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麴義指揮下的那數千先登死士,劉備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羨慕之意。這數千先登死士,絕對不會比自己的那些白耳精兵遜色分毫,準確的說,隻論臂力的話就不會比白耳精兵遜色。 劉備知道這些先登死士腰側的強弩可不是擺設,在界橋他們就是靠著出色的防禦,還有那背後的強弩,全殲了公孫瓚的白馬義從。
想到了這些,劉備不禁有些嫉妒袁紹了。這種目中無人的世家子弟,如若不是仗著自己那份顯赫的家世,現在如何會有這樣的成就?自己冒險奪下幽州,他卻動用了家世,便不費吹灰之力取下了富庶的冀州,這種強烈的反差,讓劉備在嫉妒袁紹的同時,更是對他剛才自恃身份,羞辱自己的那番言語,懷恨在心。
雙方的攻防,因為城牆上那濃烈的大火,已經暫時停歇了下來。城頭上的曹艸三人因為有所依仗,所以並不擔心戰局的發展,只需要撐到後方的大軍到來,一切問題便可迎刃而解。
但是城下的閻柔三人可就沒那麽好受了,他們不可能在此地僵持太久,否則不說軻比能留在黃河渡口的那四萬軍隊無法支撐,時間一長,就連他們這十數萬大軍,也必然會因為糧草的問題被徹底拖垮。
“閻柔!這裡的守軍進退有據,就算我等大軍攻城,也不見他們有絲毫的退縮之意,根本不似普通的漢軍。若是想要攻下此城,沒個幾天根本攻之不下!”隨著攻城大軍退回了軍陣中,軻比能看著閻柔,沉聲開口道。
留守黃河渡口的那四萬人馬,都是屬於軻比能的部族,如今已經過了一天了,若是繼續在這裡逗留幾天,那三天的糧草可就耗盡了,到時候就算有糧草可以運回去,也難保那邊不會出現什麽意外,遇到這樣的情況,軻比能怎麽可能不擔心?
“軻比能你是不是想要大軍撤退?我不同意!都已經開始攻城了,如今卻要這樣灰溜溜的退走,那豈不是平白墮了我軍的威勢?而且要是我們就這樣退走了,日後攻打城池,那些漢人豈不是也會跟著這寧陽城一樣,以為我們好對付,死守不降?”不等閻柔開口勸慰,步度根便出言反對道。
兩人雖說是被閻柔說動,聯手南下,但是畢竟以前的仇恨擺在那裡,又豈是閻柔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況且因為之前被孫凌滅掉了數萬部族,步度根自然也是樂得見到軻比能放置在黃河渡口的人馬也出現問題。敵人的痛苦,就是自己最大的快樂嘛。
至於後路的問題,在步度根看來,曹艸現在正忙著跟袁紹,劉備兩人相互攻伐,誰還能攔截他們的後路?
聞言,軻比能自然知道步度根的想法,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將目光轉到了閻柔的身上。只要閻柔同意了,步度根就算再堅持也是沒用的。
“軻比能,我知道你擔心那些留守在渡口的部族,可步度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啊。”見軻比能看向自己,閻柔眼中先是閃過了一絲遲疑之色,待得看見那些在城頭上歡呼的守軍後,這才躲過了軻比能的眼神,有些心虛的說道。
如同軻比能先前所說的那樣,閻柔也看出來了,這些守軍絕對不是什麽普通的漢軍可以比擬的,但是越是這樣,閻柔就越覺得自己必須要拿下寧陽城。他已經將寧陽城的守軍,當成了阻擋三族大軍在兗州的最後存在了。
軻比能在聽到閻柔的話後,情緒激動的開口道:“那你想過沒有!我那四萬部族該怎麽辦?他們僅有三天的糧草,難道還要等我們攻破這寧陽城後,
再將糧草運送回去嗎?” “也不一定要幾天,阻擋大軍攻城的,無非就是那些火油,我就不信他們的火油會用之不盡,只要他們的火油耗盡,便是大軍殺上城頭的時候。你要相信我,只要攻破這寧陽城,我一定派人將糧草送去給你的部族。”閻柔只能向軻比能如此保證道,試圖將他給安撫住。
雖然聽到了閻柔的保證,但是軻比能還是有些不放心,再次開口道:“萬一。。。。”
“沒有什麽萬一,你自己也清楚大軍的糧草撐不了幾天了。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就算在此撤退要到達下個城池也需要大半天的時間,與其這樣浪費時間,不如就此拿下寧陽城。”不等軻比能將後面的話說出來,步度根直接開口打斷道。
這次軻比能倒是沒有覺得步度根是在針對自己了,畢竟如他所說的一般,沒有糧草誰也別想著退走。
思索了片刻,軻比能覺得就算自己此時離開,也無法幫到留守的那些人馬,除非自己願意獨自攻城。與其這樣,還不如跟著閻柔,步度根就此拿下寧陽城,這樣還比較靠譜點。
就這樣,三人再次達成了共識,想要在下一輪的進攻中全軍壓上,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寧陽城。
