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典韋等霸刀營將領暴怒出手的情況下,那數千蠻夷戰士剛開始還能夠組織起像樣的攻擊,到後面直接開始出現了大量的潰逃。不過典韋等眾將會放過他們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因為白龍駒那血淋淋的傷勢,已經讓這些還來不及高興孫凌醒來的霸刀營將領徹底暴怒了,猶如猛虎獵食般,撕碎那些妄圖逃跑的蠻夷戰士。就算有僥幸逃脫的,遇到那些堵在各個路口的黑甲重騎,也會被踏著肉泥。
這是一場毫無憐憫的虐殺,盡管有些蠻夷戰士醒悟過來,伏在地面想要獲得一線生機,得到的卻是手起刀落的了結。
初陽東升,一縷縷晨光映射在了這片被血色覆蓋的森寒大地上,似乎是想將此地那森寒的氣息淨化。然而鮮血已經染紅了這片大地,任憑晨光如何照射,也無法改變這一切。或許在若乾年後,等人們忘卻了這片土地上,曾經流淌過四萬余蠻夷的鮮血,這股氣息才會得以消散。
“殺神白起曾經坑殺過四十余萬降兵,主公卻是在此地屠戮了四萬余蠻夷。此戰過後,沒有個數百年,域外蠻夷怕是無膽再敢入侵漢地絲毫了。”強忍著胃部那幾欲嘔吐的欲望,徐庶看著這片血紅色的大地,還有那密密麻麻的屍堆,發出了一聲感概。
“數百年?若是兗州的十數萬蠻夷再滅,元直兄認為依照主公的性子,那些域外蠻夷還能夠殘存嗎?我等跟隨主公,勢必能夠看到一個真正大一統的天下,這當然也包括那遼闊的域外草原,主公不會放過他們的!”聽到徐庶的這聲感概,郭嘉勒馬在這屍堆中,拿起腰側的酒葫蘆,若無其事的飲了一口酒水,望著北方,冷冷的笑道。
聞言,徐庶,戲志才,荀攸三人皆是一愣,他們之所以在這亂世中選擇輔佐孫凌成事,就是為了讓天下能夠得到真正的一統!
在他們的想法裡,一統的意思就是孫凌拿下漢地十三州,建立新的帝國。卻從沒像郭嘉這樣想過,畢竟自從幽州往上就是域外蠻夷地域,這是千百年來,眾多謀士的固定思維。
如今聽郭嘉這樣一說,再聯想到孫凌那種以牙還牙的性子,這次蠻夷大軍既然敢入侵漢地,孫凌自然也會打回去。而要是兗州這十數萬蠻夷大軍也覆滅了,北方草原拿什麽來抵擋霸刀營的鐵騎?
雖然那片土地不如漢地富庶,但是那足以聘美漢地十三州的土地,如果能夠臣服在孫凌之下,在建國後,不但孫凌可以成為千古一帝,他們這些輔佐謀臣,也必將名垂千史。
想到這些,徐庶三人眼中閃爍著炙熱的神光,似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北方之地收入囊中。
“能夠跟隨主公開疆拓土,這將是屬於我等最高的榮耀,不過在這之前,幽州,冀州,兗州,這三州無論如何都要捏在手中!這次是因為主公想要救下這三州的百姓,待得擊潰兗州蠻夷,我等的首要任務,便是為主公謀取這三州,不惜一切代價!”見徐庶他們聽懂了自己的意思,郭嘉這才將自己的想法說出。
“沒錯,不惜一切代價!主公已經主動放棄一次機會了,這次我們不能讓這樣的好機會再次溜走了,雖然不可能一下子取下三州,但是取下幽州跟冀州還是可以的,而兗州,呵呵,就先放在那裡,讓那三個諸侯自己決出歸屬吧。”聽出了郭嘉話語中的深意,荀攸陰笑的說道。
對於郭嘉跟荀攸的意思,徐庶跟戲志才兩人並沒有反對,只是在一旁勾起嘴角淡笑著,隱隱之中還有些期待的意味在裡面。
就在郭嘉四人在謀劃著如何奪下幽州跟冀州之時,在孫凌倒下之地,典韋暴怒的聲音傳來:“你幹什麽吃的?什麽叫治不好?!白龍駒要是沒了,老典我就撕了你!”
