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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末當軍閥》第447節 年輕士子
蘇松夏家,侯家和顧家三家乃是姻親,經常在嘉定侯家府邸聚會。

 夏允彝自不用說乃是複社領袖級的人物,顧鹹正是舉人做過延安府的推官,侯家則是嘉定豪紳,顧鹹正的兒子顧天逵是侯岐曾的女婿,侯岐曾的侄子侯玄瀞是夏允彝的女婿。三家患難與共,風雨同舟,經常聚會於侯玄瀞家內,“談及時事,各蓄異謀”。

 其實就是一群懷有抱負的士大夫而已。原本的歷史上,這些人紛紛參與抗清,最後不是自殺就是死於嘉定屠城。

 “北直、山西皆已圈地,繼而剃發易服。顧炎武說的好啊,韃虜不但要往我大明天下,而且要亡我華夏之天下啊。”

 顧炎武經常在報紙上發表文章,最近是聲名鵲起,他的認知得到了一大批文士的賞識,顧鹹正就很欣賞。

 “是啊,要亡我天下啊。”

 中國古代沒有民族觀念,只有國家觀念,天下觀念。因為這是一個大一統的國家,你周圍都是跟你一樣的人,一樣的語言,一樣的文化,確實很難讓人產生異同感極強的名族觀。

 最有機會產生的時期,其實是春秋戰國時期,那時候形成一種觀念,叫做諸夏!

 諸夏指的是周朝下屬的各個諸侯國,認可大家都是從夏禹一直傳下來的法統,所以有了一個夏字,但是夏這個字最後沒有產生民族概念,因為秦國很快就一統天下,大家開始有了秦人的稱呼,秦國也沒有形成民族。因為很快就被漢朝取代了,之所有後世有漢人的名稱,就是從這裡來的。

 士大夫又提倡錦衣華服的中原文明,於是又取一個華字,合稱華夏。就代表著文明。

 天下就是以文化來區分的,所謂入中國則中國之,入夷狄則夷狄之,這就是傳統的民族區分,韓愈雲:“孔子之作《春秋》也,諸侯用夷禮則夷之。夷而進於中國則中國之。”

 就是講求以禮儀制度來區分華夷,是被士大夫普遍接受的華夷觀。

 孟子說:“臣聞用夏變夷,未聞變於夷者也。”

 剛烈的孟夫子隻認可夷狄學習中原文化,而不認可中原學習夷狄文化,更是被士大夫。奉為圭臬。

 現在滿清入關,一開始就推行剃發易服,結果治下起義不斷,多爾袞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政策,可是在推行圈地的北直隸和山西兩省,就沒有放棄的必要了,這兩省的土地都被佔了,百姓都成了包衣奴才。誰還在乎他們會不會反,反正不剃發易服他們也會反,剃發易服徹底征服他們的精神才是最正確的。

 這種情況讓江南的士紳極為驚懼。認為這是以夷變夏,顧炎武當即拋出了他的天下觀,說出了亡國不可怕,往天下才可怕。說:有亡國,有亡天下。曰:易姓改號,謂之亡國。仁義充塞。而至於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謂之亡天下。

 顧炎武這種說法,得到了江南士紳階層的普遍認可。以夷變夏就是亡天下,這跟後世的民族觀和國家觀顯然不同,但這種發源自傳統禮儀文化的觀念,就是楊潮也很不理解,放棄仁義就是亡天下了?那麽後世的天下確實亡了!

 “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此句尤妙論!”

 夏允彝的兒子夏完淳讚歎道。

 後世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就是從這裡來的。

 “南京新的邸報都看過了沒有?”

 這時候侯玄瀞匆匆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份嶄新的報紙,這些士大夫們,聚在一起議論時事依然是一種潮流了,就好似過去常去青樓一樣。

 “姐夫,拿來我看看!”

 夏完淳跳起來,第一個接過來看,看著看著就皺起眉頭。

 “如何?是否有新政令?”

 楊潮正在革除弊政,因此最近幾個月,經常性的頒發政令。

 “或是又有貪腐罪官公示了?”

 每每查到罪官,楊潮必然刊登在報紙上,讓他們天下揚名。

 夏完淳道:“大都督府招募讀書人從軍。”

 這個告示,讓夏允彝等人都愣了一下,招募讀書人從軍,自古以來尚未有之,哪朝哪代不是優待讀書人,誰敢讓讀書人上戰場。

 夏允彝不由問道:“是否招募幕僚?或是參軍?”

 讀書人進入軍隊,要麽是幕僚參軍,顯然他們最大的依仗是知識,出謀劃策顯然比舞刀弄槍的人更少,而讀書人也更樂意接受這種既有地位,又不需要冒太大風險的差事。

 夏完淳將報紙遞給他父親,歎道:“是直接招募兵勇。大都督府聲言,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征召天下讀書種子投筆從戎,為國征戰沙場!”

 顧鹹正哼道:“大都督府算什麽國,國朝在廣東!”

 他始終堅持正統,認為大明天子在處,即為國朝。

 夏允彝道:“若從保天下來論,大都督府卻比國朝更有功績。”

 一邊看著報紙,一邊發這評論,突然夏允彝臉色一變:“大都督府要開科取士!”

