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蒙特班・奧吉爾，聖魂降臨次日，集十數聖光騎士之力刺殺大惡魔未果，英勇就義。雖然他失敗了，但他的失敗代表著人類新時代的開啟。”

　　用長劍將這句漢語刻在了聖光大禮堂的牆壁上，林琪腦海中還在不斷地回映著聖光騎士死前的那個眼神。

　　“原諒我筆觸的蒼白，終有一天我會把這句漢語換成人類的通用語，傳遍這個世界。”

　　林琪走出聖光大禮堂，然後離開了這座城市，以最快的速度向界窗的方向趕去。在殺掉聖光騎士之後不久，林琪就接到了其他城市傳來的消息，知道了聖光不僅僅在斯凱萊特爆發這一事實。

　　“這樣的話，這次意外事件的起因就應該不在我身上了。”林琪首先送了口氣，“但是……”

　　但是，雖然身體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林琪總感覺心中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告訴自己，這次聖光爆發事件的誘因，就是她本身！

　　“不論如何，隻要不被其他人發現就可以。”林琪並不在意自己怎麽認為，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可以慢慢研究，但如果其他人對她產生了興趣，後果就可能完全超出預料。

　　“無法理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林琪摸了摸放在身後惡魔皮包裡的筆記本，她本以為這本碩大的筆記本可以使用很長時間，但實際上這本筆記本已經被漢語、惡魔語和人類通用語三種語言的文字佔據了百分之九十的空白，無論是魔界還是這個世界，以及她本身都帶給她太多的不解和疑惑。

　　“聖潔之靈，到底是什麽?”

　　“聖潔之靈”這個詞匯聖光爆發給她留下的唯一痕跡，林琪本以為這隻是自己驚嚇之中產生的想象或者幻覺，但後來神聖騎士的話語卻讓她確認了“聖潔之靈”的真實存在。但雖然知道了聖潔之靈的存在，但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麽林琪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就好像一張白紙上本來寫滿了內容，但除了題目其他的內容都被擦去了一樣。

　　這唯一的痕跡帶來的是無法理解的信心――沒有任何的原因，林琪異乎尋常地堅信，聖潔之靈擁有著改變這個世界的力量。

　　“所以不論聖潔之靈是什麽東西，我要盡快離開這個世界。”

　　她可不想經歷那個聖潔之靈改變世界的過程。

　　還沒等回到界窗，林琪就已經發現了世界的改變。

　　大批大批的惡魔正在搜尋著聖光騎士的蹤跡，在聖魂降臨之後，聖光騎士仿佛變成了隨處可見的大白菜，怎麽抓都抓不完。越靠近界窗，事態就越嚴重，等林琪到達界窗之後，甚至發現了惡魔血洗人類的痕跡，原先在城市內隨處可見的人類奴隸現在居然一個也看不見了，空氣中飄著淡淡的人血的味道。

　　很顯然，這裡的人類已經被殺光了。

　　“突然冒出太多的聖光騎士了，他們隱藏在人類中間實在不好分辨，所以隻能把所有人類都殺光。”墮天使沙利亞這麽向她解釋道。

　　“越是絕望的人，越可能抓住希望嗎?所以這個人類的絕望之地才會有更多的人受到聖光的眷顧?”林琪心中猜測，她看著墮天使問道，“殺光了人類，這次界門開啟你用什麽換取心髒?”

　　墮天使殺掉的不僅僅是常住在城市中的奴隸，還有充當貨幣換取心髒的人類，沒有了這些人類，這個世界的次等魔們就會有四十天無法獲得心髒力量的補充，算是處於半虛弱狀態。

　　“吃人類也馬馬虎虎夠了，”墮天使笑著搖了搖頭，“現在已經不可能收集上萬的人類了，能不能先欠著?”

　　林琪白了他一眼:“除非魔王陛下給我下令，不然別想破壞我立下的規則。”

　　界窗開啟，林琪回到了闊別八十天的魔界。

　　“嗯?這兩個世界的日長居然是一模一樣的?！”林琪立刻逃出筆記本，把這個一直被忽視的問題記了下來，“兩個大小完全不能相提並論的世界，日長居然一模一樣，這又是什麽道理?”

　　“閣下，您終於回來了。”捧著一個卷軸的彌特絲走到林琪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雙手將卷軸奉上，這卷軸本來是要送過界窗的信件。

　　林琪接過卷軸，很快看到了一個讓她驚喜的信息。

　　“又找到了夢魘，居然還抓住了?”她大聲道，“在哪?快帶我去看！”

　　林琪終於看到了她心儀已久的魔界天馬，能夠踏空奔行的夢魘――雖然這隻實在是太小了點。對著守在夢魘旁邊的刀魔伸出兩根手指，許諾用兩顆大惡魔級別的心髒作為它的獎勵，林琪變迫不及待地打量起躺在地上明顯傷重到極點， 卻還兀自掙扎的夢魘――渾身上下都是雖小但是很深的傷口，來源不明，兩根後退大腿處是兩道又長又深的刀傷，那是刀魔的手筆。

　　“這也太小了……”林琪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夢魘的耳朵，然後不得不直視這隻夢魘的身高問題――它隻有林琪的一半高，這種體型的夢魘明顯是出生不久的幼崽，“養個幾十年才能騎啊！”

　　搖了搖頭，林琪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這種東西，能碰到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也隻有這樣的生命，才值得被我奴役！”

　　將雙掌掌心放在自己的犄角尖上，然後用力地劃過，將鮮血灑在地上，林琪按照心中浮起的團，繞著夢魘畫了個複雜的圈。惡魔的奴役儀式，開始了，林琪的魔息從地上的鮮血團中噴湧出來，鑽進夢魘的體內。小夢魘不願意被奴役，抗拒著林琪的力量。

　　但即使是成年的夢魘，也不可能在面臨林琪的魔息時佔據上風，更何況是傷痕累累的幼崽夢魘。反抗在一瞬間崩潰，小小的夢魘被打上了林琪的印記，她能清晰地感覺到眼前的小生命的一切，而這一切都由她主宰，一條清晰的線將她和夢魘連在一起，她握住那條線，就握住了夢魘的生命。

　　“這就是奴役?”

　　一道靈光在林琪腦海中山過，她忽然之間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麽，仔細去想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