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祺本來生的就邪肆俊美此番一身紅衣擎著飲血劍一招一式都是氣吞若虹,魏雪雖然是劍道的初學者可是師傅卻是大名鼎鼎的劍仙蒼炎,陪她練劍的可是宮裡頭數一數二的那個魔王司馬如。青色紗裙翻飛,居然硬是接下了容祺的劍招。
容祺鷹眸閃爍,心頭倒是生出幾分惜才之意,這丫頭不愧是蒼炎看上的徒弟。短短時間居然能接下自己的劍招,實在是難得。
要知道容祺可是征戰無數的鐵血大將軍實戰經驗分外老道,魏雪卻是剛出生的牛犢不怕虎。而且魏雪帶著拚命的架勢,一招一式都是殺招,倒是令容祺眉頭狠狠蹙了起來。若不是看著這丫頭是魏悅一心要保護的妹妹,自己本來與魏悅存在著太多的隔閡若是真的將這丫頭傷了,魏悅醒過來一定恨死了自己。
可是魏雪拚命的架勢令容祺漸漸煩悶起來,與這丫頭過了幾十招早已經探清楚了蒼炎這一派劍法的路數。
鏘的一聲!魏雪手中的劍被容祺輕輕挑了出去!
容祺收勢,冷冷看著魏雪道:“想讓你長姐活命,將她送到這裡來。”
“我和你拚了!!”魏雪一時間沒控制住情緒,竟然赤手空拳撲了過來,一副恨不得咬死容祺的架勢。
顏瑜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也不用容祺痛下死手,一把將她按住禁錮在臂彎裡。
“啊!”顏瑜慘嚎了一聲,哪裡想到魏雪這丫頭撒潑的時候這樣凶猛,直接將他的耳朵咬破了去。
容祺頓時哭笑不得,心頭卻是著急,此番若是自己先退讓一步的話。魏悅決計是不長記性的。他這一次就是要讓她真正的回到自己的身邊,可是魏雪越是這樣拖下去倒也是讓自己不好應對。
偏偏今夜是自己的大喜之日,若是不露個面的話在靖國公府那裡也不好交代。當務之急最好的法子便是今夜將魏悅帶到影山樓中,他親自替她緩解三蟲蠱的威力。不過他絕對不會根除三蟲蠱,若是魏悅一天不答應做他的女人,他就要讓那個磨人的三蟲蠱永遠種進魏悅的身子裡。
“魏雪!”容祺上前一步扯開了顏瑜卻是點了魏雪的穴道,冷冷看著她。“魏雪我告訴你。撒潑瘋在我這裡根本沒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大鬧容府是嗎?丟的可是你長姐的人。莫非你長姐這麽喜歡做我的女人,在我這大喜之日派自己的妹妹來鬧?”
“容祺你好不要臉!”魏雪氣瘋了去,“我長姐怎麽會看上你這樣的陰毒之人?你也不照照鏡子?你已經成了親卻還不放過她,你居心何在?”
“小丫頭。說話注意些,”容祺心頭的疤痕被魏雪狠狠戳破了。掐著她手臂的力道越大了幾分。
“容祺你這個騙子!你口口聲聲說對她好,那麽置她於死地便是你的好嗎?”魏雪眼眸狠狠瞪著容祺。
容祺鷹眸閉了閉,強忍下心頭的痛楚和怒意咬著牙道:“我再說一次,魏雪你聽好了。我容祺是什麽樣的人,你長姐最清楚不過了。你需記著一點兒,若是不想你長姐死就將她送到我的影山樓。”
“你做夢!我長姐即便是死了也不會讓你這樣玷汙了她!”魏雪喊了出來。
啪!容祺狠狠甩了魏雪一記耳光。鷹眸中是狂怒滔天。
“少主!”顏瑜和正清忙站了出來,卻不敢再說半句話。魏雪這丫頭今天是想死嗎?
容祺縮回了麻木木的手突然苦笑:“果真都是魏廷的好女兒啊!寧死不屈。倔強得很呐!”
魏雪也被他這一巴掌打懵了去,怔忪的看著容祺,怎麽覺得他比自己還要傷心難過?
“魏雪,你馬上滾回去將你長姐接到這邊來,我保證她清清白白的來,清清白白的走,我容祺再怎麽喜歡她還沒真的不要臉到毀了她的地步。”
魏雪不想相信容祺的話,可是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任何的機會可以讓長姐活下去。她不知道為何居然相信容祺會說到做到,擦了一把唇角滲出來的血跡憤憤道:“希望你的良心還沒有被狗吃了!”
“我今夜在這裡等,若是她不來便是死路一條,我容祺寧可痛苦一輩子也不會將她活生生交給司馬炎的,你想清楚了。”
魏雪一頓,司馬炎?那不是端王爺嗎?容祺居然如此恨他們兩個人,這個人實在是太偏執了,可是長姐何其無辜?
“我會送過來的,不過我要一直陪著她!我長姐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除非你把我殺了,否則我一定會讓你粉身碎骨。”
顏瑜唇角抽了抽,正清也垂下頭不敢看容祺的表情,魏家果然是倔強的性子根深蒂固,不怕死的勇氣也倒也是家族做派。
容祺鷹眸中閃爍著明暗不定的光緩緩道:“我等你的長姐來,今夜!”
