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夢琥珀心裡已經有了確定的感覺,不過沒有得到父母親口應允,她總覺得不踏實,面對陳老爺子不斷招手,原本一向尊老愛幼又聽話乖巧的夢琥珀,這次顯然有些猶豫了。
只是夢琥珀不過只是片刻的猶豫,當她轉身準備先父母求證的時候,身後卻哪裡還有有父母的身影?
久別勝新婚,看來不是假的!想必半個多月沒見的父母此時已經無暇顧及自己這個女兒的心情了,唉,那麽還是將空間先讓給父母吧。
夢琥珀眯起眼睛看了眼身後帶有衛生間的主臥室,隻好幽幽地歎了口氣,心不願情不甘地去了陳家。
事實上,夢琥珀這時候腦洞開得有些大了,夢飛翔夫妻就算真的有什麽久別勝新婚的感覺,也不好當著女兒的面表現出來,此時的夢飛翔不過是在陳穎越的催促下,進了浴室準備洗去一身的風塵罷了。
而陳穎越自然是進房間替夢飛翔準備換洗的衣服去了,兩個人似乎只是無暇顧及夢琥珀急切的心情罷了。
一進陳家,首先映入夢琥珀眼簾的就是陳蘋果那張憋紅了的笑臉。
再掃了一眼陳家客廳裡或坐或站,揶揄地笑看著自己的眾人,夢琥珀終於品嘗到了“眾人皆醒我獨醉”的滋味。
於是夢琥珀怒了,她這一怒自然有人要“倒霉”咯。
只是這裡有老有小,她不好拿老的小的出氣,按照一向來的慣例,笑得一臉賊兮兮的陳蘋果,就成了她理所當然的“出氣筒”。
明白過來的夢琥珀。二話不說直向陳蘋果衝了過去,伸出小手突襲陳蘋果的腋窩。
陳蘋果最怕癢癢,胳肢窩自然是陳蘋果最薄弱的地方,往往還沒等夢琥珀把手伸到位,陳蘋果就已經笑軟成泥了。
這次同樣也不例外,要不是陳蘋果身邊的林海花看出夢琥珀的意圖,早早伸手給了陳蘋果支撐。夢琥珀一定會讓陳蘋果癱倒在地上起不了身。
哼。居然眼看著她心急火燎,還配合陳穎越演戲,非得給她點顏色看看才行!
略略懲罰了一下陳蘋果。夢琥珀這才心滿意足地在陳家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對著陳蘋果瞪了一眼,然後轉向陳老爺子臉上立馬就堆起了笑容,身體自然靠在老爺子的身上。十分狗腿地獻起了殷勤:“外公最好了,等我從美國回來。給外公帶個最好的煙鬥!”
然後轉頭對著已經在自己身邊坐下的陳蘋果抬了抬下巴,傲驕地說道:“哼,蘋果姐就算了,你想要什麽向我老媽要就是了。”
“你個小沒良心的。我每天去城裡陪你,出國一趟居然敢說不給我帶禮物。哼,要是你敢空手回來。看到時我怎麽收拾你!”陳蘋果做出一付惡狠狠的樣子,伸手在夢琥珀的額頭輕輕點了點。
姐妹倆又是好一陣笑鬧。陳家的客廳裡充滿了姐妹倆歡快的笑聲……
夢琥珀這次出國交流學習,與其說是交流學習,不如說是遊玩之中長見識,不過在遊玩中的確收獲不少。
首先第一次與真正的美語來了個親密接觸,讓她發現了自己口語中存在的許多不足。
在交流過程中,暴露出來最大的不足,來自於詞匯量的嚴重不足。
雖說這是初學外語者都存在的普遍現象,不過還是讓夢琥珀十分鬱悶,就算前世她的英語學得並不算好,畢竟她可不是真正的初學者。
在交流過程中,夢琥珀還發現自己的口語,書面化過重,離真正的口語存在相當大的差距,這也是國人學習外語的一大通病,當然這個與語言環境有很大的關系。
夢琥珀去美國還有一個很大的收獲,伴隨這一個收獲,也讓她多了一個“敵人”。
這個收獲就是見到了在美國已經留學整整一年的楊帆。
雖然夢琥珀有這次來紐約,想過與楊帆見面的可能性,不過夢琥珀嚴格遵守學校的規定,出國閃並沒有給楊帆電話聯系。
在來美國前,學校曾經告誡過大家,在美國的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不能擅自行動,一切必須聽從寄住家庭的安排。
