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縣城,孫凌府邸內。
荀彧,荀攸,徐晃等幾個也是昨日連夜趕到的,如今陽翟城隻留下一萬五千守軍以及幾位大隊長駐守,陳群則是因為對於陽翟城內的政事日漸熟悉足以替代荀彧,被孫凌留在了陽翟城統管軍政事務。
此時大堂裡孫凌所屬的文武皆是靜坐不語,這讓何儀,何曼兩人有些尷尬。因為兩人的問題孫凌還沒有安排,所以此刻眾人靜坐不語,兩人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
早在半個月前孫凌便已經將黃巾降軍的問題處理好了,其中取五千人進入霸刀營,而其余的黃巾士兵因為有太多年老體弱者被典韋剔除,留下普通士兵四萬余人。
“何儀,何曼,你二人本為黃巾敵將,本應交由朝廷處理。但是念在你們當日知進退率軍投降,便不予計較了。今命你二人為這許縣守軍統兵校尉,各率兩千守軍鎮守這許縣城。且看日後表現,若是表現得好,我自然不會讓你們委屈了。好了,你們且下去熟悉下怎麽練兵吧。”見兩人不安孫凌不由暗笑,將想好的職位說出,便讓他們離去了。
“是,謝主公不計前嫌!”見得以免罪,又得了這領軍校尉。兩人自然是歡天喜地的謝恩離去。
看見這兩人離去,荀彧這才出身對孫凌說道:“主公,這二人本為黃巾敵將,如今讓他們領軍是否有些。。。。”
雖然荀彧沒將後面的話說出來,但是孫凌知道他想說什麽。“文若所憂我自然知曉,如今這許縣城內中高層守軍將領皆是我霸刀營的大隊長,小隊長,四千兵馬,若是那些小子都能讓他們有機可趁,那我也認了,況且我諒他們也沒那個膽子。”
“既然主公早有安排,那便就這樣吧。不知主公讓我們趕來所為何事?”荀彧見孫凌早有打算,便也沒在說什麽了。但是對於孫凌將諸人聚集在這,荀彧很是疑惑。
荀彧問的這個問題,在座的人都想知道。此時見他問出,也都疑問的看向了孫凌,想聽聽他是怎麽說的。
不過總有人是特別,此時眾人皆望向孫凌,唯獨一人臉帶笑意的喝著酒,似乎不論眾人說的什麽都與他無關,這人正是郭嘉。
說起郭嘉,早在幾天前便被華佗治好了。病好了之後,郭嘉第一時間找上了戲志才與徐庶兩人細問,得知了孫凌在潁川書院的表現後,也沒有了試探他的心思了。既然孫凌對這天下大勢看得如此透徹,幾個好友又都認孫凌為主,自己又被他給救了性命,這認主之事自然也是水到渠成了。
“奉孝,他們皆疑惑,為何你卻毫無興趣呢?”孫凌見郭嘉不似眾人,自己獨自在喝酒,便打趣他問道。
“咳咳。。主公想說自然便會告知我等,嘉聽著便是了。”正在喝酒的郭嘉突然被孫凌這一問讓酒給嗆了一口,說道。
“你少跟來我這一套,我看你這是成竹在胸。你說說我為何讓你們前來,若是今日說不出來,以後我就將你的酒水給斷了。”郭嘉想要混過去,孫凌怎麽可能讓他如意?威脅道。
“主公這是要嘉的命啊,元化軍醫可是說了,嘉病未痊愈這酒可不能斷。”
說完可憐巴巴的望了孫凌一眼,見他不為所動,自好苦笑的將手中酒杯放下。想了想便說道:“想來主公此次讓我等前來,必是已經整軍待發要對付那張角。”
呃。。郭奉孝名不虛傳啊,孫凌愕然的望了郭嘉一眼。隨後朝眾人說道:“奉孝所言就是我讓你們前來的原因了,如今潁川郡內已定,霸刀營也正是兵強馬壯之際,是時候讓張角見識我軍的鋒刃了。”
孫凌說完後,堂下眾人喜色表然於面。要去剿滅張角軍,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自然欣喜。
“主公!不知此次出兵要派多少守衛兵?如今潁川內黃巾已經肅清,不必擔憂黃巾禍亂,陽翟城跟許縣城可是還有近六萬的守衛士兵,這些士兵經過一番訓練,比之一般朝廷士兵也算是精兵了。”徐晃出言道。
“這次出兵我隻帶一萬霸刀營,荀彧留下幫助鍾繇跟陳群治理陽翟城與許縣城,其余人跟我一起走。至於守衛士兵許縣城調一萬前往陽翟城,這兩城的守衛士兵皆不會動。這也是今天讓你們前來,我要說的第二件事!”