眼見典韋發飆,四人這才想起孫凌那邊的情況還沒確認,急忙策馬趕了上去,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場間,孫凌躺在了地上被徐晃等霸刀營將領給圍住,而典韋卻拽著一名軍醫部醫者的衣領,單手將他高高舉起,指著地面上傷勢恐怖,不知生死的白龍駒,對著他怒目而視。
“典將軍,我只會治人,不會治馬,該做的我都做了,而且白龍駒身上的傷勢實在是入體太深了,要是部長在的話,還可以替它開刀醫治,但是我沒有這本事啊!”面對暴怒的典韋,這名被他高高舉起的軍醫,深怕下一刻典韋的拳頭就對自己砸過來,急忙出聲解釋道。
看到這一幕,還有那躺在地上,渾身恐怖傷口的白龍駒,在徐晃的解釋下,郭嘉四人總算知道為什麽典韋會發脾氣了。
白龍駒的作為,讓郭嘉四人也不禁為之震撼,這哪裡是一匹馬?它對孫凌的感情,已經與人無異了。
只是這軍醫說他沒法醫治,他們也是信的,畢竟就算這不是一匹馬,而是一個人的話,受到這樣恐怖的傷勢,也是難以施救。除非是這軍醫口中的部長,也就是華佗,或者是昏迷中的孫凌出手。否則按照白龍駒的傷勢看來,其他人恐怕也是無力回天了。
只是如今華佗遠在陽翟城,孫凌又昏迷不醒,白龍駒的結局似乎已經注定了。
想到這些,郭嘉四人看著躺在地面已經頻死,卻依然將目光緊緊的盯著被霸刀營眾將包圍的白龍駒,眼中盡皆布滿了濃鬱的哀傷。
“沒這本事?沒這本事,你跟隨大軍出征幹嘛?我TM先撕了你!”再次從這軍醫的口中得出了令自己絕望的消息,典韋眼眶發紅,舉起拳頭來,作勢便要向著他砸過去。
“典將軍,不可!”眼見典韋那架勢就像要殺了那名軍醫,而那些霸刀營將領卻無人勸阻,郭嘉等人齊聲喝止道。
其實徐晃等霸刀營將領不是不想阻止典韋濫殺,只是他們此時對於白龍駒垂亡,軍醫卻無法醫治它之事充滿了怒意,自然也不怎麽待見那個軍醫,因此都選擇了袖手旁觀,雖然他們都知道這事錯的。
若是平時,典韋聽到幾位軍師這聲喝止,一定會停下的,但是此時他的心卻已經亂了,哪裡還管他什麽規矩?呼嘯的拳頭向著那名無辜的軍醫臉上砸去。
“還不給我住手!”就在眾人以為那名軍醫就要死在典韋的拳頭下之際,一聲略帶疲憊,卻又充滿威嚴的聲音傳出。
在孫凌昏迷後,芊芊因為他的意識陷入了深度休眠,無法調動他體內的本源能量對白龍駒進行治療。眼見白龍駒的傷勢不能再拖下去了,無奈之下,芊芊只能強行將陷入深度休眠的孫凌喚醒了過來。
不過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會對孫凌的精神造成損傷,若不是白龍駒做的事情,讓芊芊深深喜歡上了這匹靈性十足,懂得拚死護住主人的白龍駒,還有它對孫凌的重要性,芊芊說什麽也不會做出這種不利於孫凌的事情來。
被芊芊強行喚醒後,孫凌揉著有些沉重的腦子,站起身來,冷冷的看著想要就此殺死那名軍醫的典韋。
在聽到孫凌的聲音傳來後,典韋便已經下意識的停手了。只是不待典韋為孫凌醒來的事情感到高興,看著他那張疲憊中卻有些發冷的臉色,典韋也知道自己剛才做的事情讓他生氣了。急忙松開了那面色蒼白的軍醫,羞愧的低著頭。
“主公!”見到孫凌醒來,郭嘉四人,還有那些霸刀營將領們,齊齊施禮喊道,臉上盡皆是布滿了喜意。
然而此時的孫凌並沒有因此而感到高興,而是指著那名戰戰兢兢的軍醫,面色陰沉的看著那些霸刀營將領,冷聲說道:“誰能告訴我,剛才典韋想要殺他,你們為什麽不阻止!”