 顧鹹正哼道:“他不是早乾過了嗎?”

 夏允彝道:“這次不同啊。去歲不過是軍中科舉,這次卻是要說出來了。不過這不從軍者,不得科舉,豈不是斷了天下讀書種子幸進之路!”

 顧鹹正一把奪過報紙,仔細看完,只見上面字字清晰,聲言凡大都督府治下州府,無論士農工商,此後不從軍者,不得參與可靠,不得做官。

 顧鹹正手都抖了起來:“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顧鹹正實在接受不了讓讀書人上陣廝殺的政令。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夏完淳神色複雜的糾結了許久之後,突然露出一股決絕。

 “父親,孩兒想去從軍!”

 “你?”

 兒子突然說要去從軍。夏允彝不由驚訝了一下,但是看到兒子決絕的神色後,他輕輕點了點頭。

 “既然你已想好,甘冒奇險的話,你就去做吧。楊大都督出身匠戶。非我縉紳,行為做事確實偏頗了一些,卻無士紳輔佐,難免做出這些荒唐之事來。你去從軍切保住有用之身,待將來入朝做官,好匡扶正道!”

 顧鹹正一聽夏允彝的話。頓時就翻臉了:“你這是認定他要做皇帝了,他還不是皇帝,如此不忠不孝之言,當我顧鹹正不認識你。”

 說完拂袖就走。

 夏允彝不由苦笑,這個姻親脾氣也太烈了。楊潮不是皇帝嗎,他已經是皇帝了。

 易姓改號而已,只是楊潮還沒有做,但是行使的卻是皇帝的權力,而且夏允彝認為,楊潮做了大明皇帝不能做,不敢做的事情,革除弊政。反貪反腐,哪個皇帝好好做過了,就是張居正也沒有做過。張居正的改革,也不過是讓地方多納稅,誰會管官員貪腐民不聊生呢,如果不是這些貪官汙吏,或許西北也不至於反,洶洶數歲顆粒無收。反倒要嚴刑拷打催逼稅賦,賣兒賣女都不可得之時。如何不反!

 “我想那顧炎武也該從軍去。”

 夏完淳決絕的說道,他最近是有點佩服這個顧炎武的文章了。

 夏允彝笑道:“他不會去的。”

 顧炎武果然沒有去。

 夏完淳到南京後。多方打聽,發現像他這樣的豪族子弟來報名的少之又少,難有同道中人,不久還看到顧炎武在報紙上批評募讀書人從軍的文章,認為這是有辱斯文,聲言讀書人有投筆從戎的志向,但不可有執刀殺敵的手段,讀書種子,不該上陣衝鋒,當出謀劃策,以智取勝雲雲。

 此時夏完淳其實心中也很認同的,讀書人嗎,上陣殺敵實在是太浪費了,但是他為了博取高位,將來規勸楊潮,從軍不過是權宜之計。

 “夏完淳?”

 “我是。”

 “多大了?”

 “十七。”

 “會寫字嗎?”

 “四書五經倒背如流。”

 “這張紙給我念出來。”

 新江口征兵處,一個軍官在一遝厚厚的紙張中,隨即挑出一張來。

 夏完淳張口就念:“天子之義必純取法天地而觀於先聖。士庶之義,必奉於父母而正於君長。故雖有明君,士不先教,不可用也。古之教民,必立貴賤之倫經……”

 “好了好了,在這裡寫出三字經前十句!”

 夏完淳揮筆很快寫完,看到征兵官嘖嘖讚歎,那字寫的太好了,比他這個軍中識字的二把刀強了太多了。

 “嗯,好好。果然是讀書人。練過武嗎?”

 “沒有。”

 “會騎馬嗎?”

 “會。”

 “好了,拿這張條子去報道,以後你就是騎兵了。”

 夏完淳用了兩刻鍾完成考核,得到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他讀書寫字都是優等,讓他去找騎兵教官郭同武報道。

 夏完淳進入軍營,分配到了一個宿舍,一張床,一身棉布衣,碗筷等物。

 同室已經有了好幾個人, 都熱切的討論著軍旅生涯。

 發現這些人說話都比較斯文,一打聽才知道都是讀書人,三兩句之後,大家就相互熱絡起來,尤其是一聽說夏完淳是松江夏家的,更是對他態度熱切。

 除了夏完淳,一整間營房中,都是一些鄉下小地主,城裡商人的子弟,豪族沒有一個。

 有一個是出於父親逼迫而來,他家世代樂戶,楊潮廢除了樂籍,他家感恩戴德,希望給楊大都督當兵打天下。

 有一個是苦於科舉無望的小商人子弟,希望通過從軍走捷徑的,他聽說軍中科考十分簡單,不考經文,只靠實學,他懂得算盤記帳,希望能靠一個管錢糧的小官。

 真正勵志報國的卻沒有幾個,也沒有幾個像夏完淳這樣,希望通過從軍博取功名,從而匡扶正道的人。

 正悻悻然,突然看到又一人走進來,夏完淳不由一愣,叫了出來。

 “克鹹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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