“主公這是為何,難道主公是嫌棄步兵拖累?那張角可是劇城而守,這幾萬士兵對我們的用處不可謂不大啊。”徐晃對於孫凌的決定,很是不解以為他是怕這些兵卒影響到霸刀營,出言勸道。
不僅僅徐晃對孫凌所說不解,眾人也皆有些迷茫。他們不懂為什麽孫凌會放著這數萬士兵不用,難道僅僅之是怕趕路影響到霸刀營的騎兵?
“好了,公明你的想法我知道。但是我要說的事並不是帶不帶這些士兵出戰,而是這些士兵我留著對於我要說的事有大用!”孫凌認真的對著徐晃說道。
聽孫凌這樣說,眾人也意識到了稍後要說的事怕是非同小可了,從為了那件事留下幾萬精兵可見一般了。意識到這點後,整個大堂內頓時有些凝重了。
“我若是告訴你們這黃巾之亂結束後,幾年後天下將會有更大的禍亂你們相信嗎?這數萬士兵我打算平定了黃巾之後,將他們留在這豫州內繼續訓練,將來天下有變方可成為我們的依仗。”
說完孫凌朝眾人仔細的看了過去,特別將目光停在了荀彧的身上許久。聽到孫凌說的話後,除了荀彧眼中帶著狐疑,其余人皆是滿臉震驚的神色。
看到荀彧的表現孫凌心裡難免歎了一口氣,果然在座的眾人中就只有荀彧表現有異,看來他是懷疑自己有異心了,就連半個月前認自己為主的鍾繇跟郭嘉此刻有的也只是震驚不解,並沒有懷疑自己有不臣之心,顯然荀彧對漢室看得太重了。不過孫凌並不後悔今天將這事說出,對於荀彧他太看重了,有些事早早說開會好很多。
“主公,不知你為何如此肯定將來必有禍亂?如此行事豈不是大逆不道?”荀彧的話讓眾人從震驚中緩過了神。
眾人都想聽聽孫凌怎麽解釋,正在喝酒的郭嘉則眼中閃過一絲精芒,若有所思的看向孫凌。
“唉!文若,我知你心。然而大亂必然再起,至於為什麽難道你沒想過我之前在書院說過的士族與皇權之間的對立嗎?君臣不和,利益紛爭。總會有人想從中取利,我只是不想坐以待斃罷了。”荀彧言語間的質問,讓孫凌內心很是沉痛,然而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是啊,君臣不和,利益紛爭這些是誘因。若是誰有不軌之心從中漁翁得利,那不就是天下大亂了嗎?聽聞孫凌對荀彧的解釋,眾人這才恍然。郭嘉望向孫凌的眼神中更多的卻是歎服。
“既然知道原因,那麽此事定然可以逆轉啊。主公,你是當朝太子少傅,未來帝師。又受封驃騎將軍,你去勸說陛下,陛下一定會聽的。這樣一定可以避免禍事發生啊,求主公救救大漢吧!”孫凌的說法有理有據,荀彧也清楚這些,但是心裡還是存著一絲希望。跪著朝孫凌說道。
“文若,來不及了。要是僅僅只是錢財的問題,我定然會覲見陛下勸說。此事陛下早已經跟我談過,這是土地,權利的問題。你認為誰能讓步?陛下會嗎?士族會嗎?幾百年的弊端, 陛下都無可奈何,我如何去救?你起來吧!”看著為漢室朝自己跪下的荀彧,孫凌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被刺了一下,臉色發白的說道。
荀彧對於孫凌的話並沒有回應,兩行淚水從雙目中滑下,站起身來失魂落魄的朝堂外走去。
“唉。。。。”示意楊二出去跟著荀彧,孫凌望著其余眾人歎了口氣說道:“這就是我留那數萬士兵在這裡的原因,朝廷方面我自然會去說。不管你們信與否,事情就這樣定了。我也累了,你們都回去吧,明日便領軍前去廣宗。”
眾人見孫凌這般表現,便知道了剛才荀彧之事傷他太深,然而也因此對孫凌更加敬重。作為主上,孫凌面對荀彧那樣的態度,竟然沒有呵斥指責,而是對他耐心解釋,由此可見他作為人主的德行了。
“主公,他們怎麽想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主公說的老典我是肯定相信的。當初主公跟我說過,幾年後天下會有大亂,如今黃巾真的作亂了。主公說還會有禍亂那就一定會有!”典韋不忍見孫凌獨自神傷,出來說道。
“好了,典韋,我知道你的心意,你們都回去吧。”典韋的心意,孫凌自然知道。然而荀彧的反應,對他的打擊確實太深。朝眾人揮了揮手,孫凌獨自朝房內走去。
直到孫凌身影消失,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典韋說孫凌在幾年前便預料到會有今日的黃巾禍亂?彼此之間相視,駭然之色顯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