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蘇h的雙手沒了動靜,漸漸的鼻息聲越來越重。
與師姐親密接觸,置身於師姐嬌軀上散發出來的清幽香氣中,令人有種說不出的舒適安寧,以及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師姐,師姐?”陳浮輕喚了兩聲,才發現蘇h竟然已經疲憊的睡了過去。想也知道,自己暈倒在辦公室中,多半是被巡夜的保安發現,然後保安通知了師姐,將自己送到醫院。
這一晚上的折騰,師姐又是擔心又是害怕的,肯定是累壞了。陳浮就恨不得一直這樣緊緊的擁抱著師姐,寸步不離的保護她,給她固若金湯的安全感。
“叮鈴鈴!”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
陳浮連忙靜了音,小心翼翼的將蘇h扶到床上躺好。然後才走到病房的角落裡,接通電話。
竄入耳內的,是林澤爽朗的笑聲,道:“浮少,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陳浮就知道事情基本上是成了,笑著回應道:“我想同時聽,行嗎?”
“額,這個有難度。”林澤搖了搖頭,歎氣道,“你們這些腦力工作者啊,就知道給人出難題。”他的語氣輕松,看得出來心情很好。
陳浮就不客氣的道:“怎麽,準你們這些體力工作者賣關子,就不準我們出難題了?”
“行了行了,我說不過你。”簡單的開場白後,林澤這才言歸正傳,道:“先說好消息吧,根據你提供的線索,我們已經成功抓獲了七名吸毒人員,其中包括杜安博、以及兩名當紅男星。現在他們都被關押在拘留所裡,正等著警方起訴呢。”
陳浮點了點頭,微笑道:“除此之外,我想象不出對我來說,還能有什麽壞消息。”
“壞消息是……”林澤沉吟了片刻,有些慚愧的道,“薛康死了。”
“你說什麽?薛康死了?!”陳浮確實吃驚不小。如果不是蘇h就在旁邊睡著,他都能拍手稱快,大笑出聲。隨即就覺得自己表錯了情,在林澤眼裡,薛康可是自己的內應呢。
稍微平複了下心情,問道:“他、怎麽死的?”
“被車撞死的。”林澤道,“表面上看,那是一起深夜飆車引起的交通意外,但實情肯定不會這麽簡單,你懂的。”
陳浮皺眉道:“一般來說,杜安博沒有必要下這麽重的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雖然陳浮想要離間杜安博、薛康兩人,但杜安博也不至於殺人滅口啊?!
接下來林澤的話,卻解開了陳浮的疑竇,隻聽林澤說道:“我們在杜安博的車子,搜出了一個竊聽器。經查證,是薛康所設。喂,薛康有沒有和你說過,他偷聽到了什麽內容?”
“這個、他沒提過這事兒啊!”陳浮愣了半晌,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薛康又不是他派過去的,他怎麽可能會知道?原本還打算裝個竊聽器嫁禍給薛康的呢,誰知道薛康竟然自己安裝了一個,這不是作死嗎?
但再深想一層,薛康可不像那種會自取滅亡的人,這其中,說不定還藏有許多不為人知的貓膩呢!
換句話說,杜安博雖然收買了薛康,但薛康對杜安博卻並非死心塌地。
陳浮甚至還可以大膽的假設,薛康是以出賣自己為代價,而靠近杜安博,為的是博取杜安博的信任,從杜安博身上得到某些信息。
而這些信息的關鍵,就在於那個竊聽器。沒人知道薛康到底偷聽到了什麽,也不知道他是否留有備份存檔。如果有,這個備份又會藏在那裡?
“糟了!”陳浮的心髒,突然不可抑製的震動起來:林澤以為薛康是受了陳浮的指使而靠近杜安博,那麽薛康的存檔,很可能就會交到陳浮手上。林澤這麽想,那麽杜安博和杜家等人,也必然會這麽想。
現在薛康已死,杜家的人為了拿回存檔,豈不是要把所有矛頭都指過來?
陳浮倒抽了一口涼氣,沉聲問道:“老林,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陳浮是個觸覺相當敏銳的人,從林澤的隻言片語中,就已經嗅到了危機靠近。
這本來隻是他和杜安博之間的較量,但隨著薛康的死亡,讓整個事件變得撲朔迷離,愈發複雜。
林澤支吾了一下,道:“有些事,本來不想讓你參與進來的。”
陳浮道:“那麽現在呢?”
林澤想了想,道:“你等我電話吧,我需要請示上級。”
陳浮、蘇h就住在鬧市中心“金沙區”的凌雲公寓,與凌雲大廈隻有一街之隔,和醫院相差也不過七八個公裡。但因為乾州城乃是江雲省的省會城市,逾千萬人口,是全省乃至於整片江南大地最為繁華的大都市,每逢上下班高峰期,路況奇堵,因此這七八公裡路,足足開了半個多小時。
等他們回到家裡,已經是早晨九點多鍾。
而這個時候,各大門戶網站也都發布了某某明星涉毒被抓的頭條。
蘇h看到這則新聞後,自然就以為陳浮和杜安博之間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她在家裡衝了個涼,準備出門上班。
陳浮就堵在門口,說是已經幫她請了假,讓她好好休息,氣得蘇h狠狠的踩了陳浮一腳。
蘇h是江雲大學的一名經濟學講師,她其實今天根本沒課,之所以每個工作日都去學校,隻是不想讓她的那些粉絲學生們失望罷了。為此,陳浮還常常吃醋、埋怨,說蘇h是“有了學生、忘了師弟”,有些時候,偵探事務所那邊沒什麽事情,陳浮就會跑到江雲大學,聽蘇h講課。
當然,蘇h講的什麽內容,陳浮其實是聽不進去的,他的存在,隻是為了和那些“鬥膽站出來向蘇h示愛”的男學生狠狠的打一架。 如此鬧了幾次,學生們就都知道漂亮的蘇h老師,有一個很愛打架的鐵杆粉,之後倒還真沒幾個男生敢再煩著蘇h了。
看著陳浮寸步不讓的攔住門口,蘇h無奈的搖了搖頭,接著又似乎想起了學校裡那些打架的趣事,感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忍不住就擰了一下陳浮的腰肉,氣呼呼的道:“是不是非得等我發脾氣,你才肯讓開啊?”
陳浮按著被擰的地方,誇張的痛喊幾聲,眼看著蘇h的纖纖玉手又要殺將過來,陳浮這才正經起來,一臉認真的道:“師姐,今天真不能去學校,等下有客人要來的。還有,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蘇h秀眉微蹙,道:“都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的,問吧!”她轉身回到沙發上,從茶幾上挑起一個又大又紅的蘋果,直接丟給陳浮。
“是關於薛康的。”陳浮接到蘋果,正想咬上一口。蘇h一聽“薛康”,卻氣惱起來,站起來奪走陳浮手上的蘋果,怒罵道:“好好的提這個叛徒幹什麽,不給你吃了!”
陳浮醞釀了一下,道:“姐,薛康死了。”
“你說什麽?”蘇h嬌軀一顫,露出驚愕的神色,手中的蘋果也沒能拿穩,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滾到門邊。
房間裡瞬間就靜了下來。
聲音靜止了,人也靜止了。時間也靜止了!
只剩下回憶,還在靜靜的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