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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末當軍閥》第99節 想通了
  南門外,胡家肉鋪。

  三間大門面,門前擺著六七扇豬肉。

  天才剛剛亮,來賣肉的人還不算多。

  一時沒有客人,胡老爹的嘴巴裡,就開始嘮叨起來。

  “做事要仔細,別看咱是屠戶,都以為咱們是粗人,粗人能做買賣?還這麽大?!”

  “臭小子,別看你是個讀書人,這算帳、收帳,跟你老子比起來,還差得遠呢。”

  “你看看你,一個月,你就少了三十文錢。三十文啊,放在以前,能買一升米呢。”

  前幾天盤帳,十月胡全的帳目差了三十文錢,讓他爹嘮嘮叨叨了快五天了。

  胡全低著頭盯著眼前的肉案子,一句話都不說,他不由想起了前些時候。

  那時候手裡拿著幾千兩的會票,出手就是幾兩銀子,眉頭都不用皺一下。

  到了現在可好,整日間跟不知道轉了多少道手烏漆墨黑的製錢打交道,為了三銅兩子,得跟一些老婆娘扯上大半天,不肯饒價,那些娘們嘀嘀咕咕甚至罵罵咧咧不高興,饒了價,回去後他爹就嘮嘮叨叨不停數落。

  那時候,整天在風雅的秦淮青樓中走動,跟一個個名妓交往,聽的是南曲,看的是美色,聞的是千年脂粉,現在一天到晚滿手血汙,聽的是市井吆喝,看的是販夫走卒,聞的是血汙汗臭。

  這簡直是兩個世界。

  “你要是這個樣子,將來老子怎麽放心把鋪子交給你,要是這鋪子在你手裡敗了,你可就把你老子坑苦了。”

  胡全心中不由一股無名火起,突然抬頭狠狠的喊道:“好了,不就是幾十個大子嗎!”

  胡萬貫一看兒子竟然敢吼自己,頓時愣了一下,接著怒道:“好啊,你小子翅膀硬了!”

  說著胡萬貫就要走過來。

  胡全頓時一個哆嗦,他爹的積威太深了,這老屠戶,脾氣不好,還很粗魯,打孩子下手狠著呢,從小就沒少挨揍。

  突然看到肉案上的割肉刀,胡全鬼使神差的拿了起來。

  ……

  金釵樓。

  “我爹竟然還找人寫信了!”

  將手裡的信紙放到了桌上,楊潮不由皺起眉頭。

  今天一早王瀟派人來請楊潮,說是父親楊勇捎來了一封信。

  是王家辦貨的夥計送來了。

  父親來信說打算十二月初啟程。

  十二月月初從杭州啟程,路上也得幾天,回到南京就快過年了。

  送家人去杭州,因為楊潮擔心許仲孝暗算,不過許仲孝也怕楊潮,他都躲到北京去了,楊潮想了想,讓家人回來過個年應該沒什麽危險。

  就不打算回信阻止了。

  “胡兄,最近如何了?”

  王瀟請楊潮來也是為了聚一聚,加上康悔,三人就都在一塊,吃著大廚做的可口名菜,就著小酒。

  胡全頗為憂慮:“實不相瞞,招牌打出去了,沒人不知道金釵樓。可是我們這裡沒有姑娘侍寢,也沒有名妓鎮樓,客人來的不多。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啊。請客宴飲的話,別人要麽去酒樓,要麽去其他青樓。”

  楊潮點了點頭,他能夠理解,金釵樓剛剛崛起,又是新的運營模式,要培養出自己的客戶群不是那麽容易的,品牌的建設需要時間來孵化,如同釀酒,時間越久越香醇。

  但是楊潮也在反思,自己本來是打造純音樂、純藝術表演,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有問題。

  楊潮不得不承認自己高看了明朝文人的藝術修養。

  誠然這些人玩弄文字是一把好手,基本上弄懂了八股文,作詩作詞都能合轍押韻,雖然做一首有實質內容、有深沉情懷的大作,不是那麽容易,需要極高的修養和天賦,但是做一些流暢通順的詩詞,絕大多數考中舉人甚至秀才的人都能辦到。

  文學是藝術的一種,所以楊潮以為這些讀書人對其他藝術也精通,事實上他是被文士書生經常流連青樓妓院,經常聽琴聽曲的文雅生活給迷惑了,其實絕大多數人根本不通音律,來青樓賞玩說起來是一種明代流行文化,你不去是會被鄙視的。

  粗略一想其實就能明白,為了考取功名,哪一個書生不是寒窗十載,所有的精力都用到了讀書上,哪裡有時間去培養其他的愛好,培養其他的藝術修養呢。

  就是楊潮自己,只是一個童生,還沒有考中秀才呢,在家裡都有極大的特權,從小就不用乾活,只需要一心讀書就行,其他書生肯定也是如此,既沒有時間,也未必有條件,讓他們去精研音律。

  真正懂這些的,是那些已經擁有了功名,考中了進士之後,混跡官場卻不思主政治理,依然大把時間流連在青樓中的人,比如錢謙益和阮大铖這樣的人,他們是真的懂得音樂,而且精於此道,堪稱大家。

