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三刻,四道身影從樹林中竄出,就著夜色迅速奔到了廣宗城下,奔跑的速度極快,這四道身影正是孫凌等人了。
四人來到城牆底下,徐晃面露苦笑之色,氣喘籲籲的看著正在打量著城頭上情況的孫凌三人。
比不過典韋,趙雲,也就罷了。那兩人是怪胎,徐晃不會跟他們比,沒想到竟然連主公也比不過。而且看情況主公似乎一直緊隨著他們兩人的腳步沒有落下,想到此處徐晃不禁有些感概。當初自己剛進入霸刀營之時,主公的實力可沒有現在這麽強。隨著時間的推移,主公的實力已經精進至此了。這次回去後定要勤練武藝,徐晃暗道。
對於徐晃的異常,因為夜色太深,孫凌三人並沒有發現。此刻孫凌跟兩人正在研究如何不被發現,上到這廣宗城牆呢,廣宗城牆高五丈有余,也就是相當於後世將近十二米,這高度讓孫凌有些發愁。以後一定要打造一批鉤索讓霸刀營人手一件,孫凌惡狠狠的想到。
“主公,用繩索將老典的戟綁住甩到城牆上。”典韋拿出自己的雙戟,在孫凌面前晃了晃,輕聲說道。
呃。。典韋還是蠻靠得住的嘛。正在四處尋找工具的孫凌,看了看典韋手中的戟,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小瞧典韋的智商了。
見城牆上的火光遠離這處,孫凌將綁了繩索的戟朝城頭甩去,隨後拉了拉確認穩固後,不等幾人開口,便先行順著繩索爬上了城牆。
“主公,以後這種事情讓我等先行上來查看,不可再輕易涉險了。”待到四人都上了城牆後,趙雲說道。
“都一樣嘛。走吧,救人去!”雖然知道這是趙雲的好意,不過孫凌卻沒當一回事,否則他幾年如一日的修習武藝幹啥?就是為了親自出手。
上了城牆之後幹嘛?當然是找到關押徐路以及蔡琰的所在了,想來他們應該還在張曼成手裡,但是去哪裡找張曼成呢?對於城內情況一無所知的四人,躲藏在一處民宅下有些犯愁。
“哎,你說天公將軍這般情況我們該如何著手?這已經是第二次病倒了,希望別出什麽意外才好,不然你我二人的性命可就難保了。”不遠處傳來了說話的聲音,聽其說話內容應該是一個醫者。孫凌等人見狀,急忙隱進了宅子陰影下。
“行了別抱怨了,這都什麽時辰了,早點回家歇息吧。還是想想眼前之事吧,明日不是還得去那個張渠帥的府上給那孕婦診脈嗎?聽說那孕婦是朝廷驃騎將軍的夫人,張渠帥可是萬分叮囑,若是稍有差池,不等天公將軍之事,你我便先人頭落地了。誒,苦矣。。走吧,回家歇息去!”兩人中的另外一位醫者回道。
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孫凌聽到另外一人說到蔡琰,朝三人點頭示意。等到兩位醫者走到這處宅子時,趙雲,典韋出手將他們挾了進來。
“好漢饒命,我等就是城中醫者,不是什麽大富人家,身無財物啊。”看不清楚面前四人的樣貌,這兩人便將孫凌等人當成了山匪強盜,頻頻告饒道。
“禁聲,我們不要財,也不要命。我問你們答便可,若是敢大聲喧嘩,要了你等小命,懂了嗎?”亮了亮手中長槍,孫凌對著兩人威脅道。
雖然不知這四人是誰,要幹嘛。不過既然不是要財,要命,那自然是好的,兩人忙不跌的點頭。
“你們剛才所說可是張角,為何會是兩次病倒?怎麽回事?”