孫凌這次是真的怒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最引以為傲的,認為他們是最有紀律性的霸刀營,竟然會因為治不好,就要殺人!而且在場那麽多人,除了郭嘉等人有心阻止典韋,這些霸刀營將領竟然都無動於衷,這才是最讓他生氣的。
“主公,這是我一個人乾的,不關他們的事情,我願意獨自承擔罪責!”見自己做的事情,牽連到了徐晃等將領,典韋急忙出聲解釋道。
“獨自承擔罪責?你承擔得起嗎?身為霸刀營將領,你們每日陪著那些將士們訓練的時候,都要說出霸刀營的紀律給他們聽,現在你看看你們都乾的什麽事!普通百姓我們不能動,難道就可以動自己軍隊裡的軍醫了?
我是這樣教你們的嗎?我TM的有沒有跟你們說過,受傷將士的命都是需要這些軍醫來救?你們不感恩也就算了,現在就因為人家沒辦法治好,就想要殺人?!好啊,這就是我引以為傲的霸刀營!這就是天下人傳頌的最強軍!”聽到典韋的解釋,孫凌更是氣不打一出來,越說越激動,直到最後因為精神疲憊身體一晃,差點跌坐在了地面。
眼見孫凌身體出現了晃動,典韋急忙跑上前去,伸出手來,想要扶住他。
“滾!老子不需要你扶!”拍打掉典韋伸過來,想要扶住自己的手,孫凌恨聲說道,然後搖搖晃晃的朝著躺在地面的白龍駒走了過去。
“主公,老典錯了,老典真的錯了!請主公責罰!”先是愣神的看著被拍打回來的手,然後看著孫凌搖搖晃晃向著白龍駒走去的背影,典韋躬身泣聲說道。
“還請主公責罰!”其余眾將也知道孫凌這次是真的動怒了,跟著典韋的樣子,齊聲請罪道。
聽到典韋跟眾將的請罪,孫凌的腳步先是一頓,然後頭也不回的繼續向著白龍駒走去。
並不是孫凌不想原諒他們,而是這次他們做的事情,確實是讓孫凌太過失望了。典韋腦子容易衝動也就算了,但是其他霸刀營將領,竟然默許了他的做法,這簡直就是給了對霸刀營充滿信心的孫凌,狠狠的一巴掌。
“主公!諸位將軍們,也是因為知道白龍駒在主公心目中的地位,擔心主公醒來知道這噩耗會難以接受,所以這才做下了這樣的錯事。正所謂關心則亂,他們也不是有意為之,還望主公從輕發落。”眼見孫凌沒有要原諒這些霸刀營將領的意思,郭嘉帶著身後的荀攸等人,跑到他的身旁求情道。
“主公!奉孝所言極是,諸位將軍也是因為心系主公安危,這才做下了此等錯事,還望主公從輕發落!”郭嘉剛一說完,徐庶也跟著求情道。
“還望主公從輕發落!”荀攸跟戲志才兩人也跟著開口道。
吩咐了芊芊著手救治白龍駒,孫凌先是看了看為眾將求情的郭嘉等人,然後將目光轉向了霸刀營眾將,哼聲說道:“這次是軍師們為你們求情,又加上現在是戰時,我就暫且不與你們計較。但是回去之後,都給我回去小黑屋關七天的緊閉,典韋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