夜色更深了幾分,顏瑜親自從西側門將魏家姐妹迎了進來,一頂蒙著青色帳幔的軟轎抬進了影山樓。
妙凝和茗枝臉上帶著幾分激動,終於又見到了魏悅,卻是在這樣令人尷尬的境地。容祺等在了院子裡,鷹眸中滾動著說不清楚的情緒。
軟轎剛一落穩,容祺猛地踏上一步迫不及待的一把扯開了簾子,貪婪的看著軟轎中睡得正自安詳的魏悅。
他剛要探出手去,卻被魏雪的胳膊擋住:“你說過不碰我長姐的。”
容祺頓時渾身暈染著濃濃的寒意,他能不能殺了這個礙事的死丫頭?隨即容祺忍下了這種不切實際的衝動,彎腰卻是將昏睡著的魏悅一把打橫抱出了軟轎。
“喂!你放下我長姐!”魏雪動作哪裡有容祺快,忙下了軟轎便要追過去,卻被顏瑜攔住。
“魏姑娘,不要這般衝動,你說你長姐睡得這麽沉,你一個人能弄上樓去嗎?不讓我家主子抱上去,還要我們兩個抱上去嗎?若是給那些惹是生非的粗使婆子們抱上去,你家長姐的這點兒事兒豈不是要傳的沸沸揚揚?即便是妙凝茗枝那兩個小丫頭抱……”
“滾開!”魏雪一把推開囉嗦個沒完的顏瑜,卻現容祺將長姐抱著進了前廳,剛要追上去。隻覺得頸項間一陣火辣辣的疼,整個人頓時暈了過去。
顏瑜忙扶住瞪視了正清一眼:“你倒是輕點兒啊!”
“輕點兒能把這個小丫頭弄暈嗎?”正清無奈的苦笑,他也不想對魏雪這麽可愛的姑娘下手,可這是少主下的死命令,他也很無奈的。
容祺將魏悅再一次抱回到了他的屬地,盡管是以一種極其不光彩的方式。即便如此容祺居然也有一種向蒼天下跪的感動,無數次的輾轉反側無法入眠今夜終於變得充實完美了一些。
他垂看著魏悅寧靜的臉,粗糲的手掌緩緩一寸寸拂過她的臉龐,心頭漲得難受,連一向冷漠的鷹眸也濕潤了幾許。
容祺垂狠狠吸了口氣,不敢相信所愛的人就靜靜躺在自己的面前。
“悅兒,你好狠的心!”容祺的聲音沙啞帶著痛楚,“居然將我丟棄的乾乾淨淨,我不許……我決不許你逃離,除非我死了。”
容祺薄涼的唇猛地印在了那張朝思暮想的唇瓣上,然若三月天的桃花瓣令他迷醉。他就像一條快要渴死的魚,終於可以呼吸了。
“悅兒,不要再離開了,求你,求你,”容祺抵著魏悅的額頭將她輕輕放在自己的懷中,憐惜的撫過了那抹被自己吻紅了的唇瓣,看著她安寧的臉,“悅兒,我有時候真的希望你能這麽長睡不醒,這樣我就不會失去你了。”
銅漏落下輕微的聲響,容祺卻不能再自欺欺人。他緩緩抬手褪下了魏悅的衣衫,露出了那觸目驚心的紅色印記,襯托著雪白的肌膚耀眼的刺目。
容祺忍下心頭的悸動,將她的衣衫拉了上來,隨即脫下了自己錦袍,接著便是純白色的單衣,露出了常年練武後的結實胸膛。
他拿起了一柄雕刻著銀質花紋小刀,那刀子設計得分外奇特,最前面居然是一條鋒利的銀質細管。
“嗚……”容祺悶哼了一聲,銀質小刀直接插進了胸口,細管中浸滿了容祺的心頭血。
“啊!!”門口傳來一聲尖叫,緊接著便是慌亂跟來的顏瑜和正清,具是狠狠嚇了一跳。
容祺眉頭一蹙,轉過頭來,卻看到門猛的被推開,走進來一身大紅喜服的佟慕青。
躺在自己夫君錦塌上的悅來客棧的魏老板,容祺火一樣的吻,還有現在半裸著衣衫拿著刀刺進自己胸膛的新婚夫君。 一向深居閨中的明蘭郡主,第一次經歷了人生的驚濤駭浪。她嚇的臉色全白,眼眸中滾動著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這就是她要嫁給的人嗎?洞房花燭夜卻是將自己獨自扔在了喜房中,這難道就是她牽手一生的夫君嗎?這樣的日子,居然擁著別的女人,她在他眼裡究竟算什麽?
“正清,送少夫人回房!”容祺轉過頭再也不看明蘭郡主一眼。
“容祺!你給我一個解釋!”明蘭郡主怒斥。
“我討厭妒婦!”容祺聲音沉了下來,顯出幾分不耐。
明蘭郡主踉蹌了一步,唇間暈染著苦笑,緩緩點了點頭:“好!容祺!你真的是很好!罷了……罷了……”
“少夫人!”正清和顏瑜躬身擋在了明蘭郡主的身前,臉上卻猛地一人挨了一記佟慕青的耳光,她捂著唇轉身跑開,紅色的裙角在黑色的夜裡翻飛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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