“幾日前因為地公將軍張寶被驃騎將軍孫凌斬殺,天公將軍,呃。。張角被這消息給氣得吐血病倒,這是第一次。至於今日再次病倒,據說是張梁在城外被驃騎將軍所殺,所以張角氣急攻心病倒在床,我等就知道這些了。”那醫者本想再稱張角為天公將軍,結果想到孫凌稱他為張角,怕惹毛了這些人,急忙改口道。
這醫者說完後,孫凌突然感覺有一萬隻烏鴉從自己頭上飛過,尼瑪感情張角兩次病倒,是因為我殺了他兩個兄弟?趙雲幾人則愕然的看著孫凌,這事情他們也不曾知曉,殺了張寶,張梁,氣得張角吐血病倒,這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
將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孫凌隻覺得這事有些巧,就算張角沒有因為自己殺了他兩個兄弟病倒,歷史上再過幾個月張角也是病死的,自己的到來不過是巧合罷了。
“那你們誰知曉方才所說的孕婦所在?”將張角的事情拋到一邊,孫凌問起了蔡琰的事。
“這個我知曉,張渠帥剛來城中時,便請我到府上為那孕婦診過脈象。”另外一名醫者,已然沒有了開始驚慌,鎮定的說道。
此時兩人也知道眼前這四人恐怕不是什麽山匪強盜了,有什麽山匪強盜會去關心這些事情。而且更不會是黃巾的人,不然也不會稱呼天公將軍為張角了。如此想來只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漢軍。猜測到他們的身份,讓兩人有些安心,起碼性命應該是保住了。
“好,那你等便領我們去那處所在,到時我自然會放你二人離去。”見那醫者知道,孫凌心情很是振奮。
帶著兩人,孫凌等人避過了幾波巡邏的士兵,來到了張曼成所在的府邸。
讓那名醫者指出蔡琰在哪個房間後,孫凌便將兩人放走,躍到了府邸的圍牆上觀察著裡面的情況。
“主公,方才為何不將那兩人。。。”典韋對著孫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說道。
“放心吧,那兩人不過是城內普通醫者,不會想去告密,惹麻煩上身的。我們此行的目的是救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孫凌笑著解釋道。
“主公,查探清楚了,這府邸除了大門有人把守著,其他地方並沒有布置士兵把守,只有一處房內尚有燈火亮著。”趙雲查探情況回來,對著孫凌說道。
“走!”孫凌躍下圍牆來到院中,領著幾人朝蔡琰所在的房間而去。
來到蔡琰所在的房前,趙雲三人等候在了外邊警戒,孫凌用長槍震斷了門栓,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因為房內的漆黑,孫凌只能依靠隱約的形態找到了臥室。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了床頭,看著面前已然在睡夢中,眼角卻依稀帶著兩道淚痕的蔡琰,孫凌覺得自己的心疼得厲害。
“琰兒,琰兒!....”輕輕的為蔡琰拭去眼角的淚水,孫凌輕聲呼喚道。
隨著孫凌的動作,以及那輕聲的呼喚。沉睡的蔡琰終於睜開了雙眼,眼露迷離的看著月光下孫凌,呢喃道:“夫君,是你嗎?我是不是還在做夢呢。”蔡琰想要伸手撫摸著面前這張日思夜想的臉,但深怕是在夢幻中一碰便會碎去,遲遲不敢碰及。
抓起蔡琰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孫凌看著眼前這個讓人心疼的妻子,雙眼通紅道:“是我,琰兒這不是夢,我來救你出去了。”
“夫君,嗚嗚。。。。”見一切盡是如此真實,蔡琰動情的抱住孫凌,流出了喜悅的眼淚。
“走,我這就帶你出去。”雖然萬分不舍此刻的柔情,但孫凌深知現在自己等人還處在險地,不是時候。將外衣披在了蔡琰身上,抱起她往外面走去。
“主公,我們的行蹤恐怕暴露了,有不少黃巾士兵朝這邊圍來。”見孫凌抱著蔡琰出來,眾人還來不及高興,徐晃從圍牆上跳下對孫凌說道。
“艸,還是大意了。”想起了放跑的那兩個醫者,孫凌低聲罵道。若是自己當時心黑點要了他們的小命,此次說不定就能順利出城了。
“要走也來不及了,四面都是黃巾士兵,很難突圍出去。”放下蔡琰,孫凌趴在牆頭上瞄了一眼外面的情況,下來朝眾人說道。
其實若是就孫凌四人的話,現在突圍說不定能夠成功逃脫,但是若是再加上懷著身孕的蔡琰,孫凌不敢冒這個險。
“若是將軍不介意的話,不妨進來屋內相談?”就在孫凌焦急難耐之時,那處燈火亮著的房屋內走出了一人,朝孫凌說道。
“張曼成?!”借著房門打開的燈光,孫凌看清了說話之人的樣貌。這人竟然是張曼成,由不得孫凌不驚訝了。
“哦?倒是不曾想到,張渠帥竟然有如此算計,竟然能預料到我等會來救人,此番陣仗倒是不小。”孫凌以為是張曼成想到自己會來救人,提前布置。那看來自己就錯怪了那兩名醫者了,這也算是一點小小的慰藉吧。
“外面皆是黃巾士兵,若是我的算計我又何苦陷自己入險境?將軍若是信我,隨我進屋便知。”張曼成聽到孫凌的話後,望著趙雲三人苦笑道。
“這是張渠帥的府邸,你們要幹什麽?”正門外傳來了士兵的呵斥聲。
難道真的不是他?聽聞外面的聲音,再看著面前張曼成這番表現似乎不像是假裝的,孫凌不得不懷疑自己剛才的猜測。
“走,進屋去。”咬了咬牙,孫凌招呼著眾人朝張曼成的房內走去。
進入屋內,張曼成拿起桌上的一封書信遞給了孫凌說道:“將軍若是不信,看此信便知。我先出去,應付外面那些士兵。”
說完張曼成便要朝外面走去,典韋見他要走,閃身擋在了他的面前,對此張曼成只能無奈的看向孫凌。
打開書信,看完之後孫凌笑了。笑得很是開心,這當真是天意,讓自己等人絕處逢生的天意。
“典韋,讓張將軍出去,我等要平安出城可得仰仗他呢。”對著滿臉不解的典韋,孫凌笑著說道。
聽到孫凌對自己稱呼的改變,張曼成也笑了。隻余下眾人看著滿臉笑意的兩人,臉上盡是不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