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的士兵們演鬥了近一個時辰,曹軍也是被揍得不輕,終於等到了那些灑血的士兵,將那些牲畜的血灑得滿地都是。而曹洪則是被關羽三人虐了將近一個時辰,直到最後放火燒掉所有的建築,曹洪才被手下的親衛抬著離開。
河岸對面,在閻柔焦急的等待下,喊殺聲終於停了下來。那衝天的火光,也因為那些建築被燒光,而漸漸熄滅。
“你們都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我就說這些漢軍諸侯,不可能會那麽齊心的!”直到對面真正的安靜了下來,閻柔徘徊在渡口邊緣,豁然轉過頭,看著步度根跟軻比能,神色很是激動的說道。
“閻柔兄不愧是烏恆智將,料事如神啊!如今已經做好了不少堅固的竹筏,派些人過去看看,只要確認那些漢軍離去,天一亮,我們便開始渡河!”步度根先是拍了閻柔一記馬屁,然後指著身後那些連夜趕製出來的竹筏,如此說道。
相較於閻柔跟步度根的欣喜,軻比能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因此也只能默不作聲的看著。
數艘竹筏在閻柔三人緊張的注視下,安然的停靠在了對岸的渡口上。
看著那些在對岸舉著火把搜尋的戰士們,閻柔感覺自己的手掌已經滲出了汗水,深怕突然跳出些漢軍來,將那些戰士殺滅。
時間在三人緊張的等待中,悄然流逝著。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對面那上百個戰士,走出了幾人,上了竹筏向著閻柔這邊劃來。
“稟報三位王上!已經確定漢軍在昨夜便離去了,那些營寨跟帳篷都被燒成了灰,而且地面上都是鮮血,還有不少丟棄的兵甲。”沒來得及遠離河水,這戰士直接躍了下來,拜倒在那片黏糊糊的黃泥中,看向了焦急等待的閻柔三人,如此說道。
“好!將竹筏全部放下去,讓先鋒軍先過去,小心防范!”聽到這戰士的回報,閻柔顧不上高興了,先是看了眼即將大亮的天色,然後對著身後那些中小部族的頭領,命令道。
從昨夜的情況,還有這戰士的匯報上來看,漢軍們自相殘殺,肯定是事實了。現在閻柔要做的就是抓緊時間趕緊渡河,以防再生變故。
十數萬大軍,帶著十數萬戰馬跟糧草渡河,那會是怎麽樣的場景?想來能夠有幸見到這一幕的,除了這些蠻夷大軍自身,天下能夠見到的肯定不多了。但是偏偏章炎卻見到了!
這些蠻夷大軍並沒有注意到,在他們的最後一波人,上了竹筏後,三道身穿緊身黑衣,面帶黑色面罩的人,從不遠處密林下的一顆大樹上躍了下來,這三人正是守在這裡等候蠻夷大軍的章炎跟兩個影密衛小頭領。
曹艸能想到蠻夷大軍若是想要渡過黃河的話,肯定會濟北渡口渡河,有著郭嘉等人的孫凌,又怎麽會想不到呢?
而章炎之所以會在這裡,就是因為離開冀州之前,孫凌的囑咐,所以這才早早的潛伏在這裡,等待蠻夷大軍的到來。
“頭!蠻夷大軍已經全部過河了,要不要現在就通知主公他們?”見著最後那批蠻夷戰士,劃著那些竹筏離開了渡口,章炎左側的那個影密衛分部頭領,雙手捧著一隻白鴿,很是興奮的問道。
這影密衛分部頭領為什麽會這樣興奮,章炎自然清楚,不是因為那些蠻夷大軍過河了,而是因為他手中的那隻白鴿。
剛開始,章炎見到孫凌抓了數百隻白鴿給自己,以為這是他想犒勞影密衛,用來下酒的。直到被孫凌臭罵了一頓,這才知道,原來這些白鴿竟然可以用來傳信。
得知了這種傳信的用法,章炎自然欣喜異常了!有了這種傳信的速度,影密衛的情報能力,何止是成倍增長?