城頭上,程昱感受著城牆漸漸散去的炙熱感,來到了曹艸的身旁,低聲耳語道:“主公,應該差不多了,下次若是蠻夷大軍再次攻城,切莫再動用火油了,否則若是因此將他們給逼退,這次的謀劃恐將落空。”
從讓聯軍演戲,引誘蠻夷大軍果斷渡河,到如今布守在寧陽城坐等蠻夷大軍攻城,這整條連環計看似是曹艸在操作,其實都是出自於程昱的手筆,他深知接下該做什麽事情。
對於程昱這個自己最仰仗的謀士,曹艸可以說是信任非常,如今聽他這樣一說,也沒有絲毫的遲疑,對著指揮著城防工作的夏侯淵吩咐道:“妙才,讓將士們將火油收起來,留待危機之時再行使用,別將那些蠻夷大軍給嚇跑了。”
聽到曹艸這吩咐,夏侯淵立刻領命而去,讓士兵們將火油放置起來,換上了石塊,木頭這種常規的守城物資。
看著城頭上被士兵們搬離的火油,還有那一堆堆的石塊跟木頭,田豫若有所思的看著曹艸身後的程昱。剛剛他看得很清楚,就是程昱跟曹艸說了幾句話後,曹艸便下令讓夏侯淵撤掉火油。
如果這計謀真是曹艸所想,那他對時機的把握,大可不必由程昱來提醒,看來這令自己驚歎的連環計,應該就是出自程昱之手了。
“殺!”半個時辰後,隨著閻柔的這聲大吼,十數萬蠻夷大軍黑壓壓的一片,向著寧陽城衝殺而去。
至於那些弓箭手,自然也是換上刀兵跟著大軍衝殺了。在見識到先登死士那出色的防禦後,閻柔自然也不會再浪費如此重要的兵力,做那樣的無用功了。
“給我狠狠的砸!”將一個站了十數個蠻夷戰士的雲梯推下了城頭,夏侯淵對著身旁的虎豹騎跟那些白耳精兵大吼道。
隨著那密集的石頭跟木頭掉落,一個個蠻夷戰士,慘叫的從雲梯上掉落,運氣好的會砸在其他人的身上,運氣差點的直接被城牆下那些蠻夷戰士手中的兵器刺了個對穿。
虎豹騎跟白耳精兵的任務就是玩命的砸石塊跟木頭,那先登死士呢?他們自然也不可能閑著,因為失去了弓箭手的威脅,先登死士在麴義的命令下,丟棄了手中的大盾,將背後的硬弩拿出。低在了城垛上對著雲梯上那些難以躲閃的蠻夷戰士,打起了靶子。
不過盡管這一萬余守軍都是精銳,隨著時間的推移,十數萬蠻夷大軍還是以著人數的優勢,漸漸開始出現了有人登上城頭的情況。
看著那些登上城頭嗷嗷直叫,以為自己贏得了勝利的蠻夷戰士,夏侯兄弟,還有張飛跟麴義兩將,盡皆露出了冷笑之色。
“燕人張飛在此!豈容爾等蠻夷賊寇張狂?”手持丈八蛇矛的張飛,一矛一個的將身旁那些登上城頭的蠻夷戰士掃下城頭後,持矛大吼,在那虯髯的襯托下,宛如一隻發怒的凶獸般,令人生畏。
張飛出手了,夏侯兄弟跟麴義三將自然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獨佔風頭了,各自持著手中的兵器將那一個個登上城頭的蠻夷戰士,拍飛而出。
隨著城頭四將的出手,凡是登上城頭的蠻夷戰士,站不到片刻的時間,便從哪裡來,回到哪裡去。只是來的時候,都是嗷嗷直叫的,回去的時候卻成了一具毫無聲息的屍體罷了。
四將的驍猛表現,讓曹艸不禁有些熱血沸騰了起來,拔出了腰側的青鋼劍,不顧程昱跟身旁親衛的阻擾,向著那些還沒來得及被四將照顧到的蠻夷戰士殺去。
眼見曹艸出手,劉備自然不願意讓部下認為自己不如曹艸,同樣抽出了雙股劍加入了戰圈與曹艸聯手殺敵。
“這兩個莽夫,豈不知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見曹艸跟劉備都跟抽瘋似的舞動著手中的兵器對敵,袁紹深怕自己有失,又不想在手下面前落下面子,便給自己找了這樣一個理由。
聞言,田豫跟程昱兩人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你說這袁紹惜命就惜命吧,為什麽非得說出這樣冠冕堂皇的話語來,難道真是什麽事情,他都必須要找出自己的優越感來?只是不知道若是遇到孫凌,他敢不敢像現在這樣放肆了。
雖然有著四將的加入, 還有曹艸跟劉備這兩個主公在鼓舞著士氣,但是蠻夷大軍的人數畢竟也是城頭守軍的十數倍,越來越多的蠻夷大軍登上了城頭,導致城頭上的防禦漸漸開始變得吃緊了起來。
正當閻柔以為會就此拿下寧陽城,曹艸想要讓夏侯淵再次倒下火油阻敵之際,寧陽城牆毫無征兆的抖動了起來,一條蔓延在天邊的黑色線條,出現在了寧陽城數裡外。
“霸刀營?!”淒厲的喊叫聲,從轉過頭向著身後看去的閻柔嘴中喊出。
不是吧?剛說到他,他就真的來了,不會那麽準吧?
看著天邊出現的那條黑色線條,程昱跟田豫兩人不約而同的吞下了口中的唾沫,腦中閃過了這個相同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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