隻讓他保護盈袖的安危,沒有別人。

 但是盈袖對他說:“如果我弟弟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獨活。你去保護我弟弟,就是保護我。”

 盈袖把話說到這份上。謝隱沒辦法,隻好聽從。

 因為謝東籬給謝隱的命令。是讓他一切聽從盈袖。

 盈袖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

 同樣,盈袖讓他去保護小磊,他就一定得去。

 盈袖見他來了,也不意外,淡淡地道:“你來了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說。”

 謝隱抿著唇看著盈袖,古銅色肌膚在燈光下發出如同銅釉一般的光澤,上下打量盈袖。突然道:“夫人,你受了內傷”

 盈袖一怔,有些不自然地別過頭,順便用手將腮邊垂落的頭髮別在耳後,道:“沒有的事。我跟你說,我要跟大哥大嫂他們去北齊,你記得要好好保護小磊。等我們回來。”

 “沒有嗎”謝隱很是狐疑,目光在盈袖面上溜了一圈,“你走幾步跟我看看”

 有功夫的人走路的氣勢,和沒有功夫,或者受了內傷的人走路的氣勢是完全不同的。

 除非是至高手,比如謝東籬那樣的人。才會返璞歸真,看上去跟平常人沒有兩樣。

 盈袖當然算不上至高手,甚至連高手都算不上,隻比一般習武的人要高明幾分,因為她是跟著謝東籬學的功夫

 盈袖白了他一眼,“你反了你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再說就算受了傷,也是正常的。我可是帶兵打過仗的。你以為我能不受傷嗎”

 這樣說也有道理。

 謝隱又看她一眼,目光便滑落到盈袖身後不遠處的屏風上,點了點頭,“夫人一定要保重。如果夫人不保重自己,屬下是無法安心待在辰親王身邊的。”

 說起小磊,盈袖的眼裡就有了笑意,她揉了揉鼻梁處的山根,旋身坐了下來,對謝隱低聲道:“我這次去北齊,是跟著大哥大嫂他們一起走。而且我不會如同在東元國一樣拋頭露面,所以不會有危險的。”

 謝隱點了點頭,“那謝大爺、謝大夫人他們知道嗎”

 “當然知道。不過,家裡別的人不會知道。”盈袖悄聲囑咐,“我這一次病得厲害,明天就會離開京城,去山莊養病。大哥大嫂他們也會從山莊那邊走。你記得不要對別人說。”

 “我是暗衛,能對誰說呢”謝隱似乎很是不滿,但沒有明著反對。

 盈袖又笑著勸他:“你在這裡候著,如果五爺回來了,我還在北齊沒有回來,我也好有個報信的人。”

 這樣說,謝隱才容色稍霽,點頭道:“那夫人打算什麽時候回來”

 “這可難說。如果快的話,也許半年,慢的話,總得一兩年吧。”盈袖盤算了一下,也不是很確定時間的長短。

 謝隱沒有再問了,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白瓷藥瓶,雙手捧著送到盈袖手裡:“夫人,這是五爺給我治內傷的藥,我用著還行,您這次出去,萬一又受了傷,隔得那麽遠,一時也照應不到。”

 盈袖展顏而笑,高高興興從謝隱手裡接過藥瓶,緊緊攥在手裡,道:“多謝你了,這樣的好東西給我了。”又問他:“那你自己還有嗎”

 謝隱笑了笑,“我那裡還有很多。”

 說完要離開的事,盈袖又問起小磊:“你跟著小磊這段日子,覺得他身邊的人怎樣有沒有別人的奸細”

 謝隱想了想,道:“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在北齊禁軍攻城那日確實想在王府作祟,被我收拾了。”

 盈袖立刻變了臉色,倒抽一口涼氣,拊掌道:“幸虧我把你給了小磊不然”

 不然真是後果不堪設想。

 盈袖想到上一世,他們姐弟倆可是小磊第一個被弄死的。

 謝隱走了之後,盈袖將他給她的那瓶治內傷的藥倒了幾粒出來研究,發現跟自己用的方子差不離,只是多了兩味藥。

 這兩味藥真是神來之筆,比她自己先前開的方子好多了。

 盈袖一時高興,重新寫了一張藥方放在桌上,然後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她就叫了采桑進來,道:“昨天的方子有些不完整,我又寫了一個,你按照這個方子去抓藥吧。記得要快些。”

 她沒有多少時間製藥了。

 采桑應了,帶著藥方出去親自抓藥。

 盈袖就對沈詠潔交了底:“娘,大哥大嫂他們有事要去北齊,我想跟著他們一起去。小磊那邊。還有郊外的莊子,您就多費心吧。”

 沈詠潔將她拉過來。坐到自己身邊,壓低聲音道:“你去北齊,是不是衝著凡春運去的”

 盈袖咬著下唇想了想,“是,也不是。”

 她的主要目的,是找出害劉家的凶手,揭穿皇后齊雪筠的真面目。

 找凡春運的茬兒,只是次要的,附帶的目的。

 “你去看看也好。但是不要強求一定要殺她。”沈詠潔歎了口氣,她想得更加長遠,“那天的事,你也看見了,凡春運當真有本事,我也小看了她。你不要跟她正面對上。你去了那個地方,需要更加小心謹慎。那是別人的地盤。而凡春運又是北齊的縣主”

 盈袖反倒笑了,她想起那夜看見的北齊禁軍嘩變的事,緩緩地道:“娘,您想左了。凡春運如果在東元國,我還真不敢把她怎樣。但是她回了北齊呵呵”

 “北齊可是她的地盤。”沈詠潔瞥她一眼,給她撣撣衣襟。“她如今又有這樣的名聲,你可別打錯了主意。”

