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夢飛翔說老娘和弟弟來了n市,也是不由皺了皺眉,有些擔心地看著夢飛翔,不過別人家的事也不容他多話,只是點了點頭,讓夢飛翔安心回去處理家事,廠裡的事他會多照看著些。
夢飛翔告別王純意,最後來到陳穎越的辦公室。
陳穎越的辦公室空無一人,只有椅背上搭著的一件小衫表示主人並沒有離遠。
側耳靜聽,果然能夠聽到了陳穎越輕柔的聲音隱約從財務室傳來,想來她是去了財務室,正在指導陳蘋果的工作。
陳穎越輕柔的聲音,仿佛一陣清風拂過夢飛翔的心,讓他原來煩躁的心情如沐春風,頓時平靜了許多。
陳穎越現在已經快七個月的身孕了,身子越發重了,原本依了夢飛翔的意思,不讓她來廠裡,廠裡有什麽事讓陳蘋果帶去別墅處理就行。
可是陳穎越怕陳蘋果剛剛接手一個新公司的財務,會有些抓不著頭腦,因此堅持每天至少來公司半天。
經過姑侄女兩人這些天的不懈努力,終於將公司的財務理清楚,陳蘋果也慢慢能夠獨立完成公司正常的財務工作,這讓陳穎越輕松許多,當然有些比較大的工作,陳穎越還是堅持自己親自操刀,隻讓陳蘋果從旁協助。
此刻姑侄女兩人正在核對公司員工第一個月的工資,雖然公司剛剛成立,可是員工的工資卻是不能拖延的,就算貸款也要把工人的工資發出來。
第一次關餉更容不得出現差錯,因此陳穎越正在與陳蘋果做最後的核算。
“小越,琥珀打電話來說,我媽和飛揚過來了。我得趕快回去看看。今天就不陪你去西江別墅了。”夢飛翔原本來回跑得一頭一臉的汗。不過怕陳穎直擔心,在進來的時候已經略作梳理,因此雖然看著還是有些汗漬,不過已經比剛才好了許多。
“啊,他們怎麽來了?需要我一起過去嗎?”陳穎越呆了片刻,皺眉問道。
一聽到余秀珠和夢飛揚過來,陳穎越心裡也不由的一陣煩躁不安。自己這個婆婆和小叔子可都是極品人物。不知這麽大熱的天來n市所為何事?
說真的陳穎越現在真有些怕去見余秀珠,余秀珠太能折騰,何況至今他們還沒將她懷孕的事告訴余秀珠。
現在她的肚子越來越大。身子也越來越笨,人也是懶得動彈,若不是怕陳蘋果出差錯,她也不一定高興來公司。更別說去見余秀珠了。
可是余秀珠大老遠從鄉下來n市,自己這個做兒媳婦的避而不見。總歸說不過去。
真是見也不是,不見也不是!
“你暫時別過去了,有什麽事我和琥珀會先頂著。琥珀和我商量好了,她已經告訴我媽他們說你找了份帳務經理的工作。工作忙平時都住公司的宿舍。
你等我回去看過情況,安排好再說,我個人的意思吧。見還是要見上一面的,省得讓她以後有話說。
不過得等我將你現在的情況與我媽說明白。確定她不會窮折騰再讓你回城裡與她見上一面吧。
唉,也不知道他們來是有什麽事,我估計可能是陪飛揚來看病的。
可是我這邊正是忙的時候,公司百廢待舉,我忙都忙不過來,只怕也沒多余的時候陪他們,但願他們別鬧騰……
算了,現在多想也沒用,我馬上回去弄清楚他們來n市的目的。
反正就是一句話,能幫的忙,我作為兒子兄長一定會幫,不能滿足他們的,我也就無能為力,不會讓他們再來鬧我們這個家。
你別操心這事,自己顧好身體就成!”夢飛翔伸手揉了揉陳穎越不由自主皺起的眉頭,輕聲安撫道。
見陳穎越臉上的不安和煩躁淡了些,夢飛翔接著說道:“蘋果從今天起就不要再回菜館幫忙了,我已經讓王純意去找大哥,你們工資算好以後就交給王純意,然後讓大哥送你們回西江別墅去。反正有什麽需要教蘋果的,回別墅教也一樣。千萬不要硬待到下班,讓爸媽擔心就不好了!”
