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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籃夢魘》33 不想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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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巷中不時傳來犬吠,四周靜悄悄地,整條路上只有我倆的腳步聲,此時已近夜深,一路朝著小窩走去,陳婷大抵因了我未猜出什麽日子,非但不與我置氣,反倒甚歡暢地超前走。

  我一直跟於她身後,冥思苦想著這到底是個什麽日子,先前已問了她多次,得到的都是等到了就知的答覆,卻也不願再囉哩囉唆地開口詢問她。

  臨近小窩時,我已聞得院中傳來的吵鬧聲,不由皺了皺眉頭,這半夜三更地如此吵鬧,待會豈不是要遭人怨?遭人扔磚頭?遂忙慌慌張張地想要衝小窩,製止這群人的打鬧。

  一直不曾開口的陳婷此時卻甚怪異,見我欲撞門而入,遂拉了我衣袖道:“傻瓜,等下。”

  我見她竟不喚我名字,沒由來覺得今日當真是特殊日子,自打從醫院出來,一路上她都隻喚我傻瓜。雖本小子卻不真傻,但這傻瓜卻有來因,於兩人相處時,反覺著甚是甜蜜,也甚歡喜她這般喚我,到也不莽撞了。

  我止住腳步回望著陳婷,見她從挎包中摸出一個手機來,衝我揚了揚後,這才撥打起來,響了一會不等人接便掛了,隨著電話的掛斷小窩中的打鬧聲竟也銷聲匿跡了。

  我正納悶她為何不等人接電話便掛了時,門突然開了,小白豪豬等四個人竟從裡面闖了出來,推推搡搡地不容我問詢便將我推入了院中,混亂中被推入院中,映入眼瞼地是我房內的那張小桌,桌子被擺到了院子正中,上面放著的竟是一個大大地蛋糕和一打酒水,蛋糕上還插了兩根蠟燭,燭火正隨人影的走動而跳動著,獸人兄弟們全圍在周圍,皆一臉神秘地笑望著我。

  此情此景看得我甚驚慌,這誰過生日啊?怎地跑來我這鬧了,一會還不得把全村人都招惹過來,但看他們興趣如此高漲,倒也不敢拂了眾人的意,遂傻傻地問:“你們誰過生日啊?怎不早說,早說的話麽就早點過來,你們看現在都那麽晚了……”

  敖兄聽完我的話後,遂滿臉奸笑地朝眾人伸著雙手開口喊道:“給錢,給錢,一賠五,除了小白一人五十塊,其他的每人都是五塊,趕緊給錢。”

  我一臉狐疑地望著敖兄,這家夥怎地突然讓人給他錢,許是他們在賭博……小白愁眉苦臉地湊到我跟前道:“老大,你真不知道今天是誰的生日?”

  看著小白那一副苦瓜相,實不忍再刺激他了,遂沉思了下信誓旦旦道:“應該陳婷提前過生日吧。”

  我這話一出口,其他人盡全紛紛叫罵了出來,隨後都爽快地從口袋中摸錢去了,蔣兵則衝我豎了豎中指,一臉鄙夷的摸出五塊錢按到敖兄手中。

  本小子今天且得罪誰,招惹誰了?看著眾人竟全鄙夷自己遂實在架不住了,便指指點點著他們破口吼道:“靠,你們這群家夥也太沒義氣了,要不是本老大英明神武,說不定現在你們早去找馬克思報到去了,還敢鄙視我。”

  三女本就早笑得躬下小蠻腰,此番聽了我這一說,更是花枝亂顫起來。

  敖兄手中已收了一大把錢,如葛朗台般地翻來覆去點了兩遍後,才將錢分作兩份,走到我跟前遞了一份給我道:“嘿嘿,裝得不錯,分你一半!”

  掃了眼周圍如雄雄烈火般的眼神,又看了看他做作的樣子,我甚惆悵的罵了句:“裝你妹啊裝!難道不是陳婷過生日?”