有了這種利器,章炎可以肯定,只要是在大漢境內,部署了影密衛的分部點。任何孫凌想要的情報,都會在兩天之內送達。
“急什麽!主公現在就在歷城,這些蠻夷大軍已經渡過了黃河,難道還怕他們飛了不成?我看你是急著想試試你的信鴿吧?我可警告你們,這信鴿可不是什麽隨便就有的,主公隻給了我一定的數量,要是給我整沒了,你們自己看著辦!”想到了這些,章炎看向身後的影密衛分部頭領,沒好氣的說道。
“頭!你就放心吧,就算我們兗州分部將自己給丟了,也絕不會將這寶貝給弄沒了!”聽到章炎的話,分部頭領寶貝的看著捧在手心中的白鴿,信誓旦旦的保證到。
聞言,章炎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先是再次眺望了河岸對面,已經全部渡過了黃河,整裝待發的蠻夷大軍,然後吩咐道:“放信鴿吧!這次主公寧願放棄三州,也要在兗州覆滅這些蠻夷,可見這些蠻夷有多該死了。回去後讓兗州分部的人將手頭上的事情都放放,隨時關注這些蠻夷大軍。”
章炎很清楚,這些蠻夷大軍必須死在兗州。因為就算當初要平定青州的時候,也沒見孫凌像這次這樣,將可以抽調的霸刀營全部給抽調出來,由此可見這次孫凌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所以為了配合孫凌覆滅這些蠻夷大軍的行動,兗州的影密衛絕對不容犯錯。
將事先準備好的特殊信函放入了白鴿中,兩隻白鴿在兩個兗州分部頭領的手掌中,越過了黃河,向著孫凌所在的歷城飛去。
之所以要放兩隻白鴿,這也是根據孫凌的要求,重要的情報,必須確保雙重保障。如果隻放一隻的話,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如果被人給射下來下酒的話,那玩笑可就鬧大了。當然那種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因為這些信鴿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普通人很難有那能耐射下它們。
待得親眼看到兩隻信鴿飛越了黃河,直至消失在天際,章炎這才向著兩位分部頭領點了點頭,奔向了密林中,不知去向。
青州歷城,孫凌自從蠻夷的探子離去後,孫凌便帶著三萬五千余霸刀營將士,來到了這座與兗州,同時也是跟濟北國最為相近的大城中,等待兗州影密衛傳來的情報。
閻柔自以為他派來的探子隱蔽得很好,但是在孫凌手下那些擅長跟蹤,還有反跟蹤的影密衛面前,那種基礎的隱蔽手法,簡直就是個渣!所以在蠻夷的探子離去後,孫凌才能夠在第一時間趕到歷城,而不被閻柔給察覺到。
清晨,孫凌在院落內,練習著槍法,典韋手指間撚著兩道卷起的密封紙卷,來到了孫凌的身旁,開口道:“主公!兗州影密衛的飛鴿傳書!”
聞言,孫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精鐵長槍遞給了一旁的趙雲,接過那道紙卷,確認沒被開封過後,這才將兩道紙卷拆開,見到紙卷內的情報信息相同,嘴角這才有了淡淡的笑意。
待得看完裡面的內容,孫凌將紙卷撕碎,看著典韋跟趙雲說道:“看來兗州的那三人也是急了,這種辦法虧他們想得出來,不過此事確實做得不錯!想來烏恆跟鮮卑聯軍,現在已經是急不可耐的想要擄掠兗州了。去告訴奉孝他們,要時機到了,是時候收網了!”
因為影密衛對於重要的情報,是用特殊文字加密的,這種內容只有三個人能夠看得懂,一個是孫凌,另外兩個則是章炎跟徐路,所以盡管典韋記得心癢癢,想知道曹艸他們究竟用了什麽辦法騙那些蠻夷大軍渡河,也只能等待孫凌開口。
反倒是站在孫凌身後的趙雲,一直都表現得有些風輕雲淡!不管孫凌說了什麽,只要沒問他,或者孫凌自己說出來,趙雲臉上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也因此,典韋老是說趙雲只要跟在孫凌身邊,就是個不會吭聲的木偶。
“別老是那麽浮躁!以後多跟子龍學學為將之道,別老是想著靠蠻力!如今若是要讓子龍獨自領軍我是放心的,但是我卻不放心你!時間有些急,你們先去讓奉孝他們準備下,路上我再跟你們說這事。”看著典韋記得抓耳饒腮的模樣,再看看趙雲那淡定的模樣,這種鮮明的對比,讓孫凌恨得有牙癢癢,忍住了踹他一腳的衝動,沒好氣的說道。
聞言,典韋脖子微微一縮,上前拉住了趙雲,逃也似的跑出了孫凌的視線,似乎再停留下去,要遭受什麽苦難一般。
直到兩人離去,孫凌搖了搖頭,這才獨自歎了一口氣!