 說來說去,還是覺得那天凡春運在東元國京城的城樓上自毀容顏,讓北齊禁軍退兵的事,大概已經讓她聲名遠播了。

 盈袖搖了搖頭,“娘,您仔細想想。凡春運在東元國京城,是讓誰退的兵”

 “北齊啊”沈詠潔皺眉,“你這孩子怎麽了”

 “對啊,她是在東元國,讓北齊退的兵,所以她在東元國,也許算個英雄,但是在北齊,她就是個罪人。”盈袖挑了挑眉,說得很直接。

 從那天看見北齊禁軍嘩變,盈袖心裡就豁然開朗,突然明白過來。

 原來在兩國交戰中,一個國家的英雄,就是另一個國家的罪人。

 謝東籬以前教她,凡事不可做得太絕,有風使盡帆的下場,就是風一大,就會船毀人亡。

 凡春運就是做得太絕,有風使盡帆,面子裡子都要,看似佔盡便宜,其實已經埋下了毀滅的禍根。

 沈詠潔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想過這個問題。

 聽盈袖一說,頓時茅塞頓開,笑著誇道:“袖袖,你這一次真是不錯,想得比娘要多一層。好,你去北齊,娘不拖你後腿。”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

 “凡春運給你練手,你要仔細想想,如何對付她。”沈詠潔握握盈袖的手,“不能隻用武力,也要用腦子。就如同你剛才說的一樣,借刀殺人,才是真的高手。”

 盈袖將頭擱在沈詠潔的肩膀上,笑說道:“殺掉她當然可以一了百了,但是我們在她手裡吃虧太多,不把那些虧找補回來就殺了她,我實在不甘心。”

 盈袖在沈詠潔這裡歇了一天,第二天就離開京城,往謝家在山上的別莊養靜去了。

 元宏帝知道她受了傷,頒下賞賜,讓她不必拘束,更不用去宮裡謝恩。

 皇太孫元應佳專門來謝家探望她,結果還撲了個空。

 他回到宮裡,對皇后齊雪筠說起這件事,好奇地道:“皇祖母,盈袖堂妹病得很重嗎”

 皇后齊雪筠自從臉上的容貌複原之後,就不肯再把臉上的面紗摘下來,因此大白天的在宮裡也是戴著面紗。

 她心神不寧地聽元應佳說話,心裡卻一直在盤算,她是不是應該回北齊一趟

 皇兄的態度,還有夏凡的態度,都讓她有些忐忑。

 而且她還想通過夏凡,看看有沒有什麽法子能讓她的容貌再修一修。

 不必和以前一樣動大刀,但是小小修補一下總可以吧現在這個樣子完全不能看

 皇太孫元應佳說了幾句話,發現皇后齊雪筠完全心不在焉,也就不再說了,躬身告辭離去。

 盈袖回到謝家在山上的別莊養靜的時候,沈遇樂和沈大夫人王月珊專門來看過她一次。

 盈袖看見王月珊,就想起了被五馬分屍的王錦奕,還有被滿門抄斬的王家,臉上有些不自在。

 王月珊是王家的出嫁女。

 這一次沒有株連九族,因此王月珊無事,但是王月珊的娘親兄弟,還有侄兒侄女們,全都死了。

 盈袖看見王月珊頭上戴著一朵小小的銀白珠花,知道她是為王老夫人戴孝,便說道:“大舅母節哀。”

 王月珊閉了閉眼,臉上的神情一片灰敗,“這一次我能死裡逃生,還是陛下開恩了。”

 沈遇樂在旁邊搖著王月珊的胳膊,“娘,都是二表哥恣意妄為,無法無天,所以帶累了王家。”

 盈袖是外人,這件事跟她又有關系,王月珊是不知道內情,盈袖隻得一言不發,轉身給王月珊沏了杯茶送上來。

 王月珊用帕子拭淚,道:“是,你大舅舅和大舅母確實太溺愛他了,寵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居然為了那該死的狐媚子,害了一家大小的性命”

 王月珊本來就很討厭凡春運,而經過王錦奕的事,王月珊既恨王錦奕不爭氣,也恨凡春運吊起來賣。

 盈袖默默地坐在一旁,跟她們又閑話幾句,才送了她們出去。

 這邊謝家大哥和二哥已經將辭呈寫好送了上去,沒有幾天兵部就批了下來,準許他們辭官。

 盈袖知道這都是謝東籬臨走的時候安排好的。

 如今的兵部侍郎龍泰生就是謝東籬的人。

 盈袖也開始收拾行裝。

 謝家大嫂陸瑞蘭問她要帶幾個丫鬟,好準備大車隨行。

 盈袖卻笑道:“我一個人跟大哥大嫂去就可以了。丫鬟們留著在謝家給我看屋子。”

 “那怎麽行”陸瑞蘭很是不安,“沒有丫鬟婆子,誰服侍你”

 “可以到了北齊再買。”盈袖輕描淡寫地道,“一路上,我用大哥大嫂的婆子就可以了。”

 陸瑞蘭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笑道:“瞧把你機靈的,好,那就先用我的。”末了又道:“我帶上路的丫鬟婆子也是剛買的,別人通不認得。”

 盈袖便知道陸瑞蘭明白了她的意思,兩人相視而笑。

 是啊,她身邊的下人,凡春運都認得,她怎麽可能帶著那些人呢

 這一次,我在暗,敵在明,絕對不能讓對方察覺是誰在對付他們。

 這是第二更四千字,為淺笑輕紗盟主大人去年十一月打賞的靈寵緣加更送到。

 親們,今天是周一啊,表忘投推薦票

 麽麽噠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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