  還有就是那些不需要靠著科舉苦讀就可以富貴一生,可以當官的勳貴們,那些朱元璋的後代,徐達、劉伯溫等的後代們,而事實上,南京城中以徐青君為代表的勳貴子弟,確實是得到公認的大玩家。

  所以楊潮原本計劃的以純藝術吸引高端客戶的做法,只能是曲高和寡,或許能夠吸引一兩個勳貴,但是這不是楊潮要的,一兩個勳貴無法支撐起金釵樓的經營來,也不可能讓金釵樓在南京擁有一席之地,甚至引領潮流。

  楊潮可是想把金釵樓打造成秦淮河的標杆的,讓那些明樓看看,不靠陪人睡覺,青樓也是可以經營的很好的。

  所以這是自己計劃出現了方向性錯誤,路線根本就不對頭,怪不得康悔執行不力。

  因此楊潮安慰道:“胡兄莫急。慢慢來嗎。”

  胡全歎道:“楊兄,要不我們買幾個有姿色的粉頭,以金釵樓的招牌,高價也有人來。”

  楊潮堅決拒絕:“胡兄,金釵樓不做皮肉生意,金釵樓跟別人的青樓都不一樣。”

  楊潮給金釵樓設計的發展藍圖,是國家大劇院和高級會所的結合物,雖然現在看來國家大劇院模式似乎有點問題,南京沒有那麽多高端的潛在客戶,但是金釵樓不做皮肉生意這點絕不動搖。

  楊潮不相信士大夫的審美就這麽不堪,如果不會欣賞正宗純粹的音樂,金釵樓就推出雅俗共賞的戲曲、舞蹈藝術,如果他們不侍寢就不來金釵樓,那這樣的客人楊潮也不稀罕。

  “王兄,你這邊怎麽樣?”

  經營金釵樓王瀟也有份,他負責交際會所那部分。

  王瀟苦笑道:“我倒是拉過來不少富商,不過都是談生意,還都是小弟請客。”

  金釵樓的帳目楊潮要求必須清楚,公私分明,哪怕是康悔和王瀟在這裡請客,那也必須得付帳,因為楊潮不敢保證王瀟會打著給金釵樓開發客源的名義,在這裡宴請他的商業夥伴,給他自己開拓客戶。

  楊潮道:“我相信你不會虧的。”

  王瀟道:“那倒是。”

  楊潮道:“不著急,你這邊我完全可以保證,只要時間一長,大家都會看到金釵樓這個交際場的好處的。不過我看過你請的那些客人,我發現只有跟你的雜貨鋪有關的客人你才請,這可要不得啊。”

  王瀟尷尬的笑了笑:“公私兼顧,公私兼顧!”

  楊潮道:“公私兼顧也不是這個法子。而且也浪費了那些人脈了。我聽人說我是掮客,我沒想過做掮客,不過你倒是可以考慮做一做。幫那些豪商,在金釵樓中做成一筆大買賣,金釵樓就多一個客戶。而且你也可以賺取傭金,等做起來了,就不是你去幫人了,會有人求著你幫忙的。”

  王瀟沉思了片刻:“我可以考慮一下,雜貨鋪就是一個爛攤子,我也是沒辦法啊。”

  王瀟不得不專心於王義和雜貨鋪,因為這個鋪子確實太爛了。

  這個雜貨鋪開辦時間並不長,攏共還沒有十年,正是王瀟的父親王義和創辦的,是想著通過南京這個大商埠經營南北東西貨物。

  可惜王家在南京根基太淺,從八年前開始,農民軍就進入江南地區,後來推到了湖廣,跟官兵你退我進,雖然並沒有能夠立足,但是卻影響到了長江上的航運,一定程度上阻塞了東西商貨的流通,讓王義和雜貨鋪做東西商貨周轉的生意大受影響。

  因此從開張到現在, 這個鋪子一直不溫不火,投的錢不少,賺的利卻不多。

  王義和將這個鋪子交給王瀟,未必不是有放棄了這個鋪子的念頭,同時給立了大功的庶子王瀟一個獎勵。

  當然通過上次政治會,王瀟跟南京不少豪商都打通了關系,也是王義和將南京產業交給王瀟的一個原因。

  王家可以不在乎這個鋪子,王義和可以不在乎這個鋪子,但是王瀟不能不在乎,這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

  王瀟後半生的榮華富貴恐怕都得依靠這個鋪子,因為他老子王義和一死,他基本上連半點家產都分不到。

  張溥那樣的官宦世家,作為庶子的張溥都分不到家產,更何況他們這樣的商賈之家,到時候那幾個嫡出的兄弟能給他一口湯喝就算有良心了。

  因此王瀟壓力極大,也極為敬業,這段時間一心都撲在這個一直沒有起色,卻規模頗大的鋪子上。

  可是失去了王家雄厚的資本供他運作,王瀟以前的靈氣似乎少了很多,大概是因為以前做事、花錢都是王家的,現在卻是自己的,因此做事情畏首畏尾。

  楊潮正要鼓舞一下王瀟的士氣,這時候突然有一個龜公進來報告,說有人指名道姓要找楊潮,說是楊潮的朋友。

  來人是胡全,身上穿著髒兮兮的粗衣服,手上、臉上還有血汙。

  第一句話就說:“楊兄,我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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