趙雲本身就是帥才的料子,不需要自己去培養,很自然的就成為了一名霸刀營合格的將領,對他孫凌完全不需要操心。其他霸刀營將領也是一樣,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長處。
唯獨典韋,自己費盡心思的去培養他,但是每次只要帶著霸刀營出征,這貨就是個典型的愣頭青,什麽形式都不看,提起雙戟,帶著身後的霸刀營將士,上前就是乾!也不是說他這樣不好,但是孫凌擔心如果以後碰到了硬仗,他會吃大虧的。
“小友!老道昨夜推測因果,感應到西北涼州有百家之人出世,相助項氏,而且此人心狠手辣,似乎欲對你身邊的人不利,切記小心!”正當孫凌在為典韋之事煩惱之際,孫凌的耳邊突然聽到了這些。
“於吉?!是你嗎?你說百家之人出世,百家中的哪一家?那人很厲害嗎?相比月如何,他想對我身邊的人不利,對誰?!”若是其他人說這些,孫凌肯定不信,但是於吉就不同了,孫凌相信他們有這樣的能耐,所以想要向他問清楚。
院落裡,在孫凌的等待中,於吉終於再度傳來了聲音:“小友!老道能夠告訴你的就這麽多了,剛才那些話已經是泄露了天機了,再說下去,天劫就不是我所能夠應付的了。不好,雷霆大劫!左慈老道,麻布衣,快助我!轟。。。。。”
再次等待了半響,依然沒能聽到於吉的聲音。孫凌揉了揉被最後那陣雷霆的轟鳴聲,給震得差點失聰的耳朵,獨自站在院落中思索了起來。到底是百家的誰?想要傷害我身邊的人?會針對誰呢?還有項氏,項龍圖?!他不是在並州跟呂布糾纏著嗎?有這閑工夫來對付自己?
想著,想著,孫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頭頂不停的冒下冷汗,因為他想到了如果要對自己身邊的人不利的話,會對付誰了。
自己無父無母的,唯有那幾女的親人,還有盧植是自己的長輩,然而對付他們明顯比不上蔡琰幾女跟小孫昊,只要她們中有任何人發生不利,孫凌很難想象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主公,你怎麽了?”帶著郭嘉等人到來,趙雲敏銳的注意到了孫凌的情緒變化,還有他那頭上的冷汗,言語關切的問道。
“子龍,這次兗州之戰你別去了,我要你快馬趕回陽翟城,告訴章老太太,琰兒她們跟小昊會有危險,快去!”見到了趙雲,孫凌仿若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語氣急促的吩咐道。
什麽?!主母們跟少主會有危險?跟著趙雲進來的郭嘉等人,聽到這個消息後,臉上的神色瞬間大變!
郭嘉等人難以想象,若是蔡琰她們,還有小孫昊受到了傷害,以孫凌對待情感的態度,會出現什麽樣的狀況。自從發生了高密城那件事情後,那種結果,他們再也不想看到了,太可怕了!
“主公放心!雲定然不負主公所托,就算舍了這條命,也會保護主母們跟少主能夠安然無恙!”顧不上心中的驚駭,趙雲對著孫凌鄭重的行了一禮後,施展開了身法,全速向著門外衝去。
眼見趙雲離去,孫凌這才稍稍平定下心中的驚懼,凝神望向了西北涼州方向,妄圖傷害自己的家人,項龍圖,你好大的膽子!
涼州,項氏一族的宗族府邸。陰暗的房屋內,只有一盞幾欲熄滅的燈盞,項龍圖席坐在上方,低著頭看著桌案,不知在想著些什麽。
“已經發動了隱藏在陽翟城的殺手,應該在這一兩日內就會動手!”陰暗的角落中,突然走出了一道黑袍身影,看著上方的項龍圖說道。這黑袍人的聲音雖然有些怪異,但是細聽之下,還是能聽出此人是個中年男子。
“你能保證孫凌不會發現這是我項氏一族所為嗎?”聽到這聲音,項龍圖沒有抬起頭,依然看著那面桌案,似乎那上面有什麽能夠吸引他的東西一般。
“哼!保證?想要得天下,孫凌就是你項氏最強大的對手,若是讓他安穩的發展下去,這天下的諸侯,早晚有一天都得滅在他的手中!我輔佐你們項氏一族成事,這就是最好的保證!那些殺手都是潛伏在陽翟城十幾人的人了,如果真被他們探出身份來,那便是天意如此!”態度強硬的說完這些話,這中年黑袍男子便重新隱回了陰影中,匿無蹤跡!
“既然如此,那便動手吧!一定要做得乾淨點,要痛就要讓他痛不欲生!”上方,項龍圖豁然抬起頭來,看著中年黑袍男子消失的陰暗處,輕聲說道。
“哼!這個你大可以放心,我們的殺手自大秦開國以來,從未失手過!你就拭目以待吧!”沒有再出現身影,中年黑袍男子發出了一聲冷哼後,便再無絲毫動靜。
“別怪我!你這樣強大的敵人,誰也不想正面抗衡!”起身站了起來,項龍圖先是呢喃自語道。然後離開了坐席,走到了後面的屏風,黑暗中的房屋內,唯獨剩下的那盞燈火,瞬間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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