  敖兄乾咳了聲道:“知道,知道你沒裝,不過你倒真像嫂子說的,都傻得能冒泡了,難怪連自己的生日都記不得了。”

  聽得他這一說,我忙掰起手指算了起來,算了好多遍,竟發現真是自己生日,遂不信地疑惑了句:“呃,我生日?這個今天怎麽還真是我的生日。”

  小白且甚鄙視我的道:“老大,你真是人才啊,連自己是那天生的都還要算一下。”

  我乾笑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農村來的,隻過周歲,沒過過生日,沒過過生日……”

  眾人聽了後,雙眼全瞪得快破出了眼眶,下巴齊齊地跌了下來,都不可思議地望著我。

  鬧也鬧了,笑也笑夠了,蠟燭也快燒完了,陳婷這才止住笑,走到我身後推了推我道:“快去許願吹蠟燭吧,就當是你第一個生日得了。”

  看著她極其溫柔的樣子,心裡早已明白她口中所言的特別日子是什麽了,手腳竟激動的有些軟了,不等眾人唱生日歌,便鼓足一口氣後踱到桌邊,猛地將蠟燭吹滅了。

  蔣兵見我吹了蠟燭,遂摟住我肩膀道:“老大啊,蠟燭到是吹了,不過你許願了嗎?”

  這根百年難得開口一次的木樁頭,每次一開口便要人老命。

  我這才想起,剛才一番激動竟忘了許願,今日真是如“陳煥生上城了”,於激動中竟忘記了學著電視電影中的人先來個合掌許願,且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氣便將蠟燭吹了,這又鬧了一出大紅臉,忒丟人了些。

  誠然眾人此番才信服我確實不記得自己是那一天生的,亦也覺著輸的心服口服。但他們卻誇張地全翻了翻白眼栽倒在了地上,小白與豪豬且還學小孩子般直在地上邊笑邊打著滾。

  堪堪不才本小子這次甚丟人了些,且還丟得忒大了些。不過說句老實話,我長到這二十歲,且還是頭一回過這西洋玩意,又怎能對它有所熟悉呢?不過這一回生,二回許也應該熟了,望了望周圍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眾人,遂求救地望著陳婷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陳婷大方地走到我身旁,從挎包中摸出一個包裝得精美的四方盒子,然遞於我面前鄭重地道:“吹完蠟燭就要送禮物給你的,喏!這是送你的,祝傻瓜你生日快樂。”

  陳婷送完我禮物後,忙招呼起我幫她切起了蛋糕,眾人這才收住了哄笑,且全圍上來將早準備好的禮物掏了出來,小桌上又堆上了一堆禮物。

  小白與豪豬則一臉賊笑,且目光閃閃躲躲地來到桌前,小白則摟住我的肩膀將我拽到一旁。豪豬則趁眾人望著我倆的這當兒,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盒子來塞到禮物堆中,然後亦假裝什麽都沒發生地哼著小曲。

  他倆這些精巧設計的動作誠然並未瞞過所有人,一直在一旁看著眾人嬉笑的陸雨欣走到了桌邊,然後將豪豬塞到禮物堆中的小盒揀了出來,看清了是什麽的她啊的驚叫了一聲,便如避蛇蠍般將盒子又丟回了桌上,整個臉頓時紅得如火燒了一般。

  “雨欣,你怎了?”陳婷聞得女友的尖叫,忙第一時間問了出來。

  陸雨欣忙擺了擺雙手,眼光閃碩地又指了指桌上道:“沒什麽,沒什麽,拿錯東西了。”

  敖兄甚緊著陸雨欣,將陸雨欣丟回桌上的盒子拿了起來,仔細端詳了下才認真地讀了出來:“傑士邦,超薄超滑……”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啥事——這豪豬送禮也送得忒驚天地泣鬼神了些,大夥們啥生日禮物都見過,愣是還從未見過在生日上送人家避孕套的,頓時又爽朗地哄笑了起來……

  我這才回過神,默了默後突然晃到敖兄身邊,一把抓過他手中的這盒避孕套,在眾人的哄笑中鎮定地塞入口袋中,且還好以整暇地道:“我先裝著,我先裝著,說不定以後真用得到呢。”

  大夥本是等著看一出好戲,但事情的發展是眾人始料未及的,見我竟如此厚顏無恥,遂又鄙夷四起。

  豈料這一回,陸雨欣不待我開口反駁竟義正嚴詞道:“哼,一群壞蛋,就知道拿我加婷婷和姓王的那蠢豬頭開玩笑,你們難道沒用過嗎?……”

  誠然陸雨欣心中並非如她嘴上這般強硬,且還有些底氣不足,後面一半截話竟支吾著讓大家聽得甚吃力。

  豪豬與小白見有人替自己出頭,忙附和道:“是啊,是啊,你們笑什麽笑,搞的好像你們就是些什麽正人君子似的,我呸!”