“行,你快回去吧。你媽說什麽都不要與她頂真。能花小錢解決的事,就花點錢吧。不過最好別讓他們住濱湖苑去。”陳穎越點頭表示自己會照顧好自己,同時向夢飛翔提出了要求。
濱湖苑的房子要是讓余秀珠他們看到,還以為自己家發大財了,要是他們執意要留在城裡,還真沒法把他們趕出門。
需知請神容易送神難,特別是余秀珠和夢飛揚這樣的人,還是直接別讓他們進家門為好。
雖然這樣說起來有些不近人情,可是比起讓家宅不寧,也只能這樣做了。
好在原本租住的房子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沒退,裡面的一應物事也算齊全,就讓夢飛翔父女委屈兩天,暫時回到那裡住上兩天,也好掩人耳目。
夢飛翔的心裡十分不願意再拿錢出來給老娘和弟弟,他們就是個無底洞,就算給再多的錢也填不滿他們貪婪的心!
可是不想歸不想,心裡卻明白,這次不出血只怕是不可能的。
但是若是余秀珠和夢飛揚提出什麽過人的要求,他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不知道拒絕。
現在他的負擔可不輕,公司現在投入百多萬,還在往裡面投錢,一個產品都沒有出來呢,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生產出合格的產品,更不知道產品的銷路會不會順暢,至於利潤那就更別說了。
公司這一路下來,夢飛翔才真正體會到開公司辦工廠的不易,可是他那個老娘能體諒他的難處嗎?
想都不用想,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別說能幫他解決一點實際的困難,就是讓她別動不動擺老太君的架勢來n市叨擾,余秀珠都做不到,真不知這次老娘帶著夢飛揚來n市所欲為何。
住宿問題夢飛翔心裡已經有了打算。他比陳穎越更不願意老娘和弟弟住進自己濱湖苑的家!
他會先提議讓老娘和夢飛揚住附近的旅行社去,當然老娘一定會要求住他們的家裡,那就讓他們去看看那套租的房子。
相信等余秀珠和夢飛揚看過那套小房子以後,定然是不會願意與他們父女擠住在那麽小的一套房子裡。
他那心比天高的老娘和弟弟,又怎麽會看得上那套小小的房子,反正住旅社的錢又不用他們出,最後他們一定還是會去住相對於那個小套房更舒服的旅社。
夢飛翔這樣做。出發點主要還是不希望委屈了女兒夢琥珀。
如今他們夫妻都忙。根本沒時候陪女兒,這已經讓他們心裡十分愧疚,自然不願意因為老娘和弟弟的到來。女兒連在自己家都過不安生,讓女兒心裡不痛快的事,夢飛翔是打心裡是不願意的。
匆匆安撫好回余秀珠和夢飛揚突然到來而顯得情緒有些焦躁的陳穎越,又叮囑陳蘋果好生照顧陳穎越。夢飛翔這才匆匆趕去廠裡臨時的小停車場,在路上又回答了幾個工人的提問。
雖然他心裡很急。可是臉上卻顯得風輕雲淡,現在他可是公司的一把手,不得不時時注意自己的形象,更要保持泰山壓頂不形於色的氣度。
工人們好學肯問。說明大家對工作上了心,作為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夢飛翔高興還來不久呢。所以雖然現在這個時候,他的心裡是急躁煩悶的。不過他還是極有耐心地一一做了解答。
“怎麽才回來?這都過去幾個小時了!”夢飛翔一頭汗水進菜館,還沒來得及擦把汗,迎頭就是余秀珠劈頭蓋臉的埋怨。
“廠裡進了新設備,事情多,哪裡說走開就走開!”夢飛翔接過女兒遞到手邊的溫熱白開水,一口氣喝個淨光,勻了口氣之後,才接了余秀珠的話說道。
“媽,你也太誇張了!你到這裡也只是兩小時不到,哪裡來的幾個小時。我剛才已經告訴過你了,我哥現在工作的那個廠剛開張,我哥又是技術總負責,要忙的事多得很!何況那裡離這裡就算不路堵,開車也得大半個小時。你不心疼我哥大熱的天一頭的汗急著跑回來,倒還埋怨上了!”夢豔琴看不過自己老娘總是拿夢飛翔不吃勁,一邊給夢飛翔遞上濕潤的毛巾讓他擦汗,一邊很不高興地對余秀珠埋怨道。
“你個死丫頭,我這不等得急嘛!縣醫院的醫生都說了,飛揚的身體得早治拖不得!你們還是不是他的哥哥姐姐,怎麽一點兒都不關心自己的弟弟!”余秀珠被夢豔琴那麽一搶白,雖然知道她說得有道理,卻絲毫不願意讓自己落入下風,瞪著眼睛看著夢豔琴和夢飛翔也是火冒冒地回道。
“行了,行了,有事說事。飛揚到底身體有什麽事?”夢飛翔用毛巾匆匆擦了把臉,將毛巾遞給夢琥珀,將她支了出去,這才看著喋喋不休的余秀珠問道。
在回來的路上夢飛翔猜了又猜,也拿不準余秀珠和夢飛揚突然來n市的目的,如今聽了余秀珠的話,心裡倒慢慢清晰起來,也許自己的猜測還是有些靠譜的。
看來夢飛揚在拘留所被踢的那一腳傷得不輕,該不會不能人道了吧!