盡管夢琥珀想像過在紐約有可能與楊帆不期而遇,並將這一年來幫楊帆操作股市的資料都帶上了。
可以說,雖然夢琥珀沒有主動聯系楊帆,下意識裡還是希望與楊帆見上一面,順便交流一下這一年來的操作情況、資金流向。
讓夢琥珀完全沒想到的是,她剛剛與同年級的同學沈樂兒,由寄住家庭的男主人保羅從機場接到家,就在保羅家小別墅前的院子裡,看到了一臉笑容的楊帆。
楊帆能夠知道她會來紐約,應該不稀奇。
自從夢飛翔從京城出差回來以後,為了讓新林區的汽配城早日開張,與王純意幾乎到了焦不離孟的地步。
夢琥珀出國的事,王純意自然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楊帆能夠知道夢琥珀到紐約的消息,可能是王純意電話通知他的。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不算太大的可能,那就是夢飛翔為了不讓陳穎越過於擔心夢琥珀的情況,特地給楊帆打了電話,拜托他有時間多多關心。
只是以夢琥珀對夢飛翔的了解,這樣的可能性相對比較小些。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讓楊帆知道自己要來紐約的消息,能夠在異國他鄉見到熟悉和面孔,依然令夢琥珀覺得十分親切。
只是讓夢琥珀十分疑惑的是,楊帆是如何知道她會住在保羅家呢?
居然能夠在她們還沒到達寄住家庭的時候,就已經在寄住家庭等著她們,這就不是一般二般的人能夠辦到的事。
後來夢琥珀才知道,楊帆之所以能夠在沒有與夢琥珀聯系的情況下,提前知道這個寄住家庭。完全是個巧合。
夢琥珀寄住的這個家庭並不完全與校方所說的那樣,是個標準的華僑,男主人保羅是正宗的美國人,女主人露絲才是華僑,而且還是第三代華僑,別提說華語,就是聽都已經有些吃力了。
這對夫妻有一對可愛的兒女。大的是兒子。叫漢斯,正好是楊帆的同班同學,此時正與楊帆並肩而立。熱情的笑容堆滿整個臉盤,明顯十分歡迎兩個中國小姑娘的到來。
保羅的女兒正在上高一,所在中學正好與n市外校結成了友好學校,在夢琥珀他們到來之前已經前往n市。將會在n市生活一個月。
楊帆接到王純意的電話,知道夢琥珀會來紐約一個月。不由十分期待,不由臉上就露了些痕跡出來,好友漢斯十分好奇,追問之下得知原因。兩相一對照,再與保羅進行了溝通,確定夢琥珀此行寄住的人家就是保羅家。不由心花怒放。
得知今天夢琥珀會到來,楊帆自然早早就來保羅家等候夢琥珀。以期給夢琥珀一個大大的驚喜。
可見緣分這東西真的十分玄妙!
紐約那麽大,外校聯系的寄住家庭居然會是楊帆在紐約大學的同窗好友家,想想都覺得太過玄妙。
更奇妙的是,沈樂兒居然也認識楊帆。
於是驚喜有了,讓楊帆頭痛、夢琥珀苦惱的事也就接踵而來。
當夢琥珀和沈樂兒由男主人保羅開車從機場接回家,夢琥珀還沒下車就看到了含笑站在車前替她打開車門的楊帆,真的是又驚又喜。
只是還沒等夢琥珀開口,坐在她身邊的沈樂兒就發出了狂喜的歡呼:“楊帆哥哥,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沈樂兒一邊歡呼,一邊推著夢琥珀下車,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夢琥珀幾乎是從車裡滾下車來。
好在楊帆眼疾手快,長臂一撈,將夢琥珀護在了自己的懷裡。
只是還沒等楊帆開口關心夢琥珀有沒有受傷,沈樂兒又是一把將夢琥珀從楊帆的懷裡拉了出來並順勢推向一邊,她自己則直接撲進了楊帆的懷裡嘴裡嬌憨地嚷嚷著:“楊帆哥哥,真的是你!沒想到你居然那麽快就找到了樂兒的寄住家庭。”