  兩人居然將這默契練得如此爐火純青,硬是一句話下來沒出半點紕漏,委實讓人覺著他兩絕非朋友關系,定是斷背了。

  這一出鬧劇把我這個第一次生日的活躍氣氛推到了一個頂點,陳婷從善如流地走到我旁邊,於黑暗掩映中伸手擰住我的大腿轉了兩圈後,這才松開手接著切起了蛋糕。

  一夥人終於開心的分享起了蛋糕,且還時不時地喊著喝啊,乾啊的話。

  待得大家都吃喝得高興後,隔壁院中終於響起了不和諧和不友善的聲音:“半夜三更你們還在鬼喊辣叫的幹什麽?你們不睡覺還不讓人睡嗎?”

  本是一聲極具正義的呐喊,豈知眼下這夥人大都喝得有點高了,紛紛七嘴八舌的叫囂著,喊甚喊,再喊我們就來把你家玻璃砸了等等威脅的話。隔壁院中的喊聲頓時焉了,嘟囔著罵罵咧咧了一陣,然後回屋砰地將門砸了起來。

  我向陳婷問了問時間,竟已到了夜間兩點多,望著還在嬉鬧著的大夥,想著這大半夜的要再鬧下,興趣全村人都要來尋麻煩了,遂下了逐客令,讓他們都回去得了,明晚再來鬧。

  眾人這才收了收玩心,在我與陳婷的注視下起身出了院子,但仍不忘念叨著明晚一定還要來的話。小白與豪豬兩人早喝得晃頭晃腦,相互扶持著踉蹌地走到了院門口,且舌頭打結酒氣熏天地回過頭湊於我耳邊小聲地囑咐道:“老大,別只看著啊,記得要吃到了對得起我們送的禮物啊。”

  這兩活寶也忒會折騰鬧了些,你倆這般折騰,我那還敢生出半點不軌的心思,遂將兩人推出門去,也學了隔壁鄰舍將門砰地關了起來。

  蔣兵與徐倩在兩活寶前先出去了的,院中只剩下敖兄與陸雨欣這一對了。

  陸雨欣與陳婷也都喝了,但二女今天不知那根筋抽了,竟喝得頗為豪爽,硬是扯開喉嚨幹了一大杯,此時應是酒意上漲,頭腦發昏了,窩在唯一的一張椅子中且還嘟嘟囔囔著就要住這,讓我與敖兄出去另尋住處。

  往常一向都不願陳婷住這的自己剛才便多了個心眼,且喝得甚少。雖然清醒但此時卻一個頭變作兩個大,若真將兩醉女拋這跑去網吧玩,回頭指不定又該惹出什麽妖蛾子來,遂同敖兄商量了起來。

  敖兄倒很誠實,他已等著這一天好久了,且還賊眉鼠眼地承諾著他把陸雨欣帶走便是,陳婷就交給我了。我心知陸雨欣今晚定然難逃魔抓,遂從口袋中摸出那盒“禮物“來,甚仔細地祝福著讓他一定要用啊,千萬別搞出個什麽小敖兄之類的話來。

  送走他倆後,小窩中終於只剩下我與陳婷倆。

  本小子長這麽大,竟還是第一次見女生喝醉, 搖了搖頭將陳婷抱起來放到床上躺好後,然才折身去院外收拾起來。

  待我收拾好返回臥室中,赫然發現陳婷竟是坐在床上,且壓根看不出來有醉意的形容,心中暗暗狐疑著難道她醉酒後竟無甚酒品,怕是要作亂一番才行。

  於是甚憂心地坐到床便扶著她,搖著她腦袋道:“喂,喂丫頭,你……你醒醒?”

  陳婷見我擔心的樣,伸頭抓住我搖著她腦袋的手,笑了笑道:“噗哧,真是個傻瓜,我都沒喝怎麽會醉。”

  這回換我傻了,先前我明明看到她端起杯子撇過頭去一掩嘴便喝了的,怎地會說沒喝,這不可能啊,甚不得其意地問了句:“我明明看著你跟陸雨欣都喝了的啊。”

  她甚得意嬌嗔道:“我倆都沒喝,全都是倒地上了的。”

  難怪本小子剛才收拾桌子的時候竟發現地上又灘水跡,許還以為是那個家夥喝多了憋不住尿褲子了呢,頓時汗顏起來。

  我摸了摸鼻子,放開扶著她肩膀的手道:“沒醉就好,沒醉就好,這折騰了半天了,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我去看會書。”

  “你就這麽不想……不想要我?”說完後她竟羞的捂住了臉。(小說《竹籃夢魘》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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