不過看夢飛揚現在的樣子,應該是又不完全是,夢飛揚雖然看著神情鬱鬱,可是還沒到散了精氣神的地步。
不過既然縣醫院的醫生讓他到大醫院就診,其中自有道理,那就帶他們去醫院看看吧,總要讓自己的老娘無話可說才好!
“陳穎越不會是聽說我們了,專門躲出去了吧!”余秀珠突然轉移話題。
看來夢琥珀告訴她的話,余秀珠並不完全相信,她更相信陳穎越是煩她才躲著她。
夢飛翔早就有心理準備,哪裡會讓余答珠看穿,故作驚訝地說道:“啊,琥珀沒告訴媽,小越如今找了份帳務經理的工作,那個公司也是剛剛成立,現在她忙著呢!何況她最近的身體也不是太好,我不舍得讓她來回奔波,所以平時就讓她住單位宿舍了。她那單位雖說離城挺遠,不過從我工作的地方過去倒極方便,今天若不是媽和飛揚過來,我也不一定會趕回來休息。”
夢飛翔的話與夢琥珀的話吻合的幾乎嚴絲無縫,淡了余秀珠心裡的猜忌,不過她自然不可能無話可說:“既然你都趕回來了,她就那麽嬌氣?做婆婆和小叔子的大老遠從鄉下來,她這個做兒媳和嫂子的難道不應該回來關心關心?”
“媽,你就別雞蛋裡挑骨頭了!我二哥都說了,二嫂不但工作忙,身體也不好。何況拿人家的工資,總不能說走就走吧,二嫂不是要上班嘛!你說飛揚身體拖不得,就趕別計較其他的事,盡快帶飛揚去看病不是最重要的嗎?”夢豔琴實在受不了自己老娘不斷挑刺的行為,十分不耐煩地說道。
余秀珠被夢豔琴搶白般地話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漲紅著張老臉指著夢豔琴就要伸手打過去。
坐在一邊抽悶煙的夢飛揚突然阻止了她,此時的夢飛揚臉上的神情十分複雜,苦惱、煩躁的神情一目了然,看著余秀珠不依不饒的樣子,臉上還極是不耐。
這倒是夢飛翔看不太明白自己這個弟弟了,他不一直都是老娘的應聲蟲嗎?
不過再想想這個也好理解,夢飛揚應該對自己的身體很憂心吧,他們此次來n市的目的自然是看病來的,應該是有救於自己,既然他們不是專門跑來找茬鬧事的,夢飛揚自然希望老娘能夠先分清主次重點,解決好夢飛揚的身體再謀其他。
夢飛揚是不知道夢飛翔心裡怎麽樣,他現在隻想好好看病,解決下身傷處帶給自己的身心痛苦,這才是主要的,才是重點。
雖然剛才夢豔琴的話是粗糙了些,可是卻十分在理,他們來n市是看病的,是有求於夢飛翔和陳穎越,在看好病以前,還是別惹他們為好,什麽都比不過自己的身體更重要。
“媽,我二姐說得在理,治病最重要。”夢飛揚在余秀珠說話以前,給余秀珠使了個眼神,然後怏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