楊帆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夢琥珀的身上,他正打算彎腰看看夢琥珀有沒有扭到腳,先懷裡突然一空,然後一個不同的身體就撲進了懷裡,讓他抱了個滿懷。
完全弄不清狀況的夢琥珀,兩次都差點被沈樂兒推倒,好在第一次有楊帆護著,第二次則由漢斯伸出了援手扶了一把,要不然原本就被暈機折磨得全身無力的夢琥珀,只能與美國的土地來一次全方位的親密接觸了。
楊帆被沈樂兒那麽一撲,有些重心不穩,蹬蹬向後退了兩步,這才穩住了身體,焦急又擔憂的視線投向漢斯落在夢琥珀肩上的手,雙手將沈樂兒往外一推,錯步就要走向夢琥珀。
沈樂兒沒想到楊帆會推開自己,身體不由順著楊帆的推力向一邊倒去,眼看沈樂兒就要被推倒地,楊帆總算回過神來,尷尬地拉了沈樂兒一把,總算避免了沈樂兒與地面的親密接觸。
“哦,呵呵,是樂兒啊,沒想到你與琥珀妹妹寄住的是同一個家庭。”楊帆的神情有些呆滯,松開拉著沈樂兒的手,有些乾巴巴地笑了笑說道。
“什麽叫沒想到?難道帆哥哥不是專門來看我的?你,你……你們認識?你們怎麽會認識?”沈樂兒有些委屈地穩住自己的身體,片刻之後才終於從楊帆的話裡品出味來,敢情楊帆在這裡並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夢琥珀!
這怎麽可能?楊帆是楊家的小公子,連她沈樂兒都得仰望的人,夢琥珀不過是個開菜館起家的小老板的女兒,憑什麽能夠讓楊帆放下身段,特意來這裡等候?
楊帆和夢琥珀完全是兩個層面的人,他們之間的差距可以說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他們之間根本不應該有什麽交集才對。
可是楊帆的話裡明顯告訴沈樂兒,在楊帆的眼裡夢琥珀才是讓他出現在這裡的正主兒,她這個沈家的小公主反而成了配角。
夢琥珀十分好奇地打量起大驚小怪一臉委屈的沈樂兒,雖然她到初二年級已經有一個學期,可是除了同班幾個相處較多的同學,她認識的人並不多。
這個沈樂兒與她不同班,她對沈樂兒的了解就更有十分有限,甚至可以說在學校公布交流名單之前,夢琥珀根本不知道外校還有沈樂兒這號人物。
一直等到學校公布名單,並通知她將與沈樂兒一起寄住在紐約曼哈頓區的一戶家庭,這才讓夢琥珀稍稍打聽一二沈樂兒的情況,畢竟她們倆得在同一個屋簷下共同生活一個月。
打聽的情況,讓夢琥珀有些鬱悶,不是因為沈樂兒高貴的出身讓她自卑,而是沈樂兒的性格與夢琥珀格格不入。
沈樂兒給夢琥珀的感覺就是一個背靠傲人的家世,清高難相處的小公主,不說她的成績在年級只是還說得過去,與夢琥珀出色的成績根本無法相去,就她那公主病,就讓夢琥珀極不喜歡。
幾個要好的同學十分好心地提醒夢琥珀, 讓夢琥珀盡量離沈樂兒遠些,千萬不要與她發生摩擦。
幾個比夢琥珀大了三到四歲的女孩,看著夢琥珀的小身板,再想到沈樂兒那十足的公主病,就為夢琥珀擔心不已。
從n市出發到紐約,這一路行來,果然驗證了好友的說法,雖然夢琥珀被暈機折磨得頭昏眼花,不過一路冷眼觀望,沈樂兒的確是個傲驕的女孩。
明知她們兩人會住在同一戶人家,卻拒絕老師的安全,怎麽都不願意坐在夢琥珀身邊,只要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夢琥珀不用腦子想也知道自己被沈樂兒嫌棄了。
不過夢琥珀無所謂,沈樂兒那麽明顯的表現出不待見自己,那麽夢琥珀肯定不會主動去招惹她。
大家不過寄住在同一個家庭一個月而已,她一個成年人還會與沈樂兒這樣的一個小姑娘計較不成?
只是沒想到情況並不像夢琥珀想得那麽簡單,這才到寄住的家庭還沒有放下行李安頓下來,就因為楊帆的出